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床,她就去包钟程的肩,“钟哥儿,寂寞吗?”
“刚才你去哪了?”钟程问。
“我在我房间里。咋了?想我了。”黄玲很认真地说。
“今天我喝的有点多,请你离我远点。”钟程不好意思地说。
“你什么意思?我怕你喝多?你喝多了又能怎么?”黄玲连珠炮地问道。
“喝多了酒味儿大,怕你受不了。”
“偏偏我就喜欢你这味儿,我非要离你近,偏要闻你的味儿。”黄玲调皮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是我爸安排的,我就不会问他吗?”黄玲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两只白嫩的小手去捧钟程的脸。她大胆热情奔放豪爽毫无顾忌,让钟程感到害怕。
“黄玲,天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
“早着呢,你想赶我走呀。钟哥儿,我不想走,想和你玩,和你聊,可以吗?”黄玲用她那青葱般的小手指头点钟程的额头脸颊。
钟程:“明天再聊吧,我累了,想休息。”
“我可以走,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黄玲睁着两只美丽的大眼睛认真地说。
“什么条件?只要我能答应,我就答应。”
“你抱着我吻一下,可以吧,钟哥儿?”
“别胡闹了,你还小,有很多事你还不知道。”
“不愿吻我,是吧。钟哥儿,那让我抱着你吻一下,总可以吧?”说完,不等钟程回答就要去包他。抱住之后,就疯狂地吻了起来。她一用力就把钟程推倒在床上,趴在钟程身上瞎乱扑通。钟程不敢动,更不敢翻身。他要使劲一翻身,黄玲就到了他的身下。钟程只好闭上眼睛,让黄玲尽情地折腾,等她累了自然就下来了。
果不其然,一会儿功夫,黄玲就喘着气从钟程身上下来了。
钟程怀揣黄华的五万元钱,并没有立即回家。他先到市里的一家运输公司,和人家谈好了,让人家等他的电话,他今天要用车。接着他又马不停蹄地回到村里,先到大队部,按照战友信中告诉他的电话号码,给战友打了个电话。战友在电话那头说,现在他那里很需要生猪,快拉来吧,越快越好。放下电话,钟程又跟支书说了他的想法。他说他打算把乡亲们的猪运到南方,他的战友负责收购。他想先挪用一下常永年“赞助”的那六万元,等卖猪赚钱了再修学校。支书当即就答应了。支书心想,反正六万元建校也不够,再说,这六万元也是钟程搞来的,借给他又有何妨。支书这边说好了,接下来,他又来到大军家。问大军能不能尽快组织一车货。大军说,只要你的车来到村里,一个小时就能装一车。他对大军,“你去告诉卖猪户,就说下午要装车,让大家做好准备。”接着他又给运输公司打电话,叫人家马上派车过来。
运输公司的车来到村里,还真是不到一个小时,就装了一大车。卖猪的乡亲们,拿着钱
高高兴兴地回家了。钟程坐着拉猪的车去南方了。
这趟生意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钟程就凯旋而归。首战告捷,让钟程信心更足了。紧接着是第二车,第三车。不到半个月,钟程就把黄华的五万元借款及常永年“赞助”学校的六万元都还了。一个月过去了,钟程交给支书十万元,让支书赶快建学校。有一个月过去了,钟程又交给支书十万元,叫他把村里的路修成水泥路。钟程还给父母盖了新房子,这房子全按城里的建房标准,有客厅有卧室有厨房有卫生间,上下管道,空调暖气一应俱全。
这期间曾经有过这样一件事。
就在钟程去城里还黄华钱的时候,回来的路上,邂逅了晶晶。晶晶一见到钟程就情不自禁地泣不成声。钟程问其缘故,晶晶说一言难尽。钟程让她细说,她说这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她领钟程到湖滨公园,走进树林。两人坐下后,晶晶就又抽抽泣泣。钟程哄了一阵,她才止住哭泣,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我爸抱市长的大腿失败后,这段日子特别难过。李小虎的爸爸,也就是城建局的李局长,处处刁难,让他寸步难行。就因为这,他到家就对我和妈妈发脾气。李小虎还是一如既往的纠缠我。我爸妈非要我出面给他们解围。现在我真不知道,我是该从了李局长,还是李小虎,才能为我爸妈解围。再说了,我也不情愿做一个破鞋。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说完,他就钻进了钟程的怀里,又继续她的哭泣。
钟程冷静地思考了一阵子,问晶晶:“能不能抓住李大虎贪腐的一两个证据扳倒他?”晶晶:“不能,那家伙十分狡猾,做坏事从不留丝毫痕迹,狐狸尾巴总是藏得严严实实。”
钟程沉默了一会儿,一个方案在他脑子里形成了。接着,他就对晶晶面授机宜,晶晶听后情绪立马稳定了,她好像有了指路明灯。钟程想站起来走,晶晶那里能放他走,好不容易才有见面的机会,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现在的晶晶全然不像刚才的梨花带雨,竟破涕为笑。她不起来钟程自然就站不起来。她在钟程的怀里,用她的一双小粉拳,轻轻地捶打着忠诚的胸,“你这家伙,怎么什么都行啊?武能降服歹徒,文能智慧过天,可真有你的。”钟程推开晶晶,想要起来,晶晶那里允许。能在钟程怀里撒娇,就是她人生最大的快乐。“对了,我倒忘了,你的脏衣裤我洗好了,还在我家,你什么时候过来拿呢?”钟程说不要了。“那可不行,自己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不要呢?你必须去拿。如果你没时间,我们约好时间地点,再碰一次头,我当面交给你。”
