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啊没想到会那么巧，看来我被你发现也肯定是命运女神的意志。”在沈世说了自己刚才外出的经历之后，便听到自家的猫感慨了一句。
沈世顿时心理一个咯吱：“怎么了，那家中介有问题？”自己的工作可全指望着那边呢。
“问题大了去了。”喵呜斜了沈世一眼，“难以想象你是如何做到在那种情况下还不起疑心的。”
被自家猫嘲讽了啊，不过沈世也是满肚子疑问：“那种情况？好像除了一群老头老太太在那打麻将也没什么了啊？”
“麻将也对，你没去过灵域，认不出来那东西倒也正常。”喵呜语气一转，“不过中介所这种地方会有一帮老人打牌本身就不正常吧？你咋还没我一只猫有常识呢？”
沈世无言以对：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真有点不对劲，那个老年人活动中心一样的中介所是怎么开上这么多年还没倒闭的？
“反正如果你指望那帮怕死鬼给你找工作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的好。”喵呜伸了个懒腰，“他们这会儿估计已经对你没什么印象了。”
“不会吧？”沈世有些不相信：“我和他们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而且你说怕死鬼是什么意思？”
“不信？不信的话你现在再过去一趟，看他们还认不认识你。”喵呜狡黠一笑，“不过你也得当自己之前没去过才行。”
说走就走，沈世不相信人的记忆可以差到这个地步，而且自己怎么看那些老人们都不像是老年痴呆的样子。
“我劝你省省吧，和我较劲有什么意义吗？”喵呜在沈世怀里懒洋洋地抗议着，“而且你不经本喵同意就带着本喵出门实在是太失礼了！嗯你怎么真停下了？”
沈世盯着自家猫：“感情我平时出去溜你你都是不情愿的啊！”
“没有啊，我只是不满意你直接拎着本喵出门儿而已，而且平时都是我同意了才出去的呀。”对于喵呜的话沈世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当然不知道每次和喵呜出门时对方习惯性地喵喵叫两声其实是“朕准了”了意思。
“我当然不会跟你较劲，”沈世转回了之前的话题，“但至少把简历什么的拿回来吧，一份儿打印下来好几块钱呢。”
“嘁—小家子气！”
“那可是好几条小鱼干啊！”
“拿回来，必须拿回来！省下的钱买小鱼干！”
‘雷霆人力’的招牌一如既往地挂在那里，其下是稍显破旧的褐色折叠门，门前一人一猫就接下来的行程正交头接耳。
“嘿，按之前说好的啊，你先假装是第一次来，揭穿他们之后再摊牌。”喵呜小声叮嘱道，“对了，如果到时候他们挂不住面子要揍你的话就报我的名字。”
“那你直接和我一起进去不就行了？”沈世有些不踏实。
“笨！我进去不久露馅儿了吗？他们认识我！”喵呜蹲在地上丝毫没有挪窝的意思。
“你确定报你的名字管用？”进门之前沈世还是不放心地再次确认道。
“放心吧！保你性命无虞！那帮小子还没胆量不把我放在眼里。”喵呜人性化地用爪子拍了拍胸口，“当然也只是性命无虞而已”不过后半句声音太小沈世没听到。
进门后还是熟悉的氛围，那群老大爷老大妈们似乎连位置都没怎么动过。
有了喵呜的提醒，沈世特地留意了下牌桌上的情况：还是那些看不懂的图案。
或许是灵域特有的麻将牌吧！沈世这样猜测着。
不过这次热心老大爷并没有替他喊话，沈世只好自己向里屋喊了一声：“新人第一次来找工作啦！”
“来喽！”仍旧是那嘹亮透彻的好嗓子。
一样的流程，一样的问题，一样的回答。
果然没什么印象！
沈世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说，怕死也要有个限度吧？难道整个据点连一个清醒的都没有吗？”沈世还没说话，就听到喵呜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即感觉到肩膀一沉，这只猫最近是不是又变重了？
话音刚落，正埋头录档案的老中介身形一顿，一脸惊色的看向了沈世肩膀上的猫。
“口吐人言的蓝色大肥猫”老头嗫嚅了良久才艰难地说出了那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是通过了轮回路大元素使大人？！”
“你说什么！！”喵呜当场就炸毛了，“这个称呼是哪个小崽子传出来？！”
不过下一刻它就被对方那炽热的眼神儿给看怂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本喵？我跟你说你这种糟老头子本喵可没什么兴趣。”
“呃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老头脸色有点僵，随即一脸苦笑：“您也看到了，偌大一个据点没一个愿意醒着的，最主要的还是我们这群人都已经到了溃散的临界点，毕竟不是谁都和您一样有魄力去走轮回路的。”
“轮回路是什么？”沈世发现反复提到提到这个词汇，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头看了喵呜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亲自解释：“其实我们这个中介所，至少表面上是中介所的据点其实只是组织上安排在这个城市的眼线，不过这种活基本上是没人愿意干的，毕竟现实世界对于我们这种灵体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相反还有诸多不便之处，所以被委派过来的大多是我这种寿命快要到达极限的老家伙。”
沈世张了张嘴，但听到耳边传来喵呜低声的咳嗽声还是即使住了口。
“我们的灵魂已经难以承载更多了，最开始几年还有人能保持清醒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但离那个期限只剩一年不到了，即使降临估计也不会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吧，大家抱着这样的想法纷纷陷入了混沌，你没发现吗？即使我们这边在这样交流，其余的人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估计他们已经永远醒不过来了吧。”老人看了一眼仍旧聚在大厅中央的旧友们，眼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他们虽然没能走到最后，但我在就足够了，我们必会完成组织的任务！”
“唉~”喵呜盯着老头看了许久，最终是深深地只叹了一口气。
沈世最终也没弄清楚轮回路是什么东西，不过根据老头的话也隐隐有个猜测，或许喵呜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才避免了和那些老人们落到一样的境地。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趟下来，沈世只觉得自己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喵呜定定的看着沈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唏嘘：“年轻的灵魂，啧啧啧”待把沈世看得浑身发毛才开口：“你觉得那些老人如何？”
沈世被问得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问这个？不过我看他们都挺好的呀，最起码身子骨看着都挺硬朗的。”沈世想到了那个嗓门洪亮的老中介和刚才出门时因为出老千大打出手的几个老赌棍，‘永远醒不过来’这个说法令他十分在意。
“之前说他们怕死倒是错怪他们了。”喵呜小声嘀咕了一句：“准确来说他们已经死了，各种意义上。”
“你可别乱说啊，我看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啊”沈世听得有些惊悚：“难道那些都是鬼魂？”
“他们生前都好样的！”喵呜突然来了一句。
“还真是鬼魂啊！”沈世自认为得到了正确答案：“还是坚持自己的岗位直到死后变成鬼魂还不放弃的那种，不过这倒是挺值得敬佩的。”
“你又在那瞎猜什么呢！”喵呜从感慨中回复过来，一脸无语地打断了沈世：“要真是鬼魂就好了，最起码他们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可惜他们是以灵体状态消散的，已经没救了！”
“也就是说魂飞魄散了？ ”沈世试图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喵呜的话。
“很贴切的说法，”喵呜点了点头，随即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要找工作吗？我想接下来有活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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