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相濡以沫：春桃几天没回家了，也想桂花了，有一天，收购站里不很忙，春桃下午下班后，老早就回家了。吃过晚饭，春桃专门去找桂花玩。两人好久没见面了，就一起出去逛街。两人边走边聊，走累了，就在路边上的小桥上坐下来，春桃故意唉声叹气的，桂花就问春桃：“怎么了？有心事。”春桃一笑说：“你感觉王志堂这个人怎么样？”桂花说：“怎么想起说他了？你不会和他有什么事吧？”春桃说：“他人老心不老，你没感觉到吗？”桂花说：“你不是一直崇拜他吗？这不正合你的心意。”春桃说：“我被他坑苦了。”桂花说：“怎么了，你们有事了？”春桃说：“他就没骚扰过你吗？”桂花说：“有过，我见他就躲，对他敬而远之。”春桃说：“我爱上他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桂花说：“你和他发展到哪一步了？”春桃说：“早就同床了。”桂花说：“憨妮子，你也不想想后果，以后怎么嫁人？”春桃说：“走一步算一步吧，他倒给我说过，能帮我装大姑娘嫁出去。”桂花说：“真的假的，不会是哄你的吧？”春桃说：“我也不知道，半信半疑的，所以感觉很迷茫。”桂花说：“你们的关系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春桃就把她和王志堂的事，从头至尾给桂花说了一遍。桂花说：“虽是他骚扰、强迫的你，你也不亏了，都快成富豪了，他对你可真够大方的，如果他真有那本事，能把你当大姑娘嫁出去，你真是赚大发了。”春桃说：“有钱有什么用，都不敢花，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都一去不复返了。你要想要，他也给你，只要你能满足他，什么都不会缺你的。”桂花说：“真是让人眼红，只是付出的也挺大的，我只想把我的初夜，交给我最爱的人，不想给别人。”其实，桂花早就怀疑春桃和王志堂有秘密了，也听到过他俩的桃色新闻，就是不好意思问春桃，没想到春桃这么相信她，竟把自己的隐私一五一十的全告诉她了，这正印证了桂花的猜疑。桂花和春桃聊了很久，春桃见桂花根本没把王志堂当回事，心里挺佩服她的。第二天，春桃和王志堂说了桂花的意思，王志堂心里一沉说：“我白疼她了，以后就不再提她了。”王志堂生意越做越大，他把三个儿子都放出去跑业务，从原料的供应、加工、包装、托运，逐渐形成产业链，十里八乡的村民，都成了他的加工户，自己又注册了公司，手下近百号人，王志堂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把公司做大做强。张桂花知道了春桃和王志堂的秘密后，更加提防王志堂了，平时和王志堂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敢越雷池半步，王志堂讨厌女人和他疏远，就找了个借口，把张桂花开走了。张桂花走后，掌管公司财务的只有春桃一个外人，其余都是王志堂的家人。春桃听说桂花让王志堂撵走了，心里空落落的，还找王志堂理论：“你真自私，怎么这么对待桂花啊？她有什么过错啊？”王志堂说：“她工作不负责，账目出现大的差错。”春桃说：“歪理，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王志堂笑着说：“既然知道还问，我不想把一朵带刺的玫瑰放在身边，碰又碰不得，摸又摸不得，留着自寻烦恼啊？”春桃不是不明白，她在公司里做的顺风顺水，完全是由王志堂罩着，不是有王志堂给她撑腰，王家人早就把她挤跑了。眼看春桃都二十多了，正琴就张罗着给春桃找对象，她对春桃跟王志堂干出纳，一直就不放心，张桂花一走，正琴更不放心了，就想赶紧给春桃找个对象嫁出去，恐怕春桃让王志堂骗了，闹出什么花边新闻来丢人。