花楚楚见柳尘缘还叫自己师妹,心里升起暖意,此时天色微明,滕碧玉已经醒来,见三人如此,奇怪道:“这是怎么了?”却无人应答滕碧玉的话,孤广城对花楚楚道:“不知道你想要怎么样的结果?”
花楚楚见滕碧玉已经醒来,并不想让其知道,只好委婉回道:“此事不愿说,却希望师父你们待会能够安然无恙。”
孤广城哈哈一笑,道:“好,好,就凭你这句话,不管你身份如何,为师都算没有收错你这个徒弟。!”
柳尘缘道:“师妹,拜托你把碧玉带离此地。”花楚楚点头,用日语道:“可以动手了。”说着就拉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滕碧玉走远并藏于暗处,两人所藏之地刚好可以看见柳尘缘和孤广城两人。滕碧玉万分不解道:“师妹,这到底是怎么以回事啊?”
花楚楚道:“有人来抢夺师父身上的《洗髓经》,师父让我们两人先藏起来。”
滕碧玉道:“是少林寺的人么?若是少林寺之人我们何必藏起来,那少林寺之人又不会滥杀无辜。”
花楚楚道:“不是少林寺之人,是倭寇。”滕碧玉吓了一跳,道:“那他们怎么不走?”就要走回去,却被花楚楚死死拉住,道:“眼瞎所有的去路被堵住了,你要去就只能当累赘,反而让师父师兄他们放不开手脚么?你说到时候你若是被倭寇给抓住了,他们以你来要挟师父师兄,那时候该如何是好啊?”
滕碧玉一听,这才不走回去,但是脸色十分紧张。
且说雷衡和松浦石一郎等人皆是蒙面而来。
孤广城对雷衡道:“你们是来抢夺《洗髓经?的吧?”
雷衡道:“不错,看你们的样子,就直到那人已经跟你们明说了。”
松浦石一郎道:“那人呢,你把她怎么样了?”孤广城听其口音,就知道此人是花楚楚的哥哥。孤广城冷然道:“你放心,她安然无事。”柳尘缘道:“你们也不要蒙着面,大家都认识,何必如此。”
雷衡等人解开蒙面黑布,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把《洗髓经》拿出来,我等放你们离开。”孤广城指着那尚未熄灭的火堆,道:“我知道你们不信,那《洗髓经》已经被我烧毁了,诺,就在哪里。”
雷衡等人面面相觑,接着都哈哈大笑起来,雷衡道:“我确实不信,你这谎话骗骗孩子还不错。”李庆扬道:“你要是识相,便拿出来,我等姑且饶你性命。”
孤广城一向高傲,眼下李庆扬说出了这样的话,其心里的英雄豪气被激起,一阵狂笑而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只是你们不相信罢了,废话不说,现在就看你们如何饶我性命?”
孤广城呼的一拳打出,他心里恼怒李庆扬刚才的话语,这一拳直向李庆扬猛去。李庆扬不知道孤广城的厉害,双掌全力而齐出,虽是全力相抵。怎奈孤广城的内力过猛,将李庆扬打退十余步,孤广城揶揄道:“看你饶我性命?就凭你这本事,我还要你饶我性命么?”说着就要继续而上。雷衡和邓秋成两人已经拔剑而出,孤广城本是攻向李庆扬的招式顺势打向雷、邓二人。李庆扬心下骇然,连孤广城的话也不敢接,见雷、邓两人攻去,这才定身拔剑而上。孤广城身形转侧,避开三人的剑招同时连掌推出,每一拳都有千钧之力,加以大喝连连,三人不敢接招,连连躲避之余心里皆被震骇。
雷衡对松浦石一郎喊道:“你们来此到底是要干什么的?”松浦石一郎这才想起要动手。柳尘缘走出阻拦在松浦石一郎的面前,道:“不要以多欺少,来,让我我来跟你们打就好。”
松浦石一郎就要动手,忽听见一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道:“全部住手,此人交给我。”松浦石一郎看去,只见是地厚、地善和地义三人带着少林寺的僧人前来。
