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涛一下急醒了，发现自己大汗淋漓，翻看手机，并没有素雅的来电。他起身点燃了一支烟，依着床头坐着，想起第一次在凉山看见素雅，想起她拼命拉住苏忆的坚韧，想起她腿上那么大伤口却能忍痛坚持走下山；想起她化为嫣然在金连城舞剑的潇洒；想起她抬脚就踢的干脆以及一下折断那人的手腕，那力量、速度绝非一般；想着自己在梦中看见她的身手，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她的功夫绝非一朝一夕，也不是心血来潮临时所学，可是她是什么时候学的？怎么学的？她的功夫到底如何？若是和自己过招会怎样？过招两个字蹦出来时，刘海涛一个激灵，很多声音回想耳边，很多画面浮现眼前。
“就你们这样，不用我出手，我师妹一人揍你们五个不成问题。”
“师妹的功夫嘛，和我不相上下，和她过招我都很少赢的。”
“好好练，别找借口，我师妹四岁开始练功，天天坚持，也没耽误学习。”
“实话告诉你们，我师妹不光武功好，学习还非常好，威曼大学，你们听过吧，厉害吧，佩服吧？”
“我师妹英语、德语都很厉害，和老外交流没有问题的。”
“这叫唱歌？这叫好？你们没听过我师妹唱歌，我告诉你们，我师妹要是愿意，当歌星都不成问题。”
“今天是我师妹生日，我心情好，饶过你们。”
……
那个人一口一个师妹，在她眼中，师妹是无所不能的，他们不信“女孩子功夫能好到哪去？你是故意让着师妹吧？”
“切，我师妹可不像你们，不用让。”
他们笑着问“班长，师妹漂亮吗？”
“还用问？必须漂亮，师妹是最漂亮的。”
他们故意逗他“班长，师妹这么好，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去去去，瞎说，那是我师妹，是妹妹。”
“班长，你要是不爱师妹，把师妹介绍给我们吧，我们喜欢。”
“看你们想得美的，告诉你们，我师妹有男朋友，也是高材生，威曼大学研究生，比你们一个个都强一百遍，看看你们，一个个歪瓜裂枣的，还想追我师妹做梦！”
无意间看见他从钱包夹层里拿出一张照片，目不转睛痴痴地看着，他们几个转到身后，凑过去看，那是一个秀丽的女孩。
“哎呀，这就是咱师妹吧？”他们问道“果然漂亮。”
“还用说？”他笑道，继而吼道“干什么你们？”
……
越来越熟悉，越来越对脾气，大学五年，作为班长，他总是那么善解人意，爱帮助人，那么阳光，难得见他情绪低落，不用猜，一定和师妹有关，大家都知道，师妹不仅仅是他的妹妹，更是他的心头肉。
……
师妹！素雅师妹！
刘海涛大叫，他想起来了，他终于知道素雅是谁了。军校时，他在班长闫庆云那听过素雅这个名字，见过她曾经的照片，是她，错不了！四岁开始学武，刻苦认真，武艺精湛，能歌善舞，学习优秀，威曼大学高材生，会多门外语，一定是她，错不了！
这一刻，刘海涛无比确信。尽管他认识的素雅只有高中学历，低调普通。可是她既然是嫣然，她怎么会普通？
只是为什么？猜过她经历过大变故，性情发生了变化，可是到底是什么？
刘海涛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知道应该尊重他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了，拿起手机，不管已是深夜，给闫庆云发了个信息“闫大班长，提前祝新年快乐，有空来冰海玩。”
当年毕业时，他们的联系方式只有传呼机，工作后各自忙碌，慢慢失去了联系，直到今年才和闫庆云联系上，偶尔打电话叙叙旧，许是因为工作性质，许是因为都单身，许是因为都是男的，电话中都不太聊个人情感。
却不想，手机还没放下，就收到了回复“收到多谢，有空也到南运来玩。”
原来都没睡觉，刘海涛立即拨通了电话“大班长，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睡不着。”
“快过年了，你也像孩子一样激动啊？”刘海涛故意逗他“还盼着收压岁钱吗？”
那边却没声音，片刻后才说“海涛，不早了，睡吧，提前祝新年快乐。”
看那边刚要放下电话，刘海涛试探地问“大班长，你是不是担心师妹？”
电话那头，闫庆云猛然一惊，语速急促而又试探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在担心师妹？”刘海涛又问。
“你怎么知道？”
“猜的嘛，”刘海涛说“大学五年，你念叨了五年，如今还单身，不是因为师妹还能有谁？”
“挺能猜的嘛，”闫庆云在电话那头说道“那你呢，你现在还单身又是为了谁？”
“问你的，怎么问到我了？”刘海涛急忙拉回正题“大班长，有空来冰海玩吧。”
闫庆云说好，挂了电话，只不过片刻，突然抓起电话，回拨过来，急切地问道“海涛，素雅是不是在冰海？你是不是见到她了？她……好吗？”
刘海涛叹口气，他知道闫庆云的睿智，自己莫名其妙半夜三更来电绝非心血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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