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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之九世金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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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亦非和尚道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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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碧波潭给龙女取了个“亦非”的法名后,楚君玄和龙女又连夜赶路,绕过大王山,往西边走了一千多里路,来找八十一难中的另一个妖怪。

    本来碧波潭中的妖怪也是八十一难的一难,只是龙女说潭水底下住的是万圣龙王一家,没有什么九头虫。

    楚君玄也不好意思跟龙女亦非说,说什么那万圣公主被鬼迷了心窍,喜欢上了九头虫,还偷了佛宝舍利子,后来被孙悟空一棒子打死了。

    于是楚君玄想到了往西边去,那里有一只大蛇妖,应该很好对付。

    龙女骑着黑虎,楚君玄骑着白马,越过八百里荆棘岭,绕过大王山,两人在第二天傍晚时分找到了一处山庄。

    将黑虎、白马收了回去,龙女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红光满面的中年和尚。楚君玄看了好生羡慕,虽然当初在五行山下,美猴王传了他一些口诀,但都是些小法术的口诀,有用的没几个。

    楚君玄才知道猴精猴精,那猴头也不信任自己,只教了自己几个小法术,便想让自己救他出去。

    “阿弥陀佛!”龙女宣了声佛号,又看了看楚君玄,笑道:“这位道友,你怎么还不换衣裳?”

    龙女的声音、神态举止,俨然变成了一个老和尚了。楚君玄听得好笑,问道:“亦非,你这是干什么啊?”

    “这位道友,速速变身吧!”龙女笑道,然后伸手一指,楚君玄身上就变了。

    此刻的楚君玄,头戴偃月冠,鹤发蓬松;身穿绣带羽衣,道貌岸然。

    楚君玄还来不及惊叹,不远处便有两个刚在外面干完活的村民,扛着锄头、挑着担子朝两人走来。

    “又来了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走到近处时,扛着锄头的村民道。

    龙女立刻迎了上去,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亦非,见过两位施主。”

    “和尚你还是回去吧!这里的妖怪刚弄死了一个和尚,你可别白白丢了性命!”挑着担子的村民劝道。

    楚君玄被这两个村民的话吸引住了,也上前道:“听二位这么说,你们这里有妖怪?”

    “可不是嘛!”扛着锄头的村民道:“前年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个妖怪,弄得我们村里鸡犬不宁,还害了好几条性命。”

    楚君玄一听,便知来对地方了,连忙一甩拂尘,道:“贫道悟色,有降妖除魔之能,可替你们村庄除去那妖怪,还请带路!”

    两个村民上下打量了楚君玄,一人道:“这位道长看起来有些本事,不妨让他试上一试。”

    另一人点头道:“也好,就请这位道长进村吧!”

    两人恭敬的迎了楚君玄往村庄里走去,却把龙女化身的和尚晾在了一边。

    龙女也不气恼,面带微笑的跟着走进了村庄。

    一路上,那两个村民七嘴八舌得将村中闹妖的事说了一遍:前些年,村里总是无故丢失些鸡鸭兔鹅,村里人没做他想,只以为是山上的黄鼠狼叼了去。后来,村子里又丢失了骡子、猪马牛羊,村子里才重视起来,开始安排人守夜巡逻。可是到了晚上,连那守夜巡逻的人都不见了,大家才感到害怕,知道是有妖怪来了。

    到了现在,村子里的人都见识到了:每到十五月圆之夜,便有一阵妖风吹来,那妖风腥臭难闻,吹得山林作响、庄稼倒伏、人畜皆惊。妖风过后,便会掳走一人,一年以来,每月如此,绝不间断。

    “几个月前,我们也请了一个和尚来捉妖,只是那和尚本事不济,被妖怪抓走吃了。”扛着锄头的村民又补充道:“最近我们又请来了一个道士,那位道长今天晚上便要做法降妖了。”

    楚君玄听了心中一惊,想不到还有道士来抢生意。又想到自己并不会捉妖,连忙转头将跟在身后的和尚“亦非”搀扶到前面来,想两个村民介绍道:“这位亦非大师是贫道好友,也是位捉妖高手,你们切不可怠慢了。”

    “是,是!”两个村民连声道,反正多一个捉妖的,便多了一分胜算。

    在村庄里转了几个弯,两个村民便领着龙女和楚君玄来到了村长的家中。

    此时村长家中聚集了很多村民,因为那位捉妖的道长正在村庄家中休息。

    听到又来了两个捉妖的和尚、道士,村长忙将两人迎了进来。此刻正值晚饭时间,村长准备了一桌酒菜,正陪着那位道长吃喝。

    那道长约有五六十岁了,身材消瘦,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半青半白,穿着一件半旧的道袍,一看就是从香火不旺的道观里出来的道士。

    桌子上是一桌斋菜,也有素酒一壶,那道士正大口吃喝着,突然看到了打扮的仙风道骨的楚君玄进来,道士忙道:“两位道友止步,这村中的法事贫道已经接下了,还请两位道友移步,去他处忙活罢!”

