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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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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焦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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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娘们儿冲我坏笑了一声,盯着我,道:“你知道我们公司的下午茶买些什么吗?”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摇摇头,说:“不知道……”

    她忽然站起来,不耐烦地说:“同学,你对我们公司一无所知,说明你准备的很不充分,这样吧,今天的面试到此结束,如果复试的话,我再通知你,你可以走了。”

    我连声说好,出了会议室又转身对她低头说再见,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落荒而逃”了……

    太阳高照,走在回去的路上,我饥饿难耐,才想到早上没吃早饭。

    我站在马路边,犹豫再三后,花四块钱在小摊上买了个饼,一边吃一边魂不守舍地往前走,心里满是自责,早知道对这家公司多了解一下了,面试官问的一些问题我没回答上来,她说的没错,我准备的不够充分,要不怎么被人家给问住了呢回到住处,我坐在床上,无比郁闷地点了根烟,想着,面试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我赶紧从网上搜索了大量的“面试技巧与禁忌”。

    我他妈越想越不对劲,好像有种被耍的感觉?

    那娘们儿问我对他们公司的员工了解吗?对他们的下午茶买些什么知道吗?我又没在他们公司工作过,怎么会了解这些事情呢?他们的员工那么多,我又怎么可能对他们一一了解?我当时怎么就昏了头没想到这些呢?

    我越想越烦,打开门,大喝一声,把对面的鲁大头召唤了过来。

    鲁大头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立马火冒三丈,说:“那娘们儿问你这些问题,你知道说明了什么吗?”

    我说:“不知道?”

    鲁大头竖起右手食指,说:“一说明她贱!看你刚毕业,斯斯文文的,耍耍你,找点儿乐趣。二说明他们公司不缺人,缺人的话,她怎么会问你这些扯淡的问题?”

    我觉得鲁大头说的对。

    鲁大头说:“你把她的电话给我,看我怎么骂她。”

    我很感动,果断地把那个面试官的电话给了他,他拿起电话拨了过去了,张嘴就骂,骂的口水四溅。他肯定吃了不少洋葱、大蒜之类的玩意儿,口臭能熏死一头驴……

    五分钟后,他拿下来手机一看,满脸尴尬地说:“她他妈的电话根本就没打通……”

    晚上,李大成上网吧打游戏去了,他说心情不好,没钱花了……

    我跟鲁大头去街边买了点儿小吃,向附近的通惠河走去。

    一天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时光流逝的如此匆忙。

    生活节奏越快的城市,人就死的越快,时间紧促日子过的很快。生活节奏越快意味着人活的越累,累当然就死的快了。想到这儿,我不禁感叹,岁月如流水,我的就业进展的很不顺利,找不到工作的我开始焦虑不安起来。

    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河水,我想到我一团糟的生活,最可怕的是,我再一次意识到时间的宝贵,24岁的人,一事无成,很多事还没来得及做。不像大学的时候,有用不完的时间,那时候我们天天盼着毕业,毕业了才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得到后才发现曾经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想到这儿,我掉头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几罐啤酒,心情莫名的伤感悲秋起来,想着工作何时是个着落?房租要交,饭要吃,地铁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鞋子烂了也不舍得买,身上带的盘缠在一天天减少。我第一次为生计而担忧,体会到生存的压力……

    我们边走边喝,漫步在通惠河沿,鲁大头让我靠边站,他说担心我跳河自尽,我死了他撇不清责任。

    下午六点多,上班族陆续下班归来,原本该趋于安静的夜晚反而热闹起来,这就是喧闹的大城市与幽静的乡村的最大的不同之处。

    鲁大头说:“阿凡,再到河边走走吧,反正回去没什么事儿。”

    河边微风轻轻吹拂,吹拂在身上有种暖暖的感觉,河水的味道也算清新,有股海草的腥味,让人有种暂时远离城市喧器的清净和亲近自然的错觉。

    鲁大头说:“这天气适合喝凉啤酒。”

    话毕,他迫不及待地对准啤酒一阵猛灌,擦擦嘴,说:“阿凡,你来北京是为了什么?”

    夜色朦胧,我依然感觉到了他脸上露出了一种深沉的表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叹气声中似乎隐藏了太多的无奈与疲惫,仿佛带着北漂族特有的一丝凄凉。我知道他来北京有些年头了,我不知道的是,他混到现在的地步能不能用失败来形容。

    我想了下,随口说道:“来北京为了什么?北京的工资高,希望春节回家的时候能存点儿钱。这儿是一座大城市,我对于未知的城市充满好奇,听说这儿汇聚着全国各地的美女……”

    鲁大头吐了口烟,道:“难道没想过暴富吗?”

    我说:“我来这儿具体为了什么说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为了成为亿万富翁,一座城市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成败与财富,关于这一点任何的城市都无法给我洗脑,我现在对钱的渴望不强烈。”

    鲁大头点点头,扔掉烟头。

    我问他说:“鲁哥,你来北京很久了感觉累吗?”

    鲁大头看了看远方,道:“八年了,整整八年!”

    我说:“你觉得你这八年过的好吗,你为北漂付出的这八年值得吗?”

    从李大成嘴里得知,鲁大头这八年好像一直未能脱离住地下室的“命运”。他创业不断失败,屡创屡败,他最大的兴趣爱好是偶尔找个小姐,他省吃俭用,一年四季连个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更别说给家里寄钱了。

    鲁大头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道:“我承认自己活的失败,八年来一事无成,还欠了一屁股债。”

    我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回家?北京并不是外地人的长久生存之地,我们在这儿没有生活的希望,买不起车和房,拖的时间越长对我们的将来越不利。毕竟青春有限,年龄在这儿摆着,如果……”

    鲁大头忽然打断我的话,语气中略带哽咽,说:“你接着说吧,阿凡,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儿没外人。”

    我缓了缓,接着说:“我们终究是要落叶归根结婚生子的,男人适合在两个年龄阶段结婚,一是在年轻的时候,即使事业上没什么成就,但是有年轻的优势,可以先成家后立业,哪怕立不了业,起码有个家庭;二是年龄大了但事业有成,有事业的优势吸引女性。男人最怕岁数大了又一事业无成,当一个男人失去年龄与事业的双重优势就失去了一切,通俗说就是,失败的老男人讨不到老婆。”

    见他不说话,我又补充一句:“再成功的男人如果没有家庭,他也是一个失败者。我很自私的认为,男人和女人成功的标志在于是否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事业上再成功,家庭上失败,那他(她)也是一个可悲的失败者……人活着终究是为了追求幸福,幸福的源泉便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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