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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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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再见凌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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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极门,无极大殿

    “爹,小黑子他们已经去了几日了,路上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欧阳鲲站立在欧阳秋身侧,魔功发作恢复后旁人丝毫看不出此刻的欧阳鲲有任何异样之处。

    “无妨,有你钟师伯暗中护佑,此行可保无恙!”欧阳秋沉吟道。

    “禀掌门,钟堂主他们回来了!”此时,门外快步走进一位弟子向欧阳秋禀报。

    “快请!”欧阳秋放下手中香茗道。

    “哈哈!掌门,此番出山果真应了你的话,那九龙堂虽无人前来,万毒宗却是派出了邓无尘这个老匹夫蹲守,若不是掌门料敌机先,这次逸飞他们则危矣!”人未现,钟仁泰洪亮的嗓音已在这大殿之内响彻。

    大门外,钟仁泰众人鱼贯而入。

    “邓无尘,这万毒宗竟派出神境高手,看来以后定要多加防范了!”欧阳秋闻言还是微微一惊,此番虽料定有人守在那里,却未曾想竟会有神境高手。

    “若不是逸飞出手将邓无尘的弟子吴庆重伤,这老匹夫想来也不会贸然出手!”钟仁泰看向何逸飞,眼中尽是嘉许之色。

    “是弟子鲁莽了,不知钟师伯在周边护佑,险些被那邓无尘暗算得逞!”何逸飞事后想起那蓝色飞刃,若不是钟仁泰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义父,这便是那九龙血图!”何逸飞看了身旁张梓叶一眼,见其点头后,将手中木盒递与欧阳秋。毕竟,九龙图乃是张文林以死护佑之物,不得张梓叶首肯,何逸飞也不好贸然处置。

    “这便是那九龙血图吗!?”欧阳秋将木盒打开,一片不大但犹如染血的丝绢呈现在众人面前,丝绢摊开,由左至右用金丝绘绣着的一条条金龙紧紧排列,一个个错落有致的名字分别签署在每一条金龙的下侧,末脚处一个内务府大印跃然于上。

    “汤玉坤、梁震元、南宫辰!这些人居然聚在一起,看来天下将乱了!”欧阳秋眼神凝重的看着这份九龙图,上面每个名字之上都按着一个血手印。

    何逸飞此刻却是看向欧阳鲲,眼神中闪过一丝疑问。

    “前几日你不是说要我等你,怎么之后也不见你来寻我!?”何逸飞见欧阳秋等人看九龙血图入神,不禁悄声问了问身旁的欧阳鲲。

    “有些琐事,现在不便细说,等会我自会去找你!”欧阳鲲眼神此时也在关注着九龙图。

    “少装大头蒜,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真不知道你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何逸飞闻言顿时眼睛一瞪,声音也变的大了一些,这二人间虽有一年左右未相见,但脾性还一如从前一般率直。

    “额!”欧阳鲲见众人皆看向这里,不觉有些尴尬,瞪了何逸飞一眼道:“说了晚些时候找你细谈,你嚷嚷什么!?”

    “掌门,山门外有一少年自称是夫人门中弟子,特来求见!”此时,一名弟子在大殿外禀报。

    “嗯!?天玄派何时也收男弟子了,将他带到此处,鲲儿,去将你娘唤来!”欧阳秋收起九龙图交予何逸飞道:“飞儿,此图关乎甚大,这九个名字中当有二人你必然需要知晓,便是那九龙堂主梁震元与万毒宗主南宫辰。我细思一番,却不知道其中隐含什么奥妙,想来只有去那京城走上一遭才能知道这九人代表着什么含义,你且将之收好,日后自有大用之时!”

