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这黑刀门的一众成员也慢慢熟悉接纳了这位不速之客,一切,都在正常的运转。
又是一个清晨,还不待白如梦起床,青衣这妮子便早早来到他的住处。
“白公子,白公子!”
随着一阵急促的喊门声,白如梦也从美梦中惊醒。
听得青衣这么急促,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赶忙答应一声,穿好衣物便匆匆开门。
可不待他开口询问,便被青衣这丫头拽着疯跑起来。
“青衣,你这火急火燎的,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白如梦不解的问道。
“呼!呼!”青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青衣也不知道,只是熊大哥让我来喊你,他正在住处等着呢!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她接着喘了几口粗气,道:“白公子,咱们可得快点,别让熊大哥久等了。”
“这妮子!”
青衣天真活泼的傻劲倒是惹得白如梦莞尔一笑。
好在路程不长,痊愈不久的白如梦倒也禁得起青衣这丫头的折腾,转眼便到了熊哥的住处。
眼中那个魁梧的熟悉男子正负手而立。
这刚一到,青衣便弯着腰贪婪的吸吮空气。
看到这一幕,熊哥还不忘打趣道:“你这丫头,这么风风火火的,当心嫁不出去没人要!”
被熊哥这么一说,青衣只觉水嫩的小脸上竟火辣辣的。
见得如此,熊哥竟捧着腹穷追猛打,丝毫不肯放过这妮子,道:“丫头,你这小脸,咋这么像猴屁股呢?”
说罢,还不忘大笑起来,惹得一旁的白如梦也被熊哥逗笑,青衣霎时不知说什么好,也许也是知道熊哥的性子,倒也不恼,她偷偷的撇了一眼白如梦,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哀伤,回道:
“我才不嫁呢!不嫁!一辈子都不嫁!”
见状,白如梦也是出来打着圆场: “青衣脸皮薄,熊哥你就别拿她打趣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她呢!”
白如梦话锋一转,道:“对了!熊哥,听青衣丫头说你找我?”
“哦!对了!”熊哥一把拦住白如梦的肩,道:“走,白老弟,老哥带你去看好戏!”
穿过短暂的石板走廊,来到开阔的大院,一干黑刀门的门徒正整齐的笔直而立,一声不发,个个表情肃然,一看便知是这黑刀门的好手。
为首的是一略显年长,却气息沉稳的中年男子,刚毅的脸上透着犀利的眼神,一身黑色的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黑刀,手,自然的扶在刀把之上,气度不凡。
“白老弟。”熊哥开口道:“为首一人正是我黑刀门门主,戚长荣,这份家业呀,都是当年靠他一人一刀打出来的,他那一手刀法那叫一个绝,当年连我都败在他刀下数回。”
许是没想到这熊哥当年与这戚门主有过一段恩怨,可如今,这熊哥却是这黑刀门的武教头,如此蹊跷之事倒是勾起了白如梦的兴趣,问道:
“怎的,熊哥?当年的事说与老弟听听?”
“哎!说来也不是啥值得炫耀的事情。”熊哥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我练武初成,年少气盛心比天高,只觉得这天下哪有人扛得住我的拳头,便独自来到这惠都闯荡,有一天,我遇到了戚黑刀,便一时技痒,却奈何打不过人家,我就想啊,肯定是因为当时没吃饱,手上气力不够,等我回去吃饱再与他一战,可来回几次都打不赢这个老匹夫,我心里气不过,便跟在他身边,每觉武功有长进了,便找他切磋,这一打啊,就是二十年!”
熊哥神情闪烁,仿佛将这二十年的过往都依稀回忆了一遍。
想来这熊哥也是性情中人,他的执念便是赢戚长荣一次,可这一输,便是二十年。
这样也好,能一直让他保持前进的动力,若是真让他侥幸赢一次,只怕心里会顿时空唠唠的,剩下的人生,也会因失去目标而索然无味。
“熊哥,你既是这黑刀门武教头,为何又能在衙役应卯?”许是发觉到熊哥有些黯然,白如梦也是转移了话题。
熊哥露出一脸不爽的表情,道:“还不是给官府充当免费的打手呗!谁让我们靠着他们。”
“哎!”熊哥接着道:“说来也话长,并非只有我们黑刀门这样,其他依附官府的势力也如此,他们还不是想在那知府老儿眼前留个好印象,来日好溜须拍马?哼!我老熊可不屑搞这套!”
熊哥顿了顿,接着说:“这势力一多,就有竞争,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爽,就要打架,打架也就算了,谁知道那几个小子竟几次被人揍得屁滚尿流,这不是在打我老熊的脸吗!我气不过,连带他们教头也一起揍了!”
