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月斜挂,银河繁星伴随在旁,一闪一烁地点缀这浩渺无垠的黑色苍穹,毛毛细雨如琼楼中的白珠帘一滴接著一滴,肆意的投入大地的怀抱,略湿的路上,天翔迎著天空飘下的细雨,昂首漫步,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在沿著脸庞滑落,似想要洗去这几天在落日城中的尘嚣,让自己可以重新地融入这无人烦嚣的天地之中,连日的疲惫随这场小雨的洗涤,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的天翔感到自己的精气神饱满而天地真气又有了大幅的进展,全身拥有使用不完的精力一般,好想好好地大肆发泄一番。
原来天翔在领悟了天地灵诀之後,突发奇想,天地灵诀本身就是藉天地日月星的能源转换成自己的内力,於是运用自己特有的一心二用心法,无论在走路、呼吸睡觉间都可以运行天地灵诀,果然一试之下,诚如自己所想的一般,但为了避免因操之过急而走火入魔,所以天翔还是在自己的经络血脉无法负荷之时,停止修练天地真气,这也是为什麽地翔与小金虽然有大幅度的进步,但是还是打不赢天翔的主要原因。由於这三天无时无刻地不停思考病患的用药,渐渐地遗忘自己还在一边修练天地灵诀,於是这三天就持续不断地在一直修练著。直到离开落日城後,脑海才慢慢不再去思考病患的病症,在一片澄空明静的脑海中,天翔才醒悟到自己这三天从未停止天地灵诀,难怪自己已经有些疲态,这还是在修练天地灵诀之後少见的现象,毕竟只要自己一疲累,只要吸收天地能量即可恢复疲劳,自己以後一定特别注意这现象,假如这时候遇到敌人的话,自己就失去临敌的优势了。
就在天翔思忖之际,忽闻地翔的波动说∶「天翔你看面有个树林,我们今晚就在这过夜吧!」顺著地翔的话所示,果然前方隐隐约约有个稀疏的树林。
天翔的波动说∶「那我们就加快脚程吧!」
小金在一旁不停比划著,地翔看完後则点点头,立刻传波动给天翔说∶「小金的意思是说,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那片树林?」
天翔的波动说∶「好啊!输的负责晚餐!」
地翔忙碌地边回答天翔的波动说∶「好阿!」边向小金比画著爪势,就在小金点点头後,地翔立刻发出动令「走!」只见一人一猫一蛇各凭本事地往目的地前进。
一马当先的小金犹如一道金色闪光,次次落地後都以後脚一屈一伸就立刻弹起,向前直射毫不停歇,尾随其後的地翔四肢不停地交互点地,愤力地往前猛奔,最後的是天翔运起天地真气提轻自己的重量,如风飘柳般利用地翔猛奔所带起的气流,毫不费劲,如影随形地跟在地翔之後,眼看目的地就近在眼前,只见天翔急速地再度提升天地真气,随著真气在体内向下流转,天翔身躯倏然腾空,射向地翔的额头,脚尖轻点,借这此力,整个人如脱弦疾箭般,追随在小金之後,只见地翔因为天翔的一脚,身形略顿就来不及赶上前方的一人一蛇,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天翔和小金同时抵达目的地,一到目的地,小金立刻手舞足蹈地宣示自己赢了,天翔还是气定神闲的望著略迟一步的地翔,地翔一到就气呼呼地传波动给天翔说∶「你作弊!我不服!」
天翔的波动说∶「有吗?我们事前也没规定不可以如此吧!」
地翔回想刚刚的对话,发现果然没有规定,自知理亏只能摸摸鼻子地寻找大家的晚餐,就在大家进入树林後不久,天翔倏然停下脚步,神情轻松地望著前方,那暗夜中的树木交叉纵横,几点月光坠在浓密树叶与地上,深邃犹如噬人的黑洞一般,一旁的小金与地翔,感到天翔的异样,地翔立刻传出波动说∶「天翔你怎麽不走了?有事吗?」天翔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冷笑,如此地冷酷,令人心寒,发出波动冷冷地说∶「地翔你不用找晚餐了,已经有人送来了,只不过需要做点餐前的热身运动。」
