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白之前的描述,杨同和公输靖进入仓库内后直接左转,来到仓库左侧顶角处。
借着仓库通气孔的微光可以看到他们面前是三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木门,落锁。
公输靖走到正中的房间门前,双手抓住锁头。
也不知道用了一个什么办法,只片刻后就听到‘啪’的一生轻响,锁头脱离门栓,来到公输靖手中。
公输靖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进。
杨同回头看看左右没有什么异常,也就跟了进去,顺手关上房门。
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灯火,房门关闭后真的是一片漆黑。
前面的公输靖似乎在摸索什么东西,只几息过后,刺啦一声火折子声响,杨同面前突兀的出现一点豆粒大小的火光。
火光突又变大成一束火苗,照亮整个房间。
从一片漆黑骤然间到一片光亮,杨同的眼睛顿时有些不太适应的连眨几下。
当他再次睁大眼睛时,就看到公输靖左手托着一个鸡蛋大小,周身花纹,类似酒杯状的物件向前走去。
酒杯中火苗蹿动,看样子竟然是一盏精巧的油灯。
杨同扭头观察,房间内的摆设顿时映入眼帘。
左侧一张简易的木床。
中间靠墙处摆着几个大木柜,木柜前方放着一桌一椅。
右侧则是一排书架,上面放的竟然不是书本,而是一些瓷瓶、磁盏、杯具。书架右上角处更是放了一个比蹴鞠略大一号,凸凹不平兼奇形怪状的圆球。
时间紧迫,多呆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
杨同快步走到木柜前,侧身趴在地面上,右手伸进柜底一通摸索。
灯火忽然一暗,杨同扭头一看,发现本来站在自己身边的公输靖已经到了书架旁边,手上的油灯也被他放在的桌子上。
杨同无心理会,再次把手伸进柜底,一寸一寸向前探寻。
‘咦‘,杨同心中一动,因为他的手指被一个突起的东西挡住了去路。
这应该就是李白藏在这里的账簿了,杨同手上用力一撕,一个沉甸甸东西落进他的手中。
他从柜底抽出手来,一个油纸包覆的方形物件出现在他的眼前。
杨同心头一喜,没想昨天还觉得遥不可及的东西今天就到了自己手里,也没想到李白这个灯下黑的战术竟然真的成功了。
拨开油纸层,再拨开一层锦布,一本牛皮纸做封皮的账簿出现在他手中。
杨同掀开第一页,就见纸张上面从右到左竖写着几列字迹:
天宝三载,购买突厥良驹一千匹,铜钱三百贯
天宝三载,购买回鹘良弓三千把,铜钱。。。
天宝三载,倭国进贡血珊瑚一株
天宝三载,售卖*军刀五千把,得银五万两
账簿内,记载的都是一些物品买卖和银钱往来,似乎无甚重大关系。
杨同把账簿重新包好,贴身收藏,自己看不懂没关系,圣人能看懂就行。
再转身看公输靖,他正在右侧的书架前仔细观看那个形状古怪的圆球。
现在大功告成,不宜多生事端。
于是杨同走上前去,就要招呼他离开,
就在这时,公输靖右手突然探出,一把抓住圆球拿到胸前,接着双手合拢,手指如莲花般绽放。
杨同一皱眉头,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公输靖作为七品高手,动作可不是常人所能及。
公输靖手指还在抖动,手上的动作赫然就是他解锁十二柱鲁班锁时候用到的指法。
公输靖手突然间又静止下来,接着圆球四散变成几根长条,一片金黄的东西从公输靖双手之间掉落。
杨同眼疾手快,一把捞住,翻开手掌一看,竟然是一片黄铜钥匙。这片钥匙约有三寸多长,共分三层,每层十几片锯齿分布左右,形如松树,从小到大首尾相连。
杨同顿时被勾起了兴趣,能进入这件库房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能进到史思明书房的人就更少,能解开这个十二柱鲁班锁的人,除了墨家的机关高手,天下该没有几人。
这片钥匙能被藏在此地,又有鲁班锁掩盖,重要性不言而喻。
公输靖把碎块放回桌上,从杨同手里接过钥匙,翻来覆去的仔细打量一番。
然后他若有所思的回到书架之前,手掌在书架后墙壁上一边敲击一边缓缓向右移动。
杨同一看这架势,马上明白公输靖是在寻找墙壁上的暗格。于是他也按照公输靖的方式,手按墙壁,向书架左侧摸去。
二人很快就把整面墙壁摸了一遍,最后面面相觑,都没有找到心中所谓的暗格。
杨同的兴趣顿时减了不少,时间宝贵,这顿寻找已经算是浪费:“公输靖,我们还是快快离开为妙。”
公输靖不甘得摇摇头,拿起书架上的十二柱鲁班,双手动了几下就拼接完成,然后又把钥匙装了回去。
他对杨同点点头,端起桌面上的小油灯,转身向外走去。
杨同刚刚转身,就觉得胸口一阵火辣辣钻心疼痛。
他赶紧停下脚步,拉开衣服,手向胸口摸去。
自己胸口除了衣服,只有那块不声不响的腰牌。
杨同掏出腰牌放到眼前仔细观察,眼中的腰牌漆黑如旧,根本就没什么异样。
难道是还有别的东西在作怪?他心中迷惑,刚要把腰牌塞回胸口。
突然间,杨同感觉右手一阵滚烫,就像是我这一把烧红的烙铁。
他不自觉地一抖松手,手中腰牌‘啪啦’一声掉落地面。
这就奇怪了,自己拿到腰牌这么久,还从来没见到它能热成这个样子。杨同把手掌覆满真气,弯腰拾起地上的腰牌。
腰牌仍然是那块腰牌,同期漆黑,从形状再到花纹都没有任何变化。
它只是在发热。
杨同透过覆满真气的手掌还能清晰感觉到腰牌正不停散发热力。
公输靖大概是注意到杨同没有跟上来,此时再次折返回到房间内。
杨同翻着牌子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什么玄虚,见到公输靖这个真正的专家上前,就把腰牌递了过去。
公输靖接过腰牌的瞬间,杨同周围的那股热力开始渐渐减弱,他皱起眉头,低声问道:“热不热?”
公输靖不解的问道:“什么热?”
“你没感觉到它很热?”
“它?”公输靖脸上惊异之色连闪,自己手里感觉一阵冰凉,那有半分的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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