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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药膳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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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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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德,你说这沈家是不是又不想交地租?”沈家院子门外,隔着一道破烂不堪的木头喊了许久,依旧不见有人开门,王俊生顿时就恼了,寻思着这沈家是不是又想赖账?

    沈家一贯喜欢赖账,明明租的是最下等的水田,租的面积还不到一亩,算来一年也才一百五十文钱,每年让他们上缴的庄稼,亦是按着他们收成来算,可这沈家却总还是说没钱。

    无奈之下,索性让他们按月交,一年十二个月,每月交上十二三文即可,但即便是这样,沈家还是说收成不行,交不上地租。每回前来收债,闹急眼儿了,那沈家的老婆子要么哭穷要死要活的,要么就不见了人影。

    以至于他接手这杏花村的田地一年多来,从没有哪一回收到过沈家的地租。

    昨儿听家里的家丁说这沈家大姑娘打了两只山鸡卖了些银子,沈家那老婆子为了抢银子,又是一顿折腾,闹得是鸡飞狗跳,人尽皆知的。

    两只山鸡怎说也能卖个几百文钱,足够他们交地租了。为了收到地租,他可是一大早的就起来了。

    可这沈家竟是门儿都不开!果真是癞皮狗!

    王俊生昨日因没有收到债才被他爹王发财给骂了一顿,本就满肚子窝火,今儿个一大早的赶来收租又吃了个闭门羹,更是气坏了。

    没等那家丁福德回话,马上又愤然加了一句,“福德,给本员外把这破门砸咯!本员外还就不信治不住这一家子癞皮狗了!”

    “哟,王员外来啦!快请进……快请进……”王俊生话刚说完,还没来得及抬脚往那门上踹,周秀莲拉开了门栓,笑眯眯的从里头走出来。

    看到王俊生铁青铁青的脸,她顿时笑得更欢了,这王员外脸色这样难看,今日沈一那个贱丫头就是不死也得残废!

    从里屋出来的孙翠兰亦是殷勤坏了,腆着一张老脸兴冲冲凑上去,“王员外,您是来收拾沈一那贱丫头的吧?你放心,虽说她是我孙女,可她干出那等不知羞耻的丑事坏了您的名声,她就该死!您尽管揍她,我们一家绝不阻拦!”

    孙翠兰越说越兴奋,就差没有给王俊生递刀子了,敢欺负她的宝贝金孙,该死的贱丫头!

    被孙翠兰这么一提醒,王俊生才想起前些日子被那疯丫头轻薄的事,说起那事儿他就来气!不过,此刻他可没有心思理会那些无关紧要的,他今日是来收地租的!

    他倒不是在意那几个铜板,只是这眼看月底就要到了,这个月的账再收不到,他爹又得揍他!如今能收一分是一分!

    想到王发财那凶残的板子,王俊生就觉得屁股疼,上回他没能收到债,屁股都被他爹打肿了,直到前两天才下床。

    想到前些日子那顿板子,王俊生顿时更恼火,“揍什么揍?老子是来收地租的!少给老子耍花腔!”

    一听王俊生不是来揍沈一那个贱丫头的,孙翠兰顿时失望极了,她本想挑唆两句,但眼瞧着王俊生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就没敢再出声,况且这个王员外是来收地租的,她可不愿意拿钱,立刻寻了个做饭的由头猫进了屋子里,就生怕王俊生管她要银子。

    周秀莲听说王员外来收租了,也鬼头鬼脑的跟着猫进了屋子。

    彼时,院子里,护在沈星月面前的的沈来富听说王员外不是来收拾自己闺女的,立刻就松了口气,前些日子自家闺女和王员外的恩怨,他们是晓得的。

    立马凑上去,笑呵呵对着王俊生赔笑脸道,“王员外,您等着啊,马上就给您取银子去。”

    沈来富的是个实在人,欠了许久的地租,其实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立即又冲沈星月道,“阿一,快取些银子来给王员外。”

    他们一家日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她挣来的银子,凭什么拿去给那一家子吸血鬼交地租?

    挑唆王员外揍自己?一听见要拿银子就猫在里头?这个孙翠兰,想的可真够美的!

    今儿个不仅得让她出地租,还得把她的老底儿一并捅了出来,可得让她那个便宜爹瞧瞧他老娘是有多抠门儿,更得让沈怀文那畜生好好看看,最疼他的奶奶藏着多少银子不给他用呢!

    沈星月心中冷笑,动也没有动一下,“阿爹,这地租女儿不能交。”

    什么?这一家子老的的还真都是一副癞皮狗的德行!

    “不交地租?老子告诉你疯丫头,今日你们沈家若再不交租,老子就……”王俊生顿时气急败坏,没等一旁想要训诫自家闺女的沈来富开口,走上前就想拽沈星月,可一想到上回这个疯丫头往自己身上扑,王俊生背脊不觉一凉,立刻就收回手,强装凶恶,满口糙话,“老子就将水田收回来!”

