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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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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废柴还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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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们的主席杨一同志又是干劲十足,早锻炼完成后,拎着扫把就是往花园跑。

    “起来,不愿做咸鱼的人们,啦啦啦啦啦啦”唱着小曲,蹦蹦跳跳的杨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花园。

    今天的花园不同于平常,寂静的有些诡异,连夏蝉都似乎有些忌惮的收起了自己浮躁的叫声,只敢斜着眼睛瞥一眼那边的人群。

    神经大条的杨一丝毫没有感觉到空气中充斥着的诡异的宁静和不同寻常的味道,单纯的杨一还以为是肥料的味道,怀着看热闹的心情就往人群中挤。

    “让让,让一下,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在穿过人群之后看见的光景让杨一的瞳孔急剧收缩,原本挂着兴奋笑容的大脸瞬间变色。

    杨一仓乱地挤出人群,跑到一个角落,忍不住剧烈地呕吐起来。他一只手扶着墙壁,屈腿捂着肚子,明明已经把刚吃的白馒头加昨天的晚饭全部吐了出来,但是还是忍不住地吐着酸水。

    那么,杨一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呢?在花园的一棵树下,一个丫鬟正躺在那里,只不过“她”的四肢都离开了她的躯干。

    杨一作为一个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小奴隶看到如此劲爆的场面,吐到两腿发软才是正常的。咸鱼嘛,总是挫的,不像其他自带主角光环的人能够在尸山血海中还能淡定从容。

    “护卫队办事,下人快走开!”护卫队长阎肃脸色凝重地带着一队护卫快步跑了过来。护卫队每天都是24小时地巡逻,竟然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种事情,尤其是在城主刚刚离开的时候。凶手简直是在打着他的脸,痛斥他的无能。

    “这摊呕吐物是谁留下的?”本来心情就跌倒谷底的阎肃看到这摊东西更加心烦。

    “是那个小奴隶杨一的。”听到有家丁这样回答,阎肃不耐烦地斥了一句:“碍事!”接着护卫队就开始处理现场。

    那么杨一去哪里了呢?

    他在跑,虽然腿肚子都已经软了,但是他还是连滚带爬地往自己的小破屋子里跑,嘴里说着不明意义的呜咽,一看到自己的小破屋,就赶快把自己藏了进去,关上了门,关上了窗,仿佛这样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的安全感。像一只,哦不,就是一只受到了剧烈惊吓,想要把自己藏进洞穴的幼兽。

    他蜷缩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颤抖着捂住自己的面孔。

    死人了,死人了,阿香死了,连尸体都被扯成这个样子了。

    杨一第一次如此切实地感受到恐怖逼近的感觉。死去的那个丫鬟杨一认识,比杨一大个两三岁,也是唯一几个对杨一没有那么刻薄的人。但就是这样一个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今天被人用蛮力变成了一件残破的东西。

    出了那么大的事,即使杨一旷工了那么久也没有人管过杨一,他看向屋内四周,黑暗的周围好像随时都会伸出夺走自己性命的魔爪。

    现在,有潜入城主府的人或者根本就是城主府的人在护卫队的眼皮底下杀了人,如果他还要接着杀人的话,最好下手的对象是谁呢?怕不就是全府最好下手的自己了吧?

    阿香恐怖的尸体,死亡逼近的恐惧感在杨一的脑内不停的咆哮。最后这种种念头绘制成了杨一自己被撕扯成碎片的身体。

    这些种种都将杨一推向了崩溃的深渊。

    “哇!”杨一爆发出了恐惧的哭声,眼泪,鼻涕横流,他根本没有想要抹的意思。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生物的本能——逃,逃离死亡的威胁。

    收拾着自己仅有的一些财产,动作是那么狼狈,和自己想象中的英雄相差甚远,现在的动作也许才更加符合杨一这样一个被命运调戏的小奴隶的身份吧。

    收拾那么一点行李并没有浪费杨一多少时间。他要逃,逃到哪里去?不知道。逃走了以后干什么去?不知道。奴隶的身份怎么去除?不知道。杨一崩溃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出这个让他感觉生命被威胁的地方。

