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人一猫，就这样离开了齐家的别墅，向着市区驶去。
司机师傅也是难得见到一次一个大男人带着只这么漂亮的猫打出租车，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想和妖皇搭上话，聊上几句。可妖皇完全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牙关紧闭，使得师傅大感无趣，便专心的开起了车。
毕竟能从齐家别墅走出来的，基本是非富即贵，这样的人脾气有点怪很正常。司机师傅如是想到。
“姜奾儿什么时候能到这里？”灵珠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妖皇的声音。
“不知道。”灵珠老老实实的回答，“虽然我和她因为有着契约的关系，但毕竟是主仆契约，所以这种联系是单向的。”
看着妖皇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灵珠赶紧补充了一句，“但您放心，奾儿主人对生死因果很上心的，您不必担心她言而无信。”
妖皇看了灵珠一眼，“这你大可以放心，姜奾儿不蠢，缠了我两百多年，现在就差临门一脚，倒不用怕她不来。”
“对了，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一直想问你。”妖皇略微思索了一下，“作为药兽，就算几乎没有什么攻击手段，但凭借着几乎足以逆天的治疗能力，足以作为与人类结伴而行的筹码，不至于像你这样签订下主仆协议，所以你为什么，会认姜奾儿为主？”
“在救一个人的时候，我用了药兽本不该使用的办法。”说道这件事情了，灵珠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又出现了那种，在人脸上很正常，但是出现在猫脸上就很诡异的表情。
“有点意思。”妖皇微微坐直了身子，“说来听听。”
灵珠看了妖皇一眼，“奾儿主人常年征战四方，是在星域都鼎鼎大名的女战神。但对自己的部下却远不像平日那样的冷淡，所以她与她的部下们感情都很好。一千五百年前，其中的一个，在一场大战之中帮她挡了致命一击。”
灵珠的情绪有一丝丝的波动，妖皇自然能够感受的到，却没有说什么。
“那人当时就不行了，好在当时的战况大局已定，所以在奾儿主人的保护之下，我把那人扛了回来。”
“大家都说药兽的治疗能力无人能比，但由于药兽的数量本就不多，见识过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所以他们都信以为真。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紫宸因各种原因死亡的人数也并不比其他星域来的低吧？”
“当时他的身体受伤极重，甚至灵魂都已经开始散逸了。”
“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药兽对灵魂也是有相当不错的温养治愈能力的吧？刚开始散逸的灵魂，也未必救不回来吧？”妖皇问道。
“是不错，但是，有种情况，再天赋异禀的药兽也无能为力。”灵珠叹了口气。
坐在前面的师傅莫名其妙的听到了一声叹息，本以为是那乘客要说些什么，结果一回头，却看到了一人一猫在那里眉来眼去。
看来太有钱也不好，看这人，多半是钱赚太多了，脑子瓦特了，在那里跟只猫眉目传情。师傅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想到。
“药兽的治疗能力可以说是在整个星域都无物可比，别说是活人身上的伤，就算是死人身上的伤，也能治好。如果死人的灵魂保护的够好，甚至可以创造出起死回生的效果。但是，如果一个人，他在身体死亡的那一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话，那么即使是我能很快的将他的身体恢复到能用的状态，也再没法拉回他的灵魂。”灵珠说道，“也就是说，对于那些抱着必死决心的人来说，我只能让他们的尸体不那么凄惨罢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一个人的大限到了，他的身体衰老的无法再继续维持生命活动的时候，我也无能为力。”
很正常，因为如果是寿命到了，那即使身体保养的再好，也不可能再返老还童。
毕竟，灵珠的能力是治疗，而不是时光倒流。
“但你当时依然选择了不计代价的救治，甚至不惜利用契约从而借助姜奾儿的灵力。”妖皇突然开口问道。
“不愧是千万妖族中的王者，哪怕是这么多次的轮回，也依然对妖兽如此的了解。”灵珠苦笑了一下，他本来是不想说的，但谁知道妖皇这么快就能从契约这个点将当时的情况猜的八九不离十。
“不错，为了抢救我几乎掏空了我所有的灵力，虽然我心里很清楚，我救不了他，但我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可就算我想救他，我所剩的灵力也已经办不到了。于是我只能与奾儿主人签下了契约，并借用了她的灵力。”
有一件事，妖皇心里是明白的，就是当时的情况并不向灵珠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主仆契约，作为奴仆的一方是可以单方面签订的，也就是不需要主方的同意，便可以成功签订并生效，但若作为奴仆的一方需要灵力共享时，却需要主方的同意。
“所以姜奾儿就那么容易的同意将灵力借与你使用了？”妖皇问道。
“事态紧急，只能用点小手段了。”灵珠无奈到。
所以女人在这点上就是麻烦，真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候太容易被感性所掌控。
药兽的灵力与人类的灵力所不同，人类若是透支后强行继续使用灵力，会对身体各处经脉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轻则修为倒退，重则因为伤其根基，直接导致修为全无。
而药兽族若是透支灵力后继续使用，那便直接就开始消耗生命力，当生命力也消耗一空后，药兽就会死亡。
“最后人依然没能救回来，但主仆的契约是无法解除的，所以你就只能以这样的身份和姜奾儿共事了，对吗？”妖皇问道。
灵珠没有出声，一副默认了的样子。
妖皇很想骂灵珠一句“幼稚”，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因为总感觉自己冥冥之中仿佛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想了半天，也只能问一句，“值得吗？”
“大人，这样的事情，它永远不是值不值得可以去评价，去衡量的。”灵珠正色道，“虽然契约签订后别人看来我是失去了自由和尊严，但是奾儿主人却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奴隶看待，而是当成一个真正的朋友。”
“换句话说，无论是否值得，我都不会为我的选择后悔，如果能够再来一次，我也依然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而且，我相信大人，也会有想付出一切去保护的人或者东西，而且无论成功与否，都会无怨无悔。”
妖皇则是嗤笑了一声，“得了吧，我没你那么中二，也辛亏你是和姜奾儿签订的契约，真要给你换一个人，估计你现在就没法那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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