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比我妈妈年长几岁,我妈基本不保养,今日得见才知他看上去比我妈老太多。
他年轻那会确实算是个人物,虽然是外来的,在我们镇上也是无人不知。他搞过一家瓶盖厂,我们村里的人机会都在他那边打工。后来挣了钱,去了上海发展,一开始确实很好,但五年前他突然失踪了,说是生意赔本厂全抵上还欠个几亿。后来,他说是被抓了。谁曾想,他竟然一直在这个小区里,是否以前所有事情,在我看来的正正常常,却都有惊世骇俗的秘密。
灯被舅舅点亮,在这里,也只能有像他这样熟悉地形的人才能找到这个开关。
一个足球场一样大的地下室,边上一台电脑一张床,军绿色的架子刻着一行黄字:解放军73八03部队,上遮着军绿色的毯子,傻子都想得到下面的是军火。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就是73八03部队的军火库!
“单子拿来。”我舅舅冲着钱江说道。
钱江拿出他衬衫口袋里的手帕,叠来叠去,才拿出了一张极小的纸条。
舅舅接过纸条,看了一下,摇摇头,再拿出窗边的放大镜看了一眼,道:“那么多,你们就不怕上面查?”
“你仔细看看落款。”钱江似乎早就意料到他会这么说。
舅舅看了一眼,抬头活动了下脖子:“好,你们选几把放边上,明天给你们运到目的地。”
“你选的,我们更放心。”钱江说道,几乎是要打断舅舅的话。
“行,你们走吧。”
“你就不好好看看你外甥了?”
“不了,忙,以后还有机会。”我舅舅说得毅然决然。
“行,我们走。”钱江回答得依旧带着一口怨气。
我舅舅坐到了电脑前,照着纸条一个字一个字地打进电脑,一点没有要关注我的意思。能被他关注的不是我,而是我背后那个风华绝代的师父。
走出配电间,我深深吸口气。又是一个艳阳天,只是这次的艳阳更加耀眼。九月的太阳还是算火辣的,虽然现在已经月底,一条西装披在身上还是觉得厚重。还好,车离得不远。
那天的下午,我过得很充实,在办公室里背了很久书,才知道五千多字的《道德经》还真能被我啃下来。
我怀念我以前的老师,即使是小学里那个被我们称为太监的那个,他也不过是拿个竹鞭,让我们手指挺直,他就冲着我们的手指敲,十指连心,确实疼啊。这样的惩罚也算疼了,但也好过我现在的师父,她的电,放少了让人欲生欲死,放多了让人一心求死!不过,也像小时候的一些神奇的购物广告里说的那样,一定的刺激还真能让人的记忆里提升。虽然我是应试教育弄出来的产物,但我在大四那年解决所有功课的能力是同班一些同学望尘莫及的。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走上社会多年,除了拜个师父让人羡慕外,一事无成,此间心路,也只能让我回味、后悔罢了。我这种散人,一条恤能被我从黑穿到灰,领子从圆变成波浪。现在刚刚有了起色,却被卷入一场我根本未曾想过的千年的家族纷争,而自身也许就是这个纷争至关重要的人。实在嘲讽,老天爷似乎从未觉得我可怜,没给我一个靠脸吃饭的能力也就算了,现在倒强压给我既学文又学武的要求……出了神,我也不敢再多想了,翻翻《列子》和《庄子》,一本万把来字,一本八万多字,任重道远,外加重重天雷环伺,继续啃吧。
按照要求,我得先背《庄子》。这本书,是我觉得好看的,庄子的想法确实有趣,在一些生活中、遐想中就可以把道理说清。这个人还是游戏的宝藏,写实的《秋水》,神奇的《逍遥游》,玄幻的《齐物论》,总之不花十天半个月是啃不下来的。初高中的时候,我家网络还没通,我也就只能看看电视以自聊,当时我基本会把《百家讲坛》看上几遍,当时我记得于丹在讲《庄子》,觉得还不错,但是相比较于易中天的三国、纪连海的清朝,乃至是袁鹏飞的两宋,总觉得缺点什么,后来才体会出其中的含义。于丹是想站在一个高点给我们讲,希望我们这些观众能“感同身受”,最终落得曲高和寡,甚至网上骂成一片。我顶多算是下里巴人,这些高高在上的高出我理解范围的仁义礼智信我是断不能活络的,也就只能听着听着睡过去,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些的影响,我已一打开《庄子》,除了觉得《南华经》的名字亲切万分,就开始怨恨起庄周老人家来了。写那么多,果然是不对后人负责啊!还是老子牛!