正琴不停的托亲戚朋友给春桃提媒，春桃相了几个都没相中，可能是因为春桃自己有点自卑，不敢和同龄青年结交。王志堂自己也觉得，自己又不能给春桃任何名分，不能老占着人家姑娘的身子，就亲自做媒，把自己的老朋友县农机站的副站长周文江的儿子，给春桃介绍，周文江是县城东部，周庄镇周庄村的，老伴几年前因病去世了，女儿周娟已出嫁，儿子周平也在农机站工作，干维修工。王志堂经常租用县农机站的拖拉机，往火车站送货，因此和周文江特别熟，时间长了，就成好友了。别看春桃不听正琴的，王志堂给他介绍的这个周平，她还真当回事。星期天的下午，王志堂给春桃说：“周平来了，在我办公室呢，你快去见见吧。”春桃连忙换了一件红色的小领子西装，就去见周平了。进了王志堂的办公室，周平和春桃一见面就对上眼了，互相打过招呼之后，春桃一面忙着给周平冲茶，一面偷偷打量着周平，只见周平个头在一米八以上，身材伟岸；四方大脸；相貌清秀；肤色白哲；眼睛清澈明亮；眼角微微上扬；眉毛浓密上挑，如剑锋一样斜插入鬓；鼻梁英挺、秀美；嘴唇微红；牙齿洁白、齐整；嘴巴子略微上翘，上身穿浅蓝色中山装，下身穿灰色喇叭裤，脚穿黑色三接头皮鞋，看上去既刚毅持重，又英俊潇洒，真是标准的男子汉形象，第一眼，春桃就让周平彻底征服了。由于春桃面如桃花，相貌超俗，周平对她也是一见钟情。周平见春桃脸色微红，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低着头沉默无语，就首先打破寂静，周平自我介绍说：“我的名字叫周平，今年二十二岁，在县农机站，干维修工。”周平介绍完自己，春桃抬起头来，微笑着介绍自己：“我的名字叫董春桃，今年二十岁，在这里干临时工。”周平说：“工作累吗？”春桃说：“工作虽不累，就是时间长，从早到晚的，没有闲着的时候。”周平说：“王大爷做事大方，你这么忙，他不会亏待你的吧？”春桃说：“工资二百元左右。”周平说：“不算少，我和你的工资差不多。”春桃说：“你长的这么漂亮，又有工作，完全有条件，在城里找个吃商品粮的女朋友，没必要找乡下的啊？不会是拿我们乡下的姑娘寻开心吧？”周平说：“哪里话，我也是临时工，才上班一年多，城里的姑娘都讲究实惠，怎会看上我，爸爸的朋友也给我介绍过城里的姑娘，人家一听说我是临时工，又没有房子，就不热乎了，我倒是觉得农村的姑娘更温柔、更实在。”春桃说：“你爸爸不是拖拉机站的副站长吗？你怎么会是临时工呢？”周平说：“我爸爸以前也是临时工，一直是拖拉机驾驶员，由于工作出色，前几年才给转正的，副站长也是才提的，在农机站里干了半辈子了，连个房子都没分到。”春桃说：“你家里还有地吗？”周平说：“有的，我上班以后，就给近门子的叔叔种了，以前一直种着呢。”春桃说：“你还经常回老家吗？”周平说：“很少回去，我妈妈不在了，姐姐也出嫁了，回家感到空落落的，我有空的时候就去我姐姐家，我姐姐家离我家只有二里路，我妈妈走后，就我和姐姐在家里，不论家里地里，都依靠我姐姐。”春桃说：“你姐姐几个孩子？”周平说：“一对龙凤胎，特别可爱。”春桃说：“你结婚后怎么办？还回老家住。”周平说：“爸爸刚托朋友在城郊闫村买了地皮，正要盖房呢。”春桃说：“你怎么不在城郊的农村找个女朋友呢？离的近，见面也方便。”周平说：“也见过几个，就是没感觉。”春桃说：“你谈过恋爱吗？”周平说：“初中的时候，那时小孩过家家，谈着玩，没谈出感情来，高中的时候，倒是真动感情了，也曾经海誓山盟的，但那女孩是城市户口，父母有本事，她家里极力反对我们交往，高中毕业后，他爸爸就托人把她安置到银行上班，后来她和银行副行长的儿子结了婚，我恼的睡了几天，自从那次失恋后，对女孩子就不怎么上心了。你这么温柔、漂亮，追过你的男孩不会少了吧？”春桃说：“的确有不少男孩骚扰过我，也相过几个媒，我和你有同感，就是没感觉。”