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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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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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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后,天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整个武帝城也是刚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一群早起的人慢慢地走在大街上。

    “啊,用得着这么早吗?不是说,离宫里是中午请客吗?唉,为了一个武帝,我们用得这么起早吗?”

    “黄兄,我们是去帮厨的,不是去赴宴的。肯定是要早点去的呀!你小点声音,小心隔墙有耳。”

    公孙晟低声说道,他向四周看了看,还好,大街上没有行人。他又回头看着黄仁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由得担心起来,可千万别出意外。

    经过昨天一天的准备,一切都准备妥当,终于到了开始行动的日子。

    今天一大早儿,在上官泽的带领下,‘马兰会’小组成员跟随着‘如梦居’送货的车辆,一起向离宫方向行进。

    上官泽与宇文来都一直走在最前面,带领着车队向前行进。其他人都跟在车队后边。时间还早,武帝城里的大部分人都还在梦乡里,安静的街道上,只有车轮压过石板路的声音。

    黄仁秋也闭上了嘴,很安静的跟在车队后边。因为前方就是离宫了,清晨中的离宫就像是一头怪兽,正张大巨口等待着众人的到来。

    “没问题吧?”宇文来都小声的对着上官泽说道。

    “我过去说两句。”

    时间不长,大家就来到桥头,这里座桥是进入离宫的唯一通道。看着桥上的守卫,上官泽露出的一丝苦笑,平常都是只有守卫在,没想到今天还有别人在。离宫大门处站着的两个熟人,上官泽非常熟悉的人。

    上官昂与上官睿兄弟二人,身着正装,身体笔直的站在离宫大门外。他们也在等待,今天来的到底是什么客人,他们也不知道。

    三天前,当父亲提出来要在离宫内招待客人时,上官兄弟二人吓了一跳。父亲一直在闭关,已经六年了,没想到一出关就要请客,也不知道父亲在闭关的时候在想什么。再说,在他们的记忆里,离宫就从来没有宴请过客人,父亲非常不喜欢外人进入离宫,在他们的记忆里,除了因为公事进入离宫的下属外,还真没什么人进来过。

    ‘离宫内,客莫入。’,这是武帝定下的规矩,没想到,这道禁令终于要在今天被打破了。

    “大哥、二哥,这么早!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上官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道。

    “小泽,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上官睿很惊讶的说道。

    “没有,二哥。这次来是因为‘如梦居’的事情,要送一批东西过来,就让我带着过来了。今天要请谁啊?这么隆重!”

    “我们也不知道呢。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一大早的就过来等着了。”

    “哦,是这样啊。”

    “好了,你去忙吧!没想到我订的东西这么多,要派这么多人过来!”上官睿看着不远处停着的车,还有那一群人,自嘲着说道。

    “东西不少,而且宇文老板还送了很多酒,所以人多了一点。”

    上官泽轻声说道,他的手心都出汗了,他太紧张了,他还真怕二哥看出什么来。带着外人偷偷溜进自己家的这种事儿,他也是第一次干。

    上官睿负责武帝城的政务,他做起事来向来是仔细认真,不过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宇文老板也是一番好意。”上官昂接着说道,他负责武帝城的执法队,说话办事,都是快人快语,“那你就快去吧,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让那些人小心点儿,今天可是要招待贵客,可不能有什么意外!”

    上官昂再次催促道,示意上官泽赶快回去。当上官昂说道‘那些人’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意思也很明白,这些人我都知道了,你看好点儿,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哦,我会让他们干活小心一些儿,都是好手,都知道怎么处理。”上官泽含糊地说道。

    “好了,快去吧!干活小心点,别着急!”上官睿也是嘱咐道。

    “好的,大哥二哥,我这就带他们进去了。”

    说完,上官泽转身向回走去。

    上官泽向‘如梦居’众人简单交待了几句,就带着大家向离宫走去。无非是说些小点儿,跟着我,不要乱之类的。车是进不了离宫的,只是能靠大家搬运过去。还好,东西虽多,但人也不少,而且还有宇文来都这个人搬运机。

    “不好了!那个是上官昂!”就在大家向离宫进去的时候,上官灵儿突然低声说道。

    “怎么了?上官昂怎么了?”黄仁秋问道。

    “他认识我和姬天涯,坏了坏了,这要被发现了就完了。”

    “别声张,你们俩到后边去。”

    黄仁秋示意宇文来都、钱无穷两人挡在上官灵儿、姬天涯的前面。同时,他也是快走了几步,走到队伍的前面,与上官泽并行。

    众人万分紧张,生怕有意外发生。上官泽却不经意间的撇撇嘴,心中却十分苦闷。心想,你们还藏呢?我前天就把事情全都交待了,以我大哥的本事,还不早就查你们个底掉儿!