    “是,义父!”何逸飞见其说的郑重,当下便将九龙图收起交予张梓叶。

    “九龙图是爹爹临终时交予你的,怎么处置,全凭表哥做主!”张梓叶拒绝道,早在六年前她便知晓了何逸飞并非其表哥,只是近来事情颇多,一来二去的叫顺口,索性便一直这样称呼了。

    “如此也好!”何逸飞也不推辞,当下便将九龙图收入怀中。

    “掌门,人已带到!”殿外弟子禀报。

    “让他进来吧!”欧阳秋等人相继落座,何逸飞等众弟子则是站立一旁。

    “小子凌不冷,见过欧阳掌门及各位长老!”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入内,站定之后对着欧阳秋等人施了一礼。

    “原来是你!?”何逸飞惊讶道。

    “怎么会是你!?”欧阳鲲此时也与杨若曦进入大殿之中。

    “逸飞兄,欧阳兄小镇一别一载有余,不知二位别来无恙否!?”凌不冷此刻正笑吟吟的看着何逸飞二人。

    “还好还好!”何逸飞心中咯噔一下,心道坏了。

    “你也不错!”欧阳鲲则是口中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

    果然,凌不冷接下来的言语顿时让二人脸色一变,心中叫苦不迭。

    “当日酒楼之中凌某不胜酒力被二位兄台喝的伶仃大醉,早晨醒来本要与二位兄台道别,奈何衣冠不整,浑身酒味甚浓便只好不辞而别,还望二位兄台切莫计较小弟的不是!”凌不冷拱手一礼,微微笑道。

    “哪里哪里!”欧阳鲲此时还下意识的举起双手还礼,何逸飞则是已经看见钟仁泰那由红变黑的脸庞,心中已然发慌不已。

    “哼!何逸飞,欧阳鲲无极门规第七条可曾还记得!?”一道低沉的声音自钟仁泰口中发出,让得在场众弟子不觉浑身一震。

    “无极门规第七条:未曾出师者不得饮酒,因饮酒会使人生惰,不求上进,懒散不堪,为本门第七戒律!”欧阳鲲与何逸飞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掌门,此事该当如何!?”钟仁泰看向欧阳秋。

    “既已触犯门规,便全由刑堂处置,该怎么样还请钟师兄决断!?”欧阳秋微微一笑,这二人虽说一个是自己的儿子,另一个也与自己子嗣无异,但看这二人触犯门规,想来让其受些苦头也是应该。

    “那好,门规有,触犯第七戒律者面壁五日,期间不得饮食!”钟仁泰顿了一顿,看向何逸飞与欧阳鲲。当见得此二人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但你二人皆是掌门亲子与义子,具有一般弟子无法代替的特殊性。而今触犯门规,光是面壁已无法起到震慑作用。刑堂令:明日辰时,演武场,二人皆受五道鞭笞之刑!”二人闻言脸色顿时变成猪肝色,但钟仁泰此时威严之极,令得在场诸人皆不敢开口求情。

    杨若曦倒是刚想开口,却被欧阳秋以眼神制止。

    “不知这位凌公子乃是天玄派那位长老的高徒!?”欧阳鲲待钟仁泰宣布完明日刑罚,这才看向面前这位偏偏美少年。

    “回欧阳掌门,在下并非天玄派弟子!”凌不冷此刻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大胆,你究竟是何人,既然敢冒充天玄派弟子前来无极门,想来定有所恃,来我无极门究竟意欲何为!?”闻听眼前之人竟用诳瞒之法入得无极门,当下钟仁泰不禁有些恼怒。

    “侄女凌雪儿拜见若曦师叔!”此刻,只见凌不冷不慌不忙,对着杨若曦盈盈一拜。

    “侄女!?凌雪儿!啊,难道你是我那储师姐的女儿!?”杨若曦闻言一惊,赶忙上前一步。

    “不错,我娘正是天玄派褚倩!”凌雪儿抬手取下秀发之间的发簪,三千青丝流落而下,衬映出一张绝美的脸庞。

    “好侄女,快快起来,让师叔好好看看你!”杨若曦连忙上前扶起凌雪儿,左右看了又看道:“果真与我那师姐长的一模一样,都是绝世美人,这眉目之间所流露的尽皆是勾人魂魄的神韵!”杨若曦看着凌雪儿赞不绝口,想当初在天玄派就数褚倩与她关系最好,犹如亲姐妹一般。而后褚倩却因与情庄庄主凌文瑾相识,抛却宗门随之而去,惹的天玄派宗主大怒,追至武夷山情庄之内,却被凌文瑾大败而归,此乃天玄派绝密,一般人却不知晓。