地翔闻言知弦外之意,立刻警戒起来,慢慢地向树林中探索一番後,发出波动说∶「一、二、三、四、五,天翔总共有五个敌人。」小金亦感受地翔所传出的警戒,渐渐地凝重望著前方。
天翔的波动说∶「地翔总共有六个人,五个敌人,一个似友非友的旧相识。」
地翔的波动说∶「另外一个在哪里?」
天翔的波动说∶「在我们左後方的大树上,前方五个杀无赦,後方这个不用理会。你和小金先去埋伏,我当诱饵。记住不用留活口,来的都是身经百战的杀手,一不注意就会要你的命。所以下手要快狠准!不需怜悯!」
地翔的波动说∶「知道了!」就招呼小金过来,就往树林深处钻去。天翔心知等下必定有场血战,但是却毫不畏惧地再度举步向前。据隐藏的杀手所散发出来的杀机与气势,天翔自知无法以一对五。不过以有心算无心,再加上地翔和小金的奇兵,总还有实力一拼。嗯!以战养战的序曲,就在今晚展开,以後还会有大大小小的厮杀场面在等著自己,但是自己决不会後悔走上著这条不归路。
就在天翔走了几步路之後,又停下了脚步,看著前方不远处,几棵参天大树高耸挺拔,枝叶横生密布,在必经的路上合围成一小空间,天翔心中暗道,好个暗杀的场所,四周巨树便於隐藏身形,居高临下便可发出致命一击,真不愧为职业杀手。哼的一声,那冷到让人发毛的微笑,再度扬起,随著天翔的行进步伐,气势不断地凝聚上升,向外不断地扩散,原本隐藏在树上的杀手,感受到了天翔所发出的气势,心知暗杀埋伏已经失效,於是为首者略施暗号,掀开了今晚的腥风血雨的血纱。随著暗号,五个蒙面杀手同一时间离开隐藏的地点,同一动作将背後的双击刃,双手紧握高举过头,奋力往天翔身上一劈,五人的来势虽然强大,但是天翔巧妙又神秘识破众人了意图,已在五人的心里留下一丝阴影,所以五人有志一同地想先在首招试试天翔的实力,却不知心中此念,已为他们种下了死因。只见五人杀招纷现却无浓密的杀意相配,天翔心知刚刚的先声夺人,已收到了效果。
於是全身空门大现,不管其他四人的招式,毫不防守地扑向右前的一人,视死如归的气势,毫不心软的杀招,令人恐惧的杀意,完全锁定在那人身上,似乎要以命换命一般,被锁定的那一人,在天翔气势的压迫之下,稍一迟疑,再度提升自己的心神气势,以求对抗天翔所发出的气势,而背後四人完全不解天翔的举动,难道一命换一命?不过杀手就是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完成任务的机会,於是杀意徒升,四把利刃向著天翔的要害而来,就再此时,树林的深处倏然出现一颗圣光球,向著天翔与其他四人之间的空隙而来,转眼间圣光球已来到四人的面前爆裂,因受到圣洁白光在黑夜中乍现的影响,四人一时眼睛失去了效用,四人纷纷自保地举刃横搁胸前,凝神听著四周的动静。被天翔锁定的那人,在无法分出心神来注意周围环境之际,天翔已来到面前就与那人开始短兵相接,就在双击刃要临身之际,一道湛蓝的光芒凭空出现架住了利刃,天翔从魔法空间中,取出了靛海剑,那蒙面杀手一见到靛海剑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一道蓝光如波涛飞涑,无孔不入地剑剑直取蒙面杀手的致命点,蒙面杀手舞起双击刃,招招如水银泻地般,苦苦抵挡天翔的攻击,锵的一声,蒙面杀手藉著天翔奋力一击,飘然後退,此时才有空注意其他同伴的状况,感到不妙,面对天翔的刀削脸庞,冷的让人无法直视的眼神,蒙面杀手竟在心湖中,泛起一丝丝的惧意,尤其是看到天翔背後金银双芒急速地交互辉映,听到自己的同伴不时地传出惨叫声,只见天翔动了,来的方向竟不是向的自己,而是向著其他同伴而去,鬼魅的身影,湛蓝的剑芒,蓝芒随影,此起彼落,短短的一刹那,四声凄厉的惨叫声,依序地传入还存在世上的最後一位杀手,那蒙面杀手不自觉地揉揉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小孩真的在转眼间,结束了四个同伴的生命,要不是天翔的左臂和左大腿的鲜血汨汨而出,他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靛海剑锋上鲜血一滴一滴落入土里,像个索命的沙漏一般,最後一位杀手的双脚已经因害怕而无法动弹,自己身为杀手多年,从来没有看过这麽冷血的残酷小孩,对於杀人丝毫无动於衷,彷佛天生的刽子手一般,没有一丝怜悯。就在蒙面杀手脑中一片空白之际,突然短暂的剧痛由颈上传来,再也没有任何知觉。
