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平关议事厅里,成都,章邯和雷顾行正在商讨如何应对田凡的五万大军。
其实这本来是一件没必要讨论的事,渝平关有两万守军,外加坚固的城墙,守个一两个月基本上没有问题。
但宇文成都却不赞成防守,而是希望主动出击,这一点遭到了章邯和雷顾行的极力反对。反对的理由也很合理,能守住干嘛要去死拼,如果战败,田凡可就真的席卷中原了。
但其实成都之所以不想守,主要是因为他来西北后,没有完全陆雷交代的事,而是退守到了渝平关,这让他心有余悸。
外加如果正面打败了田凡,也可以鼓舞士气,彰显国家的权威。
章邯和雷顾行说啥也不同意,三人甚至闹到用官职来制衡,可就算宇文成都的官职高于章邯和雷顾行,但也没用,渝平关的兵权是在雷顾行的手中,宇文成都能调动的其实只有曾航杨的三千削武军。
没办法,最后成都还是只能认输,但他要求,等田凡大军一到,他要亲自出城一战!这点当然是可以的了。
可是他们似乎忘了宏州是怎么沦陷的了。还是那句话,往往坚固的城墙都是从内部被破坏的。
这两天内渝平关加强了防御,所有将士都要甲不离身,随时准备战斗,为了活着,百姓们也自愿加入守城,但被宇文成都三人拒绝了,宇文成都向百姓们保证,一定会守住渝平关。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终于在第三天早上,渝平关外响起了振聋发聩的鼓声!
田凡的五万大军,已经摆好攻城阵势,由于田凡是急行军,像攻城锥,投石车这样的大型攻城利器并没有带来。
“想不到,田凡还真有点本事!”章邯望着下面井然有序的阵法,不由感慨:此人不死,西北无宁日!”
田凡单骑立于阵前,城上的弓箭手已经张弓搭弦,只有田凡进入射程,保证把他下辈子投胎投成刺猬。
“雷顾行!雷大人可在?”田凡并没有开口询问成都而是询问雷顾行,因为他也知道,渝平关的兵权是在雷顾行手中。
“田凡!你背叛朝廷,有何脸面存于世!尔等若束手就擒,我可上表皇上,留你个全尸!”雷顾行张口就先批判田凡。
田凡只是苦笑回应:老雷!你我相识十几年,我就走上了这条路,就绝不回头!老雷!听兄弟一句话,陆雷昏庸无道!你又何必为他效命,你大旗一挥,自立为王,岂不美哉!”
“放肆!”章邯直接出口怒骂:尔等投敌叛国之人,还竟敢直呼皇帝陛下名讳,真乃混帐!”
田凡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说话的章邯,先前章邯那邋里邋遢的样,确实很难想象章邯居然如此的英俊。
对于章邯的话,田凡选择不回怼,因为他怼不过。还是转向询问雷顾行:老雷,只要你弃暗投明,打开城门,我田凡以性命担保,不伤害你和城中百姓,如若不然,别怪我这五万人马屠城灭尸!”
田凡的话充满了威胁,而雷顾行只是冷笑回应,随即大喝一声:打开城门!”
见状,田凡不由欣喜,想不到雷顾行真的把城门打开了,但随后他便傻眼了。
只见城中出现一男子,单人单骑,百步之外便可以感觉到男子散发的杀气,让人毛骨悚然。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宇文成都,他一人一马,大摇大摆的走出城门,凤翅鎏金镗重重的插在地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睁开那如恶狼一般的眼睛,凌厉的杀气形同狂风一般直扑田凡。
田凡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胯下战马更是发出了一阵嘶鸣声,马蹄不由自主的后退。
“喂~”成都漫不经心的抽起凤翅鎏金镗扛在肩上,一脸的惬意,嘲讽的语气说到:上次没宰了你!这次你自己送上门来,你是自己来,还是先让你手下那些废物来!”
“真是狂妄啊~呵呵。”章邯和雷顾行看着如此狂妄的成都也只能暗自发笑,毕竟他们两是亲眼见过成都的武艺的,如果一对一,没人是他的对手,车轮战?恐怕连车都给你砍没。
“黄口小儿,狂妄自大!那位将军愿擒住此人!”对于成都的狂妄,田凡自然不爽,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官,怎么能自己上场了,外加他也见过宇文成都的武艺,自己要是真上的话……
“末将愿生擒此人!驾!”第一个不怕死的来了,提着一口大刀,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向了宇文成都。
“呔!尔等先报上名来,本将不杀无名之辈。”那名将领指着宇文成都问到,根本没把宇文成都放在眼里。
“哟~比成都还狂啊!”章邯看着城下状况不由来了些兴趣,跟雷顾行勾肩搭背的说:老雷要不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雷顾行哪有章邯那些花花肠子,章邯一脸奸笑:咱们赌成都几个回合赢!我赌三个回合,至于赌注嘛?一坛好酒咋样?”