这天,天气特别晴朗,万里无,树木在微风中点头微笑。晶晶的心情也特别好,口里哼着小曲,两条长腿,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建设局。她今天特意地打扮了一番,使本来就很漂亮的她,今天更加迷人,更加风韵十足。在挂有“局长办公室”的牌子门口,她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里面人说了声:“请进”,她推门走进了屋里。
她一进门,屋里就有了银铃般的笑声,紧接着又一句甜美的“李局长,您好。”正在埋头看资料的李大虎,抬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眼前的这个尤物,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佳人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佳人竟自投怀抱。他不敢怠慢,赶紧让晶晶坐下,然后就大献殷勤,又是倒水沏茶又是嘘寒问暖。晶晶嫣然一笑:“李局长,我想来你这上班。可以吗?”李大虎正求之不得呢,哪会不答应呢?他连声说:“可以可以。”晶晶问:“你打算怎么安排我?苦活累活我可干不了。”“苦活累活哪能让你干?你去我们局下属的一个厂里当会计吧。暂时没有编制,但你别急,早晚我会给你弄好。”李大虎说完就抓起电话,按了几个数字键,对着电话说:“老洪,我给你派去个人,让她当会计吧。对了,她叫常晶晶。”李大虎不等对方说话,就放下了话筒,然后对晶晶说:“他们的厂长姓洪,你叫他老洪就行。到那儿你只要说你叫常晶晶,他老洪就不敢慢待。”晶晶嗫嚅道:“我从来没去过那里,不知道那个工厂在哪儿。”李大虎对着走廊喊了一声:“小于,过来!”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跑来了。李大虎说:“你送她到管材厂。”小于领晶晶从局长室出来,径直朝车库走去。这时晶晶才知道小于是个司机。晶晶想既然他派车送她,建设局与管材厂相距一定很远,谁知小车仅跑了几分钟就到了。市区街上人多,小车跑得并不快,如果骑车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
汽车停了,晶晶看到门口有一块牌子,牌子上写:江都区管材厂。不知是大人还是小孩,在“管”字旁边,写了个“棺”字,这样,“管材厂”就变成“棺材厂”了。因为门小,汽车进不去,所以只好停在门口。晶晶从豪华轿车里出来,回头与司机挥挥手,做了个告别的手势,迈着轻盈的步子,进了不知是管材厂还是棺材厂。
晶晶找到厂长室,洪厂长早已在等着。晶晶一报名,洪厂长就赶紧迎上去,像接待贵宾似地,又是让座又是倒茶。晶晶心里想,到底是他是我的领导,还是我是他的领导?晶晶不想久在厂长室呆,不愿看洪厂长像敬爹敬娘似地敬着她,就问:“我的办公室在哪?”洪厂长像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地说:“好了,好了,早就安排好了,请跟我来。”
她跟洪厂长来到财务室,看到有五六个人围在一起,他们有打扑克的,有看打扑克的,还有一个人脸上贴满了纸条。他们不时地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笑声中还夹杂着嘻闹声,叫骂声。见洪厂长来了,他们并未立即停下,仍继续进行着。看来他们正玩在兴头上,其中一位说:“洪厂长,您也来玩两把。”洪厂长没有搭理他,只对晶晶说:“你在这儿办公。”晶晶心里说,看来这个科室的人,都没有把洪厂长放在眼里。
洪厂长走了约有十来分钟,备受冷落十分尴尬的晶晶需要上一趟厕所。晶晶从厕所出来,走到财务室门口时,听里面说的话好像与她有关,于是就没有推门进去,停住脚步听了起来。
“这位来头不小啊,我看不是哪位的千金,就是哪位的二奶。”
“咋看咋不像千金,二奶倒有点像,要不就是准二奶”。
“放你娘的屁。你姐、你妹、你女儿统统都是二奶。”这是位二十来岁的女孩的声音。
这话立即遭到大家的反对。“丽丽,我平常对你可不薄,你为什么连我也骂?”
“啥鸟不薄,你他妈的背地里也没少说我二奶。二奶咋了,你们家的贱b女人想当还没人要呢。谁他妈再说老娘二奶,老娘叫他立即滚蛋。”
“丽丽,不说你二奶也不准说别人二奶?”
“不要在老娘跟前说。”
没人再说话了,扑克也不打了,大家都很扫兴。晶晶推门进屋,很知趣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晶晶要迫不及待地离开这里。因为李大虎已和她约好了,下班后,他的车就在不知是管材厂,还是棺材厂门口等她。今晚她俩要共进晚餐。她出了不知是管材厂,还是棺材厂的大门,看见了那辆她已坐过的车,停在路边,司机还是她已熟悉的小于。她上车后,汽车把她拉到了一家大酒店。小于领她进了一个包间,然后轻轻地把车钥匙放在了李大虎面前(李大虎已坐在包间内等着她),就又轻轻地退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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