天翔的杀意未退,眼光锐利地直射某棵树的上方,浓浓的杀意惊动了树上的神秘人,只见一道黑影,纵跃在树枝之间,倏然消逝在天翔的眼前。天翔杀意一散,发出波动说∶「地翔出来吧!」地翔带著小金从黑暗处走出,还不断地吐著气,天翔的波动说∶「地翔带著小金翻翻那些人的身上有什麽东西?」说完就在原地处理自己的伤口,圣洁无比的光系恢复术自天翔的右手中,轻抚过自己的伤口,原本还鲜血直流的伤口迅速地复原,转眼间只留下了一道细微的刀痕。看著忙碌的地翔和小金正不断地用著大爪和小爪,寻找他们的战利品。找到一些乾粮、肉乾,好几枚金币,在某个人的身上还找到一个血红的令牌,上面刻著五条栩栩如生,神情凶猛狰狞的龙,分别是风、火、地、雷、飞等五龙,下面还有几个字「风一组」。天翔一见,即知嫣妈的消息果然没有错,来的果真是五龙楼的杀手,就在地翔和小金收工之後,天翔即将双击刃、血红令牌和找到的金币放在魔法空间之中。就用圣光球往地上轰出一个大洞,将五人的尸体放在其中,再施圣光火焰将尸体火葬。
落日城中威廉家艾总管看著黑夜高空中一个移动的小点,逐渐地向自己扩大,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倏见一头小隼,鼓动著双翅,缓缓地落在艾总管的右手上,艾总管取下小隼脚上所系的信筒,内有一张讯息「五龙楼风一组全军覆没,天翔两处轻伤,行踪已现,暂时无法跟随。」下面的落款单「蝶」一字,艾总管运起内力,信条转眼已成灰烬,面露赞许的微笑,喃喃地对著黑夜道∶「族主阿族主,你的後继人选已渐渐在发光发热,总有一天他会扬名玄武大陆。第一个祭旗的就是五龙楼!呵呵!」
就在艾总管向威廉松报告此事後,威廉松暴跳如雷地大骂道∶「什麽五龙楼阿?这麽没有用连个小孩也摆不平,还敢自称是玄武大陆五大杀手集团之一。」
就在威廉松怒气未平之际,艾总管恭敬地道∶「老爷,这一次是五龙楼不晓得天翔的实力,我们必须向他们要个公道,根据规矩他们还必须再派出更厉害的杀手,来处理掉天翔,不然五龙楼就必须在杀手界除名!」
威廉松闻言,平静下来道∶「恩,艾总管你说的没错,这事就交给你去负责,你看我们还需不需要找别的杀手阿?」
艾总管心想可要慢慢地锻链天翔,不可一次给太大的生命危机,不然假如天翔生命就此结束,那就枉费自己的一片苦心了,於是向威廉松委婉地解释道∶「老爷!因为我们这是暗中交易,并不是公开的,在杀手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你暗中委托了某一集团,就不可在委任其他人,假如你委托了第二人,这是对杀手能力的轻蔑,如果被原委托人知道是会招来报复的。」
威廉松只能恨恨地无奈道∶「那只好便宜天翔那小子了。」就在说完的同时,威廉松似想到了什麽,开口向艾总管问道∶「咦!天翔那小子身边不是有个小女孩吗?我们可以把她抓起当人质,胁迫天翔就范。」
艾总管思忖到,嗯!这倒可以锻链天翔的危机处理,看他在遇到亲近的人有了生命危险时,该如何处理?开口地道∶「老爷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一定在天翔回来之前,将那小女孩抓回来。」
威廉松听艾总管的保证後,哈哈大笑的高兴神情,彷佛天翔已在他面前跪地求饶一般,孰不知真实的状况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隔天,晨曦微现,下过雨後的天地,一片爽朗,还有些许留恋不离的黑夜,突兀地挂在天边,等候日光来赶走它们。天翔一行进行晨练和早餐之後,立刻马不停蹄地在踏往暗芒山的路上,只见小金无精打采地趴在地翔的背上,地翔颈部还疼痛不堪,边走还不时发出呻吟声,不禁发出波动抱怨道∶「天翔!今天早上是小金耍赖,跟我又没关系,你干嘛连我也一起荼毒?」
天翔好没气到地瞄了地翔一眼,发出波动说∶「你只是见状况不妙,早一步喊了声投降,在喊投降之前,你正要做什麽?你嘴中的圣光球不是好看的吧!」
