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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生命不曾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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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睡我上铺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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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场失意,荷尔蒙在空气中轻舞飞扬。

    我们班五个臭味相投的男生义结金兰,一起喝酒打牌唱歌打架, 在校园里恣意青春海阔天空。

    那是一堂下午的自修课,数学系的陈伟来到我们七楼的教室后门, 叫嚷着让我出去。

    我问他什么事?

    他说刘学兵不在,我就找你!你上次不是要给他扎起嘛?

    我笑着说,我们是结拜兄弟,我不给给他扎起,难道给你扎起啊?

    那时的老大在追他们班上的女生,之前在校门口碰见陈伟发生过争执,当时刚好我在场。

    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老大老二都不在。来者不善,我叫上了杨杰和阿东。

    陈伟气焰嚣张地说:有种你们跟我下楼!

    h 怕h? 我们三人毫无惧色地跟着他朝楼下走。

    刚到五楼楼梯口平台处,陈伟猛地站住。我们三人瞬间交换了一个眼色,成“品”字型把他围在中间。

    陈伟突然从外套的后背里面抽出一把斧头!恶狠狠地瞪着我说: 信不信老子今天砍死你?!

    原来早有准备!只是我们并没有留意到他微微隆起的腰间藏有利器。

    久经沙场的我知道,但凡上来问你“信不信”的人都底气不足。二话不说直接出手的才是狠角色!

    我看着他十分不屑地大声吼道:你现在还玩这个!老子初中就玩过了!有种你今天就砍死我,不砍死我老子就要弄死你!

    陈伟大概很是缺乏打架经验,一时怔住了,一脸懵逼的神情。

    但就在这时,右手边他们的 502 教室里一下子冲出来十几个气势汹汹的男生。为首的高个子一个飞毛腿狠狠地朝杨杰的肚子踢过来!

    大事不好!

    我们三人马上朝着左边的 501 教室跑过去,冲到教室里每人拖出一把椅子。在过道上左右挥舞,拼命反抗。

    好在 501 教室的同学马上报告了学生科,保卫干事及时上来制止了这起群殴事件。

    我和阿东受了轻伤,杨杰被打成“熊猫”进了医院。

    老大和老二闻讯赶回来后,从学校外面饭馆提了两把剁肉的菜刀就要去报仇,被我苦口婆心地劝住了。

    我们是弱势一方。对方先动手,全部都受了处分,陈伟记大过。

    冤冤相报何时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那时的校园纠纷,很多时候都是虚张声势,真正动手的也不多。

    初中时请人帮忙打架买 35 元一包的“翡翠”香烟,高中时买 5元一包的“红梅”香烟,再后来就是 14 元的红塔山。一包香烟可以请五六个“打手”,也可以直接平息对方的怒气。

    我的学生生涯便在水涨船高的一路“打怪升级”中度过,很多年后才开始追悔莫及,在最好的年华虚度了光阴。

    老大睡我上铺。因为多次打架和旷课,还没毕业就被学校开除。欠下校门口大权的餐馆 900 多元伙食费,用江湖义气裹挟着我签了担保,带着女朋友远走高飞。

    然后,我去了一个镇f房管所实习,月工资 350 元加 八0 元生活补贴,另外填两张表格画一张建筑简图提成两元钱,陆陆续续帮老大还债。

    十年杳无音讯的老大再联系我时,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而我已经到了广东谋生,尚未婚娶。

    他说要在新疆买台出租车营生,开口向我借 3 万元钱。

    彼时 2003 年,我的月薪 1200 元,存款 7000 元,不敢谈恋爱。

    咬着苦涩的唇,我沉默许久断然拒绝。

    在临近毕业那年,我开始奋发图强。同时加入了校社和宣传部,在书法比赛中以一幅《赤壁怀古》获得硬笔书法一等奖,并且以“阿伟”的笔名在市《法制日报》发表小小说一篇,获得 八 元稿费。

    离校时,为了找工作容易些。我特意找班主任老师在酒桌上好好地聊了一下午人生,死乞白赖地弄了个《优秀学生干部》荣誉证书。

    大家各奔东西,直至失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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