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六老七个人,在席上互相推让之时,刚才被李切坑成小透明的崔年,却冷眼旁观!
一万贯是什么概念?
别的不说,崔年却知道一万贯对于这六个老家伙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们都是各家的族人,其本人并无官职,平时生活靠的是家族内部的月例钱,崔年倒是不知道他们的月例钱是多少,不过大概还是清楚的,一个人每个月几百上千贯绝对顶天了!
也就是说,李切这混蛋小子抛出来的一万贯,对这些老家伙来说意味着至少十年的收入!而这笔横财,却只需要说几句场面话,写几个狗屁不通的字,就可以落袋为安了。
呵呵!
这里面绝对有诈!
崔年在心里冷笑着,他能做到朝廷五品官员的地步,平时见识过的人事斗争不知凡几,连他自己一路走来也吃了好几次大亏,才懂得人心险恶的道理,尤其是刚刚一不小心又被李切这混蛋坑了一次。
崔年敢断定,李切这一万贯绝对没有那么好拿,这六个老家伙一定会付出沉重的代价,甚至会比自己更凄惨!
不过,崔年虽然置身事外能看透李切不安好心,但他却不会出言提醒这六个和他是一伙的老家伙。
因为刚才这些老家伙,看着他进退不得,却眼都不眨的就把他放弃了!
崔年心里那个恨啊,他恨不得弄死这几个老家伙,这些老家伙完全不懂什么叫同伙,哪有这样连一句好话都不帮忙说的?反而助纣为虐,和李切这小混蛋谈笑风生,完全当他崔某人不存在!
所以崔年更恨这六个老家伙!
当然,崔年这样的老油子,不会把自己的心思挂在脸上,也知道自己现在还真没办法坑死这几个老家伙,因为他们在五姓七望之中辈分挺高的。
崔年索性眼睁睁看着这些老家伙一步步掉进李切那厮的陷阱里,如此也能稍稍解恨。
果然,李切和崔某正推让着,一个坚持要给,一个坚决不要,旁边的王某某突然说话了:
“哎!我看大家也别吵了,为了区区铜臭,忒不痛快!不如喝酒!”
其实,王某某这厮的潜台词是说李切太笨了,送礼嘛,你要么悄悄的送,要么快刀斩乱麻,哪有这样和人家掰扯的?
(ex){}&/ “……”
六个老头纷纷表态,很直接,领了李切的一番苦心。
李切当下也顾不上横生枝节意欲何为的崔年了,连忙拱手作揖:
“好好好,真是承蒙诸位老前辈给晚辈面子啊!晚辈以后一定常常上门,就怕您们嫌晚辈麻烦呢!”
崔某:“哪里哪里……”
于是,席上气氛极其融洽,老家伙们想要当场给李切墨宝,可李切却不答应,非得先喝酒再劳烦诸位,双方便继续推杯换盏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即将落下西方的时候,李切已经有点喝高了,恰好这时那个去办事的中年管事回来了,一进门就溜到李切身后,点头哈腰地汇报:
“李总,六万贯已经准备妥了,酒楼出了四万,还有……”
李切大手一挥,醉醺醺地道:
“别废话!该哪里就哪里的,难道我还能亏空了这笔小钱不成?”
“是是是,属下说错话了!”
中年管事擦擦冷汗,连忙退后。
李切:“去!把钱搬过来!”
中年管事连忙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没过多久,他带着十二个小厮,抬着六口大箱子鱼贯走进雅间。
中年管事继续道:“李总,一口箱子是两千贯铜钱……”
李切勃然大怒,上前扯住中年管事的胸口,道:
“我说的是六万贯!你当我说话不算数乎?!咹?你在几位老前辈面前故意落我面子?!”
说罢,李切便作势欲打。
中年管事差点吓尿,连忙抱头讨饶,辩解说全部搬进来雅间就不够大了,显得拥挤不堪。
老家伙们也没想到李切醉酒竟如此张狂,连忙上去拉着李切劝解。
可李切不依不饶,非得让中年管事去把所有箱子搬了进来,末了还骂了一句:
“小小事情都办不好!还不赶紧打开箱子,给我贵客瞧瞧?!”
中年管事学乖了,赶紧指挥小厮动手。
这一动手,只见铜的光芒映着烛火,瞬间挤满整个雅间,而六个老头也被这刺眼的光芒亮瞎了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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