    “我师姐她人还好吗!?”杨若曦此时方才问起褚倩。

    “我娘她,她……!”说到褚倩,凌雪儿不禁眼眶微红。

    “我师姐她到底怎么了!?”杨若曦眼看凌雪儿情绪不对,当下不禁着急问道。

    “我娘已于八年前离开无情庄,回归老家汉中,我于一年前寻至她的住处时方才得知娘亲已在慈庵出家四年了!”说到此处,凌雪儿不禁轻轻啜泣。

    “那你爹凌文瑾呢!?”杨若曦追问。

    “他不是我爹,自从我娘离开,他娶了二房后,我就没有这个爹了!”说到凌文瑾,凌雪儿不禁银牙轻咬。

    “那你是如何知晓来寻我的!?”杨若曦此时已然明白褚倩之遭遇,心中不禁怅然。

    “是娘亲告诉我的,说我既然不愿再回情庄,她又已经出家为尼,只能将我托付于师叔,倘若师叔不肯收留,那雪儿只好浪迹江湖,生死由命了!”凌雪儿想起绝情的父亲和已经出家的母亲,顿时觉得自己虽是父母双全,却犹如孤儿一般,当下不禁凄然落泪。

    “好孩子,谁说师叔不收留你,今后我便是你的娘亲,这里便是你的家,日后若是想师姐了,我便陪你前往汉中去探望。放心,有师叔在,定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杨若曦上前将凌雪儿拥入怀中安抚道。

    此时,何逸飞与欧阳鲲方才回过神来,彼此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般滋味:“敢情这是来报饮酒之仇的!”

    “你二人还不上前来相认!”杨若曦回身对着何逸飞与欧阳鲲道。

    “是,见过雪儿妹妹!”欧阳鲲当先一步上前道,说话之时却目不转睛看着凌雪儿,眼神中那一丝柔软已被杨若曦尽收眼底。

    何逸飞却是有些扭捏,想起当日酒楼中那旖旎一幕,脸上不由有些发烫。

    “飞儿,在想些什么呢,还不过来见过你雪儿妹妹!”杨若曦俏脸一沉。

    “啊!是,逸飞见过雪儿妹妹!”何逸飞闻言赶忙上前一步,却看见凌雪儿站在杨若曦身后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挥了挥粉拳,那美艳的俏皮模样不禁看的何逸飞与欧阳鲲皆是一呆。

    “这位姑娘是!?”此时,杨若曦才看见何逸飞身后站立着的张梓叶。

    “晚辈张梓叶,何逸飞是我的表哥!”同样拥有着一张绝世容颜,张梓叶与凌雪儿堪称绝世双娇。

    “嗯,好好,不错不错!”杨若曦是越看二女越是喜欢,当下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一些计较。

    “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便不用在此处叙旧了。若曦,你先与雪儿回房,逸飞和鲲儿明日一早还要受那鞭笞之刑,今日就让二人先回房面壁,都退下吧!”欧阳秋淡淡说完,起身向无极殿后走去。

    翌日,演武场

    辰时已至,无极门中的众多弟子皆已盘坐在这里,昨日晚些时候众弟子只是接到各自师傅的旨意,今日要在演武场处罚违背门规弟子,但具体是谁却都未曾听闻。

    “你说会是谁触犯了门规!?”

    “不清楚,看今日这阵势,要处罚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难道会是那位长老触犯了门规不成!?”

    一时间,猜测议论声不绝。

    “辰时已至!”此时,一位刑堂弟子站立于无极殿前大声宣布。

    只见钟仁泰与一众长老从无极殿中鱼贯而出,却是未曾见到掌门欧阳秋。

    “刑堂令:兹有门下弟子何逸飞、欧阳鲲二人于外出历练之时途经酒楼,私下饮酒,此举触犯无极门规第七戒律,当受刑罚面壁五日,期间不得饮食。俗语有‘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更何况这二人更是掌门亲传。所以,经由刑堂议,决定执鞭笞之刑五道!”钟仁泰站立殿外宣读完刑堂令,环视演武场一周后大声喝道:“何逸飞、欧阳鲲还不速来领取刑罚!”