说到此,熊哥心情大好,笑道:“哈哈哈!说来你小子也命大,老熊我现在只是时不时回去镇镇场子,那日我正好睡不着,过去跟那伙混小子唠唠荤磕,你小子便被我带回来了!你说巧不巧!”
和熊哥相处当真是一大快事,没有心机,大大咧咧的心地又好,有啥说啥,从不掖着藏着。
白如梦也是爽朗大笑道:“哈哈哈,说明熊老哥你是我命里的贵人,他日一定要与熊老哥痛饮三大碗!”
“三大碗怎么够!以你熊哥我的酒量,怎么的也得喝够三坛才行!喝完酒,老熊我再带你去喝个花酒,那文人咋说的来着?酒什么饭来着?”
白如梦接话道:“酒足饭饱思淫欲!岂不快哉!”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那风花雪月之事在二人嘴中毫不遮拦,惹得一旁的青衣涨红了脸,低着头,把弄着自己的衣襟。
二人终是从女人的话题中跳脱出来,白如梦也才问出了心中的不解:“熊老哥,这戚门主把这一众聚集到此,是为何事?”
“等人呗!”熊哥嘴里叼着狗尾巴花,回道。
“这黑刀门中还有比门主更厉害的人不成?竟让得戚门主这般等待。”白如梦回道。
熊哥刚想开口,眼角却瞥见一人,道:“喏!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院中便闯进一气势汹汹之人,直奔戚长荣而去。
来者同样身着劲装,想必是刚练完功而来,虽年芳十八,但紧贴身体的衣物将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完美勾勒,腿长三尺,细腰如柳,英气逼人的剑眉,高耸的鼻梁下是一张樱桃小嘴,水嫩的瓜子脸上洁白无瑕。
想来这女子是不少男人的梦寐之物吧!
“爹!你这是干嘛!我说过多少回了,我一个人去就一个人去,我谁也不带!”
随着女子开口,白如梦也终是知道她姓甚名谁,不正是那戚长荣的唯一爱女,戚慕寒。
看着眼前这一幕,倒是让白如梦回想起初见这戚慕寒之时,她也是这等任性,只是她当时衣着锦衣,倒是这劲装更适合她的性子,一时竟让白如梦没认出她来。
戚长荣一改威严,露出一副宠溺的表情,道:“慕寒,此次前去,见面的日子就少了,爹这不是怕你受欺负嘛!这些都是门中好手,谁欺负你,你就叫他们替你揍他,总不能委屈了我的宝贝女儿不是?”
戚慕寒白了戚黑刀一眼,指着院中一干人等,道:“哼!你也知道去了就回不来,我是你的女儿,他们就不是别人的儿子?”
戚长荣陪笑道:“他们都是受过我黑刀门大恩惠的人,想着报恩才如此,都是他们自愿的,爹知道你不喜欢,所以并没有逼迫他们任何一人,不信,你可以问。”
“小的自愿跟随少门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戚长荣话音刚落,这一干人等竟齐声喊道,气势倒是很足,就像事先演练过一般。
戚慕寒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从她胸前剧烈起伏的一对尤物来看,就知道她被气的不轻。
“你们都给我散了!”戚慕寒有些气急败坏,大声吼道。
可这一干人等就是不为所动,若在平日,在这黑刀门中她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让你往东便是东,何曾像今天这般过。
见眼前这些人竟无动于衷,戚慕寒双手叉着腰,大声道:“听见没有!你们都给我散了!”
可不管戚慕寒怎么叫喊打骂,眼前这些人就是不为所动。
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不禁有些失神,许是折腾累了,原本的气势页低迷下来,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戚长荣还在不断地安慰着她,试图将她说服,可戚慕寒似是并不想就此屈服,她尝试着再做抵抗,委屈道:“爹,牺牲我一个就够了,何必要再搭上他们?”
戚慕寒扑在戚长荣怀中,略带哭腔,倒少了几分平日的蛮横,多了几分小女子的柔弱,让人怜惜。
戚长荣宠溺的抚着戚慕寒的长发,温柔道:“傻孩子,说啥呢,你是我的女儿,他们是我的门徒,你们出去都是代表着我黑刀门,在这惠都之中,谁敢欺负我黑刀门的人!谁若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先问问我手中的黑刀答不答应!”
这发生的一切看的白如梦里雾里,半天摸不着头脑,刚想开口询问熊哥,却被熊哥抢先开口道:“哎!走吧!这戏啊,不好看!”
“熊哥,这戚门主到底是为何如此啊!”白如梦追问到。
“哎!”熊哥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回道:“还能为何,这戚家嫁女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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