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剧烈的疼痛感,没有预感中的机鸣。白嬅会永远记得那个夏日的晨曦,那合适的微风,看时机的蝉鸣,以及身前那个熟悉的身影。
每一个人生命中或多或少都会见到那些所谓初见便如故的有缘人,仅仅一眼,便许下半生的缘分。那个戴着漆黑风衣的人,对于白嬅而言,就是一眼看过千年的存在。就好像上辈子,不对,乃至上上辈子,两人站在悬崖边上一起落下,在此之前约定来世再相见那种。
“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你们也下的了手?”黑衣少年背对着白嬅,无不戏谑地说。
“你是谁?”
“把嘴巴闭上吧,败犬!”匕首从手中飞出,稳稳地落在那个首领的头边,“还要继续吗?”
那柄匕首瞬间被抽回手中,白嬅才发现刀上有细线。
“下一刀,会刺入你的喉咙。”那个少年戏谑道。但他的言语间,又有说不出的威压。这份威压,就白嬅感受来看,就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一般。
“我们撤!”那个首领咬牙切齿,愤愤地说。那个首领在小弟的搀扶下,向密林一边走去。
“谢谢你了,小哥。”白嬅向那个少年致谢。
那个少年转过身来,白嬅这才发现他的部分头发是泛着光的银白色,那是一种缺乏生命力的象征。但无疑,那名少年就像天使一样,外表冷峻成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飒气。
“不用谢,那么,该怎么报答我呢?”那个少年邪魅一笑,突然到了白嬅身前,用手托起白嬅的下巴,“今晚,是你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
诶诶,这是什么展开?!
白嬅用手摆开他,但马上又被另一把手揽住,“这个姿势,你喜欢吗?”那个少年靠的更近了。
“ちょっと待ってください。我是男的,你不要这样!!啊!”那个男人在白嬅额头留下了一个吻,“你干什么啊!那个是女的,你找她去啊!”白嬅用浑身力气推开他,气的浑身发抖。
“你疯了!你连男女都分不清吗?”白嬅指着林欣,“你找她去啊。”此时的林欣靠在一边的树上,正在用手环检查自身状况。
“好,我去找她。”那个少年突然严肃起来,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不好!
“林欣,快跑!”根本来不及。那个少年已经掐住了林欣的脖子。
“住手啊!你倒是冲我来啊!”白嬅边冲边喊,“你住手啊!”
少年突然把她扔开,转身把白嬅按在地上。
泪水从少年的脸上落下打在白嬅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嬅只是感到一种无言的悲伤,就像一个孤独的旅人坐在夕阳落晚的沙滩边的礁石上,听潮水拍岸,浪涛滚滚,突然有个人和你说“别等了,不会来的”。然后一群人说“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哦,去了很远的地方”。你说“你们都闭嘴吧!我一定要等,天塌下来我都会等的”。最后,潮水送来他的遗体,愤怒席卷海浪。你哭啊,但海浪压过你的哭声,顷刻间,好像天地与你为一,你哭,山海江倾,你怒,天引风雷,终于你仰天,不满,不屑,如果再来一次,一定会……一定会——!!
那个少年站了起来,好像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你真的好像我一个老朋友。抱歉了,不过,接下来的路,你们得跟着我走。你说如何,那位大小姐?”少年示意林欣,那个咳嗽不止的女孩勉强站起来,把目光投向白嬅。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奇怪的人。但他很强,应该是这一届新生最强的。可是他的眼神里藏着很多东西,白嬅自以为洞察力极强,可这个人怎么也看不透,举止怪异,情绪混乱,但如果不是他,他们早就退场了。
“我们可以听你的,相应的,你会顺利把我们带向终点,我可以这么认为,是吧?”那个少年平静如水,点点头。
白嬅搀扶着林欣,虽然林大小姐不大情愿,但二人还是这样跟在少年的身后。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林欣向这个刚刚掐住自己脖子的人搭话。
但少年没有回应,少年只是领着路,好像有心事。
“我们必须多了解一点信息,弄清楚他的目的,这样我们才有谈判的筹码。”林欣附耳说。
这个憨女人在白嬅耳边私语,搞得白嬅一阵心跳加快,脑子短路。
那个少年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指着林欣,“你,自己走路,离小花远一点。”
小花?瞬间多了一个外号?
“你认识我吗?”白嬅试探。
“我倒想问问,你可认识我?”那个少年顿了顿,“我姓叶,我叫叶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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