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快走。”
刘栋正拖着下巴打瞌睡,听到出事了,一下来了精神。“出什么事了,老黄?”
老黄在和平区做片警快三十年了,和每家都很熟悉,刘栋则是刚刚调到这里,上面的意思是刘栋需要在基层磨炼一段时间,然后在调回市局里给他安排一个岗位。
“有人中毒了,路上边走边说。”
“中毒?在哪儿啊?”
“那么多话,跟着我走就行了。”看着这个书呆子,老黄有些不耐烦了。
刘栋穿上大衣,带上帽子就往外跑,他第一想到的是一氧化碳中毒。和平区都是平房,冬天的时候,每家每户为了抵御寒冷,会把窗户用塑料布包的紧紧的,凛冽的寒风就吹不进来了。条件好的,就在家里装个暖气,条件差一点的,就在屋子里点一个煤炉子。不管哪种方式,都存在着很大的安全隐患,每年冬天,a市都会出现很多起一氧化碳中毒事件。
刘栋和老黄骑着自行车赶到了现场。他们到的时候,救护车正在往外抬人。
“你去和医生了解一下情况,我去里边看看。”
“好。”
虽然穿着警服,刘栋还是跟医生亮了警官证。
“大夫,情况怎么样。”
“屋内有两个人,一老一少,都是女的。老的那个已经死了,另外一个已经挂上了呼吸机,要马上送医院。警察同志,有什么事,你一会去医院问吧。”
医生说话很快,还没等刘栋回答,就已经上了救护车。
刘栋想问问其他邻居,是否了解这家情况,可他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看来群众基础真的很重要啊。刘栋摇了摇头走进了这个房子,看着老黄正在往外走。
“你进去看看吧,我出来抽根烟。”
老旧的木门大开着,是被人强行撬开的。刘栋刚迈进去,就闻到了一股煤气的味道,他用手在鼻子前扇了几下。
房子很小,一进屋就看见一张床,还有一个吃饭的小桌子,小桌子旁是一个煤气灶,煤气灶上放着锅,下边是一个煤气坛。刘栋打开锅盖,里边放着饭菜,锅里边没有水。
刘栋摸了一下煤气灶边上的水渍,还是湿的。又摸了摸煤气罐上的阀门,是关着的。他打开阀门,把耳朵贴到灶上,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了。
在右手边有一个门,关的很严,刘栋慢慢的拉开,一股刺鼻的骚臭味扑面而来。
与其说这是一个房间,其实更像一个罐头,里边放着一张单人床,应该说只能放下一张床,床上的被子胡乱的翻着,墙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一扇窗户也用报纸给糊上了,床下摆着一个盆子,骚臭味就是从这个盆子里发出来的。
“人怎么样?”
刘栋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老黄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老的死了,年轻的正在抢救。”刘栋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的人,非要吃什么夜宵。”老黄指了指煤气罐,“肯定是热饭的时候水溢了出来,把火浇灭了,可怜的母女俩都睡着了```````”
刘瑞斜着头看着老黄,“是意外?”
“不是意外是什么?”
“老黄,我觉得```````”刘栋刚要说话,屋里闯进了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
“老黄,我家出什么事了?”
“老林,你怎么才回来,人已经送去医院了,赶快过去吧。”老黄拉着这个人就往门外走,“我和你一起去。”
刘栋也赶忙跟了上去。
医院永远是一个忙碌的地方,护士和医生一直不知疲倦的跑着,如果不是刘栋身上的这一身警服,医生真的不会花多余的时间去应付除了病人和病人家属以外的人。
“大夫,那这个女孩没事吧?”刘栋看了看房里边的那个人。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听说她坐的位置正好挨着门,透着门缝,有空气进来,她妈就```````哎。”
“靠门的位置?”
“嗯,120的同事说,一进门就看到女孩倒在了地上。”
刘栋邹着眉头吸了一口气。
“警察同志,没事我就先走了,还有个好多病人呢。”
“好的,谢谢大夫啊。”
刘栋走进病房,看了看昏迷着的女孩,脸上白的像一张纸,呼吸很轻,眼球隔着眼皮偶尔转动一下,证实着这个人还活着。
“不管你经历了什么,好好活着,为了你死去的母亲。”刘栋莫名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正在劝着死者家属的老黄,看到刘栋从病房里走出来,马上就迎了过去。
“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事,休息两天就能出院。”
老黄在刘栋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指了下门口,示意他到外边去。老黄掏出香烟递给了刘栋一只,刘栋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就不停的咳嗽起来。
老黄笑着拍打着刘栋的后背,“第一次抽烟吧?”
