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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旧曾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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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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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江鱼瑶所说,两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不见了好,你俩都没事就更好,”何骆斩钉截铁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客栈里去,再从长计议。”

    江鱼瑶已经全然走出了先前的恐惧,但言无纯的头却仍旧是昏昏沉沉的,想要休息。

    “做了这种事,朱运也不敢声张,”何骆在回城的路上告诉他们,不过更多是说给自己听,“所以不用担心他之后会拿这件事来做文章,尤其是那两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家伙,他们更不会追究。”

    言无纯和江鱼瑶才不关心这事,在何骆心心念念自言自语时,江鱼瑶声问向言无纯:“纯子,你刚才眼睛发着红光,你都不知道?”

    “我一直有努力在想,但完全没印象,你确信看到是我眼睛发红光?”

    “啊,完完全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你那模样很吓人,有些”江鱼瑶咽了口唾沫,“有些让人恐惧。”

    “我样子都变了,长獠牙了?”言无纯更加茫然,因就现在的状况看来,他根本联想不出自己有经历什么变化。

    “不是,样子还是你的样子,只是眸子鲜红,嗨,我说的叫人恐惧,也不尽是因你的那双眼睛,主要是你的气势……我也说不准,就是不看你的眼睛,待在你背后,都觉得窒息,”江鱼瑶越说越激动,不自觉声音就大了些,“你倒是不记得了,我看你把那两个家伙打死时,完全是面无表情的,就像是个&039;杀人魔头&039;一般。”

    “什么杀人魔头?”何骆停下了自说自话,转回头问向江鱼瑶。

    “没说什么杀人魔头啊,”江鱼瑶瞪着眼,幸而何骆还要顾及自己胯下那匹马跑的方向,所以江鱼瑶慌张的模样没有暴露,“都一直是在听你说话。”

    何骆回忆了会儿,自己倒确实没听清楚,便没再追问,又开始回到先前话题自言自语起来。

    “杀人魔头……”

    言无纯心里默念了几遍,一瞬间的确有个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不过很快他就晃着脑袋将它给甩了出去。

    “不能乱说,这怎么可能跟师父有关?”言无纯低声对江鱼瑶说道。

    而后者则是迷茫地抬头望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跟你师父有关了?”

    “不是你说的,对,你好像的确没说,是我自己刚才想到的,”言无纯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拍了拍脑门,“还有些迷糊。”

    江鱼瑶皱着眉头,将后脑勺抵在言无纯胸口:“我看这次去了翠屏山,必须要让我师父给你看看是什么毛病,以前可都没出现过,会不会是安首仁把你身子给弄坏了。”

    “不知道,这难说。”

    言无纯长叹口气。

    两匹马,三个人在天亮前是又反回了客栈。

    何骆去马厩给了些银两,言无纯之前推人、抢马的事也就结了。

    之后他专门找店家打听了朱运和迟向茹,得到回答,先不久时已叫人来退了房间。

    何骆这才算是彻底松了这口气,是死是活,都眼不见为净。

    几人原本的计划被打破,言无纯的困意越来越重,回到客栈后,就是与江鱼瑶多说上几句,都在犯困,这样子根本没办法上路。

    索性他们便让陈隐先睡去,之后在城里找了位大夫来,结果是一切正常,仅是心跳稍急,以及手掌中有一道浅浅的剑上,都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大夫甚至都没有开任何的药,只叮嘱让他多歇息,便离开了。

    这之间动静不,加上前来诊治的大夫,四个人待在言无纯的身边,后者愣是大打呼噜,从头到尾就没有醒过。

    “老言睡觉都是这么深的吗?”

    送走大夫,何骆坐不住了,在言无纯身边又是拍手,又是拨他的脸,但言无纯仍旧是不醒。

    “没有,以前他在竹庐睡过头,只要敲门就会醒。”江鱼瑶双手托着下巴,疑惑地望着言无纯。

    何骆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发呆:“兴许是累着了,怎么说他的对手也是五侠之一的人。”

    “呸,”而秋池也知道纸条上的事,义愤填膺地说道,“那家伙就是个狗屁五侠,你能不能去跟你们那什么盟主说一说,这种人越是练了厉害的武功只会越危害天下。”

    何骆只耸耸肩,不置可否。

    “诶,骆驼,我问你,”秋池又进一步问道,“按照他们「穿影派」的门规,朱运这种败类会被如何惩处?”

    “能怎么处置,最多不过是面壁思过、禁足罢了。”

    “仅此而已?”

    “啊,他这事未遂,届时随便解释一番,说是开玩笑、恶作剧之类的,再倒打一耙,说老言下手重,萧女侠恐怕还得罚他们,不过迟向茹给「穿影派」的掌门讲清楚缘由,他们就不会希望这件事被闹大,并在江湖上传开,”何骆冷冰冰地说,“大事化,事化了,这是条在江湖上立足地技巧,对大门大派来讲近乎死理。”

    “所以现在都说中原武林是一摊死水了。”

    “嘘,”何骆把手指放到秋池嘴前,“这话可不能乱讲,要是被听到,免不了会被扣上祸乱武林的帽子。”

    “好笑,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家,祸乱什么武林?”

    “因为这话是当年「天合台」的「天尊」入侵中原时所讲,所以你可不能胡乱接这话,”何骆语重心长地解释,“你要知道,当年福山大战后,中原可是有不少被「天合台」灭了门派,却苟活下来的人,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把「天合台」的人剥皮抽筋。”

    两人在这边聊着,江鱼瑶一句都没听进去,她望着胸膛起伏剧烈的言无纯,思忖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忽然她是转身将桌上的匣子打开,把琴给拿了出来。

    没有任何预兆,琴声扬起,何骆与秋池两人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而言无纯胸膛的起伏也随着音律而趋于平缓。

    “嘿,有效果,”何骆凑过去探了探,喜道,“老言的呼吸吐纳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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