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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花山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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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三 乱梦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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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萧启智进入了梦中……

    梦中,萧启智站在一栋庭院里,高大的梁柱与豪华的装修宣示了主人的富贵。但窗棂上长满了青苔,从石砖缝里长出来的青草都没过人足了。

    昨天才来过,萧启智对这里自然是不陌生的,因为这里就是霍文一家在亚昂的宅院。

    萧启智踩着脚下的青草和苔砖,走到走廊上。

    风声大作,把腐坏不堪的木窗、木门吹落,几个没有落下的木窗也在拍打着墙壁。

    从大厅吹来一阵冰凉的穿堂风,吹起了萧启智的头发。

    然后,阴暗的天气变晴,阳光拨开雾洒在庭院中。庭院中的草和房屋上的藤蔓青苔在快速退回地上,缩进石砖之下。原本破败的府宅变回了最初的模样,又是豪华,洁净的样子了。

    然后,便听到了人声。是几个仆人在低声交谈,是管家在女仆,是房里的沃杰在深情款款地颂读诗歌,是会客大厅里苏利众人的交谈声。

    同时,也听到其他声音。花在舞,惊动水涟漪。鸟飞啼,停息绿树上。风在吹,轻抚素花瓶,悄过走廊,上屋顶,翻进窗户,挑动窗帘。

    (来,来这。)

    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吸引着萧启智走向会客大厅。

    “莱昂一死,我们的计划出大乱子了!”

    “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收手?”

    “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不能再拖了。”

    “那群该死的佣兵,那该死的鲁瑟夫!我们已经遗失了最好的机会!”

    来到会客厅,萧启智就听到众人在争论,十分激烈。

    “停!”苏利喊了一声,顿时安静了下来。“莱昂他已经死了!没必要再提他!既然原计划无法实行了,就换一个。总之我们要控制南城门,直到南境的援军抵达,然后推翻国王的统治,推举骑士为王。趁还有时间,我们慢慢商量。”……

    在梦境里,萧启智就是一个透明人,人们是看不到他的。还想继续听下去,萧启智只觉眼前一花,眼前的场景变得扭曲起来。

    天旋地转,萧启智就像在滚筒洗衣机里面,被翻来翻去。

    也不知什么时候,当萧启智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小溪边上。

    溪水清如一面镜子,映出周围天地间的一切景色;溪水清得透明,看见水底的鱼儿在潜游。可以听见水冲刷石头的声音,泠叮在响,涓涓细流。

    一片枫叶落在水中,萧启智打量了四周一圈,才发现自己是在一片枫树林里。红色的枫树有,黄色的枫树也有,两种颜色的枫树互相混在彼此之间,繁多的树叶枝干遮掩着天空。偶尔有几处遮不住的地方,才能看到蓝色的天空。

    一阵清凉的风吹来,满枝的枫叶零落飘飞,铺在地面。萧启智才回过神来,这是秋天。

    进入这片枫林的路被枫叶盖住了,萧启智找不到出路……

    噔噔噔……”

    一阵马蹄声传来,萧启智看过去,见一匹战马向自己奔来。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全身趴在马背上,看着是昏迷了的。

    萧启智知道自己在梦中是透明的,便没有躲开,任由战马狂奔。

    战马带起的一阵尾风,把地上的枫叶刮起,围绕着马尾后飘着,不一会就被马甩在后面,在原地飘舞。

    本以为战马会直接穿过自己的身体,但战马却在萧启智的面前停下。由于战马刹得比较急,马背上的人滑落在地上,身体压着地面。

    而战马像是没事一样,踏着马蹄,悠然地走到溪边,饮了几口溪水,又吃了几口草。可能是草都黄了的原因,马吃了几口就不吃了,还咧了咧嘴,露出一副难吃的样子,像极了人。

    马看了看四周,便抛下自己的主人,跑进灌木丛里就不见了。

    “真是狠心的马儿啊,和一般故事里那些主人昏迷了还一直守在主人边上的马儿不一样。”萧启智脸上一抽。

    “嗯?”

    萧启智弯下腰,看着地上的人。

    看着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不知受了什么打击,两颊上还有两道泪痕,眼睛也是红肿的。

    一片枫叶落在这人的脸上,穿透过这人的脸落在地上。

    “?”

