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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人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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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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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已经谢去,夜幕早已铺开。高高的梧桐,被微弱的白色路灯照亮。

    艾尔和叶尔莎一起走在村庄的夜路上,这时少女慢慢靠近艾尔,夜风拂过少女微卷的短发,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将这静谧的夜晚点缀,艾尔害羞紧张到麻痹。

    “艾尔。”

    “是!”

    就像回答长官命令的士兵,艾尔的答应太过正经。

    “你身上肯定发生过很多事情吧。”

    “突然这么一说,就算是有,我也不记得了呢。”艾尔勉强着笑着回答道。

    “忘记所有你爱的和爱你的人肯定是件非常难过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去试着想起他们。”

    “当然有,但是每一次头都会疼到裂开,就好像有人对我下了诅咒一般。”

    “能消除这样特定记忆的技术确实只有齐鲁尔星人有,你也是他们恶劣游戏的牺牲者吧。”

    “可是我记忆中却没有齐鲁尔人的概念,说到这里,为什么叶尔莎小姐你会和齐鲁尔人有关系?”

    艾尔在问完这个问题后就后悔了,因为此时叶尔莎明显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不说这个话题也没关系!”

    “没关系的,已经过去很久了,你是个好人艾尔,告诉你也没关系。”

    “不!如果是让美丽女孩子难过的话题,我宁可不听!”

    “艾尔真是喜欢体谅别人的心情啊。”

    于是再一次的看见了叶尔莎笑脸的艾尔从心底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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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地球7八2年,有一名女性突然出现第三界限内,被捡尸机器人送到了西西基里,(人类新建立的国家总部区),当时齐鲁尔人正在实施称为“升级”的计划,人类对他们的仇恨达到了顶峰,但是看到女人有孕肚,还算有人性的人类军队没有选择在当时折磨她,选择给她分娩的机会,在这期间军队进行过口头威胁,甚至逼迫她说出此行的目的,事实证明她有记忆障碍,在发现她没有任何的威胁性后,于是也放松了一些监管,五个月后女人生下了一个女孩,并取名叶尔莎,最终人们通过商议还是选择给她做母亲的权利,过了近五年之久,女人细心的照料着孩子,温柔的教导着孩子,女孩茁壮的成长,能跑能跳,体力惊人,头脑聪慧。然而这五年期间每天都会有人对女人进行威胁,在她的住处进行喷漆,听到以及看到侮辱,谩骂的话几乎成为了母女两人的日常,母女没有选择自由出行的权利,但是有些通融的士兵偶尔会给她出行的机会,前提是有人在暗处监视。

    日复一日,每当女孩对外面的世界有什么问题,母亲都会微笑着温柔的为她讲解,但是随着女儿天天的成长,女儿也就对外面的世界更加的期待,也渐渐有了对自我的认知。

    一天,当母亲抚摸着女儿哄她睡觉时,女孩提了这么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们经常会对我们说“死”字。”

    母亲微笑着继续抚摸着女孩的头发说:“他们总有一天会改变的,总有一天,快快睡觉吧,我的小琥珀。”

    小女孩缓缓闭上眼睛进入甜蜜的梦乡时,女人再也忍受不住强忍的眼泪,抓着被褥的一角开始默声的流泪,也许是害怕女儿被吵醒,她的哭泣并没有伴随的泣涕声。

    几天后,女人时隔许久再次获取了出门的机会,就在女儿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也开心的收拾着自己的玩具准备跟上去。

    “小琥珀,今天就不能带你一起出去了哦。”

    “为什么!妈妈小气鬼!想自己一个人出去玩!”

    女人用食指手指指节抹了一下女儿的鼻尖微笑着说到:“从哪儿学来的小气鬼这个词!妈妈只是出去买个东西,等我回来以后我每天都带你出去好吗?我向你保证,我的小琥珀。”

    “哼哼!我当然相信你了,妈妈,早点回来哦。”

    女人温柔的亲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说了那句每天都一定要说的话:“我爱你!小琥珀。”

    “我也最最最最最最爱你了妈妈!”

    叶尔莎撒娇着回应着母亲,目送她出了门。

    “萨姆。”

    “请说,女士。”

    女人呼唤着身边的年轻士兵。

    “我要证明我们不是齐鲁尔人。”

    “嗯??”

    女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使得年轻的士兵感到惊讶,但是不一会儿他就明白了女人的意思。这名士兵相当的尊敬这位女士,即使她目前任然被贴有齐鲁尔人的标签,但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被女人温柔而不失坚强的性格以及母性而感染,毫无疑问她是一名强大的母亲。

    “您觉得现在做这件事情有意义吗?”

    女人只是以微笑回应了士兵。

    “好吧,我知道了,现在就向上级指示。”

    之后女士便端坐在苏泊里广场的观众席的长椅上等待着士兵的回信,这是几乎建立在戈壁区域中心的重要地段,每当西西基里有重要事件进行宣布的时候,都会在苏泊里广场进行宣布,当然这也是人流量较大的地方之一。

    “恶魔之女!”

