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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乡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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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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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回:多此一举:眼看进入盛夏了,县公路站施工的365省道,上湖公社段已开始施工了,此省道在东望湖村村东头穿过,是造福上湖公社民众的幸福路。公社党委非常重视,365省道在上湖公社境内全长十一公里,公社按每个村的的人口分配土方任务,东望湖村240米的土方任务,大队把任务分解下去,每个生产队40米。各生产队都在施工地点,搭好休息乘凉的棚子,每个生产队的男女社员,除烧茶送水的外,全部上阵。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想看看,这个下雨不汊泥的路是怎嘛修成的。一大早,大嫂、二嫂及孩子们都过来了,正琴、昭同吃过饭,把孩子喂完,放小车上,二嫂把秋生也放车上,让金环、银环推着,一大家子人高高兴兴去工地了。大家老远就看到工地上红旗招展,彩旗飘扬,机器轰鸣,人欢马叫的,可热闹了。人员到齐以后,队长王慎合开始分派任务,男劳力按撒的白灰线挖土方,每人4方,妇女往路边捣土。大伙干得热火朝天。8米宽的路面需挖出320方土,得两天才能挖完。挖完土方后,第三天,县公路站的推土机、压路机来回穿梭,推土机推平后,压路机开始轧路面。村里的妇女、儿童很多都没见过这些筑路机械,都感到好奇,跟着看,路边拥满了人,大伙欣喜若狂。地基压完后,男爷们往路面上上土,妇女往土里掺白灰,掺匀摊平后,等压路机过来轧。一匹灰土20公分厚,轧完一匹再上一匹,大伙忙得热火朝天,都期盼着这条幸福路,早日修成通车。下午休息的时候,大伙都到棚子里喝茶乘凉,董昭金看到张二喜的堂哥张喜生在棚子里看热闹,就说:“大叔,你怎么反常了,平常不是昼伏夜出吗?”张喜生说:“出来看看热闹不需要给你请示吧?”刘传彬笑着说:“大叔你今天可来对了,来这里不光能看人,看热闹,还能治好你的罗锅呢。”大伙都被他逗笑了。张喜生说:“你这熊孩子胡说八道,我活了半辈子了,还没听说谁能治好罗锅的。”刘传彬说:“你躺倒路面上,让压路机压过去,保证让你直起腰。”张喜生笑着说:“你小子可真够埙的,就这么给我治罗锅啊,你他妈的干脆让我为公路献身不就完了。”刘传彬说:“要这么说,大叔你真还死的直(值)了。”张喜生说:“我这样死的值吗?我看亏大发了,活了半辈子了,我还没受过女人的罪呢,要是让压路机压过去,就是压不死,老二也得压扁了吧,那就真的没有用武之地了。”刘传彬说:“别提你那老二,跟骡子的似的,纯属摆设,有没有的无所谓。”张喜生说:“大孩,你要是今晚能让你娘陪我睡一觉,明天保证让压路机压过去,为公路献身,那样才死的直(值)。”大火被他俩逗的大笑不止。晚上大伙收工回家休息,张喜生让刘传彬刺激的心里不好受,就到供销社里买了瓶白酒,回到家在咸菜缸里捞了块咸菜,用大葱一调就喝上了,本来他没打算喝多,就想喝一点,吃块煎饼,歇会再去地里看坡。但他下午让刘传彬刺激的心里烦,喝着喝着就喝大了,酒一多,话就稠。他瞅着堂屋里的主席像就发起了牢骚:“主席啊主席,你领导全国人民得解放,让劳苦大众翻身做主人,哪都好。就是千不该万不该,把全国的卖身女也全部解放了,也不给我们这些找不上媳妇的穷老百姓留点盼头。解放前穷人找不到婆娘,攒两个钱可以找个‘鸡’放一炮,这下好了,‘鸡’也翻身了,找不上媳妇的,基本上都判了死刑,攒了钱也找不到能消肿的地方,只能自行解决。”他这番话,也只是自己唸咕唸咕还行,要是让革委会的领导听见了,就得直接给他戴上大帽子,弄不好还得进去蹲几年。张喜生自言自语,不知不觉的一瓶酒见底了,他晃晃荡荡的出去小解,在院里解完小手,老二让酒精刺激的还鼓鼓的挑着旗,张喜生就来气了,自言自语道:“又没有个娘们给你消肿,多此一举,挑旗给谁看,难道还想累我不成?”自己越想越气,看到院子里树杈上挂着一把割草的镰刀,就拿了下来,对着老二就砍,嘴里还念念有词:“废物一个,还经常累得我手脖子疼,我要你何用?”一使劲砍下一截,顺手拿起来扔了出去,张喜生疼的当时就昏了过去。