困意席卷了我的大脑,甚至是王子昂三人回到公司我也不清楚。他们的声音极大,有一卡车的东西,除了拿出了些就放在公司里,其他的也就招呼下司机,被连夜运走。今天,我们所有人都算是加了班,癞油烧菜手法好似也慢了些,还好新来的一个女的,她打的下手利索。
吃饭前,我师父让我一个人去背《道德经》,是抽背的形式,我的速度确实让她震惊。她还问了我一些关于老鬼那家滑轮滑轨的事。
跟她说话,我有些寂寞,因为我虽然已经知无不言,但准备好该怎么说的时候,她就叫我顺下去。当然,我的话也有很多废话。到最后,我师父好像也是累了,才叫我不要管她说下去就是。
三十分钟后,我都要把男厕所有几个小便池都要说出来了,她才问我,新来的女人是谁。
“我一直在背书,没看到。”
“你去厨房,说饿了想偷块肉,再仔细看看那个女的。”我师父马上给我支了一招。
“好!”
“对了,今天有酱鸭,帮我偷点上来。”
我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我的师父不是一直只吃素菜的吗?我答应了,挺不好意思的。
“别说出去,最好是鸭腿,不行就鸭头,只有个鸭屁股的话,你替我吃!”她貌似害羞了。
“至于吗?我把泾河钱江支开不就行了?”
“其他人我也信不过。”她说得越来越腼腆,在我眼中,她突然就像是个在撒娇的小姑娘,绝对比吴菏小的那种。
“懂了!我找块肥的!”这种给美女好吃的东西的机会我绝对不会错过。
“快去!”她这又是五雷咒的架势。
我二话没说,知道雷我是躲不过的,马上夺门跑了出去。迎面差点撞到王子昂,他问我为什么那么急,我就回了句:“那娘们,发飙了。”
刚说完,王子昂就跟着我下来了。还偷偷靠近我耳朵,低语:“那娘们心情好点,发我微信。”
“得!”我狠狠点了点头。我这算维护了我师父的冷艳形象了吧?不过被雷劈一下还是躲不掉了。
又是一天晚上,自从和这群人来到美人腿,我最喜欢的就是癞油晚上精心准备的大菜。二话不说,就跑到房子后面,找他。
今天的菜,非常丰盛,苏式的酱鸭格外诱人,一条松鼠桂鱼被摆在了中间,我仔细一看,还真是松子。现在很多的松鼠桂鱼,都用瓜子代替松子,瓜子虽然只有仁被用了,且不由让人想,这壳到哪了去?莫非是工人们在做瓜子仁的时候,是用嘴的?总之吗,能吃到松子做的,就是踏实。
说实话,我第一次吃到松鼠桂鱼是在杭州的一家外婆家吃到的,但是每一口我都觉得非常好吃甚至把平时我绝对不吃的鱼皮都嚼得死去活来。不过,我一直以来最爱的还是酱鸭,便宜又好吃。如果有朋友到我家那边来找我,我就会请他吃上一口。以前乌镇三珍斋的酱鸭很肥美的,红酱油把皮烧的肥而不腻,皮下还有一小层脂肪,白白的,咬上去,只需一口,就会体会到生而为人的喜悦。我觉我长大后,三珍斋的鸭子不好吃,它的口味有点偏向杭州或者是绍兴的类型,略咸,鸭子也不肥美,我家老头子却特喜欢这种改变,我倒觉得不如菜场边上随便弄只。也不贵,我平时去买半只,20块,能靠他乐呵一晚上。
这只酱鸭,是王子昂今天绕路买回来的,说是要用家乡味道招待下新来的美女。我趁着癞油不注意,顺手掏了几条鱼柳和两三块酱鸭腿肉,拿纸巾一包,塞到裤袋里。假装说:“癞油,茶叶在哪?”
癞油炒菜没工夫,脚一伸指指一旁一个纸箱上,我才看到一小撮茶叶散在上面。我走过去,随意看了几眼,假装严肃:“这碧螺春就剩这么点了?我怎么招待我师父?”
