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九万里,
江湖十年余。
欲效应诸侯,
再无少年头。
凌绝顶的柴棚内,三个人围着一堆篝火。
万修长与叶剑庭面对盘膝而坐谈论多时,此时两人愁容眼神环视周围。
两人相望廖寂星空,顿时心生惆怅几声叹息。
良久之后,叶剑庭眼神不离万修长缓缓说道:十月十,夕阳落。凌绝顶,子山亭。
万修长不觉诧异,淡淡问言:叶少侠为何又念叨!难不成你那朋友有什么寓意在这词之中?
叶剑庭回应:万前辈当真不知道这词句!几天前这里可是一场血腥屠杀。
哦!原来以为只是道听途说,难道真有此事?
万修长的脸色疑惑并没有半点慌张之意,即便是老江湖也难装成这样,叶剑庭见此情况这才娓娓道来言:十月十那天,凌绝顶上至少百人之多,子山亭里有四个人,除了在下还有罗俊、王先、易海楼这三人。
哦?这倒是件怪事!你们四人聚首真是难得,难不成就是那词句让你们聚在这里?
叶剑庭答道:正是如此。
单凭你那朋友几句话就能将这几个人唤来,倒真是不易!你的那个朋友不简单!
叶剑庭正说之时,他从怀中取出羊皮纸传书展开递于万修长。缓缓说道:我这朋友就是你那朋友。
当万修长看到传书上署名是张顺天,突然站立起来,嘴角不自然的抽动眼睛凸起兴奋,指间不住的颤抖已经拿不住那张传书,口中虽有万语千言可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良久喜极而泣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城主竟然
叶剑庭见他话语支吾,叹息几声缓缓说道:可是当天,张老爷子并没有赴约,倒是来了几百名无关之人。
万修长又缓缓坐了下来,取出酒袋将袋中酒水一饮而尽,将手中纸条收入囊中,沉默无言。
又过良久,两人都无睡意。
叶剑庭轻抚身旁静飘南鬓发青丝,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随即眼神闪动看向万修长,装作无心之问言:万前辈,你我二人都谈及甚多。您应该清楚在下想要得知它的下落?
万修长环顾左右月牙酒袋和红绸缎包裹,缓缓回应:都已退隐,为何还要它的下落?
叶剑庭目光闪烁,眼中疲乏消散,精神硕硕说道:不瞒前辈,吾毕生有三个心愿,如今只剩这一个能够完成,所以在下尽其所能将之完成。
万修长回笑应:心愿?依老朽之见,这天下剑客都有如此心愿岂不是一般模样。可叶少侠与他们又有些不一样?
叶剑庭思索片刻不予言谈,万修长接着说道:他们的想法无非就是闯出一些名堂,让众人皆知这江湖上有他的一席之位,可叶少侠早已被世人封为剑神,又何必劳心得知此物呢?我若真知晓剑的下落,恐怕也没有现在这般清闲。
如此说来,前辈当真不知这惊鸿剑的下落?
叶剑庭追问道。
万修长整理酒袋作枕侧躺入眠,并未回答。
此时已是入夜,几支蜡烛将草屋的闺房内照的通明。
羽晴的碎花床上除了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睡过,如今平白无故多出一人与之共枕,实在难以入睡,几番辗转反侧将魏雪风吵醒。小家伙揉揉睡眼,看到羽晴正用仇视的眼光盯着他,含糊问道:大姐姐!怎么还不睡?难道
羽晴没好气的回答:闭嘴!你个话痨鬼灵精。睡你的觉,少管别人。
大姐姐,你怎么把脸都遮在被子里面?
羽晴推开白绒草被,声音低沉:小鬼,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魏雪风轻轻嗓音,自话:半夜睡不着的女子,除了思春我想不到其他缘由。
这话实在不是这样年纪的孩童所能说的出口,一时间羽晴白净脸庞竟变得嫣红面似桃花娇羞,薄薄红晕的粉颊让人有种不敢直视的娇艳,生气的表情也是动人美丽,嫣红色的香唇时而微闭时而轻咬,柳眉微微皱起,双眸直直的盯着魏雪风,正不知如何回答,只听魏雪风又出话语。
大姐姐若不是思春,难道是刚才吃饱了撑得慌?我去弄点水喂你。
羽晴捏拽他的脸颊,说道:小鬼!你想找打还是想睡地上?