    王俊生满脸凶狠,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一二三来,只好威胁说要将水田收回来。

    “你这坏蛋!休要欺负我阿姐!”沈二一见王俊生凶神恶煞的,生怕他欺负自家姐姐,赶忙挡在了前头。

    然沈星月却十分不以为然,这个王员外,表面看起来凶巴巴的,心地却半点也不坏,这道理,沈星月自打上回‘轻薄’过这位长相俊美的地主家傻儿子之后就摸了个透彻。

    面对王俊生的凶神恶煞,她从容将失措的沈二护在背后,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王员外莫急,奴家只说这地租奴家不能交,可从未说过,咱们沈家不能交啊?”

    这有什么分别么?这个疯丫头,牙尖嘴利的,莫不是想耍花招!这一家子可真够不要脸的,老的的都是如此!

    他还不信他治不住这起子癞皮狗了!

    王俊生脸顿时一黑,刻意抬高嗓音,凶巴巴吼道,“丫头片子,少给老子耍花招!老子可都听说了,昨日你卖了两只野山鸡,少说也有几百文,今日这地租你们沈家必须交!”

    “王员外,您莫急,奴家不都说了么?这地租咱们人家必然会交的,只是奴家不过是一介女子,并非这家中管事的,可不能做主拿银子。再说,想必您也晓得,奴家卖山鸡换来的银子,那是拿去给阿娘抓药的,轻易不能拿出来。不过咱家总欠着您,奴家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思来想去,倒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您既能收租,奴家也不必拿阿娘的汤药费来交租,省的您还要落下一个为富不仁的罪名!退一万步说,即便没能落个为富不仁的罪名,可您要从一个丫头片子手里抢汤药费,传出去也不好听啊!奴家保证,您不仅能收租,还能收回所有的地租!王员外,咱们借一步说话可否?”沈星月蹙了眉。

    这个王员外,可真是个一根筋的愣头青,也难怪他总收不着地租,孙翠兰那样难缠的老悍妇,他若是能从她手里抠出半点银子来那才叫奇了怪呢。

    这个疯丫头究竟想耍什么花招?王俊生见眼前这个丫头半点也不怕自己,心里顿时犯了嘀咕,不过这个疯丫头说得也不无道理,人人都晓得她手里的银子是给她娘的汤药费,他这非得抢了去,那确实要落下个为富不仁的恶名。

    虽说他的名声原本就很差,不过欺负一个丫头片子,这要是传出去确实也不太好听,往后他还要如何在清河县立足?

    反正这沈家的银子他就没收着过,死马当活马医!他倒要看看这个丫头片子能想出什么主意来。

    王俊生冷扫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家丁,绷着脸道,“你们在此守着!”

    说着,便又向沈星月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一并出去。

    林巧姑见闺女跟着王俊生出去了,立刻就有些慌乱了,“孩子她爹,阿一这是想做什么呢?”

    “想做什么!水性杨花的贱蹄子,一定是想勾引人家王员外!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真是自不量力!”沈来富正想开口安慰妻子,周秀莲不知何时从里屋走了出来,探头探脑的站在大门口往外瞧,嘴里的话更是难听极了。

    一旁的林巧姑一听周秀莲这样说自家闺女,立刻就急了眼儿,怒声道:“老二家的,你怎敢这样胡说八道!”

    周秀莲没能见到沈星月挨打,心里十分气愤,立刻就将话说得更难听,扯着嗓子反驳道,“我怎么胡说了!前些日子你生的好闺女不就抱着人家王员外不放,哭着求着要做人家的妾么?”

    “若不是你黑了心的想将我家阿一卖给那徐员外,能出了那等事么?”林巧姑气的涨红了脸,虽说她没有生下儿子,抬不起头来,可她也容不得旁人这样侮辱她的女儿。

    周秀莲一听林巧姑提起那事儿,顿时就一股怒火蹿上来,一想到那个贱丫头让她白白丢了五两银子,她更是气的发慌。

    就那个贱蹄子,把她卖给徐员外都是抬举她了,不识趣儿的贱东西,还想勾引人家王员外,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宝贝呢?

    “你家那贱丫头平日里惯爱勾三搭四,破鞋一个,将她许给徐员外那是抬举她!再说了,你瞧瞧那贱丫头,嘴巴都贴到人家王员外脸上了,一定是贪图人家的财产,想要勾引人家!真是个贱人,破鞋!呸!”周秀莲插着腰,指着外面贴在王俊生耳侧的沈星月大声骂道。

    她十分笃定,沈一那个贱丫头一定是不想交地租,所以勾引人家王员外呢!她可得让王员外晓得沈一是个什么水性杨花的货色!凭她一个勾引自己儿子的破鞋也想嫁给王员外?她那种贱人只配给糟老头做妾。

    骂完之后,周秀莲觉得还不够解气,索性要走到大门口去说给王俊生听。

    “福德,进去!将那个叫沈怀文的给本员外抓出来!”周秀莲刚走到门口,王俊生突然大喊了一声。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孙子!”屋内,孙翠兰一声哀嚎。

    周秀莲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王俊生领着一行家丁浩浩荡荡的直蹿沈怀文的屋子,二话不说,直接将沈怀文从炕上拽了下来。

    周秀莲顿时傻眼了,迎上沈星月含笑的眼眸,她瞬间恍然大悟,气急败坏的冲上去就要掐沈星月脖子,鬼吼鬼叫的,“贱人,你和王员外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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