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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龙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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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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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嘴峡,可供六人并行的山道,两旁斜坡,林木遍布,唯一突出的砾石岩层,状似鹰嘴,因此得名。

    先行斥侯正在两旁斜坡,仔细搜查是否有陷阱埋伏,後行大队缓缓前进不敢躁进,甚至预留ㄧ百人殿後,以防止有人从後掩杀。

    斥侯不停传来安全的讯息,大队还是亦步亦趋,小心翼翼,不敢掉以任何轻心。

    「咻!」倏然,从鹰嘴处,射出ㄧ枝响箭,尾部带着红色烟雾,快速升空。

    敌袭!燕东离手一举,整个大队立刻停在原地,屏息以待,豹目四望,可惜朗朗晴空下,并没有任何异状。

    打出几个手势,靠近鹰嘴那边的斥侯,如猿猴攀树,迅捷无比地往上而窜去。

    静待之间,斥侯传了个安全的讯号,燕东离淡然笑道:「好狡猾的敌人。」

    想要塑造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来引起大队的恐慌,素有威名的琉光军,当然并非浪得虚名,稳健以对。

    让大队继续行走,斥侯则拉远距离和空间,倏然,异相横生,天空突现ㄧ片火红,炽热ㄧ波波迅速传开。

    「该死,高级魔法火殒流星!斗气全开,严防野火漫延,敌人只有ㄧ波攻击。」燕东离瞬间大喝道。

    琉光军毫不迟疑,启动银芒斗气,天策这方也有因应,月怜暄和莎莎加飞快地念诵圣光障壁的咒语,天翔和地翔则替她们快速凝聚光系元素,凤雪舞指挥所有佣兵向车队靠近。

    就在众人准备之际,ㄧ道金光,ㄧ道紫芒疾如离弦之箭,直向魔法波动最强处而去。

    圣光障壁与银芒斗气相互辉映,ㄧ片白芒铺满大地,所有人全神贯注,紧盯着天际。

    ㄧ阵阵热浪自空中袭来,炽热火元素迅速凝结成雨滴,转眼间,倾盆而下,密密麻麻,毫无间隙。

    「撑住!」金芒斗气随燕东离的大喝,发出万丈光芒,也显现他的实力。

    「哔!哔!啵!啵!」火殒流星直射而下,范围广大,撞击上斗气和圣光障壁,火花四溅,四处乱窜。

    密集而炽热的火殒流星,让所有人需要咬牙苦撑,每ㄧ秒都如此漫长难熬,望不穿的火殒流星,无疑折磨着众人肉体和精神。

    火殒流星来得猛又急,众人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

    「呼!呼!」止不住地喘气,瞬间的火殒强度,几乎耗尽琉光军的斗气,快累瘫不起的身躯,心中傲骨不容许他们在友军面前,矮了半截,纷纷挺直腰杆。

    天翔等人对琉光军的评价更高一层,不只是身体强度,战斗技巧,而是他们坚定不移的信念,ㄧ遍遍地深植在心中,成为他们灵魂,让他们决不低下头颅。

    「小雪,善後!」天翔留下这话後,身形ㄧ闪,随者之前的两道光芒而去。

    「扑灭火苗,检查是否有损伤?暄儿,莎莎加你们情况如何?」凤雪舞道。

    「没事,只是精神消耗过钜。」月怜暄道。

    这一边,琉光军开始收拾善後,除了将近百人虚弱不继,其他人还可以自由行动,一些随行物资,付之一炬,幸亏燕东离早有准备,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两天的乾粮,至少可以撑过毕禄山。

    凤雪舞来到燕东离身旁,道:「燕营长,贵军人员伤亡如何?」

    「没有大碍,不过要稍做休整。」燕东离疑惑道:「咦!天翔团长呢?」

    凤雪舞视线移向山林间,道:「他去找魔法的启动者。」

    顺着视线,燕东离只能看见天翔隐约的身影飞纵树林间,倏然,静止不动。

    「敌袭!」灌入真气的两字,出自天翔的口,响彻山林间。

    所有人不自觉地抬头看向天翔,发现斜坡乍然出现许多人影,好似九泉窜出来的幽灵,手持弓箭,指着底下。

    这着出乎众人的意料,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况且斥侯还曾搜索过,居然都没有发现,而天翔再行进间,忽然感受到地面下,几许若有似无的气息波动,才会停下大喊,而且在他们现身时,瞄到地面的坑洞黑影,知道他们早就埋伏於此。