周平和春桃两人相见恨晚，话也投机，要不是春桃在王志堂这里，历练的时间长，周平这么健谈，她真跟不上趟，他们两人不知不觉的，在王志堂办公室里拉了个把小时，直到有人来找王志堂，春桃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周平，离开王志堂的办公室。周平走后，王志堂来到春桃房间里，问春桃：“你感觉周平这孩子怎么样？春桃眉角含笑，点头示意。”王志堂说：“周平走前，我问过他了，他也心仪与你，你们可真是郎才女貌、佳人成双啊，我真后悔了，不该自己引狼入室，把枕边的美人拱手相送。”春桃白了王志堂一眼说：“你还后悔？我都让你玩腻了，还不想放手，你可真够埙的。”王志堂说：“放心吧妮子，我再喜欢你，也不会耽误你一辈子的幸福，我已和周平说好了，再让你们见面拉拉呱，培养一下感情，如果你俩都没意见，就把这个媒及早订下来。”春桃说：“那就拜托你了。”王志堂说：“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一切都包在我身上。”王志堂给春桃说了和周平见面的时间后，春桃又和周平见面聊了几次。有了王志堂承诺的那句话，春桃好像也有了自信，春桃和周平一见如故，就互相到对方家里去，两家的老人看了都很乐意，周平就领着春桃进城，买了点衣服、首饰，订了婚。春桃订了婚，正琴非常高兴，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正琴和昭同商量着，想尽快把春桃的婚事办了，也了却一块心病。春桃和周平自订婚后，由于离得较远，平常也很难见面，有时周平休班，就跑过来和春桃见面，春桃心虚，就怕周平动手动脚的和她亲近，别再看出什么破绽来，恰巧，张桂花被王志堂开走以后，刚来镇上她表叔的松花蛋厂上班，春桃赶紧抽空去找她，让她陪自己去和周平见面。周平太喜欢春桃了，却连个亲近的机会都没有，就想急着结婚。春桃心里也想和周平早点结婚，以解脱王志堂的束缠，但自己又怕结婚，就怕自己在周平面前露了馅。春桃上班也心神不定的，晚上合完账，正躺床上犯愁呢，王志堂进来了，春桃忙向王志堂讨主意，王志堂坐在春桃床头，笑着说：“我真后悔给你提媒了，你就这么急着想离开我？”春桃说：“是周平急我，我妈也急，我也是没办法。”王志堂说：“别害怕妮子，现在我支你一招，保你当大姑娘嫁出去。”春桃心急如焚，催促王志堂说给她听，王志堂就一五一十的把他听东北好友说的做假方法，告诉了春桃，春桃听了非常高兴。王志堂笑着说：“到时候你要提前给我说，我给你准备好要用的东西，这样能如你心意吗？该感谢我了吧。”春桃说：“全都给你了，还要什么？”王志堂一把把春桃揽过来，直接压了上去说：“小样，就想要你，我都想死你了，还不赶紧的脱衣上床？”王志堂二话没说，直接把春桃抱起来，扔到了床上，他和春桃一夜云情雨意、鸾颠凤倒自不必多说。从此春桃心里有了底，就答应了周平的请求，和家里人商量后，决定在五一劳动节和周平结婚。昭同、正琴心里高兴，忙着给春桃准备嫁妆。周平上着班也心神不定，不论白天晚上，脑子里都是春桃的身影，虽说收购站里有电话可以打，但电话装在王志堂的办公室里，不方便打，周平像热锅上的蚂蚁，真是度日如年。过了一段时间，应上湖镇农机站的要求，县农机站下派一名工作人员，帮上湖镇农机站安装、调试新上的打麦机，以保证三夏生产的需求。周平听说后，忙把这个名额抢到手。实际上他不抢也没有愿意去的，周文江正生周平的气呢，根本不想让他去，都快结婚了，家里的活，一点也不帮他干。周文江抽空就得赶回家拾掇房子，天天忙的晕头转向的。周平哪还顾得他老爹累不累，收拾收拾行李，就去上湖镇了。在上湖镇农机站，周平报上到，就打电话给春桃说了，并约她下了班见面。春桃知道王志堂已去东北好几天了，心里发慌，春桃真不想单独见周平，都快结婚了，怕周平万一心血来潮，来个霸王硬上弓，强行要了她的身子，那她可就像是煮烂的饺子露陷了。春桃只得又去找张桂花陪她见周平，张桂花由于经常加班，也住在厂子里，其实张桂花也喜欢和周平在一起，周平不仅人长的好，又能说会道的，不是乡下的青年能相比的。