一听酒,雷顾行就直流口水,连忙点头:成!我赌五个回话!毕竟那人看起来还算有点本事,成都三个回合要打赢还是有些问题!”
“好!”
“额~啥情况?”两人还在下赌约,结果身边的将士们便狂呼了起来,章邯两人往下一看:嘶~我滴乖乖!”
刚刚那个还在问成都名字的将领已经死了,大刀被劈成了两段,自己头和身体也成两段。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的。”成都单手持镗看着地上的死尸不屑的说到。
“不是咋回事?刚刚发生了什么?”雷顾行一把拉着身边的将士质疑到:咋回事?”
将士兴奋狂呼,手舞足蹈,深深吸了口气但依旧按耐不住他脸上的喜悦,激动回复:就刚刚一瞬间,宇文大人直接冲了过去,那人持刀准备迎战,结果宇文大人手中镗一挥,连人带刀一起砍成了两段,就一个回合!一个回合啊!真乃天神!”
将士的话充满对宇文成都崇拜,“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将士们更是齐声呐喊,宇文成都的名字在这是响彻西北。
田凡头冒冷汗,手中的缰绳不由握紧,虽然他知道宇文成都勇猛无比,可一个回合就干翻了自己手下的将领,这岂不让人恐惧。
“喂!”宇文成都持镗指着田凡吼到:这样的废物也敢出战?真是可笑!我说了,要么你来!要么投降!我留你一个全尸!”
“投降!投降!投降!”城上将士们也开始呐喊,这是摆明了羞辱田凡。
“欺人太甚!宇文成都你张君爷爷来也!”受不了成都这样羞辱,田凡军中再冲出一人,这人手持双枪,比起刚刚那个气势要强很多。
“老雷!咱俩接着赌!”章邯可不会放过机会,“哈哈哈!赌就赌!”雷顾行大笑回应:成都可算是大壮士气啊!”
但这次成都并没有冲上去和张君交战,“宇文将军这是怎么了?”朱擎好奇的询问,朱擎和曾航杨也来了。
但是朱擎这好奇的询问,却让章邯背后一凉,“哼哼~看来朱城主在任职时候很少习武啊~”章邯这话问的糊里糊涂的。
朱擎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说:下官在任职时期确实疏于练武,章大人您可是文武双全啊,下官自当佩服。”
曾航杨则是来了兴趣和朱擎讲解到:如果宇文大人先发起进攻,不管宇文大人从那个方向进攻,张君都可以顺势单枪抵挡住凤翅鎏金镗,而另一支枪完全可以没有阻拦的刺入宇文大人的胸膛。
“对于双枪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让他先进攻,这样成都只需一挑二挡破解他的双枪,便可取他性命。”雷顾行也开口解释到。
“哦哦哦~下官受教了。”朱擎说完便关注起了宇文成都,而章邯的眼神却死死的盯着朱擎。随后章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到笑容。
虽然雷顾行说出了双枪的破解之法,可张君也不是傻子,虽然他恼羞成怒,不过在看见成都无动于衷的时候他还是止住了,他自己深知双枪的弱点。
“呔!你这黄口小儿为何不进攻,难道是怕了本将嘛?”张君出口嘲讽。
“啊呸!怕你!”成都一口浓痰吐了出去,随后指着张君骂到:本将军只是不想让你死的跟刚刚那个废物一样。都说马上不显真功夫,尔等可愿与我下马一战!”
“我何惧你之有,看本将生擒你这大言不惭的黄口小儿。”张君在马背上跃起,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落地,从这里可以看出,张君的武艺不低。
成都也是下马对峙,但双方都没有主动出击,“看来这小子已经知道了双枪的弱点。”张君不由心底发凉:你这狂妄的小儿,为何还不进攻,莫非真的怕了本将。”
“啊呸!就你?十个都不够本将军打得,但本将看你年长,让你先攻!”成都可不会受到张君这么简单的嘲讽就冲过去。
双方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随后张君让成都等人傻眼了,他手中的双枪尾部那是凸凹行,也就是这一对双枪可以合成一把长枪。
张君切换成长枪后,直接使出一招回马枪,这招回马枪用的就是出其不意,还好成都反应迅速,直接低头弯腰躲过,但长枪依然削掉了几根发丝,成都随后一镗扫了过去,直攻张君下盘。
张君见状,快速收枪矗立,挡下了这一击,还没等张君反应,成都立马借势一个暴步,冲到张君面前,紧接着一拳朝着张君的头部呼了过去。
“砰!”张君单臂扛下了这一拳,如果张君没用手臂去扛的话,这拳就会让打在他脑袋上,张君一个后跳,拉开距离,但他去露出一丝疼痛,刚刚那下,让他的手臂麻木了。
“好大的劲啊~”张君甩动手臂想缓解手臂的麻木。“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发出,张君的那只手臂已经被折断了。但张君却没有疼痛的表情,那是因为他的那只手臂麻木了。
“哼!看来你还不赖,如果不是你单臂挡住,不然你现在已经死了!”成都不由冷笑,随后骑上战马,手持凤翅鎏金镗杀向了张君,嘴中还吼到:现在你单手已经被废,你已经无法使用你引以为豪双枪了。”
面对驾马杀来的成都,张君面露恐惧,他现在眼中的不是成都而是死神,即使他想跑但腿似乎不听使唤,恐惧,畏惧涌上心头,张君只能慌忙单手拿起长枪想抵挡。
可惜成都眨眼便到,“噗~”借助战马冲击,凤翅鎏金镗直接捅穿了张君的身体。甚至~“咿呀啊~”成都居然单臂挑起张君,张君口吐鲜血,腹部血如雨滴,张君就这样死在了成都的镗上。
“嘶~”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其中朱擎更是眼睛瞪的如牛铃,田凡可以说真的吓傻了。
“撤军!”一日连续损失两员大将,士气大跌这时要是再攻城的话~没办法田凡只好撤军,但明天他肯定直接就是攻城了,毕竟田凡所带的粮草不足,必须速战速决。
田凡的撤退引起了守城将士的狂呼:胜利!胜利!胜利!”