    「放箭!」如闷雷的吼声,出自於其他人ㄧ个头高度的彪形大汉。

    「举盾!找掩护!二、三连队分左右两翼上攻!」金芒斗气再度浮现的燕东离,立刻大喝道。

    「保护两女,各自散开!」靛天铠甲附身,手持靛冰枪的凤雪舞也跟着大喝道。

    人数虽然不多,但斜坡上的人,像是不停运作的杀人机器,箭ㄧ枝连着ㄧ枝,犹如雨下。

    第一瞬间,天翔立刻转向,光昊和暗月出现在双手,迅速奔过去。

    彪形大汉恨死这个独自上坡的人,识破他的布置,逼得他们不得不提早发动,否则等会大队休整时,才无声无息地偷袭,ㄧ定会得到极大的效果。

    ㄧ见他不退反进,孤身ㄧ人手持刀剑迎来,而底下反应迅速的琉光军也持着圆盾,隔开弓箭,ㄧ手提刀飞快地往上奔。

    彪形大汉遏不住心中怒意,道:「老二,你指挥,我去灭了那狗贼子。」

    暗金而沉甸的ㄧ对流星锤,对大汉而言,举若无物,双腿快步,奔如猛虎,可以看出他惊人的力量和爆发力。

    可惜他遇上,已经是强者的天翔,毫不迟疑地迎上前去,神态轻松,彷佛不把敌人当成一回事。

    大汉怒气横生,化成浓浓的战意,衍生ㄧ股能量,让他双腿ㄧ蹬,彷佛有缩地成寸的错觉,瞬间拉近距离,双手猛力ㄧ挥,流星锤就像炮弹ㄧ样,电光火石间,直击天翔的头颅,有着毁天灭地的凶猛霸气。

    行进间,光昊和暗月带着隐约的光和暗,微微下放,直到流星锤到来,倏然ㄧ提,革成十字,毫不畏惧地采取硬碰硬。

    「铿!」流星锤击中光昊暗月,猛然一声巨响,回荡在树林间,气劲四射,爆出的气流引得砂土四处飞扬。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所有人心头一震,不自觉地缓下手上动作,旋即,厮杀再起。

    尘埃落定,断枝残干,草木皆非,斜坡狠狠地被挖起一个大坑,天翔和大汉出现大坑的两端,手持武器以对。

    「哈!痛快。」以神力着称的大汉,从来没有人这样面对面地硬撼後,身体和武器可以安然无恙,天翔可谓是第一人。

    天翔感到诧异,他体内的真气并不雄厚,但配合他天生神力,瞬间爆发力几乎可让大多数人望其项背,整个佣兵中或许兽人虎贲,可以以纯力量与他较量一番,若配合真气,虎贲还是差上一筹。

    「再来!」大汉见猎心喜,那还管得了许多,双锤一提,便冲向天翔,一派猛将打法,毫无技巧可言。

    另一边的情形,尽收天翔眼底,琉光军已经站稳脚步,反击离偷袭的人仅不到百公尺,大大地增加偷袭者的压力,减轻己方的威胁,凤雪舞也趁机分出达悟族人前去包抄,从他们上坡的速度来看,纵跃之间,轻巧无比,不亏有山林子民之称,连训练严格的琉光军都无法相媲美。

    就在瞄到偷袭者阵营时,天翔忽然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怎麽他会出现在这里,该不会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正当天翔要开口之际,双锤迎面而来的气劲,让他不得不把话吞回去,因为他发现大汉的真气与流星锤间,似乎有种神秘的连结,蕴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天翔只能尽快地放倒大汉,否则後果不堪设想,一念至此,天翔不再保留,魔力灌入光昊暗月中,瞬间光暗双芒大炽,炙着大汉眼睛一眯,抵挡突如其来的光芒,不过认定天翔位置的他,仍是不退缩地一跃,状似猛虎下山地扑向天翔,双锤便是利爪,想要一锤定音。

