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达哲张了张嘴,她本想辩解着什么,可苏沫沫的眼神太过犀利,好似能看透人心,最终,达哲垂下头,妥协无奈说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姐姐别问了,我真的不想再旧事重提了。”
达哲眸色哀伤,看起来是真的不想过多的提及她与多铎过往。
苏沫沫也不为难,两人又虚寒了几句,才送达哲离开。
许是孕妇都嗜睡,苏沫沫才送达哲离开,回到屋子就直犯困,不消儿片刻,她便睡着了。
梦里又出现了一片血腥场景,她一个人大着肚子孤零零的矗立在血腥之中,彷徨恐惧……
“这孩子你不能要!”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苏沫沫扭头望去,顿时大喜,“多尔衮!”
“这孩子你不能要!”男人再次强调。
苏沫沫嘴角笑意僵持住,她盯着男人看了许久,终于发觉了不对劲,“你不是多尔衮,你是谁?你想做什么?”视线下移盯着他手中武器,满脸警惕。
“蝶翼,你嗜血成性,如此恶毒,孩子生下来也只不过是你的口中餐,你何必留着,我今天便来帮帮你。”男人提着武器逼近,利刃顶端散发出阵阵阴寒,苏沫沫下意识的一抖,小心翼翼往后倒退,防备着,“不,不要伤害的我的孩子……”
男人眸色一狠,手一抬,手中利器直接劈向她鼓着的肚子,苏沫沫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撕心裂肺的喊出声,“不要!”
“糟了,终究是逃不过命运,孽缘呐,孽缘,蝶翼,快醒醒!”慈祥温和的老者不断的摇晃着苏沫沫肩头。
苏沫沫猛然睁眼,眸底惊恐犹在,慌张伸手摸着自己肚子,掌心下微微鼓起,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孩子还在,松懈下来,她才看见眼前的白发老翁。
更令她惊恐的是,她一直都站在血泊当中。
“……师傅……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境太过真实,苏沫沫已经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了,失神喃喃自语,“为什么……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蝶翼,糊涂孩子,醒醒吧,这都是梦。”老翁手一挥,血腥褪去,周遭变成了一片虚无的雾像,如置身云端,苏沫沫表情呆滞,老翁叹气,“这孩子你不能要啊。”
又是这句话。
苏沫沫浑身一震,眼神逐渐有了焦距,眼珠子微动,看向老翁,嘴唇蠕动了好半天,才弱弱的艰难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方才梦中的多尔衮也对她说了同样的话。
“你本只有两年寿命,你若是怀了孩子,就不一样了,你随时都会死!”
此言一出,苏沫沫大受打击,老翁叹气,手一挥,眼前场景再次转换。
现实中,多尔衮不知道何时回来了,正坐在床侧盯着她,一串晶莹泪珠从苏沫沫紧闭着的眼角滚落,多尔衮一愣,蹙眉,下意识的抬手拭……
就在此时,苏沫沫猛然睁眼,多尔衮动作一顿,“你醒了?怎么哭了,做噩梦了吗?”指腹温柔的替她擦拭干净泪珠,才发现她表情呆愣。
便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沫沫?”
苏沫沫眨了眨眼睛,终于缓缓的看向他,眼睛通红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只是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意,“就是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着,起身。
多尔衮俯身过来,扶着她起身,靠在了床头,吻了吻她额头,“回来许久了,见你一直睡着,便没舍得吵醒你,就坐在一旁,不知不觉的竟然看迷了,你呀,总是这般,一旦入睡,雷都打不醒,方才杨叔过来请脉了,你肚子怀的是两个,”
多尔衮眸色之中隐隐透露着兴奋。
闻言,苏沫沫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真的吗?”
多尔衮唇角上勾,笑意浓,可见心情大好,他搂着她坐到床头,大掌摸着她肚子,“稀奇的感叹道,“难怪肚子会这般大,原来是两个。”
苏沫沫笑了笑,没有说话。
可是一想到白发老翁的话,不免一阵失落,她垂眸盯着多尔衮搁在自己肚子上的手,然后小心翼翼的覆盖了上去,心中异常坚定,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把孩子生下来。
“糟了,不好了,隔壁院子的小夫人流产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丫鬟,突然扯开嗓子就在外面喊了起来。
屋子里的两人皆是一愣。
苏沫沫动了动,准备下床,却被多尔衮一把按住,他眸色阴冷,“你好好休息,不必理会。”
苏沫沫傻傻的盯着他,表情复杂。
“闭嘴!”外面传来默歌凶悍的吼声,还有清脆的巴掌声,应该是丫鬟被默歌打了,“你哪里来的丫鬟,竟然敢跑到这里来大呼小叫,要是吵醒了我们家小福晋,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默歌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被吓坏了,我们家小夫人全身都是血,我又找不到福晋,王爷也不在,除了小福晋,我真的不知道该去找谁了、”丫鬟说话都带着哭腔。
也不知道是被默歌给吓着了,还是被自己夫人流产给吓着了。
流产?
苏沫沫的手下意识捏紧,眼神都在不知不觉中阴冷了几分。
忽然,下巴被人抬起,多尔衮垂眸看向她,“你在想什么?”
苏沫沫动了动嘴皮子,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隐忍着挥开了多尔衮的手,赌气一般,没有说话。
倒是多尔衮被她这幅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我除了你,从未碰过其他女人,娘子这是吃为夫的醋了?”说着,搬过苏沫沫因赌气而背转过去的身子。
甚是无奈,“娘子?生为夫的气了?”
“起开,休想糊弄我,你要是没有碰她,她的肚子自己会大?还是你想说她流产是装出来的?”她现在还没有死呢,只要她不死,就见不到他宠爱其他女人。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就是这么叼!
多尔衮不怒反笑,“果然是吃醋了,你似乎忘记了,她只有两个月身孕,而两个月之前,我一直与你在一起,距离远,分身乏术,可没有精力去宠幸千里之外的人,再说距离远,我若是想一夜来回赶,根本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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