地翔的波动惊讶地说∶「你怎麽会知道?那时候你不是背对我,正在敲昏小金吗?」
天翔的波动说∶「承认了吗?别忘我也是光系体质,对大量光元素在你嘴中集结,你不能叫我都没有感觉吧!」
地翔的波动说∶「真该死,我都忘了。」突闻地翔喵的一声和小金嘶嘶的惨叫,原来地翔一脚踩到了尖石,拌了一下,扯动了痛处,连小金也从地翔的背上摔了下来,看著一猫一蛇小题大作地惨叫,天翔心中不觉莞尔,忽然一旁的树枝上也传来了一声轻笑,笑声一出就倏止,只见天翔边用双手运起天地真气,缓缓地输入小金和地翔的体内,边开口道∶「出来吧,你已经跟了好久了。」就在地翔与小金化痛为舒服之际,一道小巧玲珑的黑影从树後一跃而下,地翔和小金立刻呈现警戒状态,天翔收回天地真气,挥挥手,地翔和小金就跑到一旁去玩耍,连理都不理从树上一跃而来的黑衣人。
天翔伫立在原地,凛然地看著来人,那人被天翔冷冽的眼神看的毫不自在,终於受不了地开口道∶「你为什麽这样看著我?」犹如黄莺出谷的巧啭,传入了天翔的耳里。
天翔不答反问道∶「你暗中跟踪观察我们这麽多天到底是为什麽?」
那黑衣人道∶「我只是对你好奇罢了。」
天翔暗中运起灵之诀的秘法,双中放出迷蒙的光芒,突问道∶「你和艾总管是什麽关系?你们是属於什麽组织?和落日城中的威廉家有什麽关系?」
那黑衣人一见光芒,彷佛失去自我的意识一般,喃喃地回答道∶「艾总管是我的义父,我们是暗黑一族,我义父目前暂居在威廉家当总管,掩人耳目。」
天翔续问道∶「那你为什麽跟著我们?」
那黑衣人道∶「我义父要我保护你,观察你,等到你通过三长老的考验之後,接下暗黑族主之位,我的任务就算结束。」
天翔收回秘法,双眼恢复原来的澄澈,淡淡地说道∶「你可以走了!」
黑衣人恢复了意识,头还有些昏沉沉,好像刚才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还再努力回想的时候,听到天翔这话,突然清醒,尖声叫道∶「天翔你刚刚对我做了什麽?」
天翔那清冷的眼神,再度盯著黑衣人的双眼,冷酷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只是知道了我应该了解的事情。」说完之後转身就离去。
只见黑衣人扯下了黑头巾,清秀白嫩的脸庞,瓜子脸,明亮闪动的双眼,樱桃小嘴,原来是自从在衡如家开始跟纵天翔的影蝶,影蝶一见天翔完全不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漏了什麽秘密,运起身法,翩然地堵在天翔面前。连忙叫道∶「你站住!」
天翔停下了脚步,冷冷地看著影蝶,开口道∶「你要做什麽?」
影蝶急道∶「我有几件事想要问你?」
天翔道∶「我有必要回答你吗?」说完闪过影蝶就继续往暗芒山前进。
影蝶心想自己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麽大的羞辱,居然有人无视她的美色,轻视她的武功,就这样二话不说地当著她的面离去,这还是头一遭!心中一阵不服气油然而生,气愤蒙蔽了理智,也不管自己的武功跟天翔是否有差距,一声娇叱,从袖中射出一只匕首,人尾随著匕首直扑天翔而来,匕首带起的咻咻风声,令天翔忽感背後有异,一个鹞子翻身,避过匕首,迎面而来的是影蝶疾速的身形,只见两人在空中互递拳脚,转眼间两人已交手数招,碰的一声!影蝶的臀部中了天翔一脚,整个身躯由半空之中往下掉,眼见影蝶要摔到地上之际,天翔早一步出现在地面上,双手拂出一柔和的气劲,让影蝶的身躯缓缓地跌坐在地面上,小金嘴中咬著影蝶刚射出的匕首,吐在影蝶面前,就和天翔转头一起离去。