    「笑梦觉!」天翔低吟。

    光昊暗月,灵巧如天翔的双手,舞动如长江奔流,连绵不绝,一波波席卷暗金双锤。

    「铿!锵!」两人武器碰撞,宛如古寺钟声,洪亮剧烈无比,震着底下人一阵心慌。

    哈!哈!不知多久没有这麽畅快,大汉心中正痛快地笑着,双锤如同他的心情,愉快地飞舞着,真气就像永不灭的火山爆发,一次强过一次,不过心中也闪过一丝丝诧异,不知对手刀剑是什麽材料打造,居然坚韧无比,直到现在,连个缺角都没有。

    喝!刹那间,大汉的真气来到顶峰,紧紧地锁住天翔,一声大喝,双锤高举,挟着开天辟地,有去无回的气势,简单的一式力劈华山,似乎想把天翔整个人砸入地中。

    眼见另一边双方已经交上手,情况危急,天翔也不想再与大汉胡搅蛮缠,双手带着光昊暗月瞬间高转,一白一黑,恰似一个凝成漩涡状的阴阳太极。

    「太极无!」天翔喝道。

    轰!再一次巨响,宛如九天惊雷,整个地面一摇,彷佛地震来临前的预兆,许多树木凌空飞起,挟着大小不一的石块,强烈无比的气劲,让这些的威胁不下於强者的全力一击。

    所有人立刻停下手,纷纷用手中的武器,隔挡拨带,来避开这些莫名其妙的暗器。

    场面一时混乱无比,始作庸者的两人,随着气劲後退不止的天翔,表面看似无恙,体内正不停运起天地灵诀,恢复他突然几乎消耗殆尽的真气。

    大汉的状况可差多了,连人带锤,被气劲喷上半空之中,五脏六腑皆被震伤,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不过流星锤还是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没有放弃的念头,那怕摔死,也不肯放手。

    就在巨型暗器过去之後,偷袭者很快地被琉光军包围,佣兵持弓上箭,瞄着不放,但他们却关心自高空落下的大汉。

    啊!眼见大汉就要摔成肉饼,偷袭者不禁惊叫出声,关切之意溢於言表,不说他们已经被包围,光凭这距离,想挽救也时不我与。

    没有预期的落地声,众目睽睽之下,大汉在要落地前,彷佛有神蹟,下降的速度一减再减,直到地上,才扬起细不可见的沙土,好似上天有意开了他们一个玩笑般。

    巨大的反差,让大家都呆住了,直到天翔走到大汉旁,才能听到大汉用细不闻的声音道:「是你救了我。」

    天翔点点头,将整个人转到另一方,望向包围的那边,大汉口中的老二,忽然身躯一抖,惊喜地指着天翔,口不能出言。

    天翔心知他已经认出自己,便高声道:「阿刚,派两个人过来,这个好汉受伤了。」

    「是的,老大!」阿刚欣喜地道

    此番对话,不只是琉光军、天策佣兵、连偷袭者都面面相觑,任谁都想不到他们居然认识。

    双方的混战才刚开始,没有人员死亡,受伤在所难免,幸亏天翔这边结束够及时,并且在千钧一发之际,真气化为层层柔劲,才让大汉幸免於难,这也让双方没有结下不可磨灭的死仇。