张喜生的临墙是张二喜家,张二喜家里也穷的叮当响,连个锅屋都没有,张二喜就在院子里搭了个棚子当锅屋。因为家里穷,平常家里是不烧晚饭的,谁饿了吃块煎饼卷大葱,喝口茶就凑合过去了,这两天,赵四妮觉得二喜在工地上干活太累,才专门烧晚饭的。张喜生对下身下手的时候,赵四妮正在做晚饭,她在大锅里烧着水,小锅里炖着茄子粉条,大锅里水刚开,赵四妮拿开锅盖,翻翻小锅里的菜,就去堂屋里拿糊糊面了。恰巧这时候,张喜生自裁下身后,扔出的那一截,正好掉到赵四妮的菜锅里,赵四妮也听到响了,但不知是什么响,也没注意。赵四妮下完糊糊面,菜也熟了,就盛了饭菜让两个儿子先吃。自己出去喂猪,等张二喜回来再一起吃。赵四妮喂完猪回到屋里,就看见儿子大强和二强争菜吃,赵四妮不耐烦的说:“你俩个混小子争什么?一锅菜又不是不够你们吃的。”二强说:“有一块肉,我才吃了一两口,就让哥哥抢去了。”赵四妮一看,大强果真夹着一块肉在啃,赵四妮就纳闷了,哪来的肉呢?家里根本没买过肉啊,她让大强把肉放下,大强还不舍得丢,又啃了一口才放到桌子上,赵四妮用筷子夹起来瞧了瞧,让两个儿子啃得糊轮半个的,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肉,看样子也没熟透,四妮放嘴里咬了咬,真的挺香的,就是里面没熟,她非常疑惑。这时就听到张喜生爹娘的叫唤,赵四妮也顾不得研究那块肉了,赶紧搬梯子翻墙头过去。张喜生躺在地上,正捂住裤裆爹娘的叫唤着,地上还有一滩血迹,张喜生一看赵四妮过来了,羞得也顾不得疼了,赶紧翻过身去。张喜生强忍着疼痛对赵四妮说:“你赶紧出去把大喜二喜叫来。”赵四妮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说:“大哥你哪里流的血?我先给你包包再去吧。”张喜生头摇的给拨浪鼓似的说:“不用包,快去叫大喜二喜过来。”赵四妮就出去了,迎面正遇到大喜二喜及左邻右舍的邻居,他们正在街头闲拉呱,听到张喜生叫唤,正往这边赶呢,众人来到院子里,看到张喜生的狼狈样,都非常吃惊,都弄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张喜生早已酒醒,张喜生把大喜二喜叫过来,小声嘀咕了一会,大喜连忙背起张喜生就往外跑,来到赤脚医生满启鹏家,满启鹏问明原因,就让张二喜赶紧回家去找张喜生扔出的那一截,看看还能去县医院接上吗?张二喜回到张喜生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赵四妮看张二喜回来了,就过来问他情况,张二喜给她说了事情的缘由,赵四妮恍然大悟,连忙给张二喜说了实情。张二喜回家找到那一截,赶紧拿着跑到满启鹏家,给满启鹏看。满启鹏一看都啃去一多半了,就摇了摇头说:“都这样了还有什么用?不能接了,我先给他包上,上点止血药,再打一针给他消消炎,你们赶紧把喜生送公社医院处理伤口吧。”张大喜说:“这么巧又赶上修路,路不通,只能抬着去了。”张大喜只好让二喜又喊了几个堂兄弟,抬喜生哥去公社医院,张喜生还不愿意去,他真是想死不想活了。张大喜等弟兄几个都劝他:“以前那么难你都挺过来了,要死也死了几回了,你都坚强的活下来了,这点事还叫事。”原来,66年冬天,张喜生和刘传彬的叔兄弟刘传河在一块喝酒,由于二人都没有媳妇,越喝越烦,都喝大了,喝多了,对社会不满,跑街上骂大街,正好被革委会的遇到了,革委会正愁在六队找不到典型呢,就把他俩划成四类分子,成天拉出去游街,下雪的时候在大路上扫雪,差点整死。还有一次是让刘传河吓的差点死了,那是二年前秋天,张喜生和刘传河都是夜里在地里看坡,刘传河看上半夜,张喜生看下半夜。张喜生也是因为喝酒误事,喝大了,睡着了,接班去的晚,那天是十四,月亮特别亮,刘传河是左等左不来,右等右不来等烦了,张喜生睡醒一看晚了,赶紧往地里跑,刘传河老远就看见张喜生颠颠的跑过来,心里有气,就想吓吓他,他用白被单把杈子围上,自己把杈子举起来,一上一下的晃动着迎了过去,喜生离老远就看到了,一个穿白衣服的无头巨鬼忽高忽低的朝他飘过来,吓的也没敢仔细看,回过头来,没命的往家里跑。跑到家就拉绿水、黄水。连着几天吓的魂不附体,睁眼闭眼都能看到那个无头巨鬼朝自己飘来,起初刘传河怕他怪罪,也没敢说出真相,后来听说,张喜生的堂兄弟带着张喜生医院、神婆都看了,就是不见好,眼看就要闭眼了,刘传河觉得良心上过不去,才说出真相,张喜生不再做噩梦了,才慢慢好转,留住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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