魏雪风捂住嘴不敢再语摇头示意,泪光让双眸变得透亮仿佛晨露一碰便会滴落,羽晴见他这般可怜模样又心生怜惜,侧身将他拥入至怀中。她的拥抱,到让这孩子不知所措,只好将一只手轻轻搭在羽晴香肩,刚才那一点睡意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融化,双眼谨慎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又过片刻,魏雪风耳语:羽晴姐,你睡觉的模样真是好看至极。
世上女子都喜欢美丽之言,即便是简短的赞许。
这句话令羽晴嘴角微微扬起得意之色尽显于双眸,羞红的脸颊上露出浅浅的酒窝,轻声道:小鬼头真会说话。
世间动人女子我多少看过一些,但像羽晴姐如此绝色倒真不多见。真可与我娘亲
魏雪风突然卡声哽咽。
羽晴见之连忙问道:怎么了!你的娘亲怎么了?难道她已经不在这
魏雪风看看她,轻轻的点点头。
羽晴赶紧安慰,未多想连忙说道:你其实姐姐和你一样,你这样如此伤心,你娘亲若是知道岂不更加伤心。
魏雪风听得此言觉得有些道理,点头将眼角泪水抹去,与之回应:姐姐不必安慰我,其实我自有分寸。倒是你莫要为失去人伤心难过。因为你这样,他要是知道岂不是也会伤心。
这段话让羽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也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梨花带雨的妆容变得阴沉诡异,突然双手将魏雪风推靠到床边,双眸汇神仔细打量着这个毛头小孩,心生疑问。于是问道:从一开始你吸走汤匙的那刻,我就怀疑你的身份,你到底是谁?一个几岁孩童怎会说出这种话语安慰别人,即便你是饱读诗书的文曲星,可这话语间连贯未免也太不合常理了!
魏雪风挣脱压在双肩的手,可羽晴丝毫不让无奈与她正视,回应:我的话语还是姐姐所赐!未见你之前我只能咿呀学语,可自来这里汲取了那明玄汤匙我便说话自如,这其中奥秘我也说不出一二,倒不如明天问邵叔,看他老人家是否医治过类似的病患?
羽晴将信将疑,又问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能看得出那汤匙是明玄?
魏雪风强忍的疼痛,回应:姐姐年纪不过双十,空灵境界想必不会达到超然,指尖所汇聚的只能是明玄,再说这物、气、明三玄只要不瞎,常人都能知晓。你又何必知晓这个素问?
这
羽晴实在寻不到这孩子言语的差错一时间只能作罢,又见他双眸泛泪连忙将双手松开,面带微笑关切道:鬼灵精!姐姐没有弄疼你吧?
魏雪风龇牙自揉双肩,回应:无恙,这身体的疼痛哪能及心痛,羽晴姐既然如此怀疑,刚才就不应该答应我在你这里休憩。
羽晴不知如何安慰这孩子受伤的心灵,只好憨笑道:哎呦!姐姐只是无心之过。
魏雪风心中窃喜,听她口气有妥协之意,连忙说道:纵然姐姐是无心,可这心伤总要有些偿还,否则以后还是会被你欺凌。
依你,依你。
羽晴执拗不过只好笑颜相对,烛光的映衬下,红晕粉颊又多了几分朦胧几分诱人。
魏雪风浅笑,说道:我要的偿还非糖非蜜,却犹如琼浆沁人心脾,令无数英豪为之着迷。
美酒?
魏雪风摇摇头,羽晴遂问道:香茶?
也不是。
羽晴一脸茫然不知所,遂问:那你要的这个偿还,姐姐恐怕满足不了你。
魏雪风凑近羽晴脸庞,突然搂住双肩与她嘴唇相接。
羽晴一时间不知如何反抗,只感觉浑身酥软,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嘴里还情不自禁的发出羞人的嘤咛。
魏雪风尝得一些甘露松口笑颜,羽晴双眸微闭面似桃花,晕晕而眠。
当夜,草屋内再无别事。
此时已是深夜,聚海内外灯火通明。
进入楼木质结构的架桥形成之形状蜿蜒到楼门前,楼共分两层,屋面则是的金色琉璃瓦,刚到门前左右各三个白玉的雕花门柱,门柱上面刻龙画凤让人眼花缭乱。门柱前面的则是白玉围成的栏杆,屋外景色如此美好,屋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不说屋内的摆设,单单吊顶就别具匠心。四周是鎏金的蟠龙壁画,中央是有红黄镶嵌的刻龙雕花,如此的装饰好像皇帝的宫殿一般,其摆设也是极其的奢华。进屋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椭圆红木桌。地面是紫红色大理石,中堂的左右各是铜鹤烛台。客厅左右皆有供人休息的居室,后院则是一个巨大的温泉,温泉的雾气笼罩的望乡恰似人间仙境一般,温泉的四周点缀着一些花草,隐约中传来阵阵男女嬉戏之声。
厅堂内红木桌前对坐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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