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前方就是长安,您是否仍不愿接受法号,继我衣钵?”
“大师,我与我佛有缘无分,不出不进,与佛,吾不可证道果。只是,陛下是否会接见您。”
“我们将前往洛阳,陛下会在哪里召见我。汝有大智慧可自证正果,也罢。”
“大智慧、证道果,哎,我心安处是何?”子虚问自己,几年前,作为21世纪有钱有势有地位的所谓社会成功人士,正值壮年的他精力旺盛,爱好广泛,尤其热衷户外探险运动,却不料一次昆仑山探险碰到雪崩后却发现自己穿越了。他独自出现在荒漠中,所幸户外背包和物资没有丢失,基本的生活得以保障。在荒原度过近半个月的野外生活,侥幸遇到东进的西域商队,跟随商队的他高昌遇到东归的玄奘,短暂交流后他便加入玄奘的队伍。
东归的途中,子虚将自己那个关于宗教的部分观点以委婉的方式与玄奘交流,两人之间的交流进行了很多次。虽观点不同,但玄奘不失大师风范,秉持公心客观评价,在内心震惊之余感叹他有大智慧可证果位,而子虚也在交流中受益匪浅,逐步厘清了自己的未来道路。子虚梳理过自己的思路,首先是生存下去,接着是更好地生存下去,然后是在不损及自身的同时推动一些社会变革。继承玄奘的衣钵,成为其弟子或许会是一个捷径,但作为一名坚定地马列毛信徒,敬佩玄奘的学识和品行、学习佛教典籍是一回事,真正如玄奘那样,子虚自认做不到。
作为穿越者,子虚有很多可以借鉴的东西,毕竟他也曾是所谓社会成功人士,涉猎广泛,精于历史,在唐朝谋生不存在太大问题。只是作为坚定的马列毛信徒,经常自诩为文人的他或许心中那份希冀在回到唐朝后更加强烈,那是种迫切想改变些什么的野望,是内心极端渴求的东西。他曾与玄奘大师说过,佛教或许到了改变革的时候了,这或许就是起点。
子虚跟随玄奘的回到长安,这是公元六百四十五年(贞观十九年),长安的繁华收入眼中,百姓对玄奘一行的热情也令他感到惊叹。第二天,将是大唐宰相亲自主持欢迎仪式,可想那种场面是如何盛大。但子虚和玄奘内心都清楚,真正的考验源于身在洛阳的皇帝陛下,眼前的繁华终是烟。子虚知道玄奘将会受到唐王朝的器重,虽然这一结果并不源于玄奘辛苦取来的佛经,只是他自己以何种身份在这曾经已知如今未知的世界生存下去,仍是困扰自身的难题。
佛教改革,子虚自认可参考的事例很多。民国时太虚大师提出“教理革命”、”教制革命”、”教产革命”的佛教三大革命,教理革命的中心是要革除愚弄世人的鬼神迷信,积极倡导大乘佛教自利利他的精神,去改善国家社会。教制革命的中心是要改革僧众的生活、组织制度,建立起适应时代。星大师推动人间佛教,提倡”五和”:一是自心喜悦,自己的心里要喜悦、和平;二是家庭和顺,一个家里有父母、兄弟、姐妹、儿女,大家要和顺,如果你看不起我,我也不欢喜你,这个家,有什么温暖?有什么快乐?三是人我和敬,两个人不是对立,你和我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家要和气一团,要互相尊敬,要互相包容;四是社会和谐,不分男女老少、各行各业,大家都守道德、守法治,互相给你欢喜,与你结缘,给你希望,能这样做到,最后才能”世界和平”。现在倡导世界和平的人很多,但是你要有步骤,不能凭空说世界和平,哪里那么容易?从自己先欢喜、快乐开始,慢慢推广到世界大众、世界和平。这种变更太大,世人难以短期接受,那明朝时佛教的变革或许可以参考。在世界范围内,宗教改革潮起潮落,更是有很多示例可供借鉴,无论是基督教的新教和天主教东正教都有大量资料。
“或许是做出决定的时候了。”子虚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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