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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清除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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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篡改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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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只感觉做了一整晚的梦,醒来的时候大脑昏昏沉沉的,但关于梦里的事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安然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窗外的光亮已经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看起来应该是个好天气。

    这样的好天气让安然也一扫昨天经历的阴霾。虽然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自己时间刻度的倒计时,但至少安然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这些了。

    安然并不打算立刻起床,看了一眼表才早晨7点多,头痛让安然想睡个回笼觉。没一会,就又睡着了。

    可这次的梦境似乎清晰的多。

    首先在安然眼前闪现过的是火光,再仔细看看周围的环境, 应该是一个教室,座位上的孩子年龄都不大,应该是正在早读。

    安然对这个梦倒是见怪不怪了,这么久以来,安然经常梦到自己在孤儿院的教室里被山火吞噬的场景,那场夺走了他的躯体的山火,就像一个恶魔在他的梦里扼住他的咽喉。

    这样的梦虽然痛苦,但毕竟已经发生过了,安然认为这样频频出现的梦境,大概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吧。也就不再在乎了。

    安然看着周围的孩子,天真烂漫的样子让他很是羡慕。

    讲台上站着一个戴着方框黑色眼镜,有点秃顶的中年男子,穿着休闲衬衣,正背对着孩子们在黑板上写着什么,粉笔不时地和黑板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没过多久,就像之前梦里出现的场景一样,空气中开始逐渐翻滚起热浪,教室外的教学楼楼道里涌起黑烟。

    教室里一个坐在门口的男孩率先发现了这异常的一切,大喊老师。此时老师才意识到情况不妙,扔下手里的粉笔打开教室门向外查看情况。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浓烟已经快速涌进教室,几乎同一时间,教室里的孩子们乱成一团,有的孩子看到周围其他人在叫喊,被吓得趴在桌子上哭起来。教室里乱成一团,大家吵着嚷着往外逃跑。那位中年老师已经在教室门口不知所措,慌乱中组织孩子往外跑。

    因为教室位于高层,只能走逃生通道。窗外火光已经蔓延上来,看起来至少是位于下面一层的教室已经在燃烧着了。安然眼看着,有两个男孩情急之下从翻越窗户跳了下去。

    安然想去拉住他俩,却发现自己根本触碰不到他们。安然从他们跳出去的地方探出头,教室位于2层,但这样的高度,对于这两个小孩子而言却也足够致残了。

    安然突然意识到,这个二楼与之前梦境中数次出现的场景并不完全一样,虽然同样是教室,同样是火光。但因为孤儿院窗外都是密林,所以在密林的助燃下之前的火势快速蹿升。而此时的窗外,是一篇空旷的操场,操场的中央竖立着一支国旗。

    安然转过身又仔细确认了一次教室里。这个教室前后有两个门可以进出,而且配备了独立的投影仪。安然猛然意识到,这不是之前自己梦境中反复出现的那个发生山火的教室,这个教室的位置更像是在城市里的一个初中或小学。

    推断到这儿时,安然心中产生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安然,安然”

    安然感觉到有人在晃动他的胳膊,这时才慢慢醒过来,安然张开眼睛看到初识面色紧张地看着自己。

    安然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很亮了,阳光一点都不吝啬地洒在他的被子上。

    “现在是几点了”安然问道

    “快10点了,我敲门很久你都没答应,我以为你有什么事”初识解释着“进来就看见你脸色很难看的样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安然扶着身体,让自己半坐起来,后背靠在床头上。初识把床头柜上的水递给安然。安然抿了一口说“刚刚是做了个梦,梦到了一场火灾。在一个像是我们之前孤儿院的教室里”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回忆着梦中关于教室的更多细节,安然可以肯定,这个和之前绝不是同一个地方,那么这场火灾又是什么?

    听到安然说的话,初识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身体就像突然僵住了一样,漏出惧怕的表情

    “我也梦到了一场火灾,也是在一个教室里,教室窗外是一片操场一样的空地,我清楚地记得空地上有一面红旗。”

    安然和初识四目相对,他们在相互的眼神里,都读出来肯定。

    是的,他们梦到的应该是同一个地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同一场梦,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之后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即视感”

    安然急忙床上起来,冲到客厅拿起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了那个水晶沙漏。沙漏的细沙着只剩最后一点进度,每一粒沙子的坠落似乎都变得清晰可见,就像是一个最后期限的倒计时。

    安然明白了,这火灾根本就不是一场梦,而是预兆。也就是说,在马上来临的将来这个时间,在某个学校里,将会发生一场大火,而且火势非常凶猛。

    初识也跟着跑了出来,拿过安然手中的沙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然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此时此刻必须冷静下来,想想那个地方在哪。应该距离他们不远”

    安然迅速镇静下来,对初识说“我们把梦到的关于那个地方能想起来的细节都写下来, 我们一定能找到那个地方的”