刘栋一边弯腰咳嗽,一边摆着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把烟扔在了地上踩了踩,缓大概两分钟,“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抽烟。”
老黄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好点了吧。”
“为什么要伪造成意外?”刘栋依旧喘着粗气。
老黄僵住了笑容,“你看出来了。”
“如果是锅里的水溢出来,把火扑灭了,拿锅就不应该是干的。煤气灶上的水渍是你进屋的时候刚倒的。”刘栋见老黄低着头不说话,就继续说道,“医生进屋的时候,那个女孩是躺在门口的,如果真是意外,那她应该是坐在椅子上或者和他妈妈一样,躺在床上。”
老黄叹了口气。“他们家今年不顺,那个女孩几个月前被人强奸了,精神一只很恍惚。”
刘栋睁大了眼睛,“强奸?”
“事情发生后,她已经自杀过一次了。”
“那凶手抓到了吧?”
“听说是抓到了,可又能怎么样,这么好个孩子,就这么毁了。”老黄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狠狠的用脚碾了几下。“我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如果别人知道,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妈,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那你也不能``````”
老黄抬起右手,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
“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尽管去打报告。”老黄用食指戳着刘栋的胸口,“只要你心里过得去。”
几天后,刘栋拎着水果去医院看那个女孩,护士说她出院了。去她家,发现她和她爸已经搬走了,他问旁边的邻居,邻居们摇头叹息的同时,也都说不知道。这件事最后被定性为意外事故,还被做为了典型,在各个社区进行宣传。
片警的工作看似简单,但是非常的琐碎,一会儿老王和老李打起来了,就是因为下棋的时候李大爷悔了一步棋;一会儿老刘的儿媳妇和婆婆骂起来了,就是因为婆婆做饭的时候多加了半勺盐;一会儿张审的钥匙锁屋里了;一会儿小刘失恋喝多了耍酒疯。这些都归刘栋和老黄管,老黄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刘栋就要多勤快点了。一天下来,累的就跟个狗一样,只想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然后倒头就睡。本来刘栋还想着去找找那个姑娘,可这一天天看似的忙碌,让他空闲的时候只想着洗澡和睡觉。
在和平区呆了一年,刘栋被调到了市局刑警队,毕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一年多的基层锻炼,让刘栋有了一副好身板和一张好口才,却也染上了抽烟的坏习惯,他妈不止一次的劝说他不要抽烟,刘栋也一次次的保证戒烟,可戒烟又谈何容易呢。
进了刑警队,刘栋才知道,a市的刑事案件原来是这么多,数不清的偷盗、抢劫,命案也都是见怪不怪的事,今天出警的地方是一个旅馆,叫福顺旅馆。
旅馆是个建在路边的一个三层小楼,一楼有一个小商店,其余的房间是老板和服务员住的地方,也放一些杂物,二楼和三楼是客房,每层楼有五个房间。这里离车站夜市都很近,几乎每天都会客满。
刘栋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正对着楼梯口的是203号房,出事的是它旁边的204号房,在205号的尽头是两个水龙头和一个洗漱池,两边是男女厕所。
“你是报案人吧,说说情况吧。”刘栋拿着本子记录着。
“我是旅店的老板,这个是客人登记的信息。”老板拿出一个登记本指了指,“他本来今天要退房的,我看时间晚了,就让服务员上来催催他,结果一开门``````哎,太晦气了。”
“死者曾庆,身份证号``````”刘栋在本子上记录着。“`旁边的客人都还在吗?”
“203是一对父子,没有退房,应该还在屋里。205空着,客人是昨天晚上退的房。”
“几点退的房?”
老板把登记本拿过来又翻了翻,指着上面的一行字,“六点。”
“死者几点回来的,还有印象吧?”
“七点,那个时候新闻联播刚开始。”
“是一个人回来的吗?”刘栋把笔比成了一个一。
“嗯,是一个人。”
“后来就没下来过吗?”
“下来了,十点左右,到我这儿买烟。”
“死者是这里的常客吧,很熟吗?”刘栋猛的抬起头看着旅店老板。
“啊?哦,也不是很熟,好像是从4月开始吧,他每个月都会来这儿住几天,说是过来出差。”
“哪个地方过来的,什么单位知道吧?”
“是b市的,单位不知道,他只说他是一个钢铁厂的,负责采购工作。”
刘栋的笔一下停住了。b市,钢铁厂,好熟悉的地方。
“十点以后,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
“那就没注意了,每天进出的人太多。
刘栋把本子合上。“行了,没事了,你去忙了吧。”他刚要进入204,发现旅店老板还站在那里。
“还有事吗?”
