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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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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打破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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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一往如常,但是易总能感觉到远方传来阵阵喧嚣,让他的心静不下来。

    伊切尔这家伙又没来,前些天他说的那些话,让一直墨守陈规的易心中产生了些许动摇,这阵子他没回过一次家,也没有见过一次娜斯塔娅,他疯狂的修炼自己,提升剑术,以此来麻痹他想要勇闯天涯的想法。

    易结束了早上的晨练,他想去老地方看看,伊切尔肯定会在那里偷懒,不,其实也不算是偷懒了,伊切尔的剑术已经非常卓绝,正如他所说,他已经没有必要再修炼下去了。

    果然。

    易走到宝塔底下,和扫地僧打了个招呼,然后在后者无可奈何的眼神下轻易的就跳上了塔顶。

    无极派的剑术大师们都有这种恶趣味吗?就算是易大师也扫地僧在心中想到,有一次,他看到一位武者站在山崖边背靠着剑,然后突然打了个踉跄,差点没把他摔下去。

    老样子,易坐在伊切尔的身边,只是伊切尔连帽檐都懒得动了,躺在这里晒太阳,实在是舒服至极。

    “所以说,你又来叫我去道馆了吗?”

    伊切尔的大长腿在风中摇晃,今日的风儿特别喧嚣。

    “不。”

    易摇了摇头:“或许你是对的,伊切尔。”

    伊切尔轻笑了一声:“无所谓对错,这只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易遥望远方的城镇,微风拂过,撩起他黑色的长发,一直面色平淡的他此刻却动容了。

    “伊切尔!”

    易突然大叫了一声,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因为他看到了那些他天天都在观望的城镇冒起了浓浓的黑烟。

    “嗯?”

    伊切尔疑惑的应了一声,他以为易又变心了,然后他坐起身子,发现易的表情有些不妙,他很少看到易会这样,他顺着易的视线看去,看到了那些篝火,和浓烟,这肯定不是庆祝用的,因为有些房子都烧了起来。

    “见鬼!”

    伊切尔低骂了一声,懒散一扫而空,他站起来:“快去汇报给大师们。”

    然后一跃而下。

    然而就算不用他们去通报,整个无极村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站在山上眺望,许多年轻人义愤填膺的想要冲下山去,但是都被老一辈的人阻止了。

    艾欧尼亚,正在被入侵!

    “古妮薇尔,快带着弟弟躲起来!”

    楼下传来母亲惊慌的叫声,然后紧接着是一顿“劈里啪啦”的混乱声响,有其他男人独有的雄浑嗓音,那是不同的语言。

    十岁的古尼薇尔拉着弟弟的手躲在柜子里,弟弟格拉米尔今年五岁,在面对这种事情时只有比较大的古尼薇尔比较靠谱。

    “嘘,不要出声哦,爸爸妈妈会解决的。”

    古尼薇尔把食指抵在弟弟的嘴唇上,用低低的声音说道。

    格拉米尔点了点头,他纯洁无暇的眼瞳中此时雾气翻腾,瘦小的双肩一直在颤抖,本来今天他以为和从前一样,可以去找他的小伙伴们玩,一起去爬最高的树,游最深的湖,吃最好吃的小麦芽糖,但是一切都变了。

    从清晨开始,一大队穿着怪异服装带着头盔的人冲进了镇子里,他们用长剑插进了一个邻居家的胸口里,那个邻居惨叫了一声就倒下了,猩红之血洒落一地,亲眼看见这一幕的古尼薇尔和其他原住民一样跑得飞快,她跑回家里,大声的呼唤着父母。

    父亲和母亲叫让她和弟弟躲起来,然后就出去了,就再也没听见过他们的声音,只有外面吵杂的叫声,还有一股浓烈的焦味,姐弟两就这样躲在柜子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其实战火早就已经点燃了,纳沃利省是艾欧尼亚人最后的退路,他们不希望神圣的普雷西典受到任何暴力的洗礼。

    很快,诺克萨斯军队的暴行蔓延到了最近的城镇,易甚至能看到那些士兵残忍无情的把平民杀害,然后把他们的尸体丢进火堆里。

    “亚昂大师!”

    伊切尔急切的叫着,他迫切的想冲下山去阻止那群士兵的举动,易站在旁边,默不作声,但手中之剑的颤抖已经出卖的他的心情,和他们两一样的,还有许多的同门师兄,但他们也犹豫不决,因为无极派的宗规不允许他们那样做。

    亚昂大师的眉毛动了动,跟他说也没有用,长老们是不会同意的,他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抓着长剑的剑鞘:“不可!”

    然后转身走进了道馆,那些年迈的长老也在里面,包括多兰大师。

    伊切尔望着亚昂大师宽阔的后背,气馁的耷拉下肩膀,就算他再怎么懒散,大师的话还是会听的。

    “伊切尔。”易叫了他一声,但没回头看他。

    “易?”

    伊切尔看向易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你说过,如果修炼剑术不是为了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那将毫无意义。”

    易的语气很平稳,就像在说一些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易。”伊切尔有些焦急的说着。

    无极教派的圣高理念和艾欧尼亚人民在易的心中反复浮现,他甚至能够听到远方传来的呼喊求救声,可是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易转过头,看着同门弟子一幅幅无奈的面庞,大声说道:“一切都是为了艾欧尼亚!”

