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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荒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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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乃凤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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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寂静的虚空中,一道被红光包裹的身影由远及近缓慢飘荡而来。离近了看,那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浑身血迹,呼吸微弱,心跳声几乎细不可闻。他的一条胳膊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胸口有着肉眼可见的塌陷。显而易见,这个少年已经濒临死亡。

    在他的身旁,有着半个破碎的黑色盒子,盒子中有一个鸡蛋大小的白色物体发出点点微光。

    光芒凝而不散,缓缓聚集在蛋状物体周围,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光点越积越多,直到将蛋状物体全部覆盖住时。光芒内敛而入,又在一瞬间喷薄而出。

    就这样,循环往复数次之后,光芒照射的面积越来越大,直至莫凌的身躯也开始泛起了点点金光,莫凌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阵不正常的潮红色,就好像回光返照一般。

    就在这时,莫凌的眉心一个血红色的模糊印记一闪而逝。刹那间,一阵异样红光从莫凌身上散开,几乎同时,他的身体开始消散,化成点点萤火虫般的火光。

    啪……啪……

    火光炸开,又化成了漫天光雨从虚空中撒下,紧紧附着在了金色光点上,随着蛋状物体的吞吐慢慢进入其中消失不见。虚空又陷入了一片冷寂之中。

    天玄大陆,无尘域。

    朝阳初升,清风宗坐落的这座山脉上依旧有着清晨的一丝清冷之气,但是山脉的外围早已经人山人海。人群熙熙攘攘,路边的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因为今天可是清风宗三年一度的大日子!清风祭!

    据传数百年前,清风宗原名为混元宗,这混元宗里走出过一个叫聂清风的传奇人物。他在微末中崛起,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于这片土地留下了赫赫威名。后来,异族入侵,他带领人们拼死反抗,最终战胜异族,但是他也因身受重伤不幸身亡。人们为了纪念他,他的宗门改名为清风宗。与此同时,也就随之有了清风祭这个传统。三年一度,既是祭奠聂清风丰功伟绩,又是清风宗大开宗门选拔新鲜血液的盛事!

    为此,清风宗还专门打造了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树立在宗门的旁侧,以供往来行人瞻仰。

    此时在雕塑前,正恭敬虔诚的跪拜着一片身影。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街道上过往的人行人络绎不绝,但是都很有默契的与这群人保持着一大段距离,似乎是怀着一些敬畏。很多人都驻足下来远远观看着。

    “哎哎哎,看到了没有,这是聂家的人又在祭祖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正在跟身旁的人说着。

    他旁边的人一脸惊诧道:“聂家?聂家难道是那个聂清风的后代吗?”

    尖嘴男子看到身旁的人这个反应,很是得意的暗笑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外乡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聂家是清风大人的直系后代。当年清风大人故去,根据宗内规定,聂家每任族长,都可位列宗中的长老一职。所以每年的清风祭,聂家都会在这里跪拜先祖,据传这个雕像可是清风大人的一截兵器铸成的!”

    “这么厉害!”尖嘴男子的话立刻引起了身旁众人的一阵惊叹声。

    这时,聂家那里,一个白发苍苍却又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双手拄着拐杖站在人群前,背对着雕像大声说道: “聂家的子孙们,你们仔细看好了,在你们面前的这尊塑像,就是我们的祖先,聂清风。当年异族入侵,是我们的祖先力挽狂澜才会有着你们这么悠闲的日子,你们要居安思危,当知………聂闲!”

    突然,他双目一瞪,向着面前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嚷道

    “你张着大口对着祖先塑像成何体统!目无族规!一会就回去关禁闭背族规!”

    老者说罢,向着跪拜的人群缓缓扫视一周。却突然发现越来越多的一脸诧异的看向他,不,准确的说,是看向他身后的雕像。

    “太爷爷,不是,你,你回头看看身后,是不是那个雕塑的眼睛睁开了……”聂闲打着哆嗦指向了塑像。

    老者感觉一股凉气直冲头顶,他赶忙回身看向了雕塑。这一看更是把他吓得向后仰去,身子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上。

    “这……这,难道…”老者语无伦次的指着雕像道“聂家族人还不都快跪下!祖先显灵了!”

    说罢,老者调整好身子,率先行大礼跪拜了下去。在他的身后,很多不是聂家的人也都跟着稀稀落落跪倒了一大片。显然,在这种情况下,越是神秘的东西越会引起恐慌。

    聂闲悄悄地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塑像,只见,塑像的眼睛位置,红光越来越耀眼,一道红色的缝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红光之中,缝隙中,一个白色的类似眼球的物体缓缓漂浮其中若隐若现。

    “咔嚓”一道细不可闻的碎裂声从白色物体中传来,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突兀。随着红光渐渐喷薄而出,白色物体上的裂纹越来越大,一股古老又荒凉的特殊气息弥漫开来。

    “砰!砰!砰!”