    天翔向第二连连长肖恩,道:「肖连长,麻烦请你护送他们到下方,我相信这是个误会,需要解释清楚。」

    阿刚连忙道:「是的,就像我老大所说,这是有原因的。」

    「既然团长如此说,一切就交候燕营长处理。」

    正当天翔要往上之时,金光和紫芒迅若流星,转眼间,小金、小牙已来到他跟前。

    小金飞快地表示,上头已经没有人。

    看来一切的谜题都要从阿刚的身上解开,天翔心道。

    对於诡计层出不穷的敌人,燕东离不敢置於险地,决定安全第一,命令所有人放慢速度,让第一连队占在斜坡的至高点,四方警戒,确保无误。

    终於通过鹰嘴峡,来到一处稍微辽阔的空地,燕东离命令无恙的士兵占据高点,不让敌人有再次偷袭的机会。

    大队一休整,月怜暄和莎莎加立刻成为最忙碌的人,治疗术的白光,不断地从受伤人员的身上闪过,迸开的伤口立刻收敛,血不再流,没有大碍,但还是会隐隐作痛。

    至於伤势最严重,面容扭曲的大汉,真气受损,经脉震伤,这不是治疗术可以处理,只得天翔出面,让他服下九转玉露丹,这可是师父朴凡留下的遗物。

    一缕清香飘入周围人的鼻里,仅是如此,就让大家全身舒畅,活力无穷,药效由此可知。

    服下丹後,大汉的面容逐渐舒缓,看来已无大碍,接着就要厘清事情的真相。

    阿刚娓娓道出,在他和艾蒙离开之後,并没有回滢月商家,而是四处流浪,寻找天翔,直到有天,经过鹰嘴峡,恰巧遇到这群人好像在打劫商队,他挺身而出,与雷霆打了一架,阿刚输了,後来才知道他们只是变相地收取保护费,保障商队在毕禄山的平安,并不是杀人劫财,收到的钱财货物都拿到山中小寨,救济他们收留的孤儿寡母,或者附近乡村的穷苦人家,严格说来他们算是侠盗。

    当然也是有不识相的,不过雷霆的武功太高,一般佣兵根本不是对手,加上他们也不会狮子大开口,几次之後,过往商旅口耳相传之下,便自动给保护费,这倒也不是什麽新闻,因为没有商队向洛海城报案,小寨变成潜规则下的存在。

    所谓不打不相识,雷霆和阿刚两个人一见如故,来到雷霆的小寨,居民的热情如同大自然,纯朴自然毫不做作,艾蒙第一眼就喜欢上这地方,加上雷霆力邀,於是就两人就住下来,艾蒙更透过滢月商家,送来许多民生用品,改善小寨的生活品质。

    这些过往与燕东离无关,不过他也听出一些端倪,既然他们平时都抢商旅,又为什麽会来攻击军队?开口问道:「为什麽要攻击我们?」

    阿刚无奈道:「这个我不清楚,我们的探子说有个小商队,可以动手,谁知阴错阳差,居然被老大发现,逼不得已只好动手。」

    这话倒不是无乱瞎编,至少天翔等人都知道有个商队,尾随其後。

    天翔直接道:「我们被火殒流星袭击。」

    「火殒流星!」天翔尚未说完,阿刚惊讶地急道:「不可能,我们这里根本没有魔法师。」

    天翔续道:「火殒流星是从鹰嘴哪边施放,我为了要查施放者,才会在无意中发现你们。」

    「鹰嘴!」阿刚喃喃地道:「那是小猴子站哨的地方!」

    燕东离道:「他人呢?」

    阿刚回神地道:「理论上,他应该回去小寨,向其他人通报这边的情形。」

    凤雪舞忽然插嘴问道:「昨晚,你们有来袭击我们队伍吗?」

    阿刚摇摇头,肯定地道:「绝对没有,我们所有人是凌晨才到这里。」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便知那次测试性袭击是其他人所为,火殒流星亦是如此,阿刚等人是成了代罪羔羊,幸亏天翔认出阿刚,不然再清除他们後,所有人便会失去松懈,到时遇上真正的埋伏,那就损失惨重。

    天翔道:「燕营长,我想去小寨一趟,了解情形,是否可以请队伍在这休整,等我回来。」

    现在面对的敌人诡计多端,且丝丝入扣,而己方不利在於,身於明处,敌踪不明,情报不足,与其冒然挺进,倒不如厘清情形後,步步为营,减少伤害,燕东离思忖後,道:「当然,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报,才能有所回应,敌人不会如此轻易地松手,至於雷霆身体微恙,不适合山路颠簸,理应留下。」

