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犯喉痛,声音沙哑。你好几次拿金嗓子给我润喉,让我更增一份感激,从此我迷上了金噪子,我的口袋中,抽屉里常备有了它。”红叶的脸好象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陆枫静静地听着,有一滴泪离开眼睛,慢慢地顺着两颊流了下来。奈何我们相知的太晚,如果能早点把握,也许就有希望了,可是那时的我还太年轻,还不懂得如何去追求爱情。
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陆枫仰起头,用手使劲擦了擦眼睛,道:“你曾答应过我,要陪我去爬凤凰山,可一定要遵守你的承诺哦!到时我们可要多合拍几张,因为我想离开这里了,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一定,一定。”他那噙着泪花的表情,好像刚刚被风霜打过的梨花,在风中颤动,让红叶的心田生起莫大悲痛。又想到他即将离开,或许今生再难得见这蓝颜知己,心中又是百般难舍。
星星在不停地眨着眼睛,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盘上,此刻是那么的宁静、安详,树叶在沙沙作响。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此时此景,让陆枫不由吟诵起这首曾赠于女孩的小诗。或许我们的爱情就像天上的参、商二星,一个注定在炎热的夏夜释放出流火。
另一个在冰冷的冬夜闪耀出寒光,即使一个紧紧追着另一个的脚步,却总是一个东边升起,一个从西边落下,中间永远隔着一片无法逾越的天空。
此出彼没,不得相见。你知道吗,这些天来我受着期待的煎熬,心中仍在把你思念。你的容颜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是那么亲切、美丽,但却无法亲近,就像天上的星星。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红叶掩过脸,不敢看他苍白忧伤的脸,也不想让他听到自己的叹息。经历世事之后,才明白有一些地方,你以为还会重来,却永生不曾再来。
有一些人,你以为还会见到,也永远不再见到;有一些情,你以为可以封存如酒,却不知,它终会随岁月消散了;我们这般珍重的生命啊,就是这么流逝掉的吗?
夜风徐拂,吹过她的面颊和发鬓,温柔的慰抚,有如情人的双手。
蓦然间红叶的大眼睛一眨,变得明亮起来:“枫,你的专长是计算机应用,现在大堂的商务中心正缺少一名人手,不妨让你父亲去和领导说说,去那里你也可展一技之长,而且工资也比这里高多了。就是那边得每时每刻坚守岗位,不能像我们现在这样偶尔出来放松心情了。”
“那我去试试,看成不成?”想到既能和红叶继续呆在同一个单位,又能一展所长,陆枫不禁心动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有许多活等着他们干呢!于是两人找寻着来回时的归路。
在一扇玻璃门前,陆枫轻轻推了下扶手,纹丝不动。这还真奇怪了,想着他又用双手使劲去拉,那门吱吱直响,还是没开,原来黑灯瞎火之下竟然没看见上面的锁链。
红叶也大惊,刚才明明就是从这门里进来的,然而现在却神不知鬼不觉间被锁住了,真是活见鬼了。
“会不会找错地方了,要不我们再转转看。”看着她惊诧莫名的表情,陆枫伤感的心绪也淡了不少,玩笑道,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我们可以共此星光下了。
红叶听了心情也一松,于是他们游转在迷宫似的天台上,终于在另一扇相同的玻璃门前,红叶用力拉了拉,门豁然而开,她欢呼着:“枫,是这里了,原来刚才真是摸错地方了。”
“恩,这设计宾馆的人看来是个土木工程的高手,外部与内部结构都让人一样犯迷糊,就像行走在梦中。”陆枫的笑声中带着一点苦涩,青春,红颜,欢笑,又能几时?
终究逃不了岁月催人老,就像痴情一场如美梦,终究是难逃梦醒,转眼成空,只剩下满心的叹息。
那晚是怎么干完活的,陆枫也记不清了,只觉得很累,很累。骑车回家连路也变得摇摇晃晃,明亮的街灯也似混沌一片。为什么再漂亮的花,最终只是开在彼岸,得到的结果也只是葬在这土砾中。
此时的他只想痛痛快快睡上一觉,忘了所有。那一晚,陆枫睡得特别香,什么也没有去想。早上还在深度沉醉时,朦胧中听到母亲对他话: “枫,今天我和你爸要到老屋去忙活,午饭要不你自己解决,要不就到老屋和我们一起吃。”
陆枫迷迷糊糊地说了声,知道了,就继续倒头大睡。一觉醒来已是九点多,原本前天还饶有兴趣地写着与女孩大合唱的情景,奈何到了今天那种美妙的感觉却已不复存在,心中想继续写下去的那股热忱,也渐渐烟消散。
早饭也懒得吃,随手打开电脑,玩起了单机游戏三国群英传。弛骋在三国那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操纵着自己喜欢的文臣武将,跋山涉水、攻城掠地,开创伟业,实在是消磨时光,忘却悲伤的好方法。
可惜今天的陆枫实不在状态,派出的诸葛亮这队竟然被困在了三叉路口,周围是曹操的几座城池,在这没兵没粮的形势下,坚持没多久,诸葛亮就被曹操出征的军队给俘虏了,这真是让人欲哭无泪,损失一大中流砥柱,玩起来也没劲。
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就如我们的爱情,很少有初次表白就成功的。正当陆枫心情有点沮丧间,小灵通响了,他懒洋洋地按下接听键,那曾经令他欣喜不已的声音,轻柔地回荡在耳边,“枫,还好吗?”
“嗯!还好。”陆枫漫不经心地应着,你曾经对我说过,我们都输给了时间,包括我们曾经以为最伟大最奋不顾身的爱情。他又低低地补充一句道:“今天又是我一个人,父母又到老房子去了,看来午餐又得吃方便面了。”
红叶关切地提醒道:“枫,每天吃方便面是不好的,你还是自己烧点吃吧。”陆枫黯然,他最大的期望便是有一个如红叶勤劳操家的妻子,能吃上她亲手烹烧的美味可口的菜,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奢望。
这时陆枫忽然听到那边传来嘀、嘀、嘀的声音,于是好奇地问着。红叶翻看了一下短信,遗憾道:“枫,可惜你的不是手机,否则我就可以转发给你了,要不我给你念几句吧。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用一万次换来与你的相遇,希望能亲口告诉你永远永远爱你。”
红叶的声音是如此悦耳动听,不时敲击着他紧闭的心扉。是啊,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而你我今生的相遇已是多么幸运。
曾经是那么地渴望能陪你共渡一生,然而再唯美的爱,最终也只是存在过去,得到的结果也只是葬在这回忆里。彼岸花,终究也只是个无言的爱恋。我们的守候,也已换取不到幸福的回眸……
“火热的心,永不熄,风吹不冷。只希望能陪你共渡一生。有谁能听我的演唱会,但愿只你一人。”
“如果世界只剩下十分钟,我会回忆,和你一同走过的风风雨雨。如果世界只剩下三分钟,我会吻你。如果世界只剩下一分钟,我会对你说六十次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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