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听到素雅的话，苏忆都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素雅来到南原竟真的还是为了这件事。
苏嘉勇并不接素雅递过来的商业计划书，只是盯着她，自进门第一眼，他就感觉这个女孩似乎在哪见过，她是谁？仅仅是康利的总经理助理但自己应该不是因公见过她，可她到底是谁？
“你说的事我听苏林说过，你们赵总已经带队来过了，”苏嘉勇不温不火地说“很抱歉，苏为有更好的投资项目。”
“苏董，康利的情况……”
“姑娘，我很欣赏你对公司的忠心，只是放弃入股康利是结合苏为长远发展考虑的，苏忆有没有告诉你，我们是不打算再涉足纺织业了，”苏嘉勇解释着，继而又严肃起来“优胜劣汰，这是自然规律，任何一个企业都要面临的，你也要现实地面对这一切吧。”
“苏董，康利是老毛纺厂过来的，有着太多人的心血，这些年付出了这么多，可是现在关键时刻……而且……”素雅有些激动“我知道苏为有这样的能力，入股康利绝不会影响苏为的效益，恳请苏董能重新考虑，双方能够仔细商讨。我相信长远来看，苏为入股康利一定会受益的。”
可是苏嘉勇还是不为所动，看着苏忆说“你这个姐似乎弄错了，关心则乱，你带她去隔壁休息一下，送她走吧。”说完又对素雅说“抱歉，姑娘，我一会还有个会。”
“苏董”
“姐……”
素雅并不理会苏忆的暗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句地说“苏董，求您，求您看在……””
话说了一半，被突入的开门声打破。
“爸……”苏林看着素雅愣了“素助理，你怎么在这？”
“我……”素雅的情绪被瞬间打乱，她看着苏林又试图劝说“苏总，我来是希望苏为能够入股康利。”
“素助理，”苏林看着素雅，吃惊地说“素助理是个明白人，难道不知道康利为何会有此次危机？“
素雅愣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素助理真不知道？”苏林不相信地盯着她“担保链问题是每个企业都可能会遇到的，康利这次的困境难道仅仅是这个原因吗？凌氏不是企业集团，家底有多厚想必你也知道，虽说此次受银监会调查，但伸手拉康利只是菜一碟吧，还有，你们的商业计划书我看过了，做得很用心，方案很好，针对性很强，选择性很多，很有吸引力，可惜与苏为的规划有冲突。我想赵凯一定去过很多企业，为什么没有找到合作方，应该不都是因为和各自的战略冲突吧？不是大家不想，是不能……就算这次帮了康利，难免不会有下一次，而这会不会是个无底洞人的环境是最复杂异变的，这样的不确定性没有企业会喜欢。”
而素雅已是脸色苍白，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无形中把自己陷入了当局者的困惑中，若非苏林几句话，她不会想到康利此次危机只是父子之间的一场争斗，凌氏在逼赵凯妥协，说严重点，谁伸手帮康利那就是在掺和家务、在与凌氏为敌，甚至也可能会与林氏为敌。过后呢，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依然是父子，出手的企业则很有可能被认为是趁虚而入。素雅此刻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这次事件开会包括外出谈判都没有叫自己。
“对不起，我……对不起……”素雅语无伦次，近乎恍惚地飞奔出去，顾不上说告辞，捂着心口来到电梯口。
“姐……”苏忆追上她，担心地喊“姐。”
“对不起，对不起……”而素雅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看到雷厉风行、风轻云淡的素雅这副样子，苏忆有些不放心，劝着“姐，你别……”
“我没事，”素雅打断了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忆总，谢谢你，我回去了，谢谢你，对不起。”
“姐，你……”苏忆的话尚未说完，电梯来了，他急忙跟着素雅进了电梯。
“你快忙吧，我没事，不用送，真的。”素雅示意苏忆回去出去，可苏忆不动，按下1楼。
素雅不再坚持，勉强地笑着说“麻烦你了”。
“你怎么回去？我让车送你。”苏忆问她。
素雅摇摇头“不用，我喜欢坐火车，我打车去火车站很方便的，你不是要开会了吗？快去吧。”
“我让杨哥送你去火车站。”苏忆安排着。
苏忆总是考虑得如此全面，素雅没有再推辞，杨哥是苏忆的专职司机，跟着苏忆去过多次康利，对素雅是相对熟悉的。
在苏忆和杨哥面前，素雅尽量冷静着、淡定着，不失态，可当她进了火车站，上了车，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突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怎会如此冲动地来苏为呢？怎么不去仔细想想缘由呢？若非苏林及时出现，她差一点要陷苏为“万劫不复”了，而现在她又怎会不知凌氏在逼赵凯妥协什么。
何其相似，回去的路上，往日场景一一浮现，素雅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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