旅店老板挠了挠头,一脸堆笑的问道:“警察同志,你们要把这儿封到什么时候啊?我还要做生意的。”
“等案子破了就解封了,耐心等等。”
旅店老板一下就急了,“那要是一直破不了,就一直这么封着啊?”
“是。”刘栋阴沉着脸回答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真是晦气,怎么来个瘟神。”旅店老板嘟囔着转身下了楼,也不知他是说死者还是说刘栋。
刘栋转身敲了一下203的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大人还在睡觉。从这个孩子的口里得知,在十二点之前,这个屋子里有吵闹声音,还很大力气的砸了一下墙。
刘栋回到204号房间,跟他的上司刑警队长章宇汇报情况。
“章队,从这些人的描述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10点到12点之间。”
章宇点了点头,“和法医推断的时间差不多。你跟着小吴在看看,我出去抽根烟。”
吴晓光是刑警队技术科的,负责现场证物收集工作。刘栋看着满地的证物编号牌,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吴晓光的身边。
“吴哥,有什么发现吧。”
吴晓光正用一个镊子,在一张桌子上非常小心夹起来一根细线,放在了证物袋里。“现场有明细的打斗痕迹,暂时发现了包括死者在内的至少三个人的痕迹。”
“凶手是利用绳子从窗口逃走的吧?”刘栋从窗台探出头去往下看了看,窗户下边是一个巷子,后边都是民宅。
“不知道。”吴晓光对于没有被科学验证过的问题,都是回答不知道。“你别乱动屋里的东西啊。”
刘栋点了点头,站在原地,对屋里每一个角落扫视了一遍,包括正在放进装尸袋里的尸体。然后迅速的退出房间,直奔一楼,正好碰到刚上楼的章宇。
“章队,我去问问服务员。”
章宇吸一口手里的烟,“不用了,我已经问完了,把旅店的老板一起带回去。”
“是。”
刘栋在审讯室里已经快办个小时了,旅店老板只说了自己叫关洪,然后就开始打太极。跟滚刀肉一样,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一会要抽烟,一会要喝水,一会又要上厕所。
“小同志,该说的我都说了,还要我交代什么啊。”旅店老板叼着烟说道。
“关洪,在好好想想,我们尽早破案,你也好正常开店不是。”刘栋也点了根烟,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想个屁呀,都说没有了,你听不懂啊。”
刘栋慢慢站起身走到关洪面前。
“怎么着啊,想动手啊。”
“听说过小号吧。”
关洪噗嗤一下笑了,“什么小号大号的,二爷我现在还不想上厕所。”
“去见识一下吧,等你想好了咱们在聊。”
刘栋熄灭了烟去了章宇的办公室。
“这个关洪啊,绰号二哥,是派出所的老熟人了,胆小坏水多,大事不犯,小事不断的那种人。”章宇把手里的资料扔在了办公桌上,示意刘栋看下,“审的怎么样?”
“滚刀肉一个,我给关小号去了。”
“嗯。坐那先看看资料,然后说说你的想法。”
刘栋快速的浏览一遍资料。死者叫董逊,是b市钢铁厂的采购员,已经和死者的单位联系上了,确认了死者的身份。他来本市的目的,是为了购买一台设备,身上带着不少现金。死者是被人从后边用绳子勒死的,凶器就是凶手用来逃跑用的那根挂在窗台上的绳子。
“在房间的垃圾桶里有使用过的避孕套,死者生前很有可能找过小姐,服务员也和您提过,经常有一些穿着暴露的女人出入这个旅馆,在加上关洪平时的所作所为,他很有可能涉嫌组织卖淫。”刘栋看着桌子上的资料,用食指在上边点了点,“关洪给死者介绍小姐的同时,知道了死者来本市的目的,知道他身上带有现金,然后见财起意,杀了死者。”
“不排除这个可能,这也是我让你带他回来的原因。”
这时敲门声响起了,“小刘,关洪说要见你。”
刘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就没人能在小号里边,呆着超过一个小时。章队,等我好消息吧。”
关洪一脸颓废,眼睛又红又肿,鼻涕弄满脸都是,刘栋看着直犯恶心,就带他去了洗手间先洗了一遍。
回到审讯室,刘栋递给了关洪一支烟,关洪哆哆嗦嗦的接过来,刘栋帮他点上。
“你问吧。”关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那天去死者房间的小姐是你安排的吧。”
“嗯,老董回来的时候让我给他找个妞玩。”
“你几点叫小姐来的?”
