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守府，顾城一脸不耐的坐在高堂之上，等待着戚久略的妻子以及戚少商押来。
他心中虽然不耐，但当看到堂下的苏牧时，眼中却闪过一抹的谄媚之意。
而在一旁的主簿徐亮目光一闪，兴许是想道了什么，在顾城耳边轻声问道：“大人，何必如此麻烦，随便找个替死鬼摸鱼不就行了？”
顾城闻言，看向苏牧的眼中笑意更甚，“你可知前段时间的宋继兴被杀案，原本也有一人被摸鱼，当做替死鬼，但最后却不了了之，你知道为何？”
主簿徐亮眼底闪过一抹骇然，不留痕迹的轻瞥一眼在堂下的苏牧，低声道：“只是听说是太守李忠宝破的案子。”
主簿徐亮瞄了一眼顾城的眼色，试探道：“这案件莫非还有内幕？”
宋继兴的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虽然闹的满城风雨，但这其中的案件细节，却是从未公开，只能在那些档案库里方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顾城闻言，嗤的一声，笑道：“这李忠宝做了这么些年的金陵太守，迟迟没有升官，一是没有后台，二是他真的没有能力。”
说着他不由顿了顿，看了苏牧一眼，继续道：“而真正破案的是一个男子，一个极为特殊的男子他靠一己之力破案，这可是记在案宗之上的。”
“但仅仅只是这些的话，也不足以让我对他如此这般。他还和孔龙是好友。”
接下来的话，顾城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些话会涉及到一些官场的潜规则及忌讳。
虽说是忌讳，但所有的人也都彼此心知肚明，只是未曾放在明面上说罢了。
主簿徐亮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骇然，看向苏牧的眼神也不禁变了，多了一抹恭敬。
孔龙，孔家后人，如今国学院院长的玄孙，一出生便被定为下任国师。假若顾城对孔家后人不需要多尊敬的话，但身为主簿的他，却是要仰着孔家赏饭吃。
天下官场熙熙攘攘，每天都有人来去。流水的官员，但铁打的孔家。在官场中，曾有人言，天下官员，半数皆是孔夫子门生。
由此可见，孔家在金陵乃天下影响力是多么大。而苏牧与孔家的玄孙交好，官场之人到还有谁敢惹他，给他下套？
……
“啪”的一声惊堂木声响，让寂静的公堂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顾城与主簿徐亮高坐于公堂之上，左右是老刘、狗生等一般跟丁。苏牧坐于公案之下，顾城甚至还配了一个丫鬟在他的身后。
堂下有两人跪立，正是戚少商和戚久略的美娇娘采薇。
不过苏牧怎么看，越觉得今日的采薇神色有些不同。
虽然她的双眼透漏着不安，但其面色似乎更加红润了，脸色也越发的有光泽，容光焕发，仿佛含苞待放的鲜花，在经受一番甘霖的滋润后，肆意的绽放，美艳动人。
“啪！”
顾城怒拍惊堂木，朗声道：“堂下何人？”
又是一声惊堂木，苏牧满脸黑线，心中骂道：“你这家伙，拍案还拍上瘾了？你不疼吗？”
其实高坐于高堂之上的顾城也是叫苦不迭，苏牧与孔龙的关系，不得不让他拿出万分的精神出来。
苏牧仔细观察着采薇。只见采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戚少商。这更加让他确信这采薇与戚少商之间有着莫名的关系。
得到戚少商的眼神，采薇这才镇静下来，细声细语道：“草民，采薇，戚久略是奴家夫婿。”
而戚少商则一脸的镇定，挺直腰杆道：“草民戚少商，死者戚久略正是草民的叔叔。”
得到这个回答的顾城阴阴一笑，怒喝道：“你二人是如何杀死戚久略的？”
采薇被吓得身子瑟瑟发颤，长长的睫毛抖动，面色惶恐，眼中不时有泪光闪烁。
戚少商心中骇然，面楼惶恐的道：“大人，草民冤枉啊，我们二人是冤枉的。”
顾城问道：“事发夜晚，你在何处？”
“我在书房内看书，我忽然听到叔叔一声惊呼，赶过去时叔叔便被吓死了。”
“可有人证？”
“深更半夜，我习惯一人看书，并无人证。”
他的回答条理清晰，不慌不乱，有理有据，更像是事先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顾城皱眉，从这里讨不到便宜，便将矛头对准了采薇。
“采薇，你与戚久略成亲十年，无所出。你见戚久略老迈，戚少商年轻有力，便伙同他一起杀害了戚久略？本官所言是否为真？”
采薇被吓了一跳，哭道：“大人，民妇冤枉啊，这些年民妇恪守妇道，未曾做过半点出格外之事，还请大人还与民妇一个清白。”
说着便准备撞向一旁的柱子，但幸亏被苏牧拦了下来。
不过即便被拦了下来，她也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显然是不能继续审讯下去了。
眼看事情陷入了僵局，苏牧走到了主簿徐亮的身旁，轻声道：“主簿，让大人先退堂，这样审下去不是办法。草民有一妙计。让他们不打自招。”
假若是以前，主簿徐亮兴许会不屑一顾。但当知道了苏牧的身份后，也不敢有半点耽搁，便将消息传给了顾城。
顾城闻言，眉毛一挑，心中虽然不信，但还是同意了苏牧的想法，先退堂。
在“啪”的一声惊堂木响下，采薇和戚少商分别被带走。
只不过戚少商确实是被带到了牢房内，而采薇却是被带到了后堂。
“苏先生，稳婆已经请来了。”猪宝在一旁说道。
“很好，这下铁的事实，我倒是看你如何辩解。让稳婆进去，先验验她。”
而此刻顾城也来到了后堂吩咐婢女给苏牧奉上一杯热茶。
苏牧也没推脱，立刻捧起小呷一口。
“苏先生，你有什么主意？”
苏牧虽然惊讶于顾城的态度，但还是说道：“容我卖个关子，大人静候佳音便是。”
“这样啊。”顾城一脸的失望。
“不过届时，我可让大人去观看，兴许大人自此以后成为审案高手也说不定。”苏牧顿了顿，笑道：“不过大人，这件事恐怕不是大人现在能处理的了。”
“怎么？”顾城心中一惊，莫非这件事到现在还没完？
“我虽然怀疑戚久略的死因，但这里的仵作也验不出其他东西。因此我觉得是修行者所为。”
“真的？”顾城猛地站了起来，只感觉后脊柱发凉。
“嗯，所以还是请天照援助吧，只不过大人请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指名道姓让一位知微的人来，当然就说是我苏牧指定的便可。”
“嗯，好。本官这就立刻吩咐术士去请。”顾城面色一正，起身便去准备此时去了。
假如事情真如苏牧所说的那般，那就不是自己能处理得了的。但假若跟在苏牧身后兴许能喝点汤也不错，因此苏牧的要求他立刻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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