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方只是初学者,还未到令人棘手的程度,他要求挨揍,此等邀请怎能拒绝,故而韩少君建议太枢应战。
“三师兄不是我不愿意打,我怕一不留神又踢伤他的腿骨。”
“你……”鲁姓少年羞愤无比,情绪激动加上肢体动作触碰到伤口,一时瘫软在地上疼的直咧嘴。
韩少君不嫌事大,微微一笑道:“不用太高兴,我替四师弟答应和你比试了,至于时间嘛,半个月之后吧,外门有个演武场专供弟子切磋比试之用,可别不敢来喲。”
“四师弟切磋而已,对于我们体修而言实战经验十分重要,要学习应对各式各样的对手,找到他们功法的弱点并击败他们,这子正好拿来练手。”
韩少君劝说太枢的同时不忘添油加醋一番,彻底激怒鲁姓少年,他躺在地上怒不可遏道:“我鲁氏后人岂能令人觑,时间就定在半个月后,谁不来谁就是孙子,我鲁世宁今日约战鸣公太枢,希望诸位帮我做个见证,免得有人到时爽约。”
太枢一撇嘴感到无奈,受罚结束就昨天的事,没想到今天三师兄给自己揽了个活,不过定都定了多说无益,耸了耸肩对灵裳楼的弟子道:“现在可以继续领衣服了吗?”
“当然可以,长老穿戴的服饰目前存放在二楼,师叔这边请。”
当值的弟子引着太枢二人去往上层,而二层的布局比较一楼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四面的墙壁都摆放着阶梯式的木柜,木柜是中空的没有盖板以便供人观详,里面安置着不同材质不同颜色的布匹,丝质物、皮革类应有尽有,连金石卷成的布匹样式居然也存在,色彩斑斓各有特色。
一股清新的香味倒灌进鼻孔直冲脑门,根本搞不清是从这几千匹布中那一匹散出来的。
白袍弟子其中一人转动立柱上的麒麟首雕花装饰,二层北侧的木柜嘎嘎作响,一分为二往两侧移去,里面推出一道暗门,不稍人操作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存放着几件成衣,颜色艳丽款式精致。
有飘丝带天蓝色留仙裙,灰羽鹤氅云雷纹道袍,金鳞兽首锦罩铠甲,等等一些精品法衣着实让人心动。
太枢眼睛发亮兴奋道:“这几件我随便挑吗?”
几个白袍弟子心里一惊,知道云雾峰没有善茬全是些强取豪夺之辈,特别是边上的韩少君,决不能说错话万一被他逮到话柄顺走店铺里上等的法衣,卖了自己都不够赔的。
于是有人连忙回答道:“并非这几件,师叔稍等片刻,我去取来。”
那人慌里慌张的从门内隔板底层取出一长木头盒子,回身一掀盒盖里面存放着几件崭新流云道袍,他将盒子递到太枢身前说道:“这里的流云道袍均用玉冰蚕丝制成,样式分毫不差,师叔可任选一件。”
“既然来了我也选一件,那羽氅好像挺不错的,要不这个价格上……”韩少君眼馋上了其中一件成衣,刚要开口询问,灵裳楼的弟子立即将暗门推了回去。
“非卖品,拒绝询价,谢谢!”
内门鲁宾王正是当日无量峰上的中年画师,乃是蒲灵峰首座。
云溪老人之后,因其功法典藏奇多,无人能够尽数学成,所以分化为二十七脉代代相传,蒲灵峰擅长绘制符箓与水系功法,以画入道,水泽国度皆由笔成,进可攻杀伐退可固守身,在战斗中作画,画中水墨丹青样样都可以做他的武器,一但画成还会使敌人陷入画境之内,有点类似齐岳长老施展的镜花水月的效果。
祸首太枢神色如常态,大势面前无惧色,从容的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子药酒,是前几日用剩下的,因为搬砖导致手臂酸疼,便擦了点治跌打损伤的药酒。
太枢将它摆到受伤那人面前,说道:“人无贵贱,能用钱衡量的是物,我这药酒送给你拿回去擦擦吧。”
“哼,众生平等人无贵贱都是些漂亮话,丛林法则强者至上,弱者被欺负怪不得他人,今日算我大意伤了骨头,敢不敢约个时间,真刀真枪的比一场。”
身边有明白事理的朋友拽了拽他的胳膊劝其少说几句,甭管打不打的赢,你都得罪了灵雾峰一脉,指不定人家什么时候给你穿鞋,初来乍到行为举止更应该低调。
“你们慌什么,我鲁家在云溪宗和公羊家都有长辈身居高位,难道还怕有人秋后算账不成。”那鲁姓少年性情孤傲,颇为得意道。
韩少君思索道:“原来是你内门鲁宾王的后人,感情又来一个卖画的,四师弟这个人能打,画家的基础在于笔势,他的先导功定然侧重演练画技,培养精神力方面,实战定不是你的对手。”
“你们都很怕我?”韩少君一脸纯真道。
“没有,不是怕……是,是尊敬。”
“没错,是尊敬韩师叔您老人家。”
太枢心想你不领情便罢,竟还想跟我比试,碍于现在的身份似乎不能随便答应。
“怎么怕了?只会偷袭这一手吗?”那人连连冷笑,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跟我讲门规?你知道以下犯上忤逆师长是什么罪过吗?”韩少君眼睛一瞪厉声喝道,别看他个子不高,但为人老成,知道这群世家公子哥没几个是硬骨头,随便一吓唬铁定服软。
果然说话那人身子一颤,被韩少君的雷霆怒吼给震住不敢多做言语,立刻缩回了人堆里。
“见过韩师叔。”那几人面露忧戚之色,慌慌张张行礼道。
前几天韩少君在前山打了一个国字脸弟子,这件事都传开了,据说那倒霉催的家伙在韩少君面前只是说错一句话,便遭至一顿毒打,从此韩师叔的凶名在新晋弟子中广为流传。
那名腿骨受伤的弟子半跪在地上,咬着牙齿隐忍,目光凶恶大有上前干一架的冲动。
边上的人使劲按着他才没有惹出祸端,平日里这些修真世家的少爷姐们都是家族的掌上明珠,高高在上无人敢欺,刚入云溪宗就被人立威,怎么遭也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有人抱不平跳出来说道:“韩师叔和鸣公师叔既然作为长辈,更应该是宗门的典范,守门派的规矩,家中老人交代云溪宗禁止弟子私斗,韩师叔不应违背门规袒护师弟,此举有失偏颇。”
几个外门弟子赶紧话锋一转奉承了几句。
韩少君哈哈一笑,好话谁都爱听,同时拍了拍太枢的肩膀向所有人介绍道:“你们都听好了,这位鸣公太枢是风师祖新收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四师弟,我耳朵里刚听见有人奚落我师弟,说他是乡下来的土包子,你们扪心自问,自家祖辈往上倒几代是不是普通人。”
“流云道袍!这……”
几名在灵裳楼当值的白袍弟子全来自外门,只听说过灵雾峰四位狠人的威名,真要站在面前谁也不认识。
当韩少君拿出属于他的宗门衣饰时,这几个外门弟子回过味来,因为流云道袍只有长老一级人物才能穿,此人又正值弱冠之年,符合这些条件的仅韩少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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