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凝答道:“先把他们压入大牢,大战了一夜,今天又奔波了一天,将士们都累了,先歇息一晚,明日在审吧。”“是!”古宗成领命后,把以文晟为首的惠州旧官员关进了惠州关押犯人的地牢。
当夜海丰军在惠州城内休整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在惠州府公堂之上,寒冰凝居中而坐,海丰军各将官都分列两旁,而堂下文晟等惠州旧官员都被解押跪在地上。
寒冰凝朝古宗成点点头,古宗成会意,对惠州官员们说道:“大人仁慈,不忍和你们这些清朝狗犬刀兵相见,要不然,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现大人有令,愿意归降的,可官复原职继续为惠州百姓做事,不愿投降的,可放回故里,今后不得为满清贼子效力。”
其余人还没说话,“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不要多费唇舌了,我等是不会投降的,有本事就杀了我吧。”文晟是顽固的封建思想,认定了一个理很难扭转回来。
“放肆。”古宗成喊喝一声。寒冰凝面无表情的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目光又转向了古宗成,示意他自己看着办。古宗成下令道:“来人啊,将此人推出去斩了。”“是!”两边很快来了两个士兵作势要来抓文晟。
史昊急忙说道:“禀大人,文晟大人无意冒犯,我等愿意为大人效力,只希望大人能够高抬贵手放过文大人和城中百姓,不要为难他们,我等惠州旧部官员一定倾心尽力为大人办事。”史昊一开头,其余诸惠州的属官纷纷附和道:“愿为大人效力。”
寒冰凝思索了一下,在此之前他是有了解的,文晟虽然是个迂腐的木呆子,但对百姓也还算不错,对待穷苦之人的伸冤也是一视同仁,公正耿直,不是一个攀附权贵之人,这点和崔正泰有点相像。就是人太固执,对朝廷忠心耿耿,朝廷的什么大小法令他都是照办无误,以至于老百姓的生活仍然过的很苦。
至于史昊,这个人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文晟在他的辅助下,惠州城的百姓过的很安稳,市场经济繁华,治安也得到了维护,最差的也能混个温饱,老百姓幸福指数比周边几个城的都要高出一大截。在那个年代能把一个州府城治理成这样也很不容易了。
古宗成哼笑出声,对史昊道:“阶下之囚,大人已经法外开恩,你还有资格跟我们讲条件?”史昊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寒冰凝琢磨一小会,环顾堂下众人,说道:“将文晟打。。。打二十军棍,赶出城去。其余人等,官复原职,史大人可继续担任惠州同知。”
嗯?听到这个处罚,文晟自己都有点意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没想到这贼首居然还有如此胸襟,他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史昊心中备受感动,朝寒冰凝拱手一礼,正色道:“下官多谢大人慈悲为怀,日后定一心一意辅助大人,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其余众人也是大喜过望,纷纷拜谢。就这样,曾经在惠州担任了二十多年的知府文晟,被海丰军的人暴打了一顿,赶出了惠州,之后文晟回到了乡下,他不但没有怨恨,反而觉得放下了担子,舒坦多了。
回到公堂上,古宗成偶然想起一人,问道:“大人,旁飞现在被关押在地牢中,该如何处置。”寒冰凝几乎想都没想说了一个字‘斩’。古宗成神色一黯,哎!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曾经的上司,要说他一点都不伤心也是很难做到的。可是旁飞这都是咎由自取,也怨不得别人。
处置完这些人后,寒冰凝出榜安民,发出,上示意现在官府已被海丰军掌控,惠州的百姓不要惊慌,海丰军只反清廷官府,不会涉及无辜之人,并且颁布一个新政策,所有农民赋税减免三成,并调控田地租费,降低租金三成,大家伙好好干,寒大人不会亏待各位的。
一些农民阶级的百姓听到这个好消息后,无不大喜过望,以前清廷当政时候,每年的赋税租金只有上涨,没有下降的。现在减赋税,降租金这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老百姓原本以为海丰军气势汹汹的冲到城内,抓捕了惠州官府一干人等,还以为是什么强盗土匪进城来干什么坏事,人人都自危躲在家不敢出来,现在感觉意外的惊喜来的有点突然,至于海丰军是不是反清贼军那都不重要了,谁对他们好就行。
当天寒冰凝还发出另一则通告,凡是原惠州府的衙役和官兵,愿意继续留任为新官府效劳的,可来报道,不愿的可自行离去。通告发出后又有三千多名官军前来投奔。。。。
