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月发誓不和若水来往,很可能这场麻烦很快平息。
但是明月斩钉截铁的说不。
“不知死活的东西。再不滚开,连你一起毙于掌下”
美剑、步飞叶双双逼近。
“你们要杀我朋友,别怪徒弟不孝。”若水慢慢站起来,知道求饶无用,毕竟是因为自己连累了明月。
“好徒弟,有骨气。”美剑左掌抵在步飞叶后背,把内力过给步飞叶。两个人幻影重叠,出现在若水身体各方,虚虚实实,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掌拍出。
“师傅,对不住了。”一招遮风挡雨,在自己周围划定了一圈气墙,任师傅们何时出招,气墙都会临时阻一阻,不会伤到明月。
若水只守不攻。师傅们却招招击向若水要害。他们一定要速战速决,因为两个人的功力维持不了多久,若水只要拖够时间,两人必然气力不继。
两位师傅的名号里,不愧有个煞字。对待徒弟毫不留情,招招阴毒,越打越快。有两次攻破了气墙,就要打在明月身上。若水都是及时接住招式。给挡了回去。
两个人号称飞针双煞,也不是白叫的。很快招式里携带私货。飞针随掌力飞出。他们自从武功被废后,用在练飞针的时间比较多,此时飞出来的针又准又狠。
针分两路,一路飞向若水,一路直取明月。气墙封不住细针。电石火花间,若水的真气流动,带偏了直取要害的钢针。
“哎呦,哎呦”,两声,有钢针打在了身体上,是若水和明月的声音。
若水中的两枚钢针在肩上。情急中,一掌逼退了两位师傅。回头扶起明月,只见他双眼紧闭,钢针刺中了肚腹,直没进了身体。
“师傅,是你们逼我的。”
“满园花开”一声清脆的呼叫。内力随掌势蓬勃而出,屋中的东西都飞到了犄角旮旯。这掌力呼呼带风,为魁花宝典第四层,强攻。以强势的内力做基础,见招拆招。眼花缭乱之际,对打了不过数招,两位师傅纷纷遁地。
虽然都是魁花宝典。一层和四层均为攻势。内力相差却不可同日而语。显然,师傅的内力和徒弟相差较远,而第四层的修炼,师傅们由于内力不济,根本无法修炼。并非若水熟知魁花宝典的路数而出此结果。
“师傅,对不起了,若水从无背叛之心,只是我的朋友,绝对不会伤害你们。他什么都不会说的。请你们先回小竹苑,若水自会回去领罚。”
两位师傅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若水回身抱起了明月,放到塌上。
找到倚在角落里的小顺子。放到椅子上。
“公子,你别管我,先看我家主子。”
若水没有吭声,看了看小顺子的腿。有一针在跨上,令他不能动弹,腿上的针直接拔出来,抛在了地上。
若水用了内力,在小顺子跨上一拍,钢针应激而出。略为缓和半晌,小顺子已经行动自如。
赶紧回到明月身边,见他牙关紧咬,面白如纸。
“明月很疼吗?”明月点了点头。
若水把枕头放好,安顿他躺好之后。便预掀开他的衣襟。
刚碰到衣襟,却犹豫了“他是个男子,自己如此是不是轻浮。”想到此节,把手缩了回去。
“若水,你怎么了?”,喔,我没事。
恰巧小顺子过来了,拿过了毛巾。
“小顺子,你掀开他的衣襟,我看看伤口。”
“是。”小顺子解开明月的外衣。露出中衣后,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腹部的衣襟。
两枚钢针直没腹部,只留了两个针眼。
“明月,我要用内力逼出钢针,你要忍住痛。”
若水病中体罚,本已经很虚弱,刚才的激战又损耗了诸多内力。此时已是掩饰不住的病容。
“若水,我回去找医者,你不用给我损耗内力。”
“医者是要剖腹取针的,你怕不怕?”
说完勉强给了明月一个笑容,把明月摆了个坐姿。若水坐于身后,双手集聚内力涌向双手。
聚集了数次内力。终于厚积而薄发。两根钢针从明月腹中激射而出。腹中没了异物,明月立即无所顾忌的下了床。
若水刚要下来,明月赶紧阻止了她。
“小顺子,快去把桂花糕拿来。”原来两个人过来时就拿了些若水爱吃的桂花糕。
一提到桂花糕,若水的精气神来了。
看见小顺子拿了盘子进来。若水狠狠的吸了吸鼻子,隔着很远都能闻到那股甜香。
看着若水狼吞虎咽,不知道多久没有吃饭了。明月惋惜的看着若水。把小顺子倒来的水递给了若水,若水就着水,吃完了满满一盘子桂花糕,才心满意足的揉了揉肚子。
“若水,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明月问。
一丝抑郁抹过若水脸颊。这本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年龄。但是若水却过早的体会到了两难。
“我只能回去向两位师傅请罪,请求他们原谅我。”
“若水,若是他们不肯原谅你哪。”
若水沉默了。两位师傅只有在教她武功这件事上是尽责尽力的。平时的生活,都是两位师傅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稍有忤逆就是棍棒相加。
“明月,我不知道怎么办?这次我犯下的错误是大逆不道。他们怎么责罚我都是该承受的。”
“这个还不够?”明月抓起她的双手。若水的双手缠满了包扎的绷带。
“远远不够吧。”
“若水,我可以给你一条更好的出路。你不要呆在他们身边了。”
“这怎么行?两位师傅收留了我,把我养大。我答应过他们,要达成他们的心愿,为他们报仇雪恨。”
“可他们这样对你,你就不恨。”
若水摇了摇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从小就没有父母,哪有孩子记恨自己的父母。”
“愚孝。”明月愤愤不平。
“你真是冥顽不灵。”说完带着小顺子怒气匆匆的走了。
若水又困又乏。拎起了地上的被子盖在身上。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睁开眼时,已是浓夜深深。
身上只穿着一件中衣,从塌上把那件脏的不像样的白衣穿上。开始慢腾腾的往小竹苑走。这样走着,好像时光被消磨了很久,总也走不到头,心里的忐忑像是汹涌的潮水,折磨的若水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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