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渣家兄妹的到来（三）
程大贤猛然见到渣得凤笑岔了腰，一笑，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我下次去你家倒要看看你时候照片，笑死你！”程大贤道。
“我家照片啊，好啊！我等着你啊。”渣得凤道。她看了程大贤，让他很无语。
程大兰提了竹编的水瓶从厨房过来了。渣得堂跟后殷勤的拿了铁罐子茶叶来。水瓶放了桌子上，程大兰扭身去了四方桌子后面黄泥巴垒起来的案台上取杯子泡茶。倒是渣得凤一把拦住了，说不喝。要是哪个人喝哪个人自己倒。
程大兰一笑，瞟了眼渣得堂。他俩在厨房里似乎商量好了的，渣得堂龇嘴笑了下，道：“呃，我和大兰子去河对岸的市集上看看。你们要不要去呢？”
程大贤一听，看了眼大兰子，心中一喜。倒是渣得凤道：“分田到户，我还要等着给他们登记。你俩去就是了。”
“你们吃饭回不回来？下午去么？”程大贤道。
渣得堂摆摆手，看了眼程大兰。她脸色一红，扭了头钻进了自己房间里。渣得堂又说了几句，也跟着去了。没一盏茶的功夫，俩人一前一后的推了车顺着程家屋前下坡路去往河边。程大贤和渣得凤一见，俩人相视一笑。程大兰话不多，但是有主见。
杜三芳提了个竹篮子上菜地里搞菜去了。
一时间，程家只有程大贤和渣得凤俩。程大贤剥了个桔子给渣得凤吃。渣得凤眼瞅了他，心中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要看看你的房间。”突然，渣得凤提道。
“那晚太急，没有好好看你的闺房。我的么，我一个人住。来啊！”
渣得凤随了程大贤走去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很空，窗户也不大，里面有些黑。房间放了一张木头床外，靠窗户旁还有爷爷奶奶留下来的一张桌子，一个应该是外婆家里弄来的立柜。桌子旁边放了板凳，没有上任何的油漆。桌子上摆了三本书，一本是语文参考书外，还有两本是说《飞龙全传》上下册。
渣得凤随手一翻，道：“你看说啊。你刚教书，多看些参考书才是。还有……你读书读到哪儿呢？”
“我……初一刚刚读完。……”程大贤被渣得凤问起了这点，脸色一红。
“我高一读完，高二上了半学期。……你要看说，看那些《红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都挺好的。思想上好。……要看古典的说，看《红楼梦》啊！”渣得凤道。
程大贤哪里听得下她说什么呢。他从后面一把将正翻书的渣得凤给搂住了。渣得凤一惊，道：“你要死了，吓死我了！”
程大贤比渣得凤高了半个脑袋。“我现在满脑袋都是你的影子。你说怎么办么？”他道。
“会不会影响了你上课呢？让你心不在焉的，我的程老师？”
“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程大贤认真的道。
“我知道，生怕我不来耽误了你家分田吧？渣得堂倒是会干，他将他的田挖成了鱼塘养鱼。”渣得凤道。
“我担心的是你……”他亲了渣得凤的头。她转了身，盯了程大贤看。
“你亲我可以，想我可以，……但是，你一旦牵了我的手，你可就要一辈子的负责的。”渣得凤道。
“嗯！”程大贤重重的点了头。渣得凤踮了脚，俩人吻了起来。程大贤吻得很生涩。
………………
吃饭时间来了。
程大兰和渣得堂走了。程大贤和渣得凤帮忙着杜三芳烧火做饭。渣得凤一点都没有认生。今日的菜都是她炒的。程大贤烧火，杜三芳倒成了打下手的人了。随着渣得凤转，她甭提心里多高兴了。
这炒了韭菜鸡蛋、红烧鲢鱼、油渣青菜、老豆腐烧肉，还有粉丝白菜，芹菜炒肉片，鸡蛋豆皮汤……凑了一桌子的菜。程大贤看的，这可似过年了。倒是杜三芳晓得，这是双喜临门。
程长生带了杜村长和会计过来了。他二舅杜二才也让程大贤给叫来了。渣得凤就如过了门的新媳妇，给几人倒茶，剥了桔子放了桌子上，就差这男人的事发香烟了。倒是惹得杜村长连夸了好几句。程长生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这，还是先让渣老师立个字据吧。”杜村长道。他坐在了堂屋四方桌子的对门处，吸了口烟。
“好啊！”程长生应了声，叫了程大贤过来。
程大贤过来了。杜会计一把揪了他，嘿嘿的笑，道：“嘿嘿，你子有福。刚回来又是当老师，这又是将做老师的朋友领回来了。”
程大贤嘿嘿的干笑，道：“你家过几年也这样么。”
“你就不要打趣他了。你叫大贤写，叫渣老师给签个名字，留个身份证号就好了。”杜村长道。
“这怎么写呢？”程大贤问道。
“怎么写？你程老师还问我啊？我只念了三年级呢。……你就写渣老师姓名、年龄、家庭住址，贾老师介绍，跟你程大贤定下了亲，准备啥时候嫁到我们石门来就成了。”杜村长夹了瓣桔子撂了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道。
程大贤一听，心里有些发懵。这刚刚和渣家才热乎上，就要这般的说定了，还写上啥时候嫁过来，这不让他为难么？
见程大贤犯难，父亲程长生向他挤眼睛。杜二才心知，将他一推，道：“你俩到你房里写。”
程大贤出了堂屋，正看见渣得凤坐在门前的毛竹椅子上看着门前树林出神呢。风吹拂了她的额前刘海，她弄了弄自己的外套。
“嘿嘿，看你看什么出神呢？”程大贤道。他抻手拉了渣得凤，又道：“来，我跟你商量下，还要麻烦你啊渣老师。”
俩人进了程大贤的房间，程大贤看了渣得凤一眼，笑道：“村长叫你写个条子。就是讲我俩的事情是贾老师介绍的，给定下来了。再是……啥时候嫁过来……”
程大贤话还没有说完，渣得凤脸色就变了。“你家倒是真……就定下啦？还啥时候嫁过来？太毛糙太快了吧！”
“我知道，……是太难为你了！不过就是瞎写糊弄他们一下。”程大贤道。
“你讲的倒好听！这事情最起码要喊你妈过来，当着她的面讲好了。我父母虽然不在了，但是我哥还在。我家外婆、姑姑家都不少人的。我就这般的便宜了你啊？”渣得凤敲鼓了嘴道。此时她就似只狡黠的狐狸。
程大贤喊来了母亲杜三芳，将事情简单说了下。杜三芳一听，脸上笑开了花。她随了程大贤过来了。
杜三芳一进程大贤的房门，笑开了，道：“渣老师啊，你说的是。都是大贤子没有喊我。”说着，她从腰间掏了又掏，这才掏出来一捆用红纸给卷好的钱来。看来她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程大贤不知道。
杜三芳将钱塞给渣得凤，道：“渣老师，呵呵呵……你就收了。”
渣得凤接了，没有推辞。倒是她瞥了眼程大贤，看他什么反应。程大贤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渣得凤显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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