孤广城从三人围攻之中脱身,道:“原来是少林寺的大师们来了。”地厚见这些人居然是雷衡等人,心下立刻明白了过来,他狠狠地瞪了孤广城一眼,道:“待会再跟你计较。”说完对雷衡道:“《洗髓经》是少林寺的东西,其他人不得窥伺。”
雷衡道:“现在这《洗髓经》不在少林寺之中,要拿就得凭本事。”暗处的滕碧玉道:“太好了,少林寺的僧人们到了。”花楚楚道:“没有想到少林寺的人也赶来了。”
邓秋成道:“不错,少林寺的威名可谓是震于江湖,可是即便是少林寺之人,今日也得遵守江湖规矩。”地善道:“那好,我们就此争斗,以分出高下来。”
地善在少林寺里对这些人气极,此时恨不得马上对其狠狠地教训一番。松浦石一郎知道少林寺的厉害,道:“那好,我们就说说怎么个争斗法,不如一战定胜负吧。”
地厚道:“好,看来你要出战,就由我先来应对。”地厚脚尖点地,身子一跃而前,他身子在半空,同时手中已经拿了一根少林长棍在手。长棍一招“力劈华山”往松浦石一郎盖脸打去,雷衡心道:“这少林寺之人想来是急于夺回《洗髓经》,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松浦石一郎手拿着大铁球,心想你这少林长棍如何跟我的铁球相比,他左手持铁球相抵,右手大刀砍出,如此顺势还了一招。
地善心知对付这松浦石一郎身手必须灵快,于时将少林棍法使得极为快速,他见长棍打在铁球上便一转而过,接着一连四五招一过,松浦石一郎不想地厚与自己如此对阵,接招几十,开始感到有些难以招架,对方用的也不是刀剑,长棍的招式与刀剑想去太远,所以松浦石一郎一向擅长的“无刀取”在这时也不能马上使出来。他的武功比之地厚本已是不及,当日在少林寺之时因为众人根本不了解其武功特点,所以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几番见识后也觉得其武功不过那般尔尔。
松浦石一郎此时手拿铁球,与地善的灵活相比显得有些笨拙。地厚身形连动,绕着松浦石一郎连连使棍抖敲,着实让其吃尽苦头。
松浦石一郎抵挡地厚数招,心想:“此人见我没有他快,所以这般对付我,这样下去,我非败阵不可。”正在极力应对之时,且见地厚动作突然慢了下来,一边观战的柳尘缘立刻明白过来,道:“谁人释放了醉蜂针?”
此时无人回话,柳尘缘已经说对,原是那邓秋成奉雷衡之命在暗中施放了醉蜂针,好让地厚败下阵去。
松浦石一郎见状,立刻加以反击,大铁球“呼啦”一声往地厚身上招呼,地义大怒,只见他快步而到,挡在地厚的面前,生生挡住了这一击,地义胸前肋骨尽断。地善大怒道:“又来醉蜂针,少林寺之人给我上,把他们尽皆超度去。”
地善施展拳脚,往雷衡等人打去。雷衡等人被迫接招,其心想道:“他们如此在意,看来这《洗髓经》不假,所以非要逼迫那人拿出来不可。”
雷衡对邓秋成和李庆扬道:“你们所有人去对付那家伙。”两人皆知“那家伙”指的就是孤广城,李庆扬道:“师兄你如何是好?”
雷衡道:“不理会我,务必不惜一切代价,擒住此人。”此时乱战一片,地善对雷衡道:“若非醉蜂针,你们如何撒野?”说着招招要命,直往雷衡打去。
邓秋成、李庆扬一记松浦石一郎等二十几人往孤广城围攻而来,地厚看着身后重伤的地义,道:“狠狠地教训他们,跟这些人不要讲什么道义。”
少林寺之人见地义命悬一气,心里气愤填膺,个个长棍挥舞呼呼直去。柳尘缘道:“师父,他们是不信《洗髓经》已经被烧毁了。”
孤广城大笑道:“来便让他们来。”此时少林寺之人也拼命杀来,柳尘缘和孤广城两人的压力倒也不大。柳尘缘此时已经对《洗髓经》和《体心九诀》有所领悟,招数已经逐渐贯通,对付这些人已经不再话下。
雷衡见此时已经没有胜算,恨恨道:“走乎。”说着从地善的攻招中脱身,远远而去。众人见状,也无斗志,全行散去。
观战的花楚楚对滕碧玉道:“他们已经退去,你先过去。”
滕碧玉道:“怎么了,难道你你不跟我过去么?”