    萧启智很惊讶,明明是他的梦,里面怎么还会有人的身体像自己的一样。

    于是萧启智便戳了戳这人的脸,借用触摸梦中事物就能透视这个事物的能力,萧启智发现这人脸下的枫叶消失不见了。

    这让萧启智更感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启智站在原地思索,忽然萧启智眼神变得呆滞,脑中闪过很多画面。随之眼前的场景又开始变化。

    又是一阵滚筒洗衣机的洗礼,萧启智来到了另一个场景……

    ……

    “嘶~头好痛!……等等,这是哪儿?”

    萧启智的脑子胀痛无比,缓缓睁开眼睛,观察着四周。

    “苹果?这里是果园?”

    只见四周栽满了树,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的苹果,在一树的绿叶之中格外显眼。苹果树栽地很整齐,间隔大,没有遮住天空,远远的还能看见升起的炊烟。

    晴空万里,太阳照耀着大地。

    果园里的小路上遍洒着金色的阳光,叶的影子在风吹下摇曳。

    树下的泥土还是湿润的,刚被浇过。顺着一眼望去,路边的两排树都被浇上了水。两排苹果树外面,还有葡萄藤、橘子树等其它果树。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颗大苹果树,这颗苹果树比其他的果树都要高上十米,树冠上还有一个露鸣鸟鸟巢。露鸣鸟是群居鸟,它们会在高的地方筑一个大巢一起生活,每到雾天雾成露珠的时候,它们便会停在树枝上鸣叫,因此得名露鸣鸟。

    萧启智深入果园,想要走近大苹果树,近近观赏大苹果树。

    来到大苹果树前,是一个空地。空地上有十几个水桶和铲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园艺工具,旁边还有几辆木制的手推车。

    有一群妇女孩童在树下聚餐,这些妇女应该就是照顾果园的。干了一上午的活,现在是午饭时间,就特意在大苹果树下吃午饭。吃饭同时还在聊天,人群时不时发出大笑声。一旁吃饭的孩子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乖乖的吃着饭,看着大人们。有说有笑的,十分开心。

    走近了看,才发现女人们正调笑着一个少女。

    少女褐发碧眼,生的白净,有些瘦瘦的,分外美丽。埋头专心吃饭,但赤红的耳朵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害羞了。

    其中一个妇女说道:“安妮,你的威斯特怎么不来给你吹笛了?”

    说罢,女人们又是一阵欢笑,惹得少女又是一阵羞,脸红不已。

    少女慌张道:“那可不是我的威斯特,别老是乱说。快吃饭吧,一会还要干活呢。”

    女人们也觉得差不多够了,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换了一个话题。

    “这几天天气也太热了,都秋天了还这么热。都不下雨好久了,搞到我们还要打水来浇。”

    就在众人以为就到此为止的时候,一个男声响起:“安妮!”

    萧启智看得好好的,突然一个少年从自己的身体穿过。

    “嗯?”

    萧启智与少年同时疑惑,双方都觉得自己身上像是被穿透了一样。虽然不痛,但好似灵魂被穿透,整个人就像是裸露在外人眼中一样,没有秘密。

    少年只迟疑了一会,就恢复过来,走向安妮她们。而萧启智则是站在原地,眼神呆滞,和上一次的场景一样。

    安妮和女人们一看,来的少年正是刚才所提及的威斯特。女人们再次大笑起来,富有深意地看着安妮和威斯特二人。

    安妮的头埋得低低,脸色羞红不已,就和树上的苹果一样。

    见女人们都在笑,威斯特也跟着傻笑了一下,就来到了安妮跟前,蹲下去和安妮说话。

    “嘿,安妮!怎么不理我?”

    “你……你个笨蛋,怎么这时候来?”

    “嗯?平常不都这时候来嘛?算了,不管了。安妮,我吹笛子给你听啊。”

    威斯特也没有放低声音,女人们也听到他说的话,便笑着说:“怎么,只吹过安妮一个人听吗?那我们就要走了。我们走吧,给他们两个留点空间。”说着就要走。

    威斯特急忙叫住:“等等,我也是要吹给大家听的。嘿嘿,大家都快坐下哈。”

    留住了要走的大家,待都坐好了,威斯特从怀里掏出一支笛子,悠悠地吹了起来。众人也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十分惬意。

    但萧启智就不是这样了,他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

    ……

    一阵狂风袭来,差点没把萧启智吹倒。萧启智的发丝飘飞着,眼睛都睁不开。

    等风停了,萧启智才看见,原来自己身处在一个山坡上。

    这是一个三十多米高的,光秃秃的山坡,上面长满了青草。周围还有几座比它矮些的山坡,除此之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草地。

    “我倒是要看看,这一切是在搞什么鬼。”

    无暇观光,萧启智正准备走下山坡,突然后方响起一阵手鼓声。

    “放!”(一阵燧发枪声响起,随即听见一阵哀嚎声。)

    “这是在打仗?”