不甘、羞愤、难过,五味杂陈的心情,任务失败的懊悔,出卖组织秘密的心痛,想起义父的关爱和从小在组织中无论武功、潜藏术,都是出类拔萃的出色人物,那有吃过这样的亏。一思忖至此,一个想法由内心浮现,於是在心中默默地念道再见了义父,请原谅女儿的不孝,把心一横,拿出族中所交付任务失败时,用来自尽的蛊毒,毅然吞了下去,数秒後,只见影蝶双手捂得喉咙,痛苦地在地上哀嚎翻滚,嘴角流出了浓浓的黑沫,脸上五官渐渐被黑气弥盖,天翔一听到哀嚎声,立刻出现在影蝶身旁,拿起装著蛊毒的瓶子放在鼻子前,一闻,焦臭香腥腐五味纷然而出,这是七!绝!蛊!天翔为影蝶把脉,脉象忽大忽小,再观看五官已经反黑,心知不妙,不顾男女之嫌,双手点了影蝶的胸前七大要穴,以阻止蛊毒蔓延,再唤道∶「小金输入你的毒素。」小金毫不犹豫地咬著影蝶的手腕,迅速地输入自己的毒素,随著小金的毒素输入,影蝶的黑气不再蔓延,但没有减少的趋向。
天翔心知小金的毒素只能暂时抑制七绝蛊毒性,并不能完全解毒,要想解七绝蛊的毒,综合师父的医书所述和自己的看法,就只有一种方法,可是这必须要!唉,一时间天翔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躺在天翔怀中的影蝶,好似梦呓地道∶「义父我对不起您!天翔你好狠,我好恨阿!」
天翔一闻言,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会有什麽後果,就抱著影蝶迅速地往树林的深处,飘然而去,来到了一处人烟罕至的树林深处,施放以前从没有出现的魔法「暗垩结界」施放前还向地翔交代了一句∶「地翔你和小金守护在结界之外,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说完将影蝶放在自己铺在地上的外衣上,闭上双眼,集中精神,暗念咒语,只见天翔的四周由地上冉冉地逸出一团团的黑雾,在天翔三丈外的空间辗转地形成一个黑雾带的结界,令结界外的生物对结界内的动静无法一窥究竟,结界内的小空间内,只剩下天翔和影蝶两人,天翔睁开虎目,看著躺在地上的影蝶,缓缓解开她全身的黑衣,开始进行七绝蛊的医治。
陷入昏迷的影蝶,好似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忆见她从小经过的一点一滴,如何修练暗黑一族的心法及武功、潜藏、暗系魔法;如严师如慈父的义父,毫不留情地锻链自己及无微不至的关怀,每当自己遇到瓶颈或受到不平,义父总会给自己最大的保护,但是由於自己的心高气傲,不服输的个性,不知替义父惹出了多少麻烦,让他头上的白丝又凭添了几许。
忽然觉得全身好像至於冰窖之中,一股阴寒之气,持续不断地灌入自己的身体,那逐渐庞大的阴寒之气,好似在搜索什麽东西一般,最後好似发现目标了,那股阴寒之气来到自己的腹部,再慢慢往自己的下身移动,那目标物似想要吸收那阴寒之气般,也尾随在後。而目标物所经过的地方,不断地传来阵阵的躁痒,又冷又痒,令影蝶受不了地想要大喊来抒发自己体内的奇异感觉,倏然那股阴寒之气从自己的下身破体而出,目标物亦追随其後,离开自己的身体。躁痒之感随著目标物的离去,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自己的体温不断地在下降,好似被埋在万丈玄冰之下,好冰好冷好暗,好想要拥有温暖的感觉。
突然一丝丝暖流由自己双乳之间的檀中穴,慢慢地流遍全身,驱走了冰冷,带来了和煦,那种感觉好似春冬之交,拨开雪花见嫩芽,自己好像万物在春天般,重新恢复了生机,世界是如此地美好娇媚,阳光是如此地明亮温暖,自己回忆起刚刚那玄寒的过程,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不想再回到那个冰冷圊岳之中,随著体温的回升,梦中的思绪渐渐地幻想自己的美好未来,在一处无人的桃花源中,四季如春的天气,百花绽放,鸟语鱼跃,在一片的宁谧悠逸的小天地,与自己心爱的人相厮相守,一切都是如此甜蜜,如此美好;但总觉得缺少了什麽?心中彷佛遗失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倒底是什麽东西呢?忽然心湖中浮现那双冷冽清澈的眼神,不屑一顾地鄙视著自己,为什麽自己无法忘记竟是那冷冷的眼神,我一定要知道那是谁的眼神。
