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移目，宇文齐夏见那粉粉嫩嫩的拳头上，有着点点沾了灰尘的血液。
大掌包着粉拳，轻轻一扯本来就近的距离变得更近，肌体的挤压让彼此感受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彼此的存在。
低头俯身，噙住那张樱粉色的唇，硬冷的线条撞上柔软，甜美q弹。
北堂莹眨着眼，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不是在讨论她和地上那一坨的姿势问题吗？
怎么亲起来了？
嘶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如果是大提琴演奏的最美乐章，低沉，优雅，动听。
北堂莹还没从亲吻的错愕中反应过来，又陷入一番难得的花痴中。
啊啊啊！！！！
耳朵已经不是要怀孕了，而是要不孕不育了。
并且的并且……
耳朵的羊水已经破了，要生了！
宇文齐夏见着北堂莹已经变成星星的眼，心里的担忧，阴霾一下子一扫而空，嘴角的笑意越阔越大，最后竟爽朗的笑起来。
清越如远山积雪的清寒音色带着春光的般和煦明媚的笑散到这寂寥的夜，鸟鸣鱼跃。
门外，凌越四人领着战王府的一干下属，静候着。
熟悉又陌生的笑声划破夜色，穿透过破旧的土墙，一点不落地落在这些人的耳里，心中。
“这里……王爷在笑？”
“怎么可能？我跟了王爷有近五载了，从来没见过王爷笑过，更别说这样的大笑了，就是丝丝扯动一下嘴角都比登天还难呢！”
“这可不是王爷的声音吗？”
……
身后的下属们议论纷纷，凌越也没管他们，因为他们也很震惊。
多少年了，他四人是陪着王爷一路风风雨雨过来的人。
他们见过王爷杀红眼，如同刚脱笼，急于释放心中野兽的样子。
他们见过王爷温润如玉，芝兰玉树静坐在凉亭下，独自博弈的样子。
他们见过王爷面无表情，任由敌人的鲜血喷洒满脸满身的样子。
他们见过王爷清俊无双，用那双握剑的手，握画笔为母亲作画的样子。
……
他们见过王爷一生中太多的样子，甚至有那日王府门口，王爷放低姿态的样子。
然而，哪怕是放低姿态，他也是最清贵俊气的那一个，也是最隐忍，情绪内敛的那一个。
他是远山上的莲，清寒都刻在了骨子里，触之即伤，亵之即死。
什么时候，名满天下的战王，也逃不开世俗，坠入凡尘的情了呀。
“不知道王妃的出现是好，还是坏呀！”
华易复杂的神色，四人对视一眼，将其他三人的心思都尽收在眼底，轻轻呢喃。
“是……好吧，王爷……会笑了，更像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天上的神了呢！”
“王妃，是王爷的福呀。”
黑风，墨无相继出声，连同一向瞧着北堂莹哪哪都不顺眼的凌越也沉默了。
夜，深了。
风，静了。
四人的对话与沉默就被留在这儿了，作为一个将来的伊始，将来的见证永远留在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