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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里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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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应雪开始改造杨一的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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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杨一回忆起他和父母说:“应雪比我大六岁”之后,父亲说:“我不同意”。

    回忆录写到这里,杨一感到无比的难受,当年为了和应雪在一起伤了母亲的心,也伤了父亲的心。

    杨一的父亲说完“我不同意”之后,就转身走进卧室了,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儿子,从小到大他都对儿子很放心,这个儿子也让他很省心,这还是头一次他反对儿子做一件事情。

    杨一的母亲说:“你真的喜欢她?”

    嗯,是的。我喜欢她,她也爱我。

    我觉得年龄差的太多了,将来她会比你老的快,到老了谁照顾你啊?杨一的母亲表示出一点点的忧伤。

    老,还早吧,我们现在都才二十几岁。

    女人一过四十岁就老的很快的,到时候怕你后悔,做出辜负人家姑娘的事情。

    你说出轨吗?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不会的。

    家里的亲戚,还有你奶奶那边我真的不好说。

    哦。这是我的事情啊,不用跟他们说吧。

    你奶奶现在去城里你姑姑家住了,她听说你谈恋爱了,还是个上海姑娘,高兴的不得了。如果她知道对方比你大六岁,估计是接受不了的。

    那就,那就别告诉我奶奶应雪的年龄。

    也只能这样了,目前我还没想通你怎么就找了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姑娘呢?

    但是儿子,妈一直都相信你是个靠谱的孩子,从小到大没让妈妈操心过。

    应雪很漂亮你不觉得吗?

    漂亮,是挺漂亮的,但是啊女人老起来很快的。

    我不怕,我现在喜欢,以后也喜欢,她老了我也喜欢。

    哎,你还不了解婚姻。

    那天晚上我和父亲一直没再说话,倒是和母亲聊到了很晚。

    第二天父亲送我去车站,一路上他没说什么。低着头在前面走,帮我拿着行李箱,老家的路不好,他都是提着行李箱,没在地上拖。

    分别时,父亲终于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一一啊,照顾好自己,我和你妈不用你操心”,然后转头就走了。

    虽然父母没有肯定我和应雪的关系,但是当我把应雪的年龄告诉他们之后,我的心里轻松了很多,没有秘密的心是很舒服的。从小到大我和父母之间都没有秘密,我希望以后也不会有。

    如果我和应雪要结婚,那么我还是希望得到他们的祝福。即便没有祝福,我也不想欺骗他们什么。

    回到上海之后,我和应雪的关系比之前更加的紧密了。因为双方父母都不太看好我们,应雪的父母更是强烈的反对,而这种反对反而增加了我们彼此的向心力,我们开始牢牢的抓住对方的手。

    那段时间,我们每周都去看电影,看各种不同的电影。

    为了让约会更有趣些,我们每次去上海不同的电影院,我们差不多去了几十个电影院。

    电影是我们共同的爱好,看完一部电影仿佛和对方度过了一生,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情侣们喜欢看电影的原因之一吧。

    当然,电影院里昏暗的灯光,彼此手牵着手,肩靠着肩,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也是非常的美好。

    有的时候我很想上去吻应雪,在那种灯光下她的唇格外的闪亮,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但我记得七叔说过:“如果你想和一个女人结婚,那么就不要和她上床,甚至不要和她接吻,抱着这种好奇,期待,心痒痒的感觉,或许你们更容易进入婚姻。”

    我不知道七叔的理论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但是我着迷了一样的信任这个中老年大叔,他仿佛已然成了我的人生导师。

    不过我曾经听说过婚前有多次性经验,婚前有很多性伴侣的人婚后更容易离婚和出轨。

    我想起母亲说的话:“我担心你们四十岁后会出事情,那时候应雪看起来会比你老很多。”

    我说:“我说不会,我宁愿死也不会。”

    恋爱的人总有看不完的电影,那段时间你和我聊任何一部新上映的电影我都可以和你侃侃而谈,因为我们实在是看遍了所有的电影。

    每次电影结束后,我们悠然的牵手走出电影放映厅,仿佛时间穿越了一样,我们又穿越回了现实生活。

    电影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有短暂穿越的感觉,尤其是在灯光暗淡的电影院里看电影。

    然后我们一起吃饭,有的时候是我决定去哪里吃,但大部分时候是应雪决定去哪里吃。

    因为我总是选择去路边的小吃店,沙县,兰州拉面之类的,应雪仿佛不那么喜欢。

    而应雪喜欢带我去两边种着大榕树的浦西的某个精致餐厅,好吃是不用说的了,贵也是远远超过我平时的晚餐预算的。

    如果不是应雪带我去,我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去那样的餐厅,倒不是因为吃不起,而是思维定式,我习惯了去路边摊、沙县、兰州拉面,甚至是去肯德基,我都不会刻意的去找这种藏在某个角落里的精致餐馆。