花楚楚道:“我有要事在身,你先去吧。”那滕碧玉没有多问,径直来到柳尘缘身边,只见地义已经气息奄奄,地厚对孤广城道:“孤广城,你真是个混蛋。”
孤广城道:“我和方丈的计策,不想回弄成这个局面。”
地善惊道:“计策?什么计策?”孤广城便把事情的经过告之。少林寺众人听了,都吃了一惊。地善双手合十,对孤广城道:“委屈你了,之前有所误会,实在是对不起。”孤广城双手合十回礼道:“知恩图报,人之常情。”
地厚摇头道:“相比方丈师兄也不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么说来《洗髓经》的副本已经烧毁了?”孤广城道:“《洗髓经》的副本有没有烧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洗髓经》在我身上,这已经足够了。”
地善恨恨道:“师弟之死只怪这些人。”说着低下身来,给地义输送真力,地义勉力摇头道:“不必了,我已经没得救治,既然这样,大家还是快些回去吧!”
地善道:“师父不要泄气,你怎么会没得救治?”话虽如此,但是地善也知道地义已经不治。
地义苦笑道:“难道你真的不知?”说完脖子一歪,气息断绝,灵魂西去。众人双手合十,致以哀悼。
地善道:“师弟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地厚摇头道:“师弟话里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不要寻仇,我们身为出家人,也不应该如此。”
地善道:“难道就这么算了?”地厚道:“此事至于如何,我们还要请教方丈。师弟尸骨未寒,我们还是先让其安息吧。”众人开始行超度法事,孤广城和柳尘缘找来柴火,打算将地义火化后将其骨灰带回少林寺。
且说花楚楚快步赶路,总算是赶上了退去的雷衡等人。雷衡等人在一山谷中歇息,正愤懑不已之时。见花楚楚前来,雷衡说道:“为了你的事情,我们已经白费了这心思,若不是你,那少林寺之人怎么会凑巧赶到?”
花楚楚道:“那是《洗髓经》的副本,且已经被焚毁,你们什么也要不到。”
邓秋成道:“大不了我们上少林寺去。”
花楚楚道:“我们已经将少林寺的意味大师打死了,你要去,岂不是正中少林寺下怀?”
雷衡心道:“少林寺藏龙卧虎,若是再去,便是送死,可是现在怎办才好?”李庆扬对花楚楚骂道:“都是你这妖女子,不然今日我们早已经完成任务了。”说着把剑向她刺去。一边的松浦石一郎挥这大铁球一挡,李庆扬手中长剑一抵铁球,随即将长剑还是刺向花楚楚。这一剑又快又妙,松浦石一郎情急之下大喝一声,将大铁球猛力掷出,指向李庆扬。此下属于两败俱伤的打法,李庆扬可不想如此,他全力收身往后一退,直向后退了三四步才站定。松浦石一郎怒道:“你也算是堂堂男子汉,却对一个女子动手,让大家看了岂不可笑?”李庆扬道:“我对付的人是一个妖女,这有什么可笑。”
松浦石一郎道:“她是我妹妹,怎么是你说的妖女了?”
李庆扬微微一笑,说道:“若不是此人要我们如何如何,今日事情怎么会这样,你说此人我们留她在世上作甚?”
松浦石一郎战前一步,手下之人也站在其身后,松浦石一郎不看李庆扬,而是对雷衡道:“她是我妹妹,谁也不能动她,现在你到底要怎样?”
李庆扬道:“威胁,难道我们会怕你威胁。”李庆扬一行人严阵以待,气氛剑拔弩张。一直坐着的雷衡说道:“住手,此时大家应该同心协力,何必要内讧,这样才是最大的笑话。”
李庆扬这才收剑,道:“师兄说的极是。”雷衡来到花楚楚一边,笑道:“如今你敢找来,就说明你有办法,你跟我说说,接下来你打算要怎办?”
