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靖柔疼惜的抱着允泽,崩了几天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淌,“我们明白,你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我们只想等你长大些了再慢慢说与你知道,期盼那时你的痛苦会少一点。”
“不会少的,无论到何时我都是无用的人,都是海的笑话,上官家的耻辱,永远的废柴。”允泽想到那少年的话心痛的像针扎似的,推开雪靖柔欲要离开。
啪,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懵了陷入痛苦中的允泽,他失魂落魄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娘亲。
“语旖,你怎么回来了。”今日早早儿的上官正则带其他人去了南郊大营,好像是有重大军情,家里只剩允泽和她两个人了,雪靖柔才想着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允泽的事,现在苏语旖突然出现,雪靖柔也没料到。
“我若回来的晚些,恐怕还听不到我们辛苦养大的孩子是如此跋扈无礼,更不会知道大家无微不至的照顾,竟将他培养的如此脆弱不堪。”苏语旖神情凌冽,双手紧紧握着,微微有些发抖。
苏语旖看着怔怔站在原地,鼻涕快流进嘴里却不擦一把的儿子,心中绞痛,深深吸口气,努力控制情绪“你从小到大没挨过一巴掌,尤其是在你八岁之后,全家人都小心翼翼的对待你,生怕哪里伤到你的自尊,可结果呢?所有人的苦心忍耐在你受了打击时,被你全部抹杀,而你心里只耿耿于怀昔日不得已的欺骗,却不念半点往日的疼爱。是,你上官允泽是无法修炼,可因为这个你就妄自颓废,不顾家人感受吗?如果你是这样的人,我苏语旖情愿从开始就没生下你。”
看着娘亲从未有过的雷霆之怒,允泽越发感到委屈无助,“娘,您今天终于将心里话出来了,您也很后悔吧,想必因为我您背后受了不少的指指点点吧,或者说当初就不应该把抱我来,填补您的失子之痛,哈,哈哈”突然允泽疯魔的大笑起来。
雪靖柔惊诧赶紧挡在允泽面前,半蹲着身,抓住允泽的肩膀,“刚才我告诉你的话,你没听清楚吗?你是你娘亲生的孩子,你不要这样气我们了行吗?”雪靖柔彻底慌了,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是了解苏语旖的,尽管做了母亲之后,苏语旖的性子比从前柔和了许多,可骨子里的掘强要强却是一点都没变,允泽如此激怒她,雪靖柔想不到她会做出什么。
果然怒不可遏的苏语旖,一把将笑到脱力的允泽从后脖领抓起,往后院祠堂的方向疾步而去,雪靖柔一介弱女子哪里能跟上盛怒中大天仙中期的苏语翊,赶紧吩咐府中护卫,去南郊大营报信让夫君来救允泽。
苏语旖抓着雨泽几个起落就到了烛火缭绕,宁静肃穆的家祠,苏语旖一脚踢到一副任人宰割的允泽的腿弯儿,允泽瞬间重重的跪在里家祠的木质地板上,允泽灰暗的眼眸中尽是牌位肃穆,烛火摇曳。
片刻之后,苏语旖幽幽的开口,“今早急报海东部芜城,蜃州遭到魔族大规模突袭,几近沦陷所以我明天就会赶往芜城。但在走之前我会将你出生时发生的事全部都告诉你,你自己平心而断。”
娘亲要亲去前线抗敌,允泽麻木的心猛的揪紧,他灰暗的眼神恢复几分清明,允泽转头看向跪在身旁的母亲,等待着以自己为主角的故事。。
“十二年前的三月初二那日我正值生产,天师府突遭魔族偷袭,祖父祖母和你父亲将前来偷袭的三名大魔王,五名魔王引来去往天师府前院,当时魔族带来了一个绝世法器,笼罩了整个天师府所以除了府里几个暗卫,并没有其他援军……”
姗姗来迟的雪靖柔靠着门框气喘吁吁,看到苏语旖还算平静,总算松了口气,听着苏语旖的话语,渐渐又回到了十二年前差点毁灭天师府的那一天。
“前院的战斗激烈且艰险,一魔王手持法器拂尘趁乱潜到了后院,她杀了产房里所有丫鬟婆子,我当时毫无抵抗之力,眼睁睁的等待死亡的降临,第一次拂尘落下是你母亲奋不顾身,挡在了我面前救了你我,她只是弱女子要不是平日吃了些灵丹,那一拂尘早就让她离开了我们。第二次拂尘落下,我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抱着肚子里的你绝望无助,拂尘迟迟没有落下,是你哥哥只有三岁的雨泽小小的身体趴在我肚子上,雨泽若没有护身凯的保护,我们三人必定难逃一死。后来你父亲及时赶到救下了我们,最后时刻我也终于生下了你,八名魔族全部殒命于此,那绝世法器还是被蛰伏的魔族带走了。”故事讲完了,苏语旖还沉浸在那日所有的震撼中,坚强如她,可每每回想起此事她都忍不住流泪。
允泽呆呆跪着,这个故事毫无漏洞,他明白苏语旖没必要为了骗他去编这样一个扣人心弦,紧张艰险的故事,所有疑虑尽皆打消,“他们为什么会在那日偷袭天师府。”允泽怔怔问出关键问题。
“那拂尘大魔王被我一枪刺穿心脏,即将殒命时她大喊“天灭我族”所以我们想那次魔族偷袭,明知要付出巨大代价还要孤注一掷,主要目的就在于你,你或许是将来人类摧毁魔族的关键。虽然目前看起来有些荒谬但宁可信其有,所以我们才会那么保护你,并告诉你还有希望,那不仅是安慰你,更是我们的期盼。”飞驰而来的上官天翊解答了允泽的疑惑,上官天翊拿了些祭香点燃,恭敬诚心的鞠了三躬,将香插进香坛中。
允泽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这,这怎么可能,我只是个无用的人。”
“刚开始我们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魔族的阴谋,可没过多久你再次遇险,潜伏在府里的魔族奸细冒着暴露的风险欲要杀了你,幸亏你祖母敏锐察觉,暗中安排保护,这才化险为夷,此事后我们更加确信你的不同寻常,所以才在你体内布下禁制。”上官天翊声音有些嘶哑,表情凝重,看得出来前线战事紧急。
允泽还是觉得这一切荒谬可笑,“娘都要亲自去战场了,可我这个人类的关键还是平凡庸碌,这叫我怎么信,但是这故事又无懈可击,我……”允泽无奈的笑了,那笑容有苦涩有自嘲还有对未来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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