    说完,他转身便要疾行而去。

    “易!”

    道馆门口,多兰大师叫住易的步伐!

    “连你也要阻止我吗?多兰大师!”

    “不,我不会阻止你,你是最有资格戴上七度洞悉目镜的人。”

    多兰大步走到易的面前,在众多的目光注视下,把一个造型独特的头盔交给易:“这个头盔能看到肉眼所看不到的世界,你是最合适的人。”

    易接过头盔,紧紧的抿住嘴唇:“多谢!”

    他很愧疚,他错怪多兰大师了。

    道馆门口站了很多人,许多德高望重的长老也没有出声,他们都目睹了这一切,他们都老了,战场还是交给年轻人去会比较合适。

    伊切尔激动的握紧拳头,同门手足慷慨激昂,他们打破的无极教派的传统理念,跟在易的身后。

    但是,刚冲出道馆的易却看到了正在守望道馆门口的女孩,是娜斯塔娅。他停了下来,伊切尔也停了下来,身后的手足没停下,他们一往无前。

    “娜斯塔娅,我”易走到女孩的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会再叫她小猫咪了。

    娜斯塔娅露出动人的微笑,她细心的为易整理了着装,好让易外表看起来不那么凌乱。

    “注意安全。”娜斯塔娅说道,然后她把一个青色的小玉佩交给易。

    易小心的把它收起来,然后深深的看了娜斯塔娅一眼:“等我回来。”

    伊切尔在后面不耐烦的说道:“得了得了,快走吧。”

    他拍了拍易的肩膀,递给娜斯塔娅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者只是默默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在心中祈祷。

    无极村的村口聚集了很多村民,他们都知道这群剑术造诣很高的大师们要下山保家卫国,这种情况还是先例。

    在众人的欢呼和鼓舞中,易和伊切尔朝村外飞奔而去。

    而易的速度,很快!只有伊切尔才勉强跟得上。

    这批剑客如猛虎般以极快的速度冲下山,易第一次挣脱了束缚,体验到了自由的感觉,身体里的某种力量正在苏醒,他远远的把自己的同门弟子甩在了身后!

    纳沃利省,普雷西典!

    这里的战况十分激烈,在战场上有传闻说,就连固守陈规的卡尔玛都出手了,而此时,艾瑞莉娅的威名已经远扬。

    小镇里,一队全副武装的诺克萨斯部队正在打扫战场,这里已经沦陷,军队所过之处遍地狼藉,他们把一具具尸体堆得很山一样高,很多原住民都跪在地上,里面不乏老人和小孩。

    “天启者卡尔玛会庇护我们的!”

    一个双手被反绑,跪在地上的艾欧尼亚人大喊道。

    话音落下,回应他的,是一把锋利的长剑。

    埃德温把长剑从尸体拔出,然后一甩,温热的鲜血洒在地上:“天启者会在天上看着你们,还有谁想做出头鸟?”

    许多艾欧尼亚人看到这一幕,都把头深深的低下,里面包括古尼薇尔和低声抽泣的格拉米尔,就在刚才,她的双亲死在了诺克萨斯人的践踏下,他们誓死反抗,但是诺克萨斯的军队训练有素,天性和平的艾欧尼亚人可对抗不了,他们也没有正规的军队,平民拿什么来对抗军队?

    “天杀的,功劳都让先锋部队给抢了。”

    埃德温低骂了一声,把剑收回剑鞘。

    “埃德温队长,城镇已经清理完毕。”一名手下走到埃德温面前说道。

    “沃伦呢?让他把战损表交给我,然后把这些给烧了。”

    有些心烦的埃德温指了指那堆尸体。

    “那些人呢?队长。”

    那名手下撇了撇那群跪在地上的艾欧尼亚人。

    “全部杀掉。”

    埃德温冷酷的说道,他看到了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神,但这是斯维因统领的命令。

    “是!”

    那名手下得令,行了一个军礼,退了下去。

    姐弟两的旁边,那名高呼天启者的人被拖了下去,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格拉米尔在这个时候哭了出来,姐姐的安慰也没有用了,五岁的孩子,说什么他都不完全听得懂。

    那些艾欧尼亚人开始被诺克萨斯人用一块黑色的破布蒙上眼睛,眼前一黑,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这算是仁慈的了,如果是先锋部队,他们都不会被留全尸,埃德温这样想到。

    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古尼薇尔被一名士兵粗暴的蒙上眼睛,她心中幻想着有救世主来救她,现在,那群人渣就连这么小的格拉米尔都不放过。

    艾欧尼亚人排着队,他们的身旁都站着一名高举着长剑的士兵,就在埃德温要下令动手的时候,一道黑影以雷霆之势赶来,只是几道残影闪过,高举着长剑的士兵们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全部都倒下了。

    埃德温瞪大眼珠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怎么回事,维斯利,快回答我!”

    他大叫着:“沃伦,沃伦呢?”

    诺克萨斯的士兵们此刻开始恐慌了起来。

    易停下了在敌人之间穿梭的身形。

    今天,无极剑道,以血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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