    萧启智翻过后面的一座山坡,来到坡顶,看见了正在厮杀的两支军队。

    一方身穿各种样式服装的士兵由着装着重甲的骑士带领着,与对方身穿黑色军服的军队作战。不过骑士带领的军队人数处于劣势,后方逐渐被围上。

    骑士一方见要被包围了,准备从后面突围,但被敌人正面缠得死死的,无法组织起队伍来,只得任由敌人围上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大地突然颤抖起来了。先是轻微的震动,随后便是如山洪暴发般的巨响。

    “噔噔噔!噔噔噔!”

    萧启智四下观望,发现自己后面的山坡上有几个骑兵跑下山坡,随后便消失了。

    但声音还是越来越大,萧启智才发现自己面前有几个骑兵跑上坡来,然后越来越多,马蹄下的青草被踏飞,漫天飞扬。

    “杀啊!!!”

    色阴暗,杀声震天。看向他处,发现四面八方都出现了骑兵潮,向战场收拢。

    “看来是围中围啊。”

    战局很快被逆转,在不计其数的骑兵的冲击下,敌军很快就被歼杀殆尽。

    等骑士们欢呼胜利后不久,场外又响起了一阵比刚才更大的喊杀声。一阵炮雨洗刷了人群,地面的泥土被炸得飞起。

    骑士们的阵型很快被轰散,黑色的人潮从四方涌来。

    见此,骑士们组织起剩下的人,一齐向着敌军最薄弱的阵型冲去。

    双方最前面的士兵近身搏杀起来,骑士军后方的士兵被敌军用火枪射杀大半。

    趁着敌军装填子弹的时间,骑士军中响起一阵号声。

    埋伏在山坡里的士兵推开木板门,随即从里面杀出来。

    萧启智着实被吓到了,没想到自己的脚下还有这么多人。

    战况又有些变化了,不过随着炮声响起,对战场进行了无差别轰炸。不断有断肢炸飞,战场上血肉模糊。

    山坡也被炸踏了一半,发现半座山坡都被挖空了,里面成了军营。

    最终,骑士军还是败了。

    场上尸体成堆,高出地面一米多。长矛和旗帜断插在地上,被血染红。

    群鸦在空中盘旋,黄昏临近黑夜。

    隐隐还能听见哀嚎声,惨不忍睹。

    萧启智以为无人能生还了,只见一个身影从尸山血海中爬起,在尸堆里找着什么。

    然后在他的旁边,一匹血马也从地上爬起来,跟在他的后面。

    找了一会,就看见另一个人被他从地上拉起来,似乎也是活着的,二人上了马,踏着尸体逃离了战场。

    萧启智顺着二人跑的方向跟上去,走了一会,就听见一声枪响。

    觉得二人极大可能死了,萧启智叹了叹气,还是跑上去。

    发现二人在河边,马就倒在旁边的地上,已经是濒死状态了。

    二人互相扶持着,前方是一个士兵拿枪指着他们。刚经历战斗的他们显然无力再战,只能任由敌人拿枪指着自己。

    六目相对,谁都没有动。

    最后那个士兵收起枪,不知给二人说了什么,放二人走了。

    二人走后,士兵走到马跟前,一枪打死了马。

    这时萧启智才发现,这人正是威斯特。

    到这里,眼前的场景又开始转变了。

    “该死,就不能让我多留一会吗?”萧启智抱怨道。

    …………

    这次萧启智来到了一片田野间,田地里种满了小麦和一些其他农作物。小麦已经变成金黄色了,到了丰收的季节。

    可以看到,村民们在地里忙着收麦子,一直到下午也还在收。

    而孩子们呢,则是在田坎上奔跑,在河边玩耍,在麦田中捉迷藏,在树下唱歌。

    三个孩子在一颗树下坐着,一个褐发蓝眼,长得胖胖的,眼睛很好看。一个金发蓝眼,长得很好看,身材也看着壮实。一个是褐发棕眼,瘦瘦的,脸骨都看得清楚,穿着虽不如另外两个孩子好,但很干净。

    胖小孩愁眉苦脸的样子,对着两个朋友说:“今天安妮说我讨厌,是不是我太胖了。”

    瘦孩子安慰他说:“不会吧?虽然你很胖,但也挺好玩的啊,还有,能想出很多好玩的游戏,并不讨厌啊。”

    “还有什么优点吗我?”

