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雷奎接近鬼方阵营。
他远远绑好马匹,俯身急驰,躲过一队队巡防的卫兵,来到帅营外。
帅营的布防明显更加严格。
营塞外围着一圈高高的木栏,每五十步就有一处哨塔。
每个哨塔上都站有两名持弓守卫在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雷奎慢慢靠近一处哨塔,屈身下蹲,等待着时机。
一会,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这嗖嗖的风吹在身上还真够冷的。”
“是呀,快点,该我们巡守下半夜了。”两个卫兵蹭蹭蹭地一边说着一边爬上哨塔。
哨塔上四人正在换防,趁他们说话之际,雷奎迅速翻身越过木栏,进入帅营。
按照葛将军派出的探子带回的消息,雷奎找到方位,慢慢接近了祁芸所在帐营。
祁芸的帐营有三间相连,看来他在军中地位不低。
雷奎轻轻掀起营帘,悄悄进入到帐营内,里面漆黑一片,雷奎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
“祁芸不在帐营内”按照祁芸的功力,自己进入他帐营,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雷奎想着又向前走了几步。
雷奎摸索着穿过前营房进入到后营房,借助夜幕中的微光看到床榻上果然是空空的。
这时,雷奎听到从隔壁紧连着的侧营房里传来阵阵鼾声。
雷奎轻步进入侧边营房,察觉到床榻上卧有一人。
仔细辨听了下此人的鼾息声,雷奎判断出此人没有武功,应该是祁芸的随从。
雷奎决定逼他说出祁芸行踪。
雷奎疾步上前一手迅速紧捂住他嘴巴,一手持剑横于他脖子上。
这名随从猛地被惊醒,惊吓得瞪圆了双眼,嘴里呜呜地囔叫着。
雷奎压低声音,厉声说道:“不出声方可活命!”
这名随从看着脖子上的利剑,轻轻点点头,吓得不敢再发出声音。
雷奎接着说:“我乃祁芸的师弟,多年未见,今夜来是探访于他,并无恶意。你且告知我你主子祁芸去处,我必不为难于你,倘若你大叫,你命休矣。”
随从快速点点头。雷奎放松压着他的嘴巴手,随从怯声说道:“左旗将前几日回了迎阳城。”
“左旗将?是个什么官职?”
“主管左路军马的将军。由于立功刚接受隗王册封,还在迎阳城受封没有回来。”
随后雷奎详细问了迎阳城的方位,怎么去。
然后对随从说道:“我找师兄祁芸并无恶意,你且不得将今夜见我之事外传,否则对你家主子也不利。”
随从又是一番连连点头,随后雷奎一掌将其打晕。
然后慢慢退出帐营,趁着夜色,潜出了鬼方国军营。
雷奎连夜策马而驰,按照随从的指示,顺着芦苇河向上游方向奔去。
经过一夜奔袭,天微微泛亮,路上已经能偶见一小群一小群的游牧族落。
他们穿的衣服和大商国民穿的衣服已经有了明显的不同。
雷奎知道已经进入了鬼方国境内。
他潜入路边的一户篷房,寻了一件自己合身的衣服,赶紧换上,乔装了一番,然后继续赶路。
第二天中午时分,雷奎来到了迎阳城关外。
迎阳城不算大,土墙也不高,人涌穿梭还算热闹。
为了避免被人看出是异乡人引来麻烦,雷奎决定夜深人静时翻墙入城。
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绑好马,睡了一大觉。
深夜,按照军营中祁芸随从的描述,雷奎很快找到祁芸府邸。
府邸挺大,也比较华丽,里外十多间房,在迎阳城算得上一大户人家。
雷奎跃上墙头,慢慢向后院靠近,远远看见后堂还有烛光,一穿着华贵服饰的妇人在大声责骂,被骂之人正是师兄祁芸。
这名贵妇约摸三十出头的样子,体态丰腴,柳眉凤眼,容貌非常好,穿着华贵艳丽的服饰,衬托出她格外妖艳。
祁芸站在她身边,相比之下,有些相形见绌,不像是她的夫君,倒像是她的仆人。
雷奎隐隐听到妇人在骂着狗奴才之类的话,师兄祁芸卑微的站在妇人身边低着头聆听训斥。
妇人身边有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她轻轻地拉了拉贵妇的衣角求道:“母亲,不要再责骂父亲了。”
贵妇没有理会,依旧不依不饶。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几个将士走了进来,雷奎见状赶紧俯下身子,避免被他们发现。
这几人径直步入厅堂,对贵妇人双手抱拳鞠躬:“参见郡主。”而后转向祁芸说道:“参见左旗将。”
“你们赶紧把他带走,看着他我就有气。”郡主冲着这几个军士大声囔囔,甩手转身带着女儿进入内屋。
“统帅有令,命你速速回营。”为首的军士对祁芸说道,并用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待我收拾下,和晴儿道个别。”说着,祁芸准备进入内屋。
“统帅有令,令我等带你即刻回营,有重事相商,不得耽误。”
祁芸无奈摇摇头,沉默无语跟着这几个将士疾步走到门外,将士们已经把马准备好了,他们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雷奎在心中暗想,原来师兄当了郡主驸马,享受着荣华富贵,不过他这日子过得也够委屈的,毫无尊严可谈。
这么着急赶回军中,想必定有大事。
雷奎想着,赶紧飞身下墙,向城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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