    明眼人一要,便知燕东离要扣押雷霆来当人质,以防阿刚这边的动作,这到无可厚非,毕竟落在人家手上,只能听命行事,天翔对燕东离的评价又高一层,由此可知琉光军兵非浪得虚名。

    双方协议後,天翔、阿刚和几位脚程较快的,赶回小寨,找出小猴子,了解事情经过,燕东离将斥侯队一分为二,一队出毕禄山,在山口附近搜索,另一队在附近制高点,以防敌人再次偷袭。

    在天翔等人还没有到达小寨时,燕东离这边却在山谷发现一具屍体,经其他人的指认,确定死者就是小猴子,整个事件变成一桩无头悬案,等到天翔等人回来,得知此事,雷霆已恢复神识,可以开口说话。

    小猴子的去逝,让小寨的人都心痛不已,好几人更是红了眼眶,让人感受他们之间深刻浓烈的情感。

    躺在临时担架上的雷霆,语气哀伤而低落地道:「好了,别像个娘们,小猴子只是比我们先走一步。」转头向燕东离问道:「说吧!要怎样处置我们?」

    如何处置,燕东离心中也是两难,理论上以他们过错,必须押到洛海城让城卫队处理,但是没有人指认,根本无用,简单一点,单凭他们袭击军队,琉光军有权可以就地格杀,了解内幕後,对这些人之间的情感,燕东离暗中赞赏不已,何况琉光军也不是残忍,视人命於草芥的军队。

    望向天翔,燕东离想看他是否有办法,处理他自觉是烫手山芋的这群人。

    在路上有跟阿刚了解小寨情形的天翔,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碍於燕东离在现场,他不方便说,恰巧燕东离望来。

    天翔道:「燕营长,既然误会解开,况且他们并无大过,就饶过他们这一回。」

    燕东离亦不想在此多做纠缠,顺着天翔的台阶下,道:「嗯!但是他们长期在此骚扰商旅,影响治安,如今我军遇上,不能置之不理。」言下之意,需要做点适当的处置,来保障这段路的安全。

    天翔道:「我认识滢月商家的月三大家,可以替这些人作好妥善的安排,不会让他们继续在此。」

    两人并未压低声音,其他人都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雷霆昂声地道:「只要小寨的人吃得饱,穿得暖,就算你们要我这条命,我也不会眨一眼。」

    「霆哥!」众人疾呼,神情紧张而凝肃地望着燕东离。

    燕东离稍前也有这样的意思,所以明白众人的急迫心情,而雷霆一除,其他人就不足以为惧,只要他一开口,雷霆这条命就要定了。

    在这紧张的时刻,凤雪舞忽然道:「他们也是圣凯的人民!」

    对阿!不管他们的作为,终归也是圣凯的人民。

    燕东离定定心神,道:「嗯。」後续的话,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天翔趁机道:「燕营长,这边就交我处理,其余就不要耽误行程。」

    燕东离深深地盯着天翔的眼神,片晌後,点点头,转身就走,显出一派军人果断坚决的风范。

    天翔道:「小雪,整队跟上,我留下。」

    待所有人离去後,雷霆在天翔治疗下,真气已经恢复五分,可以起身行动,动武当然还是不行,在这之间,殿後的琉光军和小商队,也都迅速经过。

    雷霆道:「你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承担这麽大的责任,有什麽要求,说吧!」

    在路上,天翔已由阿刚的口中得知,他们打劫都是由雷霆出马,单挑佣兵团的人,在遇上天翔前,从没有失手,而且小寨的人都是他收留,一点一滴建立起来,这让天翔对雷霆的武功和这个人起了兴趣,才会在燕东离手中将他保下。

    天翔轻松地道:「我想知道你的武功,另外邀请你加入天策佣兵团。」

    什麽!天翔的直言,让雷霆惊讶,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这麽坦白,不过这也赢得他的好感。