雷衡道:“此事你们不要管了,交给我就好。”雷衡道:“怎么说?”花楚楚道:“那人叫孤广城,我要跟你们说的是,他根本没有骗你们,那《洗髓经》真的已经被其烧毁了。”邓秋成道:“师兄,烧毁了那我们怎办?”花楚楚道:“不过孤广城和他的徒弟柳尘缘心里都已经熟记《洗髓经》的内容,你们去对付孤广城,我来对付柳尘缘。”雷衡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将其分开?”
花楚楚道:“没错,到时候少林寺之人离去后,你们继续围攻孤广城三人,孤广城为了不连累柳尘缘,定会让其离开。”雷衡打量了花楚楚几眼,问道:“孤广城知道你的事情么?”花楚楚想了想道:“知道。”
雷衡道:“这孤广城还真是怪异,他既然知道了你的事情,为何还会让你在身边?看来你是有些本事的。”说着顿了顿笑道:“我说你该不是看上那柳尘缘了吧?”
花楚楚被雷衡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一震,她心里自问道:“我爱上了此人?有么,到底有没有呢?”这念头快速闪过,花楚楚心里也没有得出一个确实的答案,她随即平静下来,道:“他是敌人,花楚楚怎么会爱上敌人?”
雷衡道:“那好,就如你说的去办。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花楚楚道:“明日。”雷衡道:“记着,此番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花楚楚道:“知道了。”说着返身而去。
花楚楚回来之后,那地义遗体正被火化。柳尘缘对花楚楚道:“你去那里了?”
花楚楚道:“看那些人去了哪里?”
柳尘缘道:“你是怕他们再返回来?”花楚楚点头,对孤广城道:“师父,我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久留。”
地善道:“没错,你们还是快走吧。”孤广城冥思道:“此时要往何处走?”
柳尘缘道:“自然是去天穹派。”说着将《体心九诀》拿出,交给孤广城。四人告辞了少林寺之人便开始赶路。
夜晚,三人总算来到一个镇,在一客栈中寄宿。晚饭后,孤广城在饭桌前显得心事重重。花楚楚道:“师父心里有事?”
孤广城道:“可是那些人已经知道我们的路途,万一他们紧追不舍该如何是好。”
花楚楚道:“那我们便分两路。”
孤广城道:“也好,毕竟他们的注意力在我身上,你们也不会受连累。”柳尘缘正要说话,忽然听见雷衡的声音传来,道:“店二这里已经被我包下,除了这四人,其余人等不得留下。”那些客栈里地人间雷衡等人气势汹汹而来,片刻之间全都离开了这里。孤广城道:“原来又是你们。”说完向身旁的柳尘缘打个眼色,意思是叫他带着花楚楚和滕碧玉离开,柳尘缘两人一齐站起。
柳尘缘道:“师父?”孤广城道怒喝道:“快走,不然你们在这里只会让我受累。”雷衡哈哈一笑,道:“你们四人谁也不能离开这里。”其说着慢步来到孤广城身边,道:“那《洗髓经》被你烧毁了?”孤广城道:“没错,你们纵欲相信了。”
雷衡拿出一锭金子,道:“江湖上有言,和气生财,你只要把《洗髓经》写出来,这一锭金子就是你的。”孤广城道:“你怎么知道我已经熟记在心?”
雷衡道:“这还要问?天诚大师多年的关门弟子,怎么会不记得《洗髓经》?”孤广城道:“如果我不告诉你呢?”孤广城说着伸手抓着那锭金子,直捏成了粉末。雷衡冷道:“这样看来你便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知道你的武功不弱,但是我们这里有几十人,你自己掂量掂量。要知道此事你并不会亏。”
孤广城道:“不是亏不亏的事,总而言之,这《洗髓经》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你的。”雷衡笑道:“你一个没有道义之人,此时怎么会变得如此道义了?”
孤广城看着雷衡身后的那些人道:“我孤广城就是一个怪异之人,时而讲道义,时而不讲道义,怎么,不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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