    希望大哥能配合吧!上官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大家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上官昂与上官睿只是扫了一眼这个长长的搬运队伍,两人走到了一旁去聊天了,再也没有看他们一眼。

    众人如获大赦一般,纷纷加快了脚步,大家都恨不得能生出双翼来,飞过这个长长的桥。就在大家跨入离宫大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待到众人随着上官泽来到后厨之后,钱无穷终于忍不住了。

    “呼,终于进来啦!哈哈!”

    “咚!”黄诗雪狠狠的敲了一下钱无穷的头,说道,“小声点。”然后又向他使了使眼色。

    钱无穷刚想报怨两句,很快就又憋回去了,因为他看到这里还别人,厨房内还有离宫的人。这种情况下,黄仁秋他们也不好马上就开始行动,只能硬着头皮,在大厨的指挥下假装做一些事情。

    有些事情哪怕是假装也要装一下,除非装不下去。

    十分钟之后,黄仁秋等人就被大厨们赶出了厨房,众人集体都站在墙根,用幽怨的眼神望着厨房。

    厨房内,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了一些声音。

    “这都是些什么人?”

    “呵呵。”

    “你们‘如梦居’里的伙计,就这种本事?”

    “哈哈。”

    “你们脾气真好,要是我的手下,我早就辞退他们了。除了捣乱,什么都不会,还留他们干什么!”

    “噢,今天天气还真不错。”

    “是,天气不错。让太阳好好晒晒他们,把他们脑子里的水都晒出来。”

    “可恶,竟然看不起本少爷?”钱无穷站在墙根下,恶狠狠的说道,“看我划个圈圈诅咒你们!”说干就干,他直接就蹲下来,动手画了起来。

    “对!太气人了,我也画!”宇文来都也跟着蹲下了。

    上官灵儿与黄诗雪、公孙小妹在一起,三人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在一起聊得很开心。姬天涯则是轻轻的走到门口,向外张望。而后又悄悄的走了回来,对着黄仁秋摇摇头,示意门外有守卫在。

    “公孙兄,难道这武帝对厨房有特殊的感情?”黄仁秋看着大门,再看看墙面,又看看天空。虽然是在说话,但是自己却一点儿都没闲着。

    “嗯?”

    “你家会在厨房外面放这么多的守卫吗?会把厨房看得这么严?这算不算一种特殊的癖好?武帝家的厨房就这么重要吗?”黄仁秋很生气的说道,因为他也没找到合适地出路,随后也只能蹲在地上,画起了圈圈来。

    上官泽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些会什么了。他知道,这肯定是大哥做的安排,他还是不相信这些人。

    太阳慢慢升到半空中,时间也是在慢慢流逝,众人站在外面真是苦不堪言。今天的阳光格外的热烈,真如刚的那位厨师所说,众人脑袋里的水都快流干了。就在大家还没想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有人找上门来了。

    有一位老者找上门来了,老人年纪太大了,腰也弯了背也驼了,走起路来就像要随时都要摔倒似的。

    “终于等到你们了,让你们久等了。跟我来吧!”

    老者的声音虽轻,却一字不差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了。

    黄仁秋看着突然出现的老者,心中不同得一惊,他自认为自已的耳力很好,百步之内,落叶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但是他却没有发现老者的到来。

    公孙晟抬头看着老者,也是感觉很意外。

    眼前的这位老者应该已有百岁,脸上的皱纹、佝偻的身体,都表现出这位老人家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岁月。但是真正面对这样一位老人时,公孙晟的心中却不敢有一丝轻视。

    “老人家,您好!请问您要带我们去哪里?”

    “嗯,别老人家老人家的。我有那么老吗?你们可以叫我恭叔。”恭叔扬了扬他那雪白的眉毛,说道,“带你们去该去的地方。”说完,就转身向外走去。

    当上官泽看到恭叔的时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今天到底会有什么事?怎么恭叔也来了?他怎么进的离宫啊?上官泽第一个跟上,跟着恭叔身后,小声说道,“恭叔,你怎么来了?”

    “很意外?我不能来吗?”

    “不是,恭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把我都搞糊涂了。”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后边跟着吧。”

    看到上官泽第一次跟了过去,其他人发现也没得选择了,大家只好跟上。时间不长,恭叔就带领大家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小院里。一个月亮门,是连接这个小院与离宫的唯一通道。

    恭叔没有停留,直接进入了小院内。黄仁秋等人却停了下来,他们还是有些有些担心。

    “孩子们,都进来吧!不要害怕,我只是想见见你们。”

    一个柔和而慈祥的声音从院内传了出来。这是一句关心、一个邀请、一个保证。

    黄仁秋听到之后,挠了挠头,然后便带头进去了。事已至此,不进肯定是不行的了。其他人也是,都慢慢的走了进去。

    进了院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假山,院内四周都是一些花花草草,迎面而来的是阵阵香气。

    “咦!”