    “恶心种族的子嗣”

    “把地球还给我们,人渣!”

    “外星殖民者。”

    “快点去死吧,早就该死的人。”

    “去死!”

    谩骂,侮辱的话语在整个广场荡漾,女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端坐在长椅上。

    “肃静!肃静!”

    站在广场中央宣讲台的士兵团长代表发话。

    “今天来自第三界限的这位齐鲁尔人声称要证明自己不是齐鲁尔人,今天她将在全国人民的关注下,再次进入界限进行试炼。”

    “不会吧?不会吧?齐鲁尔人证明自己不是齐鲁尔人?”

    “她不是从界限内来这里的吗?”

    “还需要进行证明吗?”

    台下的听众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带她去第三界限!散会!”

    “嘟!嘟!嘟!”

    宣布散会后的苏泊里响起了号角声,士兵排好队伍走到女子的面前护送着她向广场外走去,虽然广场的听众有限,但是话语传播的速度却堪比飞快,西西基里全国的都开始闹得沸沸扬扬。

    几小时后,女子被送到了第三界限的红漆附近,即使周围的环境一片荒芜,却不乏有一群围观看热闹的人们,“齐鲁尔人证明自己不是齐鲁尔人”的传闻驱使着这群看热闹的人。

    “快走啊!”

    “快进去吧!”

    “迫不及待了。”

    “真有意思。”

    那一张张嘴说着无情的言语,人们面部表情扭曲,姿态丑陋,士兵们强行的阻止着他们继续往前前进。

    戈壁的寒风吹拂着女子的衣裳,棕色长发随风飘散着,在数以万计的人类面前,她迈出了坚定的步伐,每踏出坚定的一步都在慢慢堵住围观人们的嘴,人们逐渐屏住呼吸,集中注意,看着她丝毫没有犹豫的前进着。

    在女子踏进界限还没几步的时候,便有了那么几个唏嘘声,瞬间一道红光击穿了女子的肩膀,疼痛难忍,她慢慢皱起了眉头,但是却没有阻碍她继续前进。

    一步,两步,三步,红光!红光!红光!界限周围也早已经鸦雀无声。女子也慢慢倒在了界限之内,爬在地上,双眸流下了眼泪,这不是疼痛的泪水,也不是悔恨的泪水,这单纯只是对女儿深深的思念。

    “太好了,这下每天你都可以出门玩耍了,你是地球人类了。”

    这里没有让女子在意的人,于是终于轻微发出了抽泣的声音,便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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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尔莎掏出脖子上的吊坠,打开它,望着母亲唯一的照片思绪万千,双眸多少也稍微有点湿润,比任何人都坚强的她,这是她内心里唯一的软肋。

    艾尔有点后悔提出的话题,想要为她做些什么,但是却又无能为力,自己这时能给她的只有一丝宁静。

    在村庄的一角,坐落着叶尔莎的小屋,纯白色的房屋,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十分的突兀,原来之前是为了查看艾尔的状况而早早到了萨姆家里。

    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女孩子身上才有的淡淡的香味,房间干净整洁,客厅的桌子上还放着早上泡好的咖啡,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外表看着不是很大的屋子,可能是因为少女精心的布置而显得有点华丽而有格调。

    “这边是你的房间。”叶尔莎指着门口右边的一个房间,里面放着一张铁质的机械床,和一张玻璃制的书桌,桌面没有灰尘,看来是经常进行打扫。

    “叶尔莎。”

    “早点睡觉吧,有其他想问的后面有的是时间,明天一早我们去西西基里一趟。”

    “西西基里?好!我会早起的!”

    艾尔明显还有很多疑问,但还是选择将其滞后。

    跟叶尔莎互道完晚安,艾尔便开始了自己一旦闲下来就会去做的事,拼命的回忆。

    自己最近每次入睡就会听见的声音,那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只记得那个声音,从声音的颤动中可以听出当时肯定是处于一定的危险,然后就来到了这个世界,为什么要用这个世界来形容呢?因为虽然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但是以他对自己世界的认知,这个世界却稍微有点不同,说不清楚的感觉。伴随着思考,艾尔也开始感到困倦,然后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即使是我们不在身边,你也要保护好你的妹妹哦。”

    一个模糊的轮廓出现在了艾尔的梦境。

    “救我,救我,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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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艾尔!”

    艾尔睁开眼睛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身旁是呼唤着他的叶尔莎。

    “出什么事了吗?”

    叶尔莎关切的问到,正想回应自己没事却发现两眼角早以流下了泪水。

    “原来羁绊是这样的啊。。。嗯!出发吧,叶尔莎。”

    青年用衣袖抹去泪,掀开被褥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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