“爱喝不喝,不是要烧羊肉,我还不要呢,害老子还赔上两瓶啤酒。”癞油叫道。
“招雷劈的又不是你!”我就有点怒了,像是作为师父的狗腿要出气一样。
“你去到湖边找那洋妞,看看藕弄好没。”癞油说话极快,好像是我欠他钱一样。
“得,我师父不满意,我就学好五雷咒劈你。”我好似真仗了人势,说话比以前顺气多了。
癞油没理我,还是看着锅里翻来覆去的菜。
我二话不说,就往马路对面走去。等一下,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很棒的细节?怎么乍听之下,还起了登徒之意?我仔细回想下和癞油的对话,还有我师傅的意思,我才反应过来:洋妞啊!我去,咱公司新来的是个洋妞啊。照道理,洋妞的上下围可比咱们江南女子,不对,是比她们江南女子要有营养得多,如果再加上姣好的面容,风骚的打扮,绝必比我师父要高上不少。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好似马上要参悟人生真谛一样。
刚走到湖边渡口,我就心里一冷,这是西门大官人找到了潘金莲,我活脱脱武大郎的命,只看王子昂在帮个穿着运动装的棕发女人干活,极致的谄媚表情和生风笑语都能补鼻而来,这股酸臭像极了泡成泔水的狗粮。又被他抢先了!
“小离,别过去。”吴菏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回头看吴菏一眼,她的样子很微妙,下意识又向楼上窗口望去,我的师父竟然也在注视我。她们莫非是在争风吃醋?
“这个法国人是圣罗兰,手上人命很多,很危险。”吴菏的紧张不言而喻。
法国的?天生有一种高贵的气质。不过回头一想,这圣罗兰是老鬼的,我们根本不能知道老鬼会做什么,而她就像一根钉子,会深深扎到永和门业。
“癞油叫我去拿藕。”我解释道。
“你发微信,让王子昂拿回来。”吴菏把我的衣角拽得更紧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赶紧发王子昂微信,可他愣是沉浸其中没回复。等上一会,竟然是这个圣罗兰自己走了过来。
“小魏爷。”圣罗兰的文说得极好。
“你好。”我点头示意,吴菏也顺带放开了我的衣角。
“老表,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圆满轮轨驻永和门业代表——陈若男,同时也是我们明天行动的远程指挥,代号紫萝。”王子昂简直是如数家珍。
我说话还是很冒失:“你就是圣罗兰?”
我的话似乎很难接,还好王子昂给我打了个圆场:“组织里确实都这么叫她,不过陈小姐都希望我们叫她na,她原来的法国名字。”
我明白了这个圣罗兰到底有多么恐怖,这个人的轨我感觉不到,恐怕我师父也没有感觉到,所以才会让我试试。不过,她的长相确实非常耐看。高耸的鼻梁并没有为她带来不好的影响,细看之下这个女的确实带有江南女子的水灵。特别是她的上围,在本就不凸显身材的装扮下,也能透露出一大股来自西欧的野蛮气息。靠,上的货色,便宜王子昂了!
“我和子昂本来就是朋友,大家也都是我的朋友。”这句话是说着给我身后的吴菏听的。
吴菏微微一笑,一点也不做作的样子,似乎在她们女人的血液里,这种假笑是几百万年的沉淀。
远处传来癞油的咒骂:“我靠!哪个不要脸的动了我的菜!”
我也知道对于菜上癞油实在难搞,但我也是情非得已,如果真被发现是我弄的,大不了把整盘鸭子全端给我师父就是。
“对了,我师父还要我给他弄茶叶呢。”我回想起我这次下楼的任务,立马找了个借口。
“天师喜欢喝茶?”王子昂一脸疑惑。
“对啊,矿泉水泡,她泡的茶一闻就香。”我马上维护我师父的高冷形象。
“不对啊,据我所知,天师平时只喝露水,实在不行就拿依解决的,从不不泡茶的。”王子昂的话超出了我的想象。
完了,等着我的毕竟是五雷轰顶,不过灵关一闪,马上又被我圆了回来:“没准另有别用。”
王子昂被我这句话给说动了,马上和我勾肩搭背,背过大家轻声说道:“帮我查查引仙香的配方,事成随你开价。”
原来王子昂心里再打这个算盘,美其名曰求天师突破,实际上还是为了简简单单、明明白白的经济利益!估计我说茶叶另有用的时候,他就觉得引仙香里面,茶叶不可或缺。
“好。”我是不会跟钱过不去的,何况即使我师父发现,给她偷偷买只酱鸭没准也就解决了。
我轻轻推开我师父的门,把手放到裤兜里,还没等我走进去,我师父就用正好只有我听到的声音问我:“肉呢?”