努力地搜索自己脑海中每一个人的脸孔,突然大叫一声∶「天翔!」就从梦中苏醒而回到现实世界,紧张地坐了起身,只见覆盖在上半身的衣物,咻的一声,滑落至腿上,露出姣好娇艳的上半身,吹弹可破,洁白如雪的肌肤,令人痴迷。只可惜在这暗垩结界之中,没有人可以看见这旖ni春guang,就连天翔也因背对著影蝶在盘坐闭目养神而错过这美好的春guang。虽然刚才在治疗时,已经对影蝶的美好身材一览无遗,刚毫不保留地看到影蝶的全身时,还让他一时间错愕不已,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女孩的身体,天翔还要咬咬舌以疼痛来提醒自己禀气凝神,开始治疗影蝶的七绝蛊。
影蝶坐起身後,望见天翔正被对自己盘坐,好似在运行什麽心法一般,一时间直愣愣地凝望著天翔那巨大的背影而出了神,也忘了自己已身无寸缕,直到天翔道∶「穿上你的衣物吧!」影蝶闻言,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著一件衣物,只是用自己的衣服覆盖著全身,阿的一声尖叫,飞快地穿回自己的衣物,冲著天翔直骂道∶「你这禽兽,淫贼,居然趁人之危,污辱我的清白,我今天一定要跟你的同归於尽。」说完手执匕首,身形如箭脱弦般地刺向盘坐在地的天翔,天翔刚才利用月之阴诱出七绝蛊,在灌入日之阳保住影蝶的心脉,使她不致失温而亡,因此耗尽自己的天地真气,如今体内真气四处游离,无法集中,只好凭著天生的反应,一侧身,影蝶的匕首划破了天翔的右臂,顿时血液濮濮流出,影蝶因冲力太大且还有馀毒在身,身形落在天翔面前时,不禁一阵晕眩而踉跄了几步,影蝶顾不得晕眩还要进行最後一击时,倏见天翔的面容是她前所未见的疲容,因刚才的移动还在喘气,心知这是真气耗竭的现象,不禁一阵讷闷,原本高举的匕首缓缓地放下,厉声道∶「小淫贼,你快说是什麽一回事?为什麽你的真气会耗尽?我要让你死也瞑目。」天翔毫不理会影蝶的话,从魔法空间取出一个瓷瓶,就在影蝶的面前将自己的鲜血,装入瓷瓶中。影蝶毫无头绪地看著天翔的举动,再度凄厉地道∶「假如你再不说的话,我立刻亲手结束你的生命。」
天翔用那失去往日光彩的眼神,看破生死,洞悉人世的神情,深深地撼动了影蝶的内心,对自己生死丝毫不放在心上的天翔,抛出瓷瓶,用著中气不足的声音,缓缓地道∶「喝下它,你的七绝蛊就可以解了。」影蝶接下了瓷瓶後,喃喃地道∶「七绝蛊!」顿时恍然大悟地道∶「是你、你救了我,可是七绝蛊不是无解之毒吗?」天翔再度说道∶「对你们而言,它是无解之毒;对我而言它不是。喝下瓷瓶里的血,你的馀毒就尽清了。」影蝶还要再提问题时,天翔喝断她的话,冷冷地道∶「喝下它!」随即闭目运行天地灵诀的心法。影蝶突然一楞,就听从天翔的话,不再发问,喝下了天翔的鲜血,微腥的血流入肚後,突然异常火烫,如烙铁般地印在影蝶的体内,一次又一次地烫过她的五脏六腑,逐渐地火热的感觉慢慢消逝,一道清凉如瀑布飞涑而下,由百会穴直冲涌泉穴,一遍遍地循环,使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好似羽化成仙般地飘飘然。
重生的影蝶恢复了已往的精明,对於刚刚的一切彷佛南柯一梦,死而复生的感觉无法磨灭地深刻在自己的内心,这一切都是眼前的天翔所赐,可是自己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割伤了他,哀沉的自责让影蝶只想静静地望著天翔而不发一语。凝视著天翔,影蝶不禁回想起天翔的一举一动,洞烛先机的睿智,心思缜密的行事,老练熟达的应对,出人意表的武学修养,完全与眼前的这位小孩不相称;不知道他的小时候是如何渡过的?他的亲人呢?那小女孩是他的青梅竹马吗?为什麽想到这里自己心中会有酸酸的妒意呢?该不会是自己已经!不会的,我才认识他几天而已,怎麽会呢?可是为什麽会有这种酸酸的感觉呢?不自觉地想把天翔的脸庞看得更清楚,棱角分明的脸孔,高挺的鼻梁,适中的嘴唇,还散发稚气的感觉,可是再加上他深遂而清澈的眼神,冷冷的声音有著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整体构成一个相当怪异的感觉,想要当他是小孩子,可是他的为人处事,却像个饱经沧桑的出世隐士般;可是要当他是大人,那稚子的感觉却还隐然存在。唉!天翔你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人阿?难道真如义父所述一般,是个深不见底的神秘人物。