春桃给她一说，张桂花就就很爽快的答应了。下午五点多，春桃还忙着，周平就来了，春桃让周平帮她算账、合账。不一会，张桂花也来了，春桃忙完手头的活，就同周平、张桂花一同出去逛街。在街上，周平请春桃、张桂花吃饭，三人就在饭店里要了一个单间，边吃边聊，周平看到张桂花打扮的这么漂亮，还给她开玩笑，周平说：“桂花，你穿的这身浅红色西装真是耀眼，不会是专门穿给我看的吧？”张桂花笑着说：“春桃腼腆，怕接不上你的话把子，让我陪她来，共同对付你，你是贵客怠慢不得的，我总不能穿着工作服就来见你吧？”春桃对周平说：“你看你单位还有合适的吗？也想着给桂花介绍介绍。”周平说：“就桂花这样的，长的这么漂亮，可能早已名花有主了吧？还要我操心，想和她好的男人不排成队才怪呢？”张桂花说：“别忽悠我好不好，我正犯愁呢，就我这个样，长得丑的，哪有人要我，还不知道是否能嫁出去呢？你也不想着给我操操心。”周平说：“我单位倒是有几个未婚的小青年，就怕你相不中。”春桃说：“你就挑个好的给桂花说说呗，要是能成了，我们就能经常在一起相聚，那该有多幸福、多快乐啊。”张桂花对周平说：“我条件不高，有你一半的人才，只要能相中我，我也就烧高香了。”周平说：“干嘛这么没有自信，真嫁不出去了？就凭你这长相，你就沉住气吧，保证能找个吃商品粮的如意郎君。”张桂花笑着说：“借你的吉言，我就信你一回，真找不到，我就赖你身上，让你给我找，你要给我找不到合适的，我就把春桃撑出去。”春桃笑着说：“你真嫁不出去，我就把周平让给你。”周平笑着说：“既然这样，我也不需要给桂花找对象了，我把你们两朵鲜花都纳入囊中，不是两全其美吗？”春桃和张桂花都白瞪着周平说：“美的你。”周平哈哈大笑，又给春桃、张桂花每人起了一瓶啤酒，三人吃着、喝着、聊着，都特别尽兴，吃过饭，三人又回到春桃房里聊了很晚，春桃故意留下张桂花陪她，让周平骑自己的自行车，回农机站休息。一连几天晚上，春桃都让张桂花陪着她见周平，三人在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天天玩到下半夜，玩的倒也开心。但春桃一直心神不定的，不敢单独陪周平，就盼着王志堂早点回来。又过了五六天，王志堂才从东北回来，春桃见了王志堂，偷偷的把周平来镇上的事告诉他：“周平天天晚上来找我，快把我愁死了，我不敢单独面对他，幸亏张桂花被你撵走后，又来镇上她表叔办的松花蛋厂上班，我天天找她陪我见周平，我怕这样长了，周平会生气，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疯了，周平一下班就来我这，你可别和他走顶了头。”王志堂说：“你放心吧，我这就去给你准备你用的东西，这是好事，晚上你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偷偷给他下药，然后再回到你这里，就好做手脚了，你该高兴才对。反正你们快结婚了，你千万要把握好时机，过了这一关，你就可以大胆和他交往了。”下午，王志堂就把东西准备好了，送到春桃房里，并再三嘱咐春桃：“不要慌；不要怕，要记住要领；找准时机，我往针管子里放了化学原料，能保鲜很长时间，十天八天的都没事，你要沉住气，慢慢让他上钩。”春桃非常高兴，连忙把王志堂给她的东西藏起来。就这样，春桃、周平、张桂花天天晚上在一起，周平表面上没说什么，看样子也有点不耐烦了，毕竟春桃一点亲近的机会，也没留给他，春桃见到王志堂后，心里有了底气，也想和周平单独在一起，不想再让张桂花当电灯泡了，但最初是春桃求着张桂花来陪她见周平的，可能是习惯了，春桃不喊她，她也天天到，春桃也没办法，又不好意思张口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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