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小人说代胜是丑鬼,老九九大惊,知道这是代胜逆鳞,再看时,代胜已经砍翻数个家丁就要砍到那小人了,哪里还有多想,这贵族死了,山寨要有烦,万不能让代胜砍死对方。
飞似的追上代胜,代胜此刻已经发疯,没有注意身后老九九已经靠了上来,被老九九一手刀砍在脖子上晕了过去,老九九一把抱住代胜,对着小人道:“不要太欺人太甚了。弟兄们,给老子搜,一角一落都搜刮干净了,一样值钱的都不要留下,带不走的全砸了。”
那小人急道:“你敢!你要是敢这么做,老子告上宗族,要你们陪葬!”
老九九冷笑道:“只要不杀你,那个会来自找麻烦?自己无能找家长?你丢的只是你氏族的脸面!”
小人无法,跳出来阻止,被清风寨一恶汉一把提起,用栓马的绳子捆在马棚里,冷笑道:“你小子还是太小,要是乖乖献上钱财,也好过被洗劫一空呢?咱们两家也都和睦相处呢。”
小人挣扎不开,怒吼道:“早晚要你们好看,给我等着。放老子下来!”
那小人怎么叫唤,也是无人搭理,很快整个院子就被洗劫一空,打砸的不成模样。众家丁都被打个半死,也无人来给这小人松绑。
小人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只觉得被几个下等人绑在马棚里是平生奇耻大辱,怒骂众家丁没用,不敢反抗,同时暗自发誓,立马上告宗族,让族里派人剿匪。
老九九一伙满载而归,那一手刀力气极大,代胜回了山寨才清醒过来。
“哟!代胜兄弟醒了啊。”
“当家的,你是没看到代胜兄弟的风采阿。”
“简直勇猛无比。真是个下山猛虎。”
“早知道我跟着下去了,九爷真是好头脑,居然想出丢粪水这点子。”
“你没见那场面,臭气冲天阿。”
代胜知道自己没能杀了那小人,暗自愤愤,对耳边恭维声听不进去,有些气愤老九九把自己打晕。
寅将军大笑:“我山寨真多了一员虎将呢,哈哈,代胜兄弟,好好休息一番,明日咱们大摆宴席,庆功三天!”
众人纷纷叫好,代胜有气无力道:“多谢当家的厚爱。全靠众兄弟帮衬着。”
到了傍晚,代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越想越气,起身喃喃道:“当了土匪还不能自由自在,我当个屁的土匪,管他什么贵族贱族,老子是涂余氏传人,青丘山子弟,大荒哪个贵族比得过我?”说罢就去找刀,要连夜下山去找回场子。
刚出门就撞见老九九,有些慌神,“九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老九九眯着眼笑道:“你不要装神!我知道你心思。”
代胜不满道:“既然九爷知道,我也摊牌了,要是怕这怕那,当什么土匪?”
老九九道:“不是怕这怕那,兄弟们上山落草也是混口饭吃,要是惹了麻烦,咱们寨子这点人马,如何同官府作对?没了寨子就没了家,兄弟们怎么过活?”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曾是你!”
“那你拦我?”
“我不拦你!”
代胜不解,“你不拦我,你在这里干嘛?”
老九九道:“因为我曾是你,所以我不拦你,我同你一起去。”
两个丑鬼都大笑起来,刚要出声又相互捂嘴,“不要声张,悄悄的去,悄悄回。”代胜点头,二人没入黑夜中渐渐消失。
夜晚的山林寂静的可怕,偶有山野精怪突兀的嚎叫,寻常人断然是要吓破了胆的,也是代胜老九九二人心大,提了刀在林中飞快。
老九九眼尖,看到前方有红光摇曳,连忙扯住代胜低声道:“前面不知是人是鬼,小心点,半夜三更在这深山老林的,不是善茬。”
代胜仔细看去,果然见前面有点点星火。暗叹老九九眼尖,自己都没有发现呢。当下两人放慢步伐,蹑手蹑脚走去,就见一张人脸被篝火映的通红。
代胜心中一紧,死死捏住老九九胳膊,声音颤抖道:“鬼,有鬼。”老九九也吓得不清,这人脸来的突兀,就这么飘在篝火上。看的心颤颤,脚巍巍。“别,别怕,咱们两个人呢,鬼也讨不到好处。”
“谁?”那人脸竟然说话了。老九九没压住内心恐惧,扭头就跑,代胜看老九九跑了,自己也吓得不清,寒毛都竖了起来,也扭头就跑,二人没跑多远被脚下树枝绊倒,用脸砸地,还好林中烂叶厚,气候湿,不然门牙都得砸飞。
“你俩胆子这么小,也做土匪?”一个人影从后面走来,声音柔柔,看着二人装扮,知道是这清风山土匪。
“好啊,原来是个娘们儿,三更半夜跑来装神弄鬼。吓唬到爷爷头上了。”老九九看清来人,知道是刚才眼花,有些恼羞成怒。
代胜更是如此,一张老脸通红,还好天黑看不见。“老爷正好缺个丫鬟,你就送上门来。”恶狠狠的爬起来,甩了甩手里的刀。
那女子慢慢走了上来,一身黑袍,就露个头出来,那模样隐约还行。“就你那怂样也当老爷?”女子蹲下盯着代胜看。
代胜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过女生,都要脸挨着脸了,代胜被看的不好意思,眼神闪躲起来。“好男不和女斗,你走吧,我不杀人你。”
“小孩儿,你还会杀人呢?”那女子不信。
老九九有点被忽视的感觉,在一旁打岔:“你来看看我呢,我可是真的会杀人呢。”
女孩又凑到老九九更前,仔细端详了半天,徐徐道:“你也不会杀人,倒是个猥琐男人。”
老九九正狂吸着女孩香气,被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了,哼道:“爷爷我在这一带可是有名的悍匪,人称九爷是也。女娃子,你不要以貌取人。”
“本姑娘行走大荒,什么人没见过?就以貌取你又如何?”