    如同我买衣服就是去上海的南京路步行街,或者各大折扣品牌店,我不会去优衣库、h≈等这样的店。

    哦,说到衣服,那段时间应雪经常给我买衣服。我记得有一天,她大包小包的带了许多衣服来让我试。

    你怎么拿了这么多的包?去购物啦?我问。

    应雪说:“哦,都是给你买的,你试试看,好看的留下,不好看的我拿去退。”

    我一边说:“哎,不用这么破费,我衣服很多呢”,一边心里乐的不得了。你知道吗从来没有女孩子送过我衣服,还是一下子送这么多衣服的。

    我给你钱,多少钱?我说。

    应雪微笑着和我说:“不用,不用。我送你的,不要给我钱。”

    我试了几套衣服,发现都是我从前不曾穿过的风格,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也成熟了很多,因为应雪是把我往成熟的方向去打扮的。

    我之前就说过,和应雪在一起打破了我很多的第一次,其中衣服是打破第一次最多的。

    第一次穿一千块以上的鞋子,我以往的鞋子都是不超过两百块的。

    第一次穿两百块以上的衬衫,我以往的衬衫都是几十块一件的。

    第一次从头到脚都是别人送我的衣服,包括内裤和袜子。

    第一次穿背心、马甲、人字拖……

    这些衣服真好看,一定很贵吧。我问。

    不贵,不贵,你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

    有没有不喜欢的,如果有就给我,我拿去退。

    我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厚脸皮,竟然把所有衣服都收下来了。

    应雪给我整理着衣领,说:“嗯,帅,很帅,整个人都帅了很多呢。”

    是因为你挑的衣服好。我说。

    应雪又继续给我整理其他衣服,同时说着:“第一次见你面的时候,你穿得是运动装,全身都是运动装,我还以为是某个高中生和我们一起去四川呢。”

    我是很容易被物质收买的人,像应雪这样的姑娘我真是没遇见过,长的好看而且舍得花钱在我身上,我没有理由就这样放弃,我很想看看这个姑娘更多的面,很想继续一起往前走看看会发生什么。

    买新衣服的最大问题是,旧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穿了新的衣服,穿了质量和款式更好的衣服,旧衣服再穿在身上就感觉很不对劲了。

    我记得有人说过:“过苦日子的人,去过好日子容易;过好日子的人,去过苦日子难。”

    我想我就是这样子的吧,那段时间我扔了很多衣服,有的是放到了小区的衣物捐赠箱。

    其中有一两件衣服我很喜欢,舍不得丢掉的,但是应雪说不好看,我还是扔了。想想真的是有点浪费和奢侈。

    这么多年过来我已经分不清楚当初应雪是因为爱我才给我买衣服,还是因为急于想要改造我成为一个配得上她的人而给我买衣服。

    爱和改造有的时候就是分不清的,我就当做是爱,这样心里就会一直感到很幸福。

    那段时间隋然和岚岚都特别羡慕、嫉妒,但不恨我。

    又穿新衣服啦,你最近怎么天天穿新衣服啊?发财啦?岚岚说。

    客厅的另一边,隋然坐在沙发上喝可乐,他说:“岚岚,你没发现杨一最近的穿衣风格都改变了吗?很有品位,很不杨一。”

    是啊,确实很有品位,他要是早这么穿,上大学时追的那个姑娘不就早追到手了吗。岚岚说。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就会带来对的改变。隋然说。

    哦,我明白了,都是应雪帮你买的吧?岚岚说。

    嗯,是的,是应雪帮我买的。

    你这是撞上什么好运了,遇见个这么好的姑娘,你要知道一般都是男生给女生买衣服,哪有女生一个劲的给男生买衣服的。岚岚眉飞色舞的说着。

    应雪的品位确实不一样,上海姑娘有见识,又是设计师,买的衣服都很适合杨一,而且穿搭的特别好。隋然说。

    这个不行了,我和隋然也得改造一下,要不我们一起去喝酒,一起出门,人家以为我们是你的跟班呢。岚岚说。

    改造,我们存钱买点好衣服,买衣服很花钱的。隋然说。

    后来我们仨的衣品真的都改变了,隋然往肌肉型男加技术男方向改造,岚岚则是学起了应雪穿各种的裙子。

    朋友之间真的会相互影响,朋友做什么,我们也做什么。

    就这样我和应雪的恋爱度过了一年的时间,看电影,逛街,一起和隋然、岚岚聚餐,我也常常去应雪的办公楼下等她下班,陪她去工地。

    在这一年里还算风平浪静,但第二年的时候,应雪的父母开始找到我,和我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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