就在这无声的空间里,无情的时光悄悄地溜走,忽然天翔睁开了虎目,影蝶一见天翔睁开眼,好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小女孩般,把头压低低地不知所措,心想自己又没有做错事干嘛要怕他的眼神阿?想归想就是没有勇气把头抬起来。天翔撤去结界,才发现已经日入西山,晚霞在做今天最後的燃烧,照得天边红橙橙的一片。天翔递了一些乾粮要给影蝶,开口道∶「吃吧!吃完还要赶路!」
影蝶抬头看见天翔手上的乾粮,接了过来,开口道∶「你、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
天翔摇摇头地道∶「已经不需要了。」
影蝶道∶「那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天翔道∶「问吧!不过我不一定会回答。」
影蝶道∶「我叫影蝶,我的目的和来历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天翔不发一语地点点头。影蝶续道∶「可是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七绝蛊是我族任务失败时,自尽所要受的极刑,目的就是要杀鸡儆猴,让其他的族人有所警惕,当你解了七绝蛊,也就是帮我脱离了暗黑一族!」影蝶说完心中跌宕不已,想到拉拔自己长大的义父,不禁产生了浓浓的思愁,但是可以永远跟随在天翔身边,却令自己感到欣喜和期待。一思忖至此,表情变幻莫测,时思、时愁、时微笑、有不舍、有期待,一旁的天翔见状,淡然地道∶「假如你要跟著我,那就上路吧;不然就回去找你义父。不需要为了七绝蛊一事,让你左右为难。」
影蝶一听,慌张且声如细蚊地道∶「可是你已经看过我的身子,我的清白已失,你叫我有什麽面目回去见我义父。」
天翔道∶「那就往暗芒之山走吧!」
影蝶带著从小到大的第一次脸红地道∶「那你打算怎麽负责啊?」
天翔道∶「身为一个医者是不会让病人死在我的面前,除非是十恶不赦的人,我会补他一剑,减轻他的痛苦,这是我能做到的程度。至於要我怎麽负责,你先想清楚吧!等你有了答案,再来跟我谈!」影蝶心想你现在这麽小,叫你娶我,这话我怎麽说得出口,看来只好先跟在你的身边再说吧!於是就跟著天翔往暗芒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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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不渡,猛兽不入的暗芒山,就好想凭空出现的一般,老一辈的人依稀还记得这座山十多年前,山上的树木是如此地苍翠欲滴,可是在十多年前的圣黑日之後,整座山终年黑雾缭绕,聚集了许多各式各样的毒虫,瘴气密布在无形之中会夺走侵犯暗芒山的一切生命,没有人可以知道暗芒山中,倒底藏著什麽玄机,无法了解为什麽进入的人都是有进无出,以至於落日城及附近的居民,真的是谈暗芒山而色变,都称它为死亡山,更有好心的村民在入山处,竖立了一个警告牌,斗大的八个字写道∶「死亡之山,生人勿入。」
天翔一行经过两日的奔波,终於来到暗芒山下,途中听到了许许多多的传说和村民善意的劝诫,天翔不为所动地直往暗芒山而来,而影蝶起先还叽叽喳喳地向天翔问东问西,天翔不堪其扰地丢下一句话,让影蝶不敢再乱问天翔问题,只因天翔说道∶「你要是再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就回去你义父身边。」就这样影蝶渐渐习惯地如影子般跟在天翔的身後而不发一语。