“娶我就娶我,我也同意,代胜兄弟,快来拜见你大嫂。”老九九笑声邪魅,全然就是个色魔转世。
代胜也嘿嘿笑道:“出来一趟倒是划算,九爷白捡个媳妇,我凭空来了个嫂子。”
女子大怒,“两个无耻之徒。要你们好看。”说完不见什么动作,就是曲指对着两人一人弹了一下。
代胜笑道:“嫂子,你这兰花指真好看。”
老九九也笑道:“娘子可是等不及要和我入洞房了?”
女子抱胸,呵呵冷笑着。
二人看着女子冷笑,毛骨悚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老九九暗暗拉了下代胜,向他使了个眼色,代胜微微点头。那边老九九一动,代胜抡起大刀就朝女子砍去,晃眼间却见老九九已经跑出百米开外。咯噔一声,“九爷要害我啊!”
女子见两人一个不要命的跑,一个不要命的冲,哈哈大笑。“定。”接着用手一指代胜,代胜竟然真的保持扑来的动作,刀举在空中,一动不动。接着女子又朝老九九背影一指“定。”老九九跑的飞快,一时被定住,重心不稳,又面朝地摔了个正着。
代胜手脚不能动弹,暗自叹息,“今日杀人不成,就要命丧这女魔头的手了。”女子又施法,那藤条如同活了一般,缠住老九九的腿就往回拉。可怜老九九不能动,嘴巴长得老大,拖动中塞了一嘴泥巴。
“你二人本事没有,学别人做土匪?姓甚名谁,报个名号来。”女子拖了两人回到火堆旁。
老九九发现能说话了,赶紧吐出嘴里烂泥,想要动弹,却还是不能动,放声哭道:“仙女饶命,仙女饶命,我自小没爹没娘,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因为我是清风寨第九个落草之人,便叫老九九。仙女饶命阿,我从未杀过一人,平时就是巡山的干活阿。”
代胜看到老九九哭哭啼啼的,已经心死,知道女魔头实力强大,想着既然必死无疑,还不如硬气点,狠狠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丘山荨麻道人代胜是也。”
女子看着老九九心生嫌弃,听得代胜生死都在自己手中,还硬气的很,不由有些侧目。“你到是有种呢,青丘山的传人果然是豪杰英雄。本姑娘九夷族苗人阿甲。”说着打了个法诀,解开两人定身咒。
老九九见又能活动身体,捡起刀就来砍阿甲,“小丫头片子,九爷你也敢施妖法?”阿甲白了一眼,看都不看老九九一眼,又是一指,老九九再次被定住,重重砸在地上,“现在你可服了?”
老九九这次摔得浑身难受,声音都有些扭曲,“我服了,服了。”
代胜对着阿甲抱拳道:“仙子,九爷已经服了,还望仙子高抬贵手。”
阿甲便又解开老九九定身咒。“先前我已经对你俩下了蛊,这蛊没有危害,只是能定身而已。”二人听后对视一眼,面无血色。
“你二人这么晚在山中行走,是什么情况?还提着刀,就算是土匪也该休息了吧,这也不月黑,也不风高的。”
代胜道:“我俩是去杀人的。”
“杀人?”
“杀人!”
“杀谁?”
“杀贵族!”
“杀贵族?”
“对,杀贵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