    白色物体中开始传出了雄浑有力的沉闷跳动声。一大一小,交相辉映,有着一种特殊的韵味。就仿佛有人在耳边擂鼓一般,震耳欲聋。但是当你想凝神细听,它又突然跑到天边,让你什么也抓不到却又不时撩拨你的耳朵。

    老者恭敬的跪在雕像身前,浑身激动的颤抖起来,他抬起头,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难道真的是祖先显灵的吗?天佑我聂家啊!据说在外面更广阔的世界,有着一种通过特殊节奏刺激心脏的强大的气血锤炼之法,这种玄妙的沉闷声响,想必正是先祖想告诉我们的修行法诀!聂家族人仔细听着,把这种节奏牢记于心。”

    “是!”

    突然!红光大盛,光芒万丈,一道白色的光柱在红光包裹中冲天而起,直入霄。耀眼的光芒刺激的人睁不开眼睛。约莫持续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这道光柱才慢慢收缩,直至消失不见。

    众人这时才发现,原本伫立的雕像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数米深的大坑。坑里里弥漫着大量白色雾气,只有一个一米多高的模糊轮廓从坑里显露出来。

    聂闲看着那个怪异的轮廓,眼里顿时浮现出了古怪的神色,他偏着头看向老者问到:“太爷爷,我们祖先的头这么高吗?我见那个雕塑挺正常的啊”

    “这…”老者脸上也是写满了疑惑,不过他还是强稳心神解释道“这可能是先祖战甲,毕竟先祖当年被誉为沙场万人敌。”

    聂闲听后脸上狐疑之色更甚,他又问道:“可是太爷爷,先祖既然征战沙场,他的身体不可能比我还要瘦弱吧?那个轮廓看着只有十六七岁少年的样子。”

    老者的眉毛不自然的跳了跳,他强压下一口气说道:“浓缩的都是精华,可能这是先祖的英灵的自我洗涤,这样才能使灵魂体更加的强大!”

    聂闲欲言又止道:“可是太爷爷…”

    “够了!”老者冲着聂闲怒目一瞪咬牙切齿道“聂闲,禁闭再加一月!”

    其实到了现在,老者也察觉出这个“先祖”处处透露着不对劲,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要不他的老脸今天可能就挂不住了。

    说罢,老者冲着坑中的模糊身影再次跪拜了下去,朗声说道:“不肖子孙聂震岳拜见祖先,得见祖先英灵回归,实乃后辈之荣幸!”

    后面的聂家族人见状,急忙也跟着跪拜了下去恭敬说道:“拜见先祖!”

    “咯咯咯~”

    这时!一道嘹亮的公鸡打鸣声从坑中传来,打破了这美好的宁静。同时也打破了的,是聂震岳的心。

    “太…太爷爷。我们的先祖不会是鸡精所化吧?”聂闲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了过来。

    听到这话,聂震岳被气得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聂闲鼻子破口大骂道:“鸡精!鸡精!聂闲你是猪精转世吗?你自己是什么种族自己不知道?滚回家去!给我老老实实关一年禁闭!”

    白雾缓缓散去,模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拨开雾见青天。聂家的人也终于看到。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浑身光溜溜,目光呆滞的站在坑底。在他的头顶上,一只毛色鲜艳的大公鸡正肆意的卖弄歌喉。

    看到这只大公鸡,人们脸上的神色更加怪异了。他们平心而论,这辈子他们也没见过这么花里胡哨的一只鸡。它的身上居然有着九种不同的色彩缓缓流转。更怪异的是,这么多色彩荟聚于一身不仅不会让人觉得眼花缭乱,反而还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仿佛它就是颜色的主宰一般。

    “鸡精!闭上你的鸡嘴!那个小子,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破坏我聂家祖先雕塑!”

    聂震岳此时此刻气的火冒三丈,他此时不停的在心中询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老眼昏花?不对,简直是愚不可及!

    还未等莫凌说话,坑中的大公鸡就先睥睨的看了聂震岳一眼,“鸡精?你才是鸡精!你全家都是鸡精!睁大眼睛看看,本尊乃是九彩天凤!”

    说着,它提着莫凌震翅从坑中飞了出来,落在了聂震岳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缓缓说道:“你可以称呼我为,凤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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