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奔波，我终于在四点前赶到了中学后面的那个废弃造纸厂。
记得当年管坤从少管所出来后，我们第一次就是在这里相遇，而此刻这里早已经破旧不堪。
由于里面不大，我找了没多久，便听到了管坤张扬的声音：“哈哈，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顺着声音看去，里面有一张桌子和四五个靠椅，桌子上面全是各种零食和啤酒。管坤坐在最上面的靠椅上，而小如就被管坤用绳子绑在旁边的靠椅上，嘴上被缠着胶带。
“丫头！”
小如看到我后，瞬间瞪着眼睛，不断地冲我摇头。
“别担心，我这就来救你！”
我刚准备上前救小如，突然从旁边围过来了四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们均拎着钢管，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听说你现在很能打，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管坤嘴角上扬，轻轻一挥手，四个人便朝我围了上来。
我知道躲不过了，直接朝离我最近的男子冲过去。
男子一钢管朝我抡下来，我咬牙抬胳膊一挡。顾不上胳膊处传来的剧痛，我反手一拳打在男子脑袋上，接着一脚踹倒了男子。
同时我的后背被人抡了一钢管，我不自觉往前踉跄了两步。此刻侧面一个男子一钢管朝我脑袋抡来，我急忙低头一躲，反手打了男子一拳，而我则被另一个人一脚踹到了肚子上。
我捂着肚子，有种岔气的感觉。还没等我缓过来，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感觉到眼前一股暖流，接着我被人一脚踹倒了。
对面显然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们围着我开始踹打了起来。
我躺在地上，习惯性紧抱着脑袋，蜷缩着身子。
不经意间，我的余光瞥到了小如，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我心里异常难受。
“丫头，我一定会救你的。”
我咬着牙，瞪着眼睛，在又一个男子一钢管抡下来时，趁机一把拽住钢管，顺势将男子拉倒向我。
其余人见到我被男子挡住了，并没有继续动手，而我则趁机卯足了力气，照着男子的脑袋打了几拳。
直到男子不再反抗，我推开男子，捡起地上的钢管，慢慢站了起来。
此刻的我浑身埋汰，脸上、身上都血和土，而当我拎着钢管，瞪着双眼，一步步朝剩下三人走去时，他们明显害怕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似乎犹豫了下，最终决定继续朝我动手。
其中一个男子一钢管朝我抡来，我伸手一把抓住钢管。顾不上疼痛，我反手一钢管直接抡到男子脑袋上，将男子打倒了。
另一个男子一钢管朝我脑袋抡来，我脑袋一偏，这一钢管打到了我肩膀上。我伸手死死地压住钢管，冲他冷冷地一笑。男子想抽回钢管，不过失败了。我则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接着一钢管将男子抡倒了。
眼前只剩下最后一个男子了，他举起钢管，看看我，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其余三人，犹豫了下，在我准备对他动手的时候，他转身朝外面跑去。
砰——
突然一声枪响，男子径直栽倒了，而他的后背上，很快便出现了一大片血迹。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管坤，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单管猎枪。
我瞬间懵住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枪，我不知道管坤是从哪弄来的，而更让我震惊的是，他居然开枪打死了他的人。
“一群废物。”管坤骂完用枪口对着我，笑道：“你小子可以啊！”
我站在原地，扔掉钢管，举起双手恳求道：“这是咱俩的事，跟她没有关系，你放了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呵呵！还是个痴情种啊！可现在就连你的命都在我手中，你还能给我什么？”
“你——”看到管坤高傲的态度，我有些愤怒：“我承认当年是我的错，可你好歹也是出来混的，用一个女孩做挡箭牌，算什么本事？”
“呦？生气了？”管坤笑了笑，看着我嘲讽道：“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从一开始就给你答案了，包括那个郑晶的消息也给你了，只是你太让人失望了。
好好想想：鸭舌帽！口罩！这可是你当年的主意啊！这么快就忘了？”
说着管坤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他咬牙切齿道：“可我——忘不了。
你知道我在里面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生不如死，而那个时候，送我进去的你，却正享受着外面的花花世界，所以我每天都在想着要如何报仇。我发誓，出狱后，一定也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
“‘大叔’是吧？‘丫头’是吧？真有情调啊！我告诉你，这个女孩，是你的最爱，却也是我给你的惩罚。”说着管坤表情一变，冲我大喝道：“跪下！”
看到我表情犹豫，管坤又把枪口对准了小如的脑袋：“跪下！3、2……”
“跪跪！我跪！”我赶紧喊道。
我看着管坤，慢慢一个腿跪在地上，第二个腿刚要跪，这时从我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哭喊声：“坤儿！你干什么？快住手！”
“妈？你怎么来了？”管坤明显愣了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了：“妈的，是你小子搞的鬼？”
管坤一脸愤怒地走到我面前，用枪把直接将半跪在地上的我打倒了。
“坤儿！你快住手……”翠姨带着哭腔急声边喊边朝管坤跑去。
“妈！”管坤将枪口顶在我脑袋上，冲翠姨喝道：“你别过来！别逼我！”
翠姨赶紧停下脚步，伸出双手安慰道：“好好好！妈不逼你，妈不过去，你快放下枪，咱们有话好好说。”
“那你先回去，等我办完事，以后我都听你的。”
“不是，妈知道你从小就和小奇不和，可你干嘛非要这样？你吴叔也一直待你不薄……”
“别跟我提他，要不是他，我爸会死吗？我爸若还在，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他以为对我好点就能弥补他的愧疚？归根到底，还是怪他，现在他死了，那就父债子还……”
“你住口！”翠姨瞪着管坤喝道：“你爸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你怎么能怪你吴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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