“兜里。”
“几块?”
“两三块,还有点松鼠桂鱼。”我轻声答道。
“那么点!”我师父眼睛盯着我的裤兜,似乎眼睛要口水要夺门而出一班。
“人多,不好拿。”我赶忙解释,本想和来有一样豪横一把,说句“爱要不要”。
“还不快点!”她急了。
我赶紧走上去,把东西掏出来放她眼前,虽然揉成一团的模样,理一理还是能不用误吞餐巾纸的。
“关门!”她似乎有点生气。
我马上大步走回去把门一甩,“砰”的一声,随后大叫一声:“师父我错了!”心想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人打扰了。
“下次,记得办好点。”她马上也提高了嗓门,眼睛几乎一直盯着眼前的肉,眉开眼笑地斥责道,十分好看。
“还有下次?”坐地起价的好机会啊,我可不能错过。
“望风去。”她想就这个简单打发我走,未免也太天真了。
“望风可以,以后给你偷几只鸭子也可以,不过……”我当时绝对摆出了我最奸邪的神态。
“胆肥了?”
“你就不怕我公之于众?”过河拆桥我还是很会的,恩威并施我也刚好练练手,一挑眉毛,“明天不是出去吗,要不我给你顺只?”
这种诱惑,一般的青灯孤烛小道姑可抵挡不住,果不其然,我眼前的大道姑说:“你开!”
我立刻摆出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帮我划划重点!”
“就这?”她笑了出来,简直前仰后合,就是没有声音罢了。
“《庄子》真的啃不动,《列子》也要划!”我壮了壮胆子。
“等会把书拿过来,我给你划。望风去!”她答得极快。
“好嘞,谢师傅。”背过身去,一会门上猫眼看看,一会窗外瞟瞟,作为狗仔,我还是很称职的。
不知不觉,我对我师父产生了好感,她的冷艳和可爱都恰到好处,如果没有这种尴尬的身份,这女人我要定了!我不时扭头回去看她几眼,狼吞虎咽般的模样,也不失楚楚动人。
“我还要!”她边擦嘴,边冲我说一声,从本能上我无法拒绝。我表面上不为所动,但我觉得像她如此自律的人,破戒只是偶尔吧。果然,她还是翘起了二郎腿,白皙而又性感地靠在沙发座椅上,拿出面小镜子,一支口红,抹起来。确实好看,她不像吴菏,在我眼前补妆,竟然毫不做作,似乎我们早就相知了多年。
“你感觉到那洋人的轨了吗?”师傅说话,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没有。”快乐总是转瞬即逝,心跳刚开始加速也就戛然而止,虽然并不意外,但心里还是极其失落。
“这个女人很厉害,防着点。”
“我明白。”
“把纸巾帮我丢远点。”她是想让我走过去拿,我知道在他眼中,我已经完全可信,好似已然超越了师徒的关系,或者说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我又抽了张在她桌上的纸巾,绕过她,把桌子又擦了一遍,然后把用过了紧紧一裹,拽在手心里,然后轻轻走出,头也不回。我希望,我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或者说通过我的肢体动作,她能看到我的内心。我再想什么呢?我的心意她是知道的,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一点小小的波澜,她都能读懂。
我在她眼前就是腔肠动物而已,什么也藏不住的,还是断了这种非分之想吧。
晚宴不错,口味太甜,我也写吃不惯。在古代,糖食确实是稀奇玩意,甚至是以前家里的红烧肉,糖要是放少了,我爸准会抱怨几句。不过,自从我家老爷子得了糖尿病,代糖无论怎么烧,也没有原先红烧肉的味道好,索性就一瓶酱油打了天下。
这菜,有几样甜到齁了。
“癞油,你放那么多糖干嘛!”我抱怨道。
“王总的意思,明天准累,先补补。”能口口声声王总王总的也绝对只有癞油。
明天要去山里找木头,不吃点糖还真可能熬不过去,想必王子昂可乐绝对没准备少。至于什么是木头,我曾经私下问过王子昂,得到的却是像秦岭神树一样的回复——“一眼就能认出来”。我感觉我还真进了个盗墓组织,犀角灯、洛阳铲、黑金刀我咋不就弄点来呢?早上除了看到点看不到的军火,其他也没觉得像是要去倒斗的意思,没准我舅舅到会给我弄点拍子撩来。反正,我估计我得变成刁民了。