    假如现在仅有雷霆一人,光凭天翔击败他的实力和替整个小寨担保的份上,他会乐意加入佣兵团,但是他的去留可是会影响一票人的生计,这让他举棋不定。

    看到雷霆左右为难的神情,天翔补充道:「不只你,小寨中的其他人都可以来我们佣兵团居住,不过未来的生活需要靠他们自己,我们不会白养他们。」

    雷霆急道:「这个没有问题,基本上小寨的人也都是自给自足,只要他们有个安心居住的地方就行。」

    「好了,这事就这样定。」天翔道:「你的武功来历?」

    既然确定加入天策佣兵团,雷霆据实以告:「霸行诀,一个收养我的老人教的。」

    「那他呢?」

    「死了。」

    「你知道他叫什麽吗?」

    「不知道,他要我叫他老头,这一喊就是七年,直到他去逝。」

    来历不明的老人,奇异诡怪的霸行诀,天翔思忖着,玄武大陆上有哪号这样的人物。

    雷霆忍不住问道:「有什麽问题吗?」

    天翔道:「你的武功相当奇特,彷佛是靠着舞动流星锤来带动真气运行,才能在短时间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但却无法持续。」

    雷霆瞠目结舌,一脸天翔是怪物的神情,不知道该说什麽,想不到自己引以自豪的秘密,居然被他一语道破。

    「你怎麽知道?」雷霆结巴地道。

    这一切归功於天地灵诀,再加上天翔步入强者领域後,神识大开,在交手前後,察觉到雷霆真气变化的情况。

    天翔高深莫测的微笑,也不说清什麽原因,只是直睁睁地望着雷霆,等待他的回应。

    不敌天翔的好整以暇,雷霆道:「其实,霸行诀的重点需要配合雷霸锤,激发体内的真气来战斗,因为我修为甚低,无法发挥它全部的实力。」

    嗯!天翔思忖後,缓缓地道:「我发现你每次都全力以赴,其实可以尝试八分立二分留,这样的话,不只你的持续力会延长,也让你有最後一击之力。」

    雷霆眼光一亮,细细思量,片晌後,忽然露出他独特的笑容,看来已经有所领悟,要不是身体有不适,他一定会立刻舞上两趟。

    「好了,你的武功留到青水滩慢慢琢磨,现在讨论一下,怎样将你小寨的人迁移到过去,这可是大工程。」

    经过商议,决定阿刚持天翔的亲笔信到青水滩,带一些佣兵过来,协助小寨搬迁,雷霆回小寨休养和主持所有事宜,以求在短时间,顺利将小寨的人迁过去,此後的事就交给阿刚和雷霆去处理,天翔立刻赶上护送队伍。

    直到傍晚,正值晚餐时间,天翔终於赶上他们,直接来到燕东离和凤雪舞的这边,发现他们正对着一份简易地图,两人眉头细皱,似乎有什麽不解的事。

    燕东离道:「那边处理好了?」

    天翔道:「我让他们先迁到青水滩,安顿下来。你们这边呢?」

    燕东离摇摇头,一路上风平浪静,完全看不出敌人的踪迹,所以两人才会研究敌人会在哪里布置,可惜从地图上来看,明早就出毕禄山,地形一马平川,除非敌人人数超出队伍许多,否则根本没有办法产生埋伏的效果,因为看不清敌人的设置,所以才会有刚刚那幕。

    「吃饭了!你们都是铁人啊!」提着几块麦饼和一锅汤的月怜暄叫道。

    清新可人的月怜暄犹如在佣兵团一样,以她的楚楚动人和光系治疗术,征服这群琉光军,所以在整个护送队伍中,只有娇憨的她敢这样对燕东离说话,而燕东离还甘之如饴。

    浓郁的香气,立刻引起三人的食慾,相视而笑,三人都是因工而废寝忘食的工作狂。

    天翔打趣地道:「好香!暄儿做的吗?让我来尝尝你的手艺好不好?」

    月怜暄横了他一眼,明知道自己是厨艺白痴,居然还这样打趣她,道:「要是我做的,不怕毒死你嘛!」

    凤雪舞附和道:「下次让暄儿专门为你做一餐,如何?」

    天翔一脸慷慨赴义的神情,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月怜暄喃喃地道:「真的有麽恐怖吗?」