    安然抓住了初识颤抖的双手,目视着她的双眼,希望她也能镇静下来。

    初识勉强地点点头。

    两个人开始在白纸上分别写下关于场景的细节。

    2层楼,室外操场,红旗,双门教室,投影仪,3面窗户,铁栅栏,远处的高层房屋

    3层楼,室外操场,红旗,大理石校门,鸣笛声,右侧一片低层老旧居民楼

    两个人把自己写好的信息拼凑在一起。

    鸣笛声说明周边有马路,紧邻老式居民区,看得到高楼可能是在哪个城区。大理石校门应该具有很强的标志性,他们所处的楼层不同说明房屋至少有3层高。

    “没时间了,我们去问出租车师傅吧,他对周围一定很熟悉。

    安然和瑞秋匆忙的出门,在楼下就叫到了一辆计程车。

    安然给司机描述了他们对这个学校推测出的大致轮廓。果然,司机很快就反应到了学校的名称,但意外的是,司机说有两所符合特征的学校,而且都是包含小学和初中的学校。

    “这边的学校普遍都是大理石的门面设计,而且这两所重点中学原本就是同一所,后来应为发展和师资力量的增强,所以慢慢拆分成了两所学校,一个是博学一中,一个是博学附属一中。”

    居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这种突然情况的发生让安然和初识都感觉措手不及,按照沙漏的时间他们没办法依次去确认,所以这更像是一场赌博,但这场赌局的赌注他们承受不起。

    “我们分开吧,分两路去试试吧,一定可以的”安然下定决心说“就像之前那次暴雨天,阻止山体落石一样”

    “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安然说完就打开车门独自下车,还给了初识一个坚定的眼神。之后转身到后面换乘了一辆新的出租车。

    两个人在一条对向的马路上擦肩而过,驶向不同的校区。安然一直在默默期望,期望是自己前往的校区。他担心为了阻止这场意外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他希望冒险的人是自己。

    出租车开了10分钟左右就停下了,下了车,安然站在学校校门口。映入眼帘的熟悉的操场构造,操场前方中央的红旗。操场前方就是两栋教学楼一样的建筑,教学楼都是3扇玻璃。

    一切都是梦里看到的细节吻合,应该没错。安然心里确定着。

    “没时间了,必须想办法让孩子们跑出来。”安然一边向教学楼跑,一边努力思考着策略。“现在去劝说肯定来不及了,必须得有办法让他们被迫跑出去,最好能跑到这片宽阔的操场上。”安然慌张地望向四周,寻找可能的解。

    就在奔跑的过程中,安然看到了操场上一边的扩音喇叭。

    校园广播,广播是最容易通知所有人的方式。因为不知道是哪一栋楼失火严重,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把所有人都吸引出来。

    安然想起了之前教室里,身旁同学作业本上写着的名字,马小明。安然想试着冒充进去。

    “您好,我是那边2楼班里的马小明,今天迟到了能不能问下您广播站怎么走,我今天有广播。”

    安然心虚地低着头说着这一切。

    “又是你小子迟到,每次都是偷跑进去,你们班主任都把你名字告诉我很多次了,这次可算是老实了不翻墙了?”安然觉得心里一阵窃喜,这样也算是太侥幸了,没想到坐最后一排的这小子居然是个迟到专业户。

    “赶紧进去上课吧,广播室不就在左边那栋楼1层吗?你小子学习不怎么样还能广播了?”保安笑着调侃道。

    安然听到了位置,赶忙跑向广播室。

    “你小子明天再迟到我绝对不让你进去了”保安在身后大声喊着。

    顺着大门进了教学楼,好在一层的教室都挂着对应名字的标牌。安然很快找到了广播室的教室。安然正在想着如何进去,就听到广播室里有有人抱怨着好像是最近的作业。

    安然推开门直接进去,看到2个跟梦境教室里差不多年龄的女同学

    “你是谁?”其中一个女生问

    安然已经没空在给他们解释了,焦急地跑到广播台前,看到了一个下课铃声的按键。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两个女生看到安然的举动,吓得站在原地惊呼了一声,手足无措。

    安然又拿起话筒,推开了广播的按钮,开始广播道“请所有师生在操场集合,有重要事情在操场主席台宣布”

    接连重复了3遍。

    之后关了麦克风,转过头对两个女生说“我是老师特意安排来发布紧急通知的,你们也快去操场集合吧”

    两个女生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就转身牵着手跑去操场了。

    等到安然走到操场的时候,操场已经站满了人。安然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人都到齐了,没有遗漏的。此时,校长已经出现在主席台上主持秩序,保安在旁边围成一团。安然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之前从广播室跑出去的两个女生,在跟保安指着他。

    之后保安就向他奔跑过来。

    直到保安跑过来扣住他时,教学楼依然无事发生。没有之前预兆中的火灾。也没有浓烟和骚乱。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询问他“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弄这种恶作剧”

    安然正在担心是不是初识去的校区正在发生那场火灾,百思不得其解时,抬起头,看到了眼前这个带着方形黑框眼镜,略微有些秃顶的中年男教师,一身休闲的衬衫和袖口那一抹油渍。

    没错,就是他,那个在自己即视感里,语文课的男老师。

    那地点也一定不会错,就是这个学校。

    安然甩来保安,从背包里拿出沙漏再次确认。发现沙漏的进度已经重置重新流动起来。

    难道已经发生过了?或者说,自己这次彻底的组织了这场意外,安然欣喜地想着。可此时的安然注意到,在学校教学楼一旁,有一个穿着帽衫地少年正盯着他,安然甚至能感受到那阵火辣辣的灼烧般的目光。

    校门外,几辆黑色加长的su从大门开进来,停在安然身旁的操场上, 一行黑衣人从车上整齐地下来,一把推开保安和那个中年男老师,把安然拽起来扔进车里。

    车子就这样在所有人面前带走了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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