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清新,鸟儿叫的也欢畅,蝴蝶欢快的在花间飞舞。侧耳聆听,溪水潺潺之声尤为清脆悦耳。可屋里的两个人却吵的极为激烈。
“子骞,你答应我的话都忘了吗?”难得儒雅的宋青山发这么大的脾气,声调高了不少,脸也涨的通红,往日沉稳的模样竟烟消云散。
叶子骞低着头咬着牙说道:“昨日他带了那么多人去我那里闹,大哥难道让我不还手任人处置吗?你知道的,我没那般好脾气。”
宋青山搓了搓手,呼了口气说道:“什么时候我说你,你总是有一大堆的理由。先不说少爷一事,我就问你为何烧了全村的人?一夜之间整个村子没了?!你要干什么啊?啊,子骞,干什么啊?”
“大哥,这事你要我说多少遍?”叶子骞颇为恼火的解释道:“我每天事情最多,各个地方各个铺子来回折腾,还要应付于远之。你也瞧见那少爷什么手段了,铺子不是都给你封了吗?!你以为孟禾嫁给他就好了,你没听上官玉说啊,孟禾连个手指头都不让他碰,话也不多说,天天沉着脸。少爷能不气吗?他现在恨死咱们了。就这种人,他不让咱们好过,咱也不能让他好过。我不管他是谁,想知道十年前的事儿没门,老子都给他烧了,让他查,查个屁。还信誓旦旦的来找我评理,评他奶奶的理吧~算他命大,不然——”
“啪!”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拍打在叶子骞的脸上,他瞬间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他记得这种感觉,虽然距离上一次被打时间有些久远,可如此珍贵的感觉他一直忘不掉。他望着眼前几乎气到发抖的宋青山,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可这个世界上理解他的人就是那么少。
宋青山压制着自己的怒气,指着他说道:“不算什么大事,就算是大事也没必要牵扯进来那么多无辜的性命!你也曾是有父母的人,有兄弟姐妹的人,看着他们惨死你什么心情?如今你又将这等心情加之于别人,这样你痛快了吗?以怨报怨向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以前我就同你讲过,人只有真正的放下了才能深刻的体会到幸福。我以为你懂了,可我还是错了。有些伤痛亦或仇恨深入骨髓,即便时间化为流沙将过去掩埋,也抵挡不住一阵清风徐来。”
“大哥!”叶子骞紧握的拳头,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大哥,我不杀于远之早晚他要杀我。”
“哈~”宋青山冷笑一声,“终于要说了吗?十年前的人是你杀的,火也是你放的,毁尸灭迹这种事情对你来说信手拈来。之前你没拿少爷当回事,由着他去查。慢慢的你发现他的实力不可觑,这才害怕起来,对不对?”
叶子骞用力的咬了咬后槽牙,“大哥,子骞在你心里可有好的地方?”
“你说呢?”宋青山扯过他的衣领,贴近他的脸低吼道:“你我兄弟上百年,眼瞅着你双手沾满鲜血,而且越来越多。我说过什么吗?没有,为什么?你是我兄弟。眼下的日子是咱们俩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你重情重义拿我当亲人,对福禄寿喜财也是亲如家人。在我眼里,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最信任的人,是我穷困潦倒,飞黄腾达都不愿舍弃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你,视人命如草芥,践踏如弃履我该如何是好?”
宋青山哽咽的一番话让叶子骞红了眼眶,可他并未觉得自己有错。他紧握着拳头为继续自己辩解道:“十年前的那件事,你也清楚。是孟禾发疯将白家人咬死的,火是她母亲放的。我能做的只是不留后患而已,若你在场,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的。”
“是!”宋青山坐到沙发上淡定的说道:“你说对了,若是我亲眼瞧见她咬死人,势必会为她铲除所有后患。可她咬死人了吗?她只是个十岁的姑娘,一时发疯,情急之下会伤害人,可伤害不了一家子人,即便她是吸血鬼。两个大男人对付她轻而易举。你即不愿意实话实说我帮你分析一下,当天你发现孟禾时她已经咬了一屋子的人。最后一个咬的肯定是石头,如果我没猜错石头肯定在全家人面前拼死的维护孟禾,并且告诉他们被咬一口没关系的,他也被咬过。可白家人并不愿意放过孟禾,觉得身边有这么个怪物简直就是养虎为患。你到那里的时候见到的就应该他们拉扯的画面,你二话不说的冲进去带走了孟禾,让她回家。孟禾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回到家便将此事告诉了母亲。她母亲赶过去的时候你已将白家人全部杀死。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扭断了所有人的脖子。你见她母亲来了便跟她说孟禾把他们全咬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毁尸灭迹。于是她母亲为了保护女儿放了一把火,可又良心不安,回家便上吊自尽。是这么回事吧?”
叶子骞苦笑道,“大哥什么时候这么会编故事了?”
宋青山吸了吸鼻子:“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孟禾犯错,尚有挽回的余地。而你,作为一个成年人,不但没有帮她解决问题,反而将问题恶化到难以挽回的地步。因为你,孟禾失去了最好的伙伴,失去了唯一的母亲,甚至失去了珍贵的记忆。可在她心中,你却是个十全十美的大哥哥。每每和她谈及你,她总是说我们有现在离不开你的付出,说你是我们四人中最辛苦最任劳任怨的那一个。让我即便对你有怨言,也要咽到肚子里。眼下你还好意思说你在帮她吗?好意思说你是为她好吗?”
叶子骞咬了咬牙,半晌才哽咽的说道:“那我应该什么都不做等着于远之来杀我吗?”
宋青山点了支烟,缓缓的说道:“我想了很久,觉得于远之就是那个孩子。”
“不可能!”叶子骞颇为惊讶的说道:“我保证无一活口。”
宋青山:“可如果他喝过孟禾的血呢?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叶子骞:“那也不可能,他母亲姓金啊?”
宋青山一扁头,“白家人的资料你也没怎么查吗?石头的姥姥就姓金。”
叶子骞这下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心思如尘的他竟然糊涂到这般地步,竟连这么点的事都没有想到,真是榆木脑袋。不过所有的疑惑全都解开了,终于明白于远之为啥没完没了的查十年前的事,其实就是为亲人报仇。可当年的事情于远之不应该忘记,那于远之为什么不直接来杀了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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