    杨一抱着自己的所有家当,像箭一样地冲了出去,朝着大门跑着。一路上踉踉跄跄不知道撞了多少人。今天府中的人大多因为早上的事心情晦涩,被撞的人要么甩杨一一个白眼,要么骂两句解气。

    杨一根本不理会他们,现在的他只在乎离大门还有多远。

    近了,近了,马上就要到了,马上就可以逃出去了。

    在杨一即将要跨出城主府大门时,一只有力的手臂又将他拖回了恐怖的地狱。

    “小子,你要去哪里?”阎肃的声音传进了杨一的耳朵。

    “大人,我……我想出去……”杨一颤抖地连话都说不清楚,尽管被抓着,但他还是挣扎着想逃。

    “案件查清楚之前,谁都别想出去,任何人都有嫌疑”,说完他就对着身边的两个护卫说,”你们两个就守在门口,苍蝇都不能飞出去,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感觉到希望在离自己远去,绝望的逼近再次让杨一崩溃。

    他战栗着屈下膝盖,不停地磕头:“大人,求求你,让我出去吧,求你了!”这一刻的杨一是彻彻底底的咸鱼。

    阎肃看着不停磕头的杨一,冷冷地吐出一句:“废柴!”

    旁边的一个年轻的护卫看着崩溃的杨一有些不忍:“头,毕竟还是孩子,不可能都像东方灵明那样还帮我们调查,看他这样也不可能犯案,要不让他出去吧。”

    阎肃转身:“谁都不能出去!”然后走远。

    年轻的护卫虽然心有不忍,但是职责所在让他还是不能放走杨一。

    “小奴隶,你回去吧,我们会赶快抓住凶手的。”

    杨一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麻木地站起来,往回走。

    走着走着,杨一就走到了花园,看着高高的墙壁,突然他像疯了一样地向墙壁跑去,拼命地往上跳。

    明知翻不过去,却还是想要逃,被逼入绝境的人的行为就是那么可笑吧。

    “小姐,你放心好了,护卫队很快就会把坏人抓到的。我和东方灵明也会保护好小姐的。”

    “嗯,我不怕。”

    一阵对话提醒杨一有人靠近,他马上蹲下,将自己藏在草丛里。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把杨一的理智从恐惧的包围之中抓了出来。

    谁都可以,但杨一偏偏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眼泪鼻涕流一脸的挫包样子。

    偷偷地透过草丛看了一眼小姐,那张在自己心中堪称神圣的脸现在有些苍白,那张脸也染上了恐惧。

    渐渐的,她们走远了。

    杨一从草丛里站起了身,他依旧在颤抖。

    对了,她还在府里,她也有危险。

    自己刚才的窝囊样子让杨一咬紧了牙,握紧了拳头。

    阎肃的那句废柴仿佛又传进了耳朵。杨一用头重重地在墙上磕了一下。

    “我和东方灵明也会保护好小姐的!”杨一又用拳头一拳打在心脏上。

    恐惧依旧是在的,但是另一股复杂的情绪在杨一的胸膛燃起,和恐惧汹涌地碰撞在一起。每一想到她脸上的恐惧,每一想到自己窝囊的样子,每一想到“东方灵明”,那股情绪就强烈一分,就像是绝境中的野兽疯狂撕扯着恐惧。

    咸鱼大都是胸无大志的,但是咸鱼也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不论有没有资格。甚至有些咸鱼最大的志向就是守护。

    再抬头时,杨一的脸上面无表情,这熟悉的绝境感仿佛又让他回到了棋盘之上。

    虽然恐惧,但是他弄清了自己身份序列的最优先级,在咸鱼和奴隶之前,他是神龙大陆秦王朝银水城城主千金小姐的首席所有物。

    他想守护。

    这一刻的杨一是想要守护她而直面恐惧的咸鱼,或者说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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