除了发布以外,惠州城的税收情况,处理得案件,田亩数量,人口数量,官府的开支收入等都需要一一核对。第一天接手城中各种公务,寒冰凝和海丰军各骨干也都是忙了一整天,他们本来就不是文官,处理这种内政本来就手忙脚乱,还好有史昊等人从旁协助,所以一天时间基本上大小事务都理顺了。
第二天,旁飞被海丰军押到刑场,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惠州的平民,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他们对清廷也没什么好感,毕竟被剥削得太厉害的谁都不爽。
一名监斩的海丰军官手持罪状,念道:“旁飞为清贼之鹰犬,贪污军饷,欺压百姓,祸害将士,罪大恶极。今由我海丰军处决,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说完把木牌子一扔,刀斧手一挥,旁飞人头落地。就这样,堂堂一省的陆路提督,被一个小小的县级地方军给斩首,不免让人觉得惊讶。旁飞注定难逃一死,他为了保全自身安危,不顾全军将士的生死,这是寒冰凝所不能容忍的,即便寒冰凝放了他,清廷也不可能放过他,横竖都是死。围观的百姓皆骇然,心中除了对海丰军生出敬佩之外,还多了一丝恐惧。
惠州之战总算告一段落,寒冰凝兵不血刃的拿下惠州城,终于有了一个州府的地盘,可以说是质的改变。虽然不是名义上的,但寒冰凝实际上已经掌握了惠州全境,是整个惠州实际掌权者。
至于惠州下面的那些知县,哪见过这阵势,听闻海丰军歼灭了一万多清军,连提督旁飞都被斩首,一个个可吓得不轻,连忙向惠州府上书,表示自己愿意归附新知府。他们根本大气都不敢喘,根本就无力和海丰军对抗,只得屈服于寒冰凝一系,以前交予朝廷的税收,仍然是全部汇集到惠州府这里,只是就自己用了,就不会上交了。
惠州城是一座二流大城市,其人口规模和财政收入远远超出一个好几倍的海丰县。这也意味着,寒冰凝等海丰军势力能够迅速扩大起来,提升好几个档次。土蛇洞一战,海丰军收降清军五千余人,再加上惠州投靠的三千多官军,还有自身本部的五千多兵力,合计起来有一万三千多兵力了,在一个州府内能集结这么多兵马,在清朝末年来说,也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对外来说可谓声势浩大。
把军马都安顿好后,寒冰凝觉得要对付清军,军力仍显不足,于是继续在城内发布征兵令,不少壮年人也是慕名来投。随着自身势力的扩大,各种问题也越来越多。首先是兵力虽然增多了,但是标配武器却远远跟不上,海丰军没有自己的军工厂,虽然在赵查理那里进了一批货,但是数量远远不够这一万多人的大军使用,大部分人手上还是拿的鸟枪和刀剑之类的武器。
所以军火交易的数量必须要成倍增加,但问题是资金不够,说白了就是要钱啊,一万三的大军每天要吃要喝,还要给军饷,配备武器,就目前海丰军主要收入来源在于茶叶,而茶叶价格虽然高,可仅仅依靠这一个项目赚钱是远远养不活一支装备全面的军队的。
其次就是惠州城的赋税收入,海丰军为了安抚民心还减去了三成,这些税收征收上来军队混个温饱不成问题。就目前海丰军的战斗力是和资金牢牢绑在一起的,海丰军经历土蛇洞一战,连上次交易的那匹弹药都打光了,新增的降兵军心不稳,又不可能全部投入战斗中,如果此时清军知耻而后勇,再派装备齐全的大军前来征剿,海丰军估计难以抵挡。
寒冰凝思来索去,找来史昊等文官和海丰军各军官来进行商议。
寒冰凝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忧虑后,史昊微微一笑,说道:“大人只要有心,这些问题有何难解决的。”
“哦,史大人有何良策?”
“首先,大人需要以惠州为根据,修身养民,招兵买马,然后补充粮草军械,以备不时之需。
其二,大人应该花些银两投入低成本高利润的商业项目,惠州东南的大亚湾沿海岸有大量采盐场地,先前由于清朝官府的打压,有私人盐贩在那里的场地荒废物多年,大人正好可以接手投入这个项目,不需要什么很大成本,只需要雇佣几个当地懂得制盐的技工和几个苦力,建造一套采盐设备就可以了。除了采盐,大人还可参与到瓷器,丝绸,矿石等商业经营当中,可保经济来源源源不断。
另外向惠州的其他几家盐商收取公道价位的盐税,毕竟盐商利润向清廷的交的税费是很高的,大人只需要降低三层,盐商心里一定愿意会把每月盐税交予大人而不再贡献给朝廷,对大人也会感恩戴德。这也是一大笔收入啊,这样一来资金问题解了燃眉之急。
其三,大人还需趁朝廷没来得及在惠州一代组织绿营兵力之前,尽快出兵,拿下惠州东北边的嘉应州,潮州两地。如此一来,大人在与清军作战时,不用担心后院起火。一旦给了朝廷集结大军的时间,他们一定会联合这两地,再加上广州对惠州形成三面夹击之势,大人不可不防,现在是夺取两地的最佳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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