“九点十分打的电话,小红是九点十八到的。”
“那么确定?”
“嗯,我是按时间来收费的。”
刘栋厌恶的皱了皱眉,“什么时候走的。”
“九点四十七,老董下来买烟,她也一起跟下来了。”
“然后你就上去,用绳子勒死了死者,把钱抢走,是不是?”刘栋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
关洪激动的站了起来,马上被旁边的警察给摁了下去,他用嘶哑的声音大声喊着,“不是我,我没杀他。”
“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哪儿?”
“我在一楼里看电视。”
刘栋把本子啪的一声合上,起身就准备往外走,关洪一下就慌了,“我在外边赌钱。”
刘栋从新坐回了椅子上,摊开本子,“继续说。”
“我在胖子的场子里赌钱。”
“胖子叫什么?”
“不知道,”见刘栋停下笔抬头看他,关洪马上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大家都叫他胖爷,每次都是他攒的局。”
“在哪儿能找到他?”
“应该被你们的人抓起来了。”
“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大概是一点多吧,有警察进来把场子扫了,我是从后门狗洞里跑出来的。”
刘栋跟旁边的警察低语了两句,那个警察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然后去哪儿了?”
“我就回店里了,服务员可以证明,我还让她给我煮了碗面吃。”
“你说的我们会去查证。你是怎么联系小姐的?”
“每次都是先打电话给庆哥,然后他在安排小姐过来,我只拿中介费。”
刘栋整理了一下口供,让关洪签了个字。
“警察同志,我知道的都说了,别在把我关进小号了。”
“是不是都说了,我们会去查,带走吧。”
刘栋刚起身,刚刚出去的那个警察就进来了。
“没错,昨天是组织了一场抓赌行动,那边的同事也帮忙和那个胖子确认了,关洪那天晚上的确在他的场子里赌钱。”
回到了章宇办公室,刘栋把审问的情况汇报了一番。
“看来这个关洪的嫌疑可以解除了。”章宇放下刘栋的审讯记录,“去查下这个庆哥,要把那个叫小红的找出来,这个庆哥很可能有案底。”
“从小红接到通知,到来到旅馆,中间不过十分钟,我估计她应该就在旅馆附近住。”
“对了,你从哪儿想的那个小号的主意?”
刘栋笑了笑,“194八年东欧最高枢机主教敏泽迪被逮捕,没过多久他就承认,说他偷了这个国家最珍贵的圣物——圣斯提芬的皇冠,他还说,他要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
“这个和小号有什么关系。”
“美国中情局后来解密,其中有一种审讯手段,就是把人关进一个小黑屋里,然后在不住的在他们耳朵旁边制造白色噪音。”
章宇叹了口气,“有文化真可怕。”
根据关洪提供的信息和公安系统里边的记录,很快就查到了这个庆哥的真实身份。庆哥全名叫雷宁,以前是个厨子,小时候因为强奸罪,被劳教了几年,出来后就一直无所事事。小红,全名王晓红,去年来的本市。
通过走访,刘栋和章队很快就找到了小红的住处,就在福顺宾馆后边的巷子里,和她同住的还有一个女孩。
“你说庆哥啊,我还想雷宁是我哪个客人呢。庆哥给我们拉生意,我们给他钱,就这么简单。”
“王晓红去哪儿了,知道吧?”刘栋问道。
“不知道,一早就走了,说是老家出事了,让她赶快回去。”女孩修着指甲,看都没看过刘栋一眼。
“那雷宁`````庆哥去哪儿了?知道吧。”
“不知道,每次有生意他都会呼我们。”女孩从桌子上拿出个bb机在刘栋的面前晃了晃,“小哥哥,出什么事了?”
“他们两个涉嫌杀人。”
女孩把手里的指甲锉掉在了地上,嘴巴张的老大,“杀人?”
回到局里,刘栋把从王晓红住处提取的指纹交给吴晓光。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刘栋把指纹比对报告和法医报告仔细看了一遍,直接去了章宇办公室。
“章队,死者死于窒息,凶器已经确认,就是那根他们用来逃跑的绳子,而绳子上的指纹,是雷宁的。”
“申请抓人吧。”章宇看了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你连夜去一趟b市王晓红的老家,一定要把人带回来,我去抓雷宁。”
“章队,报告里还有一点不明确。”刘栋把里边有疑惑的部分用手指着给章队看。
章队皱着眉头看了看,“先不管了,把人抓回来在说。”
刘栋连夜开车赶往b市,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非常顺利的将王晓红抓获归案,她也对犯罪事实也供认不讳,只不过雷宁就像消失了一样,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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