    “啊!”

    黄仁秋与黄诗雪同时发出一声惊叹!原来院中的花草可不一般,都是名贵的药草,黄仁秋在这里还发现很多稀缺品种,甚至有几味药材,也只是在医书上看到过。

    “孩子们,都坐下来吧!手中的东西也可以放下了,但是要小心一些,院中的药草还是很脆弱的。”院中站着有一位美丽的夫人,正笑吟吟的看着黄仁秋等人。

    黄仁秋等人很尴尬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今天所有人都没有带武器,刚才来的路上,众人便随捡了些木棒、砖头、石块,以便是防身之用。

    上官泽也是站在人群之中,看着自己的母亲站在那里,尴尬又无耐。母亲向来不喜欢外人打扰她,怎么今天主动邀请这些年轻人过来呢?他的目光投向恭叔,发现恭叔很舒服的躺在一个躺椅上,正在闭目养神呢。恭叔竟然与母亲认识?而且看上去还是很熟悉的样子。

    我怎么不知道呢?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上官泽不由得扪心自问,但也很无奈。至少,现在还不能问,他现在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脸上留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黄仁秋等人也在看着眼前的这位夫人,虽然她只是普通人的装扮,却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让人有一种忍不住要去膜拜的感觉。

    黄诗雪更是发出一声惊叹,拥有美丽容颜的她,见到眼前这位夫人之后,突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自己的美太稚嫩了。

    “都别紧张了,孩子们!放松一些,我也是太无聊了,听说这里来了很多年轻人,而且还都是故人的孩子,便请你们过来见一见。哦,对了,我本家姓木。你们可以叫我木姨!喝些药茶吧!都是用这个院中的药草所制,有清心安神的作用。”

    黄仁秋等人都没有动,刚到这里,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为好。

    “你是公孙晟吧?长得可真像你的父亲,公孙世家的人,个个都长得这么英俊!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我猜,应该是这位吧?”木姨微看到大家没人动,也不再勉强。只是用手很随意的一指公孙小妹,温柔地说道,“真是可爱的小姑娘,可真是漂亮!”

    “在下公孙晟,见过木姨!”

    “公孙小妹,拜见木姨!”

    公孙兄妹连忙行礼。

    “好了,都坐下了吧!真是可爱的小姑娘!今年应该是十五了吧?十五就这么漂亮了,再过两年,那还得了!有没有心上人啊,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有机会你们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冰姨微笑着说道。

    公孙小妹脸颊飞起一片红晕,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位美得如天仙一样的姑娘,应该是来自黄家吧?”

    “在下黄诗雪,拜见木姨!”黄诗雪轻施一礼。

    “没想到啊,都长成大姑娘了。你父亲那时候天天就想要个女儿,没想到还真让他梦想成真了。”冰姨笑着说道,“那你身边这位,应该就是你的师弟黄仁秋了。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这……”黄诗雪的脸上红霞一片,黄仁秋却懵了,这事儿都传到武帝城了?其他人也是把目光同时投向这二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答案。

    “随时都可以!”

    黄仁秋非常肯定的说道,当然,付出的代价是被黄诗雪一脚踢飞。

    “宇文家的公子,宇文来都!长得真高啊,一看就是宇文家族的人,这肯定是错不了的。”木姨笑着说道。

    宇文来都也是赶紧行礼,眼前的这位夫人虽然从来没见过,但是却没有一丝陌生的感觉,反而觉得非常亲切。

    “钱家的公子,你父亲可真是怕你受穷,起个名还叫无穷。”

    “谢谢木姨。让您见笑了。”钱无穷难得正常一次。

    “姬天涯。做事小心谨慎,也是姬家的传统。但也不要太累了,事事都追求完美,是很不容易的。有时也要给自己一点儿时间,多交朋友。遇到喜欢的人,就大胆的说出来。不要学你的父亲,心里话从来不大胆说出来,到最后,结婚这件事情还是我们大家帮他撮合的。”

    涉及父辈的秘闻,姬天涯心中虽有些疑问,但是也不好说些什么。最终身也是默默行礼,没有说话。

    “你是上官灵儿!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这次就是你自己来的吗?你有没有意中人啊,需要我给你找一个吗?”

    “木姨,父亲一直在为我招亲,可惜啊,都不合适。”上官灵儿一点都不怯场,很是开心的说道。

    “对,一定要找到合适的。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还有人敢不喜欢?”

    “木姨,才不是呢!很多人都喜欢我,但是连我都打不过的人,怎么有资格娶我。”

    上官灵儿面对木姨,没有一丝防备,直接就把心里都说了出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我们都认识了,也就不要太过于拘束了。”

    木姨笑着对大家说道,眼神从上官泽的身上滑过,只是微微一笑,但是没有说什么。

    上官泽也是无奈,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抱怨着,“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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