胜利声也带动了城中的百姓,百姓们皆在狂欢,这是这几个月来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即便现在赢了,但依然不得松懈,雷顾行和章邯决定不要大摆筵席,而是严阵以待!
成都捡起张君的双枪,“豹尾双牙枪!”这是双枪上刻着的名字,成都回城后则是把双枪扔给了航杨。
与此同时,朝廷派送的四门大炮已经过了黄河,不出半个月便会送达,前提是宇文成都得守住半个月。
夜深人静时,田凡的大营中。“混蛋!你们给我想个法子。”田凡正大营里气的直骂人。
“田大人还是如此的着急啊~”一个戏弄的声音从大营外传来。
“什么人?”营内将士已经拔刀,只见几名将士绑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你?”看着此人田凡不由脸色发白:你还活着?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
“我不是早死了吗?对吧,田大人你想这样说,是吧?”那人虽然被绑着,但语气更像一个胜利者一样。
“哼!我可以让你再死一次!”田凡一刀架在那人脖子上:我不管你为什么还活着,我只问一个问题,你来干嘛?”
“田大人何必如此慌张,明晚我可以把渝平关的大门打开,到时候田大人挥兵入城!”那人的撇了一眼脖子上刀,面不改色的说到。
“这~”在场将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田凡质疑询问,但手中的刀已经收回了刀鞘。
“呵呵”那人见状不由发出一阵冷笑:田大人,你现在身陷两难,朝廷不会放过你,我们青佛教也不会放过你,你又缺衣少粮,现在的你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哼!哪又如何!我手上还有十万人马,思州和督导府还在我的控制下,你们青佛教能耐我何?”田凡依旧不服,他相信自己可以扭转局面。
“哈哈哈!可笑啊!”那人发出一阵狂笑,随后脸色阴沉说:石海你找到了吗?”
“这~”石海的名字让田凡呆木了,“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田凡试探的问到。
那人不屑回应:石海可是忠于朝廷的人,你手下中有一半的士兵将领都是他的手下。”这话一出,在场半数的将领都低下了头。
“如果石海大手一挥,你这十万人马又有多少会听从你的命令?田大人?再蠢的人都会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这辈子都是颗棋子罢了!”
“你!”田凡被这话怼的那是哑口无言,只好作罢,挥了挥手:放他走吧,明晚我会亲自带兵夜袭!但走之前我送你一句话,我田凡不一定就是棋子,而又些人则注定是弃子!”
听到这话,那人回首邪笑:我是弃子?田大人我可是有保命符的,哈哈哈!田大人,请不要怀疑,你和我们青佛教有着共同的敌人,田大人做个富家翁其实很不错了。”
目送着那人离去,田凡一脚踹翻眼前的桌木,气愤的坐下,深叹一口气,这口气透露着田凡的无奈。
“大人!别听那人胡言乱语,明晚他若真的打开了城门,我们就杀进去把他乱刀砍死!”
“就是!只要渝平关到了我们手中,我们就可以直取中原,到时候粮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说得对啊!大人,到时候你控制北西大官道和渝平关,朝廷和青佛教何人不敢给你面子?”
手下将领劝解到,其实他们也不希望田凡真的当个富家翁,不然他们也没有好下场。
田凡闭眼深思着,直到当他双眸睁开,眼中显示着一股狠辣:传我命令,明早不攻城,只派将士在城下叫骂,晚上要是他真的打开了城门,先派三百骑兵进去占领城楼,记住,只要进城就把他乱刀砍死!”
“是!”将领都退下了,空空荡荡的营帐中田凡开始思索着,眉头精索的他开始喃喃自语到:他为什么会在这~青佛教派他来的目的是神农?”
就在田凡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脑中闪过石海的身影,不由吃惊到:难道,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世界上真的有西域通史这本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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