    “嘶!鞭笞之刑!”

    众弟子中顿时泛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弟子何逸飞(欧阳鲲)在!”何逸飞与欧阳鲲此时方才从无极殿中走出,对着钟仁泰与众长老施了一礼,相视苦笑,而后各自走向演武场中的两个木桩。

    “师弟,要是疼就抱紧木桩,将这个咬在口中!”执行刑罚的刑堂弟子对着何逸飞轻声道,同时将一块棉布塞到何逸飞口中。

    一旁不远处的欧阳鲲口中早已多了一块棉布。

    “刑罚开始!”钟仁泰眼神冷冽的看着二人,口中下达了执行的命令。

    “啪!”执行刑罚的弟子将手中皮鞭一挥,发出一声响鞭。

    “师弟,忍住了!”那名弟子口中告诫完后,手中皮鞭已被其高高扬起。

    “啪!”一鞭触体,何逸飞只觉后背犹如瞬间被人用冰块擦过,但紧随其后的剧痛与灼烧感却让其额头青筋迸现。

    欧阳鲲也同样如此,只不过没有人看见其丹田处一条蓝色纹路正慢慢浮现。

    两鞭、三鞭、四鞭。

    执行弟子似是知晓此刑的严酷,不敢有丝毫停顿,转瞬见已将四鞭打完,第五鞭已高高扬起。

    “住手!”一道焦急的喊声从场外响起,两道身影片刻间便来到场中。

    两名执行弟子一顿,看向钟仁泰。

    “无极门规就这么严厉吗!?不就是喝了一顿酒而已,至于处罚这么重!?”张梓叶看着背后皮开肉绽的何逸飞,当下眼泪已从眸中滚落而下。

    一旁的凌雪儿此刻也已被眼前一幕惊得捂住嘴巴。

    “二位姑娘,这乃我无极门内之事,此等刑罚也是经过掌门应允,还希望二位不要打断!”钟仁泰只是淡淡看了二人一眼,一挥手,示意刑罚继续。

    “啪!”第五鞭落下后,何逸飞与欧阳鲲皆瘫软在地。

    “我表哥不用你来关心!”就在凌雪儿朝何逸飞处赶去时,却被张梓叶喝止,凌雪儿不禁一愣,当下却只能向欧阳鲲处赶去。

    “表哥,你没事吧!?”张梓叶将何逸飞扶起,看着背后五道鲜血淋漓的鞭痕,眼泪不停滚落。

    “无妨,我毕竟练过锻体之法,不知小鲲鸟如何了!”何逸飞虽说修炼混元一气神功已至护气境,但毕竟是在接受刑罚,不得用神功护体,以至鞭痕累累。

    一旁,凌雪儿已将欧阳鲲扶起,口中已然带有哭腔:“对不起,我不知道无极门的刑罚会有这么重,我以为只是会小小惩戒一番!”

    “我没事,皮糙肉厚的,你快去看看小黑子怎么样!?”这二人虽说都受了五道鞭笞之刑,但却丝毫没有怪罪对方与任何人的意思,反而还互相关心,这令一旁执行的弟子不由的点头。

    “他没事,都怪我,要是我不来你们就不会受这苦了,明日我便离开无极门!”凌雪儿此时已然哭出声来。

    “胡说,怎能怪你,是我们自己触犯门规的。这也幸好有你来点破,如若不然,日后我与小黑子再触犯了其他大过就不是今日这般情景了,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欧阳鲲咧嘴一笑,但背后的疼痛却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龇牙咧嘴。

    其实,欧阳鲲最后一句谢谢是真心感谢凌雪儿与张梓叶的,第四鞭落身时,其体内魔功因剧痛已运转至极限,蓝红魔纹已由丹田处扩散至其胸口,几乎压制不住,如果不是因张梓叶与凌雪儿的出现顿了一顿,那今日无极门中所有长老弟子都会看见一个魔性大发的欧阳鲲,其后果不言而喻。

