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素心睡得都不安慰。早起头晕沉沉的,眼下一片乌青,姚嬷嬷等人见主子这样辛苦心里也不好受,可是谁也没有出声安慰,只能在饭菜上下功夫,尽量能让主子多吃点也是好的。
一碗清粥,几碟小菜儿,夏荷还煎了素心从前最喜欢吃的萝卜丝饼。
“娘娘,你快尝尝,看看奴婢做的和从前蔡二婶做的有何不同。”夏荷一旁讨喜到。
素心夹了一小块儿,放嘴里尝尝了,微笑到;“看来从前没少偷师学艺,已经掌握到其中的精髓了。”
夏荷听了自然欣喜,赶紧将清粥递了过去;“娘娘快喝点粥,这饼油腻。”
“琰儿吃了吗?”
“小王爷还在练功呢,这两天起的可早了,奴婢一会儿把早膳送小王爷房间里去。”夏荷回禀到。
素心无奈的摇了摇头,吩咐着;“去把琰儿叫来,让他过来陪我用膳。”
“好,奴婢这就去叫!”
不一会儿,琰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脸蛋儿红扑扑的,头顶还冒着热汗。素心见状,微笑着起身,从姚嬷嬷手里接过热毛巾,帮儿子擦了起来。
琰儿不好意思的推辞到;“娘,我自己来!”
素心爽快的把毛巾递给了琰儿,转身坐了下来。这样大小的孩子,总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孩子愿意亲力亲为也是好事。
琰儿洗漱完坐到了母亲的身边,见母亲动了筷子,自己才拿起盘中的饼大口的吃了起来。
素心问;“听说你这两天起的特别早,练得怎么样?”
琰儿回到;“能在巫启明手下过上好几十招了。”
素心忍不住打趣到;“他没让你?”
琰儿急了,大声回答到;“当然没有!”
姚嬷嬷和身后的几个丫头都捂嘴轻笑到,琰儿生气了白了大家一眼,在母亲面前也不好意思发作,用力的咬着饼。
素心夹了一些小菜儿放在琰儿的盘子里,又帮他乘了一碗粥,说到;“巫启明轻功了得,但是剑法一般,假以时日,你一定在他之上。不要急功近利,把基本功练扎实了。”
“嗯!”琰儿一边吃饭,一边认真的听着,母亲的话他总会记在心里,娘就是他的偶像。
母子二人吃过早膳后,巫启明手持信鸽来到素心处,将信鸽腿上的密函亲自送到了素心手里,然后才转身将信鸽放飞。
密函是慕白送来的,上面写着:敌军已兵临城下
好快,虽然知道辽源离拉图拉很近,但是当听到云天河的队伍已经兵临城下之时,素心还是大吃了一惊。
“姐姐!”见素心脸色不好,巫启明心里难受,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娘,爹哪里开战了吗?”琰儿也大致猜到了密信的内容。
素心摸了摸琰儿的头,“不用担心,你爹能应付!”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素心知道南宫傲这一战一定会拼尽全力。因为她们母子二人是南宫傲的牵挂,是迫使他前进的动力,南宫傲是不会丢下他们的,也绝不会让他们母子二人陷入万劫不复,所以这一战,素心坚信南宫傲一定会赢。
安抚好琰儿,素心进了书房,手书一封,让巫启明亲自送到南宫傲手里。内容如下:
吾心挚爱,一曲相思两端愁,烽火未知何时休,两情款款共明月,夫妻同心战诸侯,母妃骨将寒,孺子尚未谦,梦里盼君多保重,一封家书一分安!素心启!
将书信交到巫启明手中,素心嘱咐到;“启明,告诉王爷,家里一切安好,让他自身保重,我和琰儿等他凯旋而归!”
巫启明坚定的点了点头,转身正要离去,素心又叫住了他;“启明,守在王爷身边,姐姐拜托你,一定保护好他。”
“姐姐放心!”
