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请天照的人来,是因为这件案子绝非戚少商与采薇私会幽情这般简单,背后一定有修行者参与。
而之所以指名道姓要知微前来,苏牧心中则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很快,顾城便折返回来。
“苏先生,一切都办妥了。天照已经通知到了。”顾城恭恭敬敬地说道,这次也没有在苏牧面前坐下。
“额,好,谢顾大人了。”苏牧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起身说道。
恰巧此刻,稳婆也验完身出来了。
她看着苏牧和顾城,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了顾城的面前,毕竟他可是这里的大官人。
“大人,这采薇已非处子,且不久前应当行过房事。”
顾城闻言,眉毛一挑,心中颇为惊讶,道:“你将详细情况告诉给苏先生。不必给我说了。”
“是,大人。”稳婆闻言,便转向了苏牧这一边。
“稳婆,你能确定她行房事的日期吗?”苏牧拧着问道,假若能知道准确日期,就算她身上有一百张嘴,也是辨不清了。
“这个。大人,这种事情老奴也只能估摸个大概。她最近半个月内定是行过房事。”
“半个月?”苏牧眼中射出一道厉芒,心中直呼,“稳了。”
“大人,一会劳烦您跟我演一场戏。”苏牧笑道。
顾城心中一跳,道:“好,本官必当全力配合先生。”
推开门,采薇此刻正躺在床上,毕竟刚被验完身,身体定是有着许多不适。
苏牧并未走过去,而是死死盯着床上这个水灵的美娇娘。虽然十年已过,但处深宅中的她,却是更加风情万千,一举一动无意间都透漏出一种妩媚。
顾城在一旁看的那是个口干舌燥,但苏牧没有动,他也不敢妄动。
其实当苏牧等人进来时,她便已经醒了。只不过在假睡,心里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虽然她是这样想的,但她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这种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终于,她终于忍不住了,缓缓起身,盈盈一礼后,细声细语道:“大人。”
“看你这般细皮嫩肉,走起路来如弱风扶柳,想必戚久略平时对你很是不错。”苏牧微微眯起双眼道。
采薇心中一惊,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
“好了,你这般美娇娘,身子柔弱得很。想必也不想受到皮肉之苦,和你偷晴的人究竟是谁?”
苏牧面色骤然变得阴历起来,冷彻的目光直射采薇的心房。
“大人,奴家恪守妇道,只有戚久略一个男人,大人明鉴啊。”说着,采薇便立刻潸然泪下,哽噎不能自已。
“好,你说你恪守妇道。那你与戚久略成亲已有十年之久,为何无所出?”苏牧接着问道。
“大人,那是因为老爷那方面有问题,因此才一直”说着,眼圈又红了,似是蒙受了不白之冤。
“既然如此。”苏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沉吟片刻后,再问道:“那稳婆说你不日前刚行过男女之事,那是何原因?”
“老爷他虽然不能行房事。但一直有理疗,最近刚好转,便与奴家,就是在他吓死的前夜。”
苏牧啧啧两声,道:“姑且不论你与谁行房,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查到戚为久略诊病的大夫,这是他的诊病记录。”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暂不能行房事。你自己看看把。”苏牧一声厉喝,将诊病记录摔在她的面前。
采薇闻言,呆若木鸡,面如土色,身子不停的发颤,双手颤巍巍翻开那诊病记录。
“哇”的一声,身子顿时瘫倒在地,心如死灰。
苏牧笑了笑,说到底她终究还是个久居深宅的妇人,那见过这般场面,心中顿时失了方寸。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来的这么迟吗?就算你再怎么笨,你也能想到这其中的缘由。”
苏牧的话一字一句扣在她的心间,没错她是偷情,不守妇道,但那戚久略自从娶她过门后,就没碰过她一次,她一介妇人又能奈何?
她本以为自己碰到了侄儿戚少商,他潇洒年轻、为人儒雅,与出身粗莽的戚久略完全不同,戚少商常常能讨得她的欢心,渐渐的,她迷失了。
她本还以为自己会遇到自己生命中的真名天子,却没成想就这样将自己出卖了。
“你知道这本诊病记录我是怎么找到的吗?就是戚少商告诉我的,他还说是你寂寞空庭春欲晚,难耐寂寞,主动勾引的他。”
“这不可能”采薇无力的哭泣着,本该容光焕发的娇容上却满是泪痕,苍白憔悴。
苏牧的话,对她产生了强大的冲击,让她有种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的感觉。
这下,采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脸色越加绝望,俏美的面容此刻在也见不到一丝血色。
见此,苏牧心中一喜,冷着脸继续道:“虽然戚少商是这样说,但我却是不信的。戚少商从金陵城而来,据我调查他在金陵城早有婚约,虽然还未成亲。”
“他就是个风流浪子,事到临头将责任全都推给你。难道你到现在,还要为他承担这一切吗?不值得。”苏牧低声循循善诱道。
“假若你能讲事情和盘托出,我想大人会对你从轻发落的。是不是啊,大人?”苏牧笑着对顾城使了个眼色。
顾城心领神会,板着脸道:“那是自然,虽然此事有违常伦,但也不至于死罪。”
听到这番话,采薇猛地抬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希冀地看向苏牧道:“真的吗?大人?”
“大人所言,焉能有假?”苏牧笑道。
事已至此,采薇也不再隐瞒,“大人,他再胡说。老爷他虽然那方面有问题,但她宁愿去销魂窟与那些风尘女子虚凰假凤,也不愿碰我分毫。我是空虚寂寞,但也知仁义廉耻,是他见色起意,趁着老爷外出,强迫于我,以致于我犯此大错”
苏牧眼光一凝,姑且不论这采薇手否是半推半就,先问清楚戚久略死因才是主要的事情。
“那我且问你,戚久略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天夜晚,我在房内休息。只听老爷一声惊呼,我急忙赶了过去,就见戚少商一脸恐惧的缩在书桌之下,口中呢喃着“妖怪”之语。”
“待他冷静下来,在我询问之下,他便说老爷被妖怪吓死了。”
苏牧面色一沉,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你并没亲眼见到戚久略的死亡,也就不知道他的死因?”
“嗯。”
“那戚久略或者戚少商近日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苏牧在问道。
采薇歪着脑地,似是在努力地回想。片刻后,道:“老爷不日前曾于河边渔村捕捞到一个小东西,他对此颇为喜欢,就连睡觉也拿着它。至于戚少商,昨天夜里有三个黑衣人曾进入戚府,似是他的叔叔。”
苏牧闻言,心中一喜,面不改色地说道:“很好,等查出戚久略真正死因,大人必定会对此从轻发落的。”
顾城在一旁,连连应声。
出了房门,苏牧双眉拧做一团,一副愁眉苦煞的样子。
“怎么了,苏先生?现在事情已经快水落石出了,苏先生为何这般愁眉苦脸?”
顾城在一旁阿谀问道,刚才苏牧的一系列操作,已经将他折服,他已经铁了心要抱紧苏牧这条大腿。
“大人,待天照的人到了后,你便”苏牧对着顾城低声说道。
顾城则颇为怀疑的望着苏牧,担忧地问道:“先生,这样真的行吗?”
“相信我,明日之后,便见分晓。放心顾大人,天照你该不会不相信吧?”
苏牧摆摆手说道,在转眼已经消失在顾城视野中。
顾城虽面露苦涩,但此刻也是骑虎难下,他只好老老实实去办那件事。心中只期盼着,不要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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