    “禀长老,刑罚已毕!”执行弟子面向钟仁泰施礼道。

    “今日此二人所受刑罚完全是其咎由自取,在此刑堂再度告诫众弟子,莫把门规当儿戏,否则刑罚无情,任何人皆是一般!”钟仁泰说完大袖一挥,转身入殿。

    众弟子闻言皆是心中一凛。

    何逸飞与欧阳鲲则是在二女的搀扶下各自回归房舍。

    “掌门,凶手可曾查出!?”钟仁泰一步入无极殿便看见了坐在首位的欧阳秋。昨日三更时分,有巡夜弟子在香山脚下一处树林中发现了数具尸体,经辨认乃是唐门此次前来无极门曲杉等人,只是唯独不见蓝鹤老人的尸首。巡夜弟子见状不敢耽搁,连夜禀报回山门,欧阳秋则带领数位长老下山查探,以至于今日辰时未曾见到欧阳秋出现在演武场。

    “从死状上看,几人皆是被人以大力道震裂头骨而亡。但以我看来能对几名气境弟子下得如此狠手,凶手旨在一击必杀,至于蓝鹤老人毕竟乃是神境高手,若是也被人这样杀死,那凶手的功力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我猜测蓝鹤老人必然在无力救援的情况下撇下弟子遁逃而去,而他的弟子则是被人闪电般击杀。”欧阳秋缓缓分析道。

    “既然是在我无极门香山脚下发生此事,蓝鹤老人为何又不来我无极门寻求救援!?”钟仁泰眉头一皱道。

    虽说唐门乃是蜀中巨擘,但其行事却是介乎于正邪之间,其门规所定第一条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我者虽远必诛,可见其门派之内护短之风甚行。

    “怪就怪在这里,我无极门虽然与唐门同在秦蜀,但却从未发生过较大冲突,而且每逢多事之秋或江湖动荡之时,唐门与我无极门反而走的更近。今夜蓝鹤老人既然遭遇了不可敌的对手,弟子与自己生死存亡之际不就近来我无极门求援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欧阳秋忽然顿住不语。

    “难道是凶手之中有蓝鹤老人认识之人,其中或许就有我无极门中之人!?”钟仁泰细细思量后不觉背后发冷。

    “我细思一番,此事十有八九乃是有人欲使借刀杀人之计。或许凶手中有人带有人皮面具,乔妆成我门中高手且故意放走蓝鹤老人,让其不敢回无极门求援,进而杀死所有唐门弟子嫁祸于我无极门。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此时蓝鹤已经回归唐门,接下来,我们就不得不防范唐门的报复了!”欧阳秋此时也感到一阵沉重。唐门,一个靠暗器与剧毒称霸一方的势力,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凶手这样做就一定会让蓝鹤及唐门主事者认为此事是我无极门而为吗!?”钟仁泰还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你忘了几日前论武大会之上曲杉伤我门下两名弟子,而后被鲲儿一招制住的事了!?”欧阳秋此时已闭起双目。

    钟仁泰闻言不禁恍然,是了,当日曲杉被欧阳鲲一招败北,蓝鹤与欧阳鲲那冰冷仇恨的对视,如果有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让一高手以黑布裹身,再让人化妆成霍青州的模样,那一切便都在情理之中了。