将巫启明送出王府的大门,看着他骑马飞奔而去,素心还一直注视着他远去的方向,心也跟着走了。
“王妃,老奴每天吃斋念佛,日夜祈求佛祖保佑,王爷定能平安归来。”姚嬷嬷安慰到。
“那我是不是也得忌口了,从今日起桌上就不要见荤腥了。”素心喃喃到。
“那怎么行,娘娘您不吃,肚子的小主子那受得了。”
春晓也说;“都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心诚则灵。”
素心笑到;“一边大鱼大肉,一边吃斋念佛,我怕佛祖笑话咱们。”
春晓说;“佛祖仁爱,定不会和孕妇一般见识。”
姚嬷嬷笑到;“这四个姑娘里头,就春晓最是能说会道。”
春晓说;“奴婢还有好多优点,往后嬷嬷就知道了。”
姚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笑这姑娘大言不惭,扶着素心就进了府。素心更是笑而不语,她们这般不过是为了岔开话题,宽她的心罢了,她又岂会扫兴。
拉图拉的码头早已经被南宫傲下令炸毁了,当云天河的战船到达拉图拉时,根本靠不了岸。散落在江底的礁石将船只隔得嘎吱嘎吱的响,码头被夷为平地,连绑缰绳的地方都没有。无奈之下,云天河只好下令,让一部分将士们跳下船只游到岸上,再把战船拉着靠岸。
江水刺骨,一声令下,数十名士兵跳进了江水之中,刚上岸,一队人马就把缰绳抗在肩上,用力将巨大的战船往岸边拉。
马如意见状轻蔑的笑了起来。
“不是吧,这么多艘战船他们要拉到什么时候?”一旁的龙千骑诧异的问到。
“美得他,老子还等他拉完船摆好阵型才开打吗?弓箭手准备,把岸上那群纤夫给老子赶下水,谁敢上岸谁死!”马如意骂骂咧咧到。
马如意本打算春节成亲,结果云天河捣乱,害得他求亲推迟,遥遥无期,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没处发,今天总算是见到仇人了,分外眼红,自然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弓箭手早已经在城墙上做好了准备,只等令下,一排排弓箭手上前,朝着码头发出一阵阵箭雨,只听惨叫声响起,才刚刚上岸的士兵尽数倒地。
云天河见状,气急败坏的吼到;“我们的弓箭手掩护,其他人继续给我跳水上岸。”
双方同时拉开了箭阵,战船上的士兵前赴后继的跳水往岸上游去,有些士兵还没上岸便中箭沉入了江水之中,血水很快染红了码头,船上胆小的士兵胆怯的不敢往下跳,云天河气急,一脚将面前的士兵踹了下去。
“妈的,给我上岸,杀进城去!”云天河大喊到。
城墙上攻势太猛,拉船靠岸的计划看来是行不通了,最后云天河下令,所有战船上的士兵全部入水上岸,直接冲向城墙。
只听见扑通扑通的声响,江面上全是士兵,呼喊着朝城门冲去。
脚步快的士兵快速的冲到了城门之下,城墙上的巨石,箭头,和火药一波波的袭来,城下遍地焦尸。在弓箭手的掩护下,还有很多士兵前赴后继的冲了上去,可结局一样,还没摸到城门,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云天河怒了,只身飞上了岸,提着手中的大环刀一边抵挡这羽箭,一边快速的朝城门飞去。苏诚君见状也追了上去,一边喊着;“掩护好将军!”
城墙很高,又有弓箭手,想登上城墙没有云梯是不可能的。云天河杀上前去,只是帮冲在面前的士兵劈开了箭阵,让扛着云梯的士兵有机会上前。可是马如意手中有火药,根本不惧怕他们,几番攻城下来,城门毫发无损,而云天河的士兵折损了数百人。
“马如意,马帮何时成了南宫傲的走狗了,现在南宫傲都快油尽灯枯了,还这般顽抗有何意趣。”云天河叫嚣到。
马如意站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云天河,回击到;“本帮主与端亲王乃结义兄弟,手足之情,你们这帮朝廷走狗懂什么?慕容朗月欺师灭祖,谎称自己是皇族之后,谋朝串位,鱼肉百姓,天理不容。你为虎作伥,还拉着这么多将士们给你垫背,也不怕作孽太多生儿子没儿。”
云天河气急狂笑到;“哈哈哈哈,南宫傲都要死了,你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你又打着什么旗号?”
马如意不气反笑到;“谁告诉你端亲王病重了,你亲眼看见了吗?而且端亲王早有嫡子,正宗的皇室血脉,只要南宫家族还有一丝血脉,我等就与慕容朗月势不两立,屠杀反贼,替天行道!”
云天河;“我呸!马如意狼子野心,你想学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白日做梦。”
马如意啧啧了两声,笑到;“云大将军大老远乘风破浪而来,就是为了逞口舌之快吗?”
“有种你开门与老子一战,别她娘躲在城里当缩头乌龟。”云天河叫嚣到。
“嘿嘿,你当我三岁孩童吗?激我两句我就跑出去跟你单挑?有种你就攻进来,你能进得了拉图拉的城门,老子跟你单挑!”
马如意说完退下了城墙,一排面具人手持弓箭站在了城墙之上,金色的面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琰帮!”城下的敌军见到人高马大的琰帮身影,心里开始有些发杵,毕竟在沙头弯刚吃了琰帮人的亏。
龙千骑凑到马如意跟前夸到;“看不出来,嘴还挺利索!”
马如意不以为然的说;“这才哪到哪,老子今天懒得跟他废话,遇到平时非骂得他半夜起来吐血!”
“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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