“na,你可以执行你的第一个任务了。”王子昂看来是吃饱了,说出的话里貌似还有几分嗝的气息。
“你们中国人,办事为什么总喜欢在饭桌上?”陈若男的汉语确实不是盖的。
她也没说什么,就拿出了她随身的一个耐克包,理干净她这边的桌面,把拉链完全拉开,直接倒出了几包各种各样的利群。
我一下子来了兴致,好久没有看到那么多香烟了,是每人都要分一包吗。我得藏好点,况且我兜里还有个打火机也比较饥渴难耐。
“那我就开始了,小魏爷,请感知你身边所有的轨。”她拿出了支打火机,随手拆了一包西子,点上火,虽然离我很远,但这味道随口就能叫我陶醉。
“怎么样?”她问我。
“没感觉,甚至还有点模糊。”我答道。我确实没有感觉到身边轨的变化,甚至感觉自己还少了一米的范围。
她随手把点燃的西子往烟灰缸里一放,“嗤”的一声,我所有畅快的感觉都烟消散。他又拿出了包新出来的夜西湖,这包我都没抽过,闻上去确实比西子贱些。
“还是老样子。”我的话貌似让所有人波澜不惊。
接着又是包休闲,这味道叫人回味啊,我到现在就抽到过一根,不过貌似效果更差了。随后是江南忆、钱塘、富春山居、西湖恋、红利、春意、国色、喜庆、逍遥、休闲端……不常见的都试了一遍,我依旧没有感觉。
“没了?”王子昂大叫,他都不敢相信,毕竟那么多包烟,至少有细微的区别。而且,他们都能明确地用这些烟感知所有轨的变化。
“富春山居都不是,你知道这包有多难搞吗?”王子昂有些恼火。
“纪闻声那老东西不行,这几年下来还是老样子。我说这利群是浙江烟,江苏哪搞得到全部?”癞油口气很不屑,似乎就是对着陈若男说的。也确实,他们这能算得上是仇人。
我问:“莫非不是利群?”
“不可能,除非你不是老魏家的人。”钱江说了句,“合纵这边,烟的反应是遗传的,不过你也有莫家的血。现在看来,你用连横闻术比用合纵的视术要方便得多。”
“我看未必。”我师父在她严肃状态下说出的话确实让人振聋发聩,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到了她身上,虽然我不愿意她被别人盯着。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多想让她的眼睛回应一下我的贪婪。可她并没有回复,只是迎着大家的需求说了下去:“小离对引仙香有反应。”
“依天师之见……”陈若男理了下她的头发,欧洲人的脸确实精致,我甚至能想象她是怎么帮老鬼解决他的敌人的。
“小离,于文检当时还说了什么?”师父终于回应了我的贪婪。不过很快,她就把眼睛挪开了。我愣住了,果然是我自己痴心妄想,天师破戒怎么可能选我破戒?我有陷入了沉思。
吴菏轻声说:“小离,怎么了?”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
在桌上别的人眼中,我这叫冥思苦想。可是吴菏一直盯着我,我好像是被审问。我还是控制不住,去看了张道陵一眼,果然刚一动,吴菏就用她的手拍了我一下,还说了句:“男人真不是好东西。”
我这才陷入沉思,于文检还说了什么?我当时好像确实说了包烟,于文检的态度也起了变化。莫非,是于文检再赋予我能力的同时,还封印了我的视术。
“于文检有控制别人感官的能力,或者类似控制别人的能力吗?”我问了出来,貌似这个问题很能解决我现在处于的困境。
“有,如果你真被限定了,现在的于文检绝对比我更加厉害。”我师父的话果然关键。
“是软蓝,他说过,如果我能给他带包软蓝,去见他。”
王子昂听闻大喜:“明天去浙江,正好弄一包试试。”
“不,还有一包也有可能。”我灵光一闪,如果于文检当时只想观察我的轨,点跟一品梅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用五粮醇?唯一的解释,似乎只有他把我的轨改成了五粮醇。
“什么?”
“五粮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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