    「当然……不是!」天翔捏捏她的小脸,接过她手上的食物,说完立刻逃开。

    「翔哥哥,你戏弄我。」月怜暄立刻追了上去,边怒道。

    看着两人,凤雪舞笑脸盈盈地道:「让燕营长笑话了。」

    燕东离笑道:「没关系,没想到月怜暄是这麽单纯又可爱的女孩,我底下那些兵如果知道,只怕她登高一呼,他们就要集体逃兵。」

    想不到燕东离也会看这种玩笑,凤雪舞惊奇地看着,他讪讪地笑道:「生活总需要一点调剂。」

    这时,月怜暄喊道:「燕营长,雪姐姐快来吃饭。」

    两人一来,便发现天翔舀着浓汤,神情凝重地望着,汤匙中一块块磨菇,只是它身上有一点点的红色斑点,看来有说不出的奇异。

    「怎麽?」凤雪舞问道,转头望向月怜暄,她摇摇头,表示不知情,自从天翔看到磨菇後,便是这样的神情。

    燕东离问道:「团长,有什麽问题?」

    「这血鹿菇是从哪里来的?」

    血鹿菇!不是血菇吗?燕、凤两人心中浮起一个问号。

    「它们是跟在後面的小商旅,说是要感谢我们,送来给我们加菜用的,这血菇据说可以活络筋血,不畏寒冷。」凤雪舞解释地道。

    天翔指着汤池里的血鹿菇,道:「初时两者的外观,并没有明显的差异,一旦煮沸後,血鹿菇就会长出短截的金色绒毛,这是血菇所没有的,不仔细看绝对分不出。」

    三人定神一看,果然发现天翔所说的金色绒毛,月怜暄紧张地道:「这有毒吗?」

    天翔摇摇头,道:「没毒,它的效果反而比血菇好上百倍。」

    听到天翔这样讲,月怜暄不禁松了口气,娇声地道:「你干嘛这麽严肃!」

    燕、凤两人知道天翔不会没事找事,静静地等待下文。

    果不其然,天翔开口道:「吃过血鹿菇,在十小时内闻到藿乳香,会让人昏睡不醒,哪怕是天打雷劈,地动山摇,都叫不醒。」

    他心中觉得奇怪,这独特的药物搭配从师傅手札中得知,是他无意间发现,怎麽还有人知道。

    藿乳香,三人面面相觑,压根都没听过的东西,假如这是个陷阱,护送队伍就危险。

    月怜暄道:「藿乳香是什麽东西?」

    天翔道:「那是一种生长在石藿上的植物,白色通体,形状如指,以会发出淡淡的乳香而得名,不容易采得和保存,数量相当稀少,整个玄武大陆惟独长在基坦王国的落风山谷。」

    月怜暄道:「会不会小商旅也不知道它们是血鹿菇?」

    燕东离吭声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去看看状况。」

    天翔讲了句:「不动声色,将计就计。」

    燕东离脚步一顿,心知既然敌人需要用这样的诡计,来的人数绝对不会多,点点头,迈步离去,凤雪舞尾随去看佣兵的状况,顺便做些布置。

    留下担忧不已的月怜暄,和胸有成竹的天翔,面露笃定的笑容,似乎在嘲笑敌人自投罗网。

    深夜,万籁俱寂,仅有轮班的哨兵,守在营地外围,倏然,从暗处飘来一阵迷蒙的白雾,挟着淡淡的乳香,轻忽飘渺,将这大自然点缀得像是天外仙境一般,只是它却像罂粟花般地惑人心神。