    “阿弥陀佛!”龙女合十道:“道长放心。小僧来此,并非是来捉妖的,只是路经此地,前来讨要一顿斋饭。”

    这个村庄里,每户人家都拿了三两银子出来,作为法师的酬谢之礼。那个道士见了一僧一道进来,以为两人是来拿这笔银子、和他抢活的,故一开口便轰人了。

    楚君玄见状,也猜到了些许,故道:“道兄有礼了,贫道也是来讨顿斋饭的。若道兄在此捉妖,可否让我二人留下,以观道兄的高明法术?”

    “这样啊!”道士松了一口气,道:“那就过来一起吃点斋菜吧!等到深夜,贫道便给你们展示一下捉妖之术。”

    龙女和楚君玄道了谢,也过去坐下。龙女半点东西也没吃,楚君玄却拿起筷子、端起酒杯,与那道士你来我往的,很快便将一桌酒菜吃光了。

    吃过晚饭,那道士也不多话,便回去准备法器去了,龙女和楚君玄便到村中转了起来。

    这个村庄很大,龙女和楚君玄转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龙女开口道:“奇怪,我在这里,没感觉到附近有妖气。”

    “不会吧?”楚君玄诧异道,他也不敢怀疑龙女出了差错,察觉不到妖气,只好道:“或许是那妖怪躲在远处,晚上才来村庄作恶。”

    龙女也认为是这个原因,便道:“也许吧!今晚要道士便要做法事了,看他是否能将妖怪引来。”

    过了多时,已是夜深人静,村庄里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熄灯灭火,只有村长家的院子里燃起了一团大火。

    院子中摆上了一张案台,一个道士站在台前,村长一家人和龙女、楚君玄在屋子里的窗户后看着。

    道士先将一块令牌抛出,然后拿起一柄桃木剑,从台上挑出一张黄符,黄符突然燃烧起来,道士又将燃烧着的黄符放到一个装了水的碗中。

    如此这般一阵作法,道士口中开始念咒,念了不到一刻钟,立刻狂风大作,一股黑雾涌上了村庄。

    “这个道士还真有点本事,把那妖怪都吸引来了。”楚君玄在屋子里道。

    狂风怒号,那道士马上被大风卷到了空中。

    在那黑风中,道士持剑摇铃,便有召唤出来的神仙与那妖怪搏斗。黑雾弥漫,屋子里的人看不真切,只听到空中传来兵器击打声。

    打了好一阵儿,黑风突然退去。

    屋子里的村长一家顿时欢呼起来,认为那妖怪被道长打败了。可是当他们冲到院子里时,只看到碎裂的案台和掉落一地的法器,却不见道长的影子。

    只有屋子里的龙女知道,那道士不敌妖怪,已经被妖怪捉了去。当下,龙女使出了“元神出窍”大法,元神直追黑风而去,只留下了一副躯壳。

    “何方妖怪?敢在我亦非面前作恶!”龙女的元神亦化作了中年和尚模样,他站在黑风上大喝道。

    那妖怪通了灵性,见修为如此高的神人追来,连忙将卷在风中的道士向后一抛,自己驾着黑风往山上溜走了。

    龙女掉头接过道士,回头一看,却不见了妖怪的踪影,只能带着道士回到村庄。

    等道士醒过来后,村长一家才知道,那妖怪如此厉害。

    道士躺在床上,虚弱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若不是大师佛法高深,小道便被妖怪拖走吃了。”

    “阿弥陀佛!”亦非和尚道:“道长为民除妖乃是好意,贫僧又怎能见死不救?”

    那道士一改先前的敌视,诚恳道:“大师,小道修为不济,降服不了那妖怪,还请大师出手,捉拿了那妖怪,教它不要再残害性命了。”

    楚君玄听了,心中有些动容:先前觉得这道士是个贪财无礼的小人,现在一看,却也是个有良心的道士。

    “出家之人,遇害人之妖,岂能袖手旁观?”亦非和尚正色道:“贫僧好友悟色道长,修为出众,乃是捉妖的好手。这妖,悟色道长捉定了!”

    “啊?”楚君玄差点惊呼出声,他没想到这龙女竟然把捉妖的重任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悟色道兄如此厉害,小道便放心了。”床上的道士微笑道。

    村长一家老少也齐刷刷跪了下来,恳求道:“还请道长出手,救救我们村子!”

    被众人这么一架,楚君玄也不好拒绝了,只得到:“快请起来。斩妖除魔、吾辈义不容辞!”

    村长一家才开心的站了起来,楚君玄却忧心忡忡。

    龙女化身的亦非和尚,却在后面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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