    “掌门,那此事就应慎重考虑一下了!”钟仁泰脸色也不觉凝重起来。

    “嗯,我知道了,让我好好想一想,钟师兄,你先回去休息吧!”欧阳秋说完不再言语,仿似睡着了一般。

    傍晚时分

    一曲笛音飘然而出,环绕在无极门后山。笛声如泣如诉,淡淡的悔意,连绵的恨意已不知不觉从笛声中流露而出。

    一道倩影站立于山峰凸石之上,晚风袭来,白裙飘飘,宛如画中之景。

    “果真天籁之音!”待得一曲毕,一道赞扬之声响起,远处山坳后,欧阳鲲的身影缓缓走出。

    “欧阳师兄,你没在房中修养!?”一袭白裙的凌雪儿此时看起来犹如天女一般,看的欧阳鲲不禁有些痴了。

    “哦哦,没事,这点小伤不妨事!”见凌雪儿看过来,欧阳鲲才恍然觉醒,当下有些尴尬的道。

    “雪儿妹妹,此次前来无极门是打算常住还是!”欧阳鲲思量了一下,小心开口问道。

    “本来是打算在此处跟随若曦师叔,但今日之事的发生,让我无颜再在此处留下,我想明日便起身前往天玄派,看看娘亲的师门是否能收纳我这弃徒之女!”凌雪儿言罢收起手中短笛,抱膝坐于巨石之上,双眼看着远处一阵出神。

    “不可不可,今日之事完全是由我们兄弟二人咎由自取,与雪儿妹妹你毫无关系,若是因此而让你离去,别说是我,就是小黑子也肯定不会答应!”欧阳鲲闻听凌雪儿要离开,当下不禁有些焦急说道。

    “噗嗤!”见欧阳鲲焦急的样子,凌雪儿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你这是!?”欧阳鲲有些丈二和尚的感觉。

    “骗你的啦,就在方才若曦师叔还来与我聊了一番,让我不要为此事心有芥蒂。说你们二人皮糙肉厚的,平时又顽劣不堪,今日正好将你们惩戒一番。方才我不过是在想念娘亲而已。话说回来,那你到底是希望我留在这里还是想让我离开啊!?”凌雪儿俏皮一笑,可见其心中已无芥蒂。

    “当然是想让你留下来了!”几乎没有考虑,欧阳鲲便脱口而出,当下又觉不妥,不禁双颊微微泛红。

    “只是这次让欧阳哥哥你受苦了!”凌雪儿好似没有注意到欧阳鲲的局促,言语中略带歉意的道。

    “不苦,不苦,要说苦的话,我还没有小黑子辛苦,刚回山门就经历这场刑罚,唉!”欧阳鲲想到何逸飞这么长时间以来所经历的凶险及刑罚,当下心中不禁有些怅然,却忘了自己也经历了他人无法承受的凶险与苦难。

    “哼!他是活该!我感觉今日对他的刑罚还略显不够,应该打他十鞭才好!”凌雪儿银牙轻咬恨恨道。

    “这,这是为何,是不是小黑子哪里得罪你了!?”凌雪儿对他与何逸飞不同的态度让欧阳鲲一头雾水。

    “哦,没事,就是感觉人黑抗揍,应该多承受一些!”话一出口,凌雪儿不禁俏脸一红,随口说道。

    “呵呵,也是,小黑子比起我来是略显黑壮了一些,过两日父亲要让我进入无极境苦修一段时间,不知雪儿妹妹现在是什么境界,可以的话我与爹爹娘亲说一声,试试能否让你与我一起进入无极境,也免得你一个人在无极门寂寞!”欧阳鲲思量了半晌方才说出邀请凌雪儿一起进入无极境的话,其心思不言而喻。

    “无极境,那是什么地方?”凌雪儿闻言一愣。

    “无极境乃是我无极门立身之本,其内具体如何我也不甚知晓,不过据说能入无极境苦修的弟子以后几乎都是本门中流砥柱,由此可见入内苦修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好处!”说起无极境,欧阳鲲也是心怀向往。

    “既是无极门立身之本,恐怕轻易不会让弟子入内,更何况我还不是无极门弟子!”说到这里凌雪儿不禁嘟起了嘴。

    “无妨,待我先去告诉娘亲,若是能入内的话,你就与我们一起去好么!?”欧阳鲲满怀希冀的问道。

    “那好吧!”凌雪儿说罢站起身来忽然问道:“何逸飞也会进入无极境吗!?”

    欧阳鲲一愣,道:“应该会的,若非他回来晚些,今年进入无极境的名额定有他一份,只不过此时要进入无极境肯定要得到长老堂与刑堂的首肯,但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此便好!欧阳师兄,我们回去吧!”凌雪儿嫣然一笑,当先向无极门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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