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翠花和他娘来了。
晓光高兴地冲上去,喊了一声“姥姥”。
三个人一起走到了堂屋里,天柱娘端了吃的跟着进了堂屋。
“娘,天柱他年纪轻轻的,就——”翠花说着,哭了起来。
“翠花,咱们为了晓光,得好好的,”天柱娘说。
“我来好好照顾一下天柱他爹,”翠花娘说,“要不,天柱他爹,我跟翠花接你去俺家住几天吧。”
“孩子她姥,别费心了,我这没用的老骨头,白活了这些年,”天柱爹说,叹了一口气。
“爹,我娘她会好好照顾你的,”翠花说。
“我这个该死的人尽给你们添麻烦了,”天柱爹说。
“咱得赶紧接天柱回来,不能让孩子在外面再受罪了,”天柱娘说,眼泪默默地流下来。
“你们娘仨怎么去啊?”翠花娘问。
“天柱是坐火车去的,”天柱娘说。
“你知道路吗?”翠花娘问。
“连县城都没去过,哪能知道路呢,”天柱娘说。
“我妹子那个庄有个在街上做生意的,他家有辆车,”翠花娘说。
“那要不就让三姨问问他肯不肯带咱们去?”翠花说。
“那你去问问吧,”翠花娘说。
“好,那我就去了,娘,”翠花说。
翠花骑着车子走了。
午饭后,翠花骑着车子,带着三姨回来了,三姨拎着一大兜子的东西。
天柱娘和晓光听到外面的声音,走了出去。
“我说天柱他娘,有啥事儿告诉我们一声啊,”三姨说。
“她姨,你咋带这么多东西,太见外了,”天柱娘说。
“晓光,你看姨姥给你带啥好吃的来了,”三姨笑着说。
“娘,我跟三姨去街上问了,开车的今天晚上进货回来,”翠花说。
“那他愿意带咱们去吗?”天柱娘问。
“他家人不知道呢,会跟他说的,”翠花说。
天黑后,一辆面包车开进了村子,几条狗“汪汪汪”叫起来。
一位中年男子穿着夹克,从驾驶室走出来,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烟,点着,叼在嘴上。
天柱娘听着声音走了出来,很好奇地打量着这辆车。
中年男子走上来问,“大娘,你知道天柱家在哪儿吗?”
天柱娘说,“我就是天柱娘啊。”
中年男子说,“我叫刘光德,天柱他三姨那庄的,今天家里人进货回来,家里人说了你们家的事儿,我卸完货,吃了饭就过来了。”
天柱娘说,“这么早就吃饭了,你可别说瞎话。”
刘光德说,“大娘太客气了,你不知道我们家,我一般天快黑的时候进货回来,家里人都知道我出去开车,回家肯定饿了,就早早准备晚饭。”
天柱娘说,“进家里说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
天柱娘领着刘光德进了院子,一大家子正在堂屋里面吃饭。
刘光德对着三姨说,“大婶儿,你在这儿呢。”
三姨说,“光德,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要明天去街上找你呢。”
天柱娘说,“刘光德,你大老远跑过来,再吃口热的吧。”
刘光德说,“大娘,你客气了,我喝点热水就行了。”
翠花娘说,“光德,你看这事儿咋办吧?”
刘光德说,“我来就是商议这事儿的,我这次拉的货多,后面好几天都不用跑了,可以带你们去。”
天柱娘说,“这可要辛苦你了,”从抽屉里取出了天柱留在家里的那张纸条,交给了刘光德。
刘光德看了看说,“天柱那地方我去过,以前在那儿打过几个月的工。那几年,为了多挣钱,我跑了好多地方。”
三姨说,“光德,你这跑得有名堂啊,买了车,还开了店。”
刘光德说,“哎~,你们可不知道,在家里哪有外面挣钱呢。”
翠花娘说,“那咋回来了呢?”
刘光德说,“给人家干,没自己干自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在人家那儿,就得听人家使唤。”
三姨说,“看看人家光德多有脑子。”
刘光德说,“婶儿,啥也别说了,都乡里乡亲的,在外面谁也不容易。天柱那地方我也去过,我们初中还上过一个班。明天,咱们准备准备,就走吧。”
天柱爹说,“他娘啊,你看看,给人家拿点盘缠吧。”
刘光德说,“老人家,你这可就见外了。你们家这时候多不容易啊。”
天柱爹说,“看看人家,哪像勤良这个王八蛋。”
刘光德说,“长辈们,不早了。晚上都好好睡一觉吧,明天路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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