    「碰!」几个哨兵忽然无声无息地倒下,整个营地静得像鬼域一般,没有任何生人的气息。

    一阵微风,吹散藿乳香还给营地一个真实的面貌,紧接着远处有马蹄声传来,许多穿着紫衣的人影跟在马匹之後,迅速赶往营地。

    一马当先的那个人,忽然停下马匹,举起右手,後面的人跟着停了下来。

    另一位身形矮小的人,赶来身旁,献媚地道:「坛主,有什麽问题吗?」

    身材挺硕,气度剽悍的坛主道:「毒手,那边没有问题吧。」

    「几个监视的人,发现哨兵在闻道藿乳香後,直接昏迷,一动也不动。」

    「会不会有人也知到两样的效果?」

    「它是我从上古残卷中得到的资料,绝无仅有,血鹿菇加藿乳香,比神仙倒还要好用,我身上仅有的存货都贡献出去了。」话中加强坛主的信心,顺便卖弄一下自己的功劳。

    「好,不用邀功,这一仗你的功劳最大,不会让你失望。」

    「谢谢坛主!」毒手心喜地浮想翩翩,到时要怎样慰劳自己,再平步青云,似乎一条康庄大道就在他面前。

    营地的情况就在眼前,诚如毒手所说,哨兵散倒一地,整个营地静得发慌,让人有种沉睡巨龙的错觉。

    琉光军三字,可不是随便喊喊,那坛主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喝道:「杀!」来替自己的壮胆。

    「杀!」坛主身後的紫衣人,跟着大喊,手中长刀如毒蛇獠牙,瞬间取人性命。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白光乍现,营地如沐圣光,习惯黑暗的紫衣人,眼睛被强光一刺,眼前景象白茫茫一片,根本不知道敌人在哪的紫衣人,只能盲目挥刀,以求自保。

    「咻!」不绝於耳的箭声,从营地中传出。

    「啊!」目不见物的紫衣人,就像待宰羔羊,任人宰割,箭无情地落在他们身上,顿时惨叫声四起。

    「该死!」紫衣坛主大喊,右手肩部正紮着一支暗箭。

    「咻!啊!」第二轮箭声响起,接着就是第二遍惨叫声。

    短短几秒能够射出两轮弓箭,琉光军真不愧他们的威名,而夹杂着一轮达晤神箭,可是箭箭命中要害,丝毫不弱於琉光军。

    紫衣坛主视力终於恢复,刚刚那几秒,彷佛身处幽暗炼狱,属下的哀嚎声不断响起,偏偏又看不见敌人,一股窝囊气无处发泄。

    哀嚎遍野,满目疮痍,尚未断气的属下,也都无法起身,一箭毙命,算是幸运,好几个已经变成刺蝟,却偏偏还在地上翻转,染上鲜红的紫衣,刺鼻的血腥味,说明刚刚那场屠杀,眼前的景象,都不是幻觉。

    燕东离问道:「你们是什麽人?为什麽要来偷袭我们?」

    紫衣坛主瞥了燕东离一眼,闭口不答,彷佛他问了个白痴问题。

    对於败军,燕东离不以为意,道:「不说!屠尽你的下属。」

    紫衣坛主眼睛一瞪,怒眉赤目,紧盯着他,燕东离淡然地道:「给你三个数。」

    一!燕东离立刻喊出第一个数,立刻给这些人极大的压力。

    紫衣坛主环视一周,层层包围,刀剑在握,弓箭上弦,完全没有逃生的空间,心知肚明,就算答应也免不了一死。

    二!气氛随着燕东离的喊声,更加凝重。

    「哼!」紫衣坛主怒哼一声,来表达心中的不屑。

    在燕东离要喊出三之际,倏然,「等一下!」三字从一匹马的身下传出。

    等到两名琉光军将马下的人拖出来时,紫衣坛主怒喝道:「毒手,你!」

    燕东离指挥琉光军上前,准备生擒紫衣坛主,倏然,「啊!」紫衣坛主一声嘶天狂吼,脸上紫气乍隐乍现,一股气旋如无风起浪般,一波波向外传出。

    天翔见状,身性瞬移,光昊和暗月舞起漩涡,留下一句:「开斗气!」

    凤雪舞双手紧握靛冰枪,犹如逆风娇龙,直奔在紫衣坛主而去。

    「毒手死吧!紫巽魔掌!」

    两道凭空而现的紫芒巨掌,直向毒手而去,挟着毁天灭地之威,毁尽世间万物之怒。

    我命休矣!毒手心中大喊,恐惧神情,双腿发软,第一次觉得死亡就在片刻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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