当晚天翔一行就扎营在暗芒山下,天翔全神贯注地在调配药剂,双眼凝视著药炉中的情形,手执桑枝乎快忽慢地搅动药汤,另一手毫不迟疑地将药草下到药炉里,忽然天翔放下桑枝,亮出一把小刀,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让鲜血流入药炉之中,终於大功告成。天翔吐出一口浊气,递出几个瓶子交代影蝶将瓶子装满。影蝶在装药的同时,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天翔我们一路上听路人和村民讲暗芒山多麽恐怖,多麽危险,可是让你看病的那人,是如何暗芒山中生存下来?」
天翔道∶「他的牛孤虫毒并不是在暗芒山被咬的,而是自己抓牛孤虫咬自己的。」
影蝶惊讶地道∶「你怎麽知道的?你既然知道又为什麽要前来暗芒山?」
天翔道∶「假如他在暗芒山被咬,根本到不了落日城,更何况他的牛孤虫毒已经解了一大半;至於来暗芒山,是因为我有些药物要来这山里头采取,所以就顺水推舟地前来看看他们到底有什麽诡计?」
影蝶喔的一声,口头说道∶「原来如此,连我都被你骗了。」心想好阿!天翔你心里倒底藏了多少东西,为什麽我都看不出来呢?我一定要把你的底给掏出来。
天翔说了声∶「明天一大早入山!」说完纵身至横生的树枝上,躺卧在其上神游太虚去了。
清晨天未亮,天翔利用天地灵诀吸收天地未明浑沌之际的无极之气,运行一周天後,精神奕奕从树上一跃而下,随手点燃火篝中的馀烬烤著肉乾当早餐,香气四溢,令人垂涎三尺,还在熟睡中的影蝶、地翔、小金嗅到了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纷纷跑出帐棚。地翔和小金连招呼都还来不及打,就抢起了天翔手上的肉乾,影蝶则不好意思地先盥洗一番後,再出来享用她的早餐。就在天翔一行相对无语地解决早餐後,天翔施放了光明祝福加持在一行人身上,叫影蝶将昨天的药剂让一行人喝下,准备好後就迈入暗芒山。
进入暗芒山後,瘴气如老鼠遇到猫般地不敢近天翔一行的身,更遑论会对天翔一行造成什麽损害了,而天翔如识途老马般地,东一处,西一点,寻找他所要的药草,有时明明就像到了绝路一般,可是天翔却是一钻一闪地找到一条新的路,影蝶心中不断地疑惑著,天翔倒底什麽时候来过,为什麽对这里的一花一草如此地熟悉,於是心生不解地一路尾随在天翔之後,小金像是进入了美食天堂一般,也不管才用过早餐没多久,只要是他盯住的毒虫,就没有一只可以逃的过他的爪子和獠牙,地翔则是左右顾望地不知道在寻找什麽东西,或许是灵兽觉醒的敏感,总觉得有股与他相斥的气息存在。就在各有所系的情形下,天翔一行来到山谷之中,一个宽阔而深不见底的黑水大湖,乍然呈现在天翔一行的眼前,湖中心还源源不绝地冒出涌泉,由於湖面太过宽阔,於是只能远远地了望著对岸,湖上烟波缈缈,雾水弥漫,不断地有黑雾冉冉上升,至山顶後再往四周散逸,原来暗芒山的终年黑雾缭绕秘密,就是来自这大湖。
就在天翔一行感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际,忽然天翔感到自己的泥窍穴不停地跳动,紧接著整个头开始抽痛,好似有什麽东西要从自己的额头蹦出来一般,天翔强忍痛苦,冷汗已涔涔地流下,一旁的影蝶、小金、地翔则是紧张的不知所措,就在众人彷徨无助之时,突然狂风大作,雷电交加,轰轰的雷声震耳欲聋,原本冒著涌泉的大湖,忽然涛澜汹涌,湖水喷向高空急速落下,水面不断地蒸发,黑雾不断地笼罩著山谷内的天地,使得山谷内更加黝暗,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天翔一行无法看见彼此,影蝶大喊著天翔的名字,只可惜都被雷声掩盖而无法传出,所以只能在暗黑中感受大自然的威力,静静地等候上天的安排。倏然风停雷止,大湖又恢复之前冒著涌泉的样子,黑雾缓缓地散逸,终於可以看见各自的模样了,影蝶一见,突然大叫∶「天翔呢?天翔怎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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