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老六的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唐磊狠狠撞到车门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刘海涛和唐磊各对一人，势均力敌，双方都气势汹汹。
素雅却退到一旁看起了热闹，那人说他犯过事刚出来，此刻则是玩命一般，而刘海涛是军校毕业，干刑警多年，一出手就不给对方机会；唐磊和那个老六纯粹是乱打，只是唐磊的愤怒压制着对方。片刻后，刘海涛和唐磊已是气喘吁吁，将两人制服压倒在地。
一旁观战的素雅上前，走到被刘海涛压在身下的男人跟前，蹲下来，伸手捏住那人手腕……
“啊……”男人大叫，他的手腕断了，而紧接着一阵刺痛传来，低头看时，右手已是鲜血淋淋。
“我的手……”男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入空中，这一刻，他无比后悔不该招惹这个女人，她故作可怜的样子迷惑了他，刚刚她还是一副害怕的样子梨花带雨，那么紧张以至于浑身颤抖如同待宰的羔羊，而现在，她周身寒气逼人，目光如刺，残忍地折断了自己的手腕，划破了右手所有的手指，他这才发现，这个女人如此会演戏、如此凶残……
做完这一切，素雅起身，情绪不动，居高临下，冷冷地扫视着对方。
刘海涛没有制止，这一刻他的愤怒不比她的少，只是作为一名警察，他只能控制情绪。
唐磊吃惊地看着素雅，不知道她何时手上多了一把刀，而她速度之快，下手之狠，超乎想象。
“大姐，的有眼无珠，请饶了的一命，我们错了，我们错了。”男人嚎叫过后，瞬间明白惹了不该惹的人，看素雅的手段，知道她不是一般人，眼前这三个人也是一条道上的，于是他开始告饶“大姐，我们错了，饶了我们吧，大姐求你了，我错了，我陪我陪。”
很明显这个女的是头，这两个男人是保护她的，看见刘海涛拿出手机，他猜想是叫人的，按道上的规矩，如果对方的人来了，他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一定会比现在更惨的。虽被刘海涛压制着不能动弹，那人却感觉自己看清了现实，极力嚎叫告饶“大哥，我们错了，放了我们吧，你们要多少钱，我赔我赔，别叫人，别叫人，大哥，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求你了……”
刘海涛冷笑着，拨通了电话，却是报警电话。
两人沮丧又怨恨地看着对方，原本可以很好地过个春节，可脑子发热节外生枝，他们自诩会看人，看素雅一人站在路边迟迟打不到出租车，以为碰见了一只绵羊，本想图个快活赚个便宜，却是搭上了自己，此刻后悔没有用，一切都晚了……
两人被押上了警车，素雅这才开口说话“我的东西，还在那个车上。”
唐磊上前取出那两大购物袋，放到自己车上。
众人一起去做笔录，正如刘海涛猜想，那辆面包车有问题，是从临县偷来并套的牌，两人均有前科，他们在停车场闲聊时发现了素雅，看她一直在路边等车，确信是只有她一个人后才临时起意的。
从派出所出来，三人去附近的快餐店简单吃了晚餐，基本没有说话。
到素雅家时，已快十点，车刚停稳，正要下车，素雅的手机响了，不用说，这个时候一定是赵凯的电话。
这个晚上，刘海涛、唐磊每个人的手机都响了多次，有家人问几点回家的，有朋友约着明天聚餐的，有闲聊的，有咨询事情的，有请求帮忙的，有讨论工作的，而素雅，在这个惊心动魄的晚上，她的手机一直很安静，直到此刻才有电话。
示意他们安静，素雅接起了电话，带着困意声音微弱地说“睡了……今天逛街时间太长，累了……晚安。”
没有委屈，没有哭诉，唐磊和刘海涛听着素雅自然的应对，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唐磊取下东西，不容拒绝地说“我们送你进去。”
素雅点头，打开院门，按了一下门后的开关，淡黄的灯光照亮了院。
跟在素雅身后，唐磊和王海涛一起进来，屋内没有集中供暖，比室外暖和不了多少，干净整洁、清冷毫无生机，把袋子放到茶几上，他们对望一下，目光同时转到墙中间挂的遗像上，回看对方，又看了看素雅，不知该说什么。
素雅打开了空调，一时无法驱散寒冷，她抱歉地说道“今天非常感谢，只是现在太晚了……”
两人急忙说道“我们这就走。”
唐磊还想说什么，几次张嘴没有说出口。
而刘海涛拿出了名片递给素雅，“素雅，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我的手机号呢，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需要，一定电话联系。”
素雅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说了声多谢，又补充着“刘队、唐总，今晚的事只是一个意外，请不要告诉别人。”
他们点头，与素雅告辞，出了院门，站在车前，刘海涛和唐磊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这个院，久久不愿离去。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夜深了，明天就是除夕，看着依旧热闹非凡的大街，他们眼前都浮现出素雅那个冷冷清清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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