    “呃……让我想一想。”瘦小孩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听他这么一说,胖小孩抱着头痛恼道:“你还不如不说呢,难道胖胖的孩子就不好吗?!我妈妈说她就喜欢胖胖的小孩。”

    “那是你妈妈觉得,毕竟你是她的孩子。”

    “算了,你别说话了,我问肯吧。”二人便看向另一位金发孩子,也就是肯。

    瘦小孩对肯说:“肯,威斯特说安妮说他讨厌,你觉得呢?”

    “我觉得威斯特不错啊,和他玩很开心,和你也是,阿夏。”

    威斯特和阿夏听肯这么一说,都疑惑地看着肯,威斯特:“肯。”

    “嗯?”

    “你不对劲?!”

    阿夏也附和道:“嗯嗯,不对劲!”

    “有吗?”

    “有,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虽然你平时话少,但损我你的话就很多,哪怕是一件小事。”

    阿夏点头道:“嗯嗯,没错。”

    肯看着两人,叹了一口气:“唉。还是跟你们说吧,我马上就要走了。我家的马车就停在村口,我的父母在和昆司大人说话,一会就过来接我。”

    威斯特没有再苦恼安妮说的话了,而是一脸伤感:“我会想你的,肯。”

    阿夏同样伤感道:“我也一样。”

    肯:“我也会想你们的,以后我再来找你们玩。”

    三人道别时,肯家的马车已经到了大道上,肯的母亲在叫肯的名字。

    “我要走了,再见了威斯特,阿夏!”

    “再见肯!”“再见肯!”

    肯上了自家的马车,离开了。

    肯走后,威斯特和阿夏两人坐在树下,看着天空中的朵。

    “阿夏,虽然肯长得比我帅,更讨安妮喜欢,是我的情敌。但他走了,我却一点都不开心。我好难过啊。”

    “我和你一样,威斯特。”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到了黄昏归家时,两人都被各自的母亲叫回了家。

    ……

    马车上,肯见威斯特二人消失在视线中,默默哭了起来。

    肯的母亲见状,安慰肯说道:“别难过了,总有一天你还会回来的。”

    “我知道母亲,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希望早点回来,这样他们就不会忘记我了。”

    “嗯,不会太久的。”

    母亲把肯的头抱在大腿上,拍着肯的肩膀,肯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

    肯梦见自己站在田野里,四处无人。肯心里有些害怕,便四下寻人。最终在路上找到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俊逸非凡,还有一头乌黑的黑发。

    萧启智惊讶地看着肯,肯竟然也能在梦里穿梭?!

    萧启智现在梦见自己在梦里梦见肯,而肯在又在自己的梦中做梦,然后又梦见自己,然后两人还有着自我意识。

    萧启智挤出一个笑容对肯打招呼:“你好?”

    肯小心地回复:“你……你好。”……

    两人聊了一会,让肯打消了些警戒心。毕竟在肯的脑海里一直默念,这是一场梦。

    于是肯走上去,想要更接近萧启智一些。

    “哎哟!”不料脚下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萧启智赶忙上去扶,在碰到肯的霎时,那种转换场景的感觉又来了。

    场景开始扭曲,萧启智的脑海涌出无数画面。这些画面就是威斯特、肯、阿夏三人一生的画面。

    ……

    最终,萧启智回到了霍文家宅。

    这里又重新变成了一开始破败的模样,没有一丝生气。

    “告诉我,你的名字?”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萧启智看过去,见庭院中央,一个老人坐在一块石头上,石头像是房子的一个部位掉下来的。

    老人见萧启智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笑着说:“我就是沃杰,这里的主人。”

    萧启智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沃杰?!”

    沃杰点了点头:“没错。”

    萧启智:“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是被选中者。而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一边说着,沃杰走到萧启智身前,握住了萧启智的手。

    “这一切,就交给你了。”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萧启智脑中走马灯似的,从出生到死亡,见证了沃杰的一生。

    看完后,萧启智流下了眼泪。

    只因沃杰死前的一句话:

    “一生,我们都没有道别过。只有无穷无尽的悔。”

    ……

    萧启智醒来后,见天已大亮,阳光正好,他也知道该写什么了。

    (ps:正文有5900字整,虽然不够看,但确实是我的极限了。我尽量把内容精简,同一内容写进同一章,尽量不